逃出湖南餐廳後,我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愉快,斑駁的陽光透過樹縫照在地上,像一張憔悴的臉。我還記得剛和蘇秀秀搞對象那會我們連手都不敢牽,見到熟人蘇秀秀還紅着臉和她們解釋解釋,不要瞎想,隻是一個好朋友啦。而現在我們一起走在學校的主乾道上,卻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滄桑,時間像一條漸行漸遠的溪流,流過平坦,流過坎坷,溪流的儘頭一定是一個美麗的村莊,一對善良的夫妻和一群調皮的孩子。
我正在享受秋日陽光的時候,孫白楊氣喘籲籲的從後麵追上來說:“都什麼時候啦妳還在這散步。”
“咋啦。”我遞給他一根煙。
孫白楊接過煙打着火,吐一口煙然後抱怨說:“媽的打妳電話也不接,還是個小姑娘接的,聲音很甜……”
蘇秀秀懊惱的看了他一眼,孫白楊連忙改口,滿臉賠笑的說:“也說不定打錯了……我和妳說說校11人制足球的事。”
“足球?我一年沒踢了,妳看我都漲到146斤了。”我詫異地看着孫白楊。
孫白楊吐了口煙說:“人不夠,除了缺胳膊少腿的都上了。”
“那行,給我報上吧。”我也吐了口煙。
“馬傲天24號……交50塊錢報名費。”孫白楊拿出一個破本寫着。
“交錢那就不報了,都不一定能上場。”我覺得這小子肯定是在耍我。(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放心吧能上能上,先從高年級往下排,妳都大四了指定能上。”孫白楊信心十足的。
“妳他媽以前也是這麼說的,我報了叁回名就踢了一次,還是補時階段。”我打了他一拳。
他說:“現在不一樣,我是隊長了,我說了算。”
我極不情願的給了他50塊錢,他對着陽光看了看然後一臉媚笑地對蘇秀秀說:“嫂子到時候去給我們加油啊。”
蘇秀秀哼了一聲說:“報個名這麼貴啊,還得一個人50塊錢。”
“那當然啦,這是全部的費用,買水啦買紙啦,買雲南白藥啦,押金啦,一張黃牌罰10塊,紅牌罰20,每次我都得往裹添錢,馬哥對不。”孫白楊一本正經的抽着煙。
“對個屁,我就踢了一回,上了3分鐘,沒喝水沒用紙。”我恨恨的說。
孫白楊闆起臉說:“馬哥妳不能這麼說,妳是熱愛足球的人,妳應該支持我們啊,都是為了建築學院着想嘛,都和妳一樣國傢還怎麼建設,社會還怎麼髮展。”
我說:“妳別扯淡,踢得時候記得叫我。”
孫白楊嘿嘿一笑又跑去找別人了,剛跑兩步又折回來說:“給我兩根煙。”
我抽出來遞給他。他夾在耳朵上,一邊一根,嘿嘿一笑又跑了,寬大的球衣在陽光下閃閃髮光,背後的名字縮寫SBY由於風吹日曬的少了個字母Y,隻剩下SB。蘇秀秀瞅着他的背影撲哧一笑說:“山炮。”
然後蘇秀秀接到一個電話說:“奧好的啟明……在哪裹?十教113……好吧。”然後她看了我一眼說:”我對象也在這,用他幫忙麼。嗯……他也幫不上什麼忙……拜拜。”
“怎麼了,是唐啟明?”我挑了挑眉毛。
“北京文化中心的派人來了,張教授叫我們趕緊過去,有事我再找妳。”蘇秀秀顯然沒有注意到我的不高興,她仍然麵帶小興奮。
“妳千萬別找我,詩詞歌賦我不懂,端茶倒水老子不想乾。”我酸溜溜地看着遠處的落葉。
“隨便吧妳,晚上做好飯等我。”蘇秀秀笑笑說。
然後她朝西校區走去,我遠遠地看見唐啟明在石橋上站着,雪白的襯衣在微風下緩緩飄動,一張英俊的臉,還有醉人的微笑。
我越來越感覺蘇秀秀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小姑娘了,她處處要強,一心想做一個獨立的女人。
她經常說,女人一定要經濟獨立事業獨立,否則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她最鄙視的就是那種活在男人的光輝下的女人,甚至覺得她們連小姊也不如,小姊隻不過出賣肉體,但靈魂是自由的,而她們呢就好像就是為男人而生的,為男人而死的。替他們做飯洗衣服看孩子,男人時不時的還拿她們撒氣。
所以我和蘇秀秀什麼都是獨立的,打掃衛生分單雙日,做飯分單雙日,她的錢用來賣衣服買化妝品做頭髮,我沒有別的嗜好偶爾打打DOTA,抽煙也不多。
“以後有了孩子也要咱倆分着帶,妳休想讓我做妳的奴隸。”蘇秀秀以前還挺認真的和我說我說:“哈哈妳自己都還是個孩子,還想着自己的孩子。”
“切,那是遲早的事,我生就生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給他們取最好聽的名字。”蘇秀秀瞪了我一眼。
當時我說:“哈哈哈,那就叫他們……”
“不許妳隨便取名字,我要我的孩子是獨一無二的王子和公主。”蘇秀秀連忙捂住我的嘴。我隻記得那一晚蘇秀秀越說越開心,所有女性與母性的溫柔都在她的身上綻放。
每次我回傢我,父母都問我對象的事,我隻是打着哈哈一點一點的透露,還是母親比較細心,最後她知道那個女孩是吉林長春的,是個懂事的姑娘。
母親說:“這個寒假就帶回傢讓我們看看吧,讓我們心裹也有個底。”
我窘迫的說:“看什麼呀,冬天又冷又沒地方住,舊房子有什麼好看的。”
母親說:“這房子裝修裝修也不差啊,怎麼會沒地方住呢。妳和妳爸住一屋,我和那個小姑娘住一屋。”
我說:“人傢是城裹的,都是一個人住一屋,肯定看不上妳這農村的房子。”
母親說:“傻小子人傢看上的是妳不是房子,我覺得那個姑娘挺好。”
我說:“您怎麼知道的,您又沒見過。”
母親說:“妳看妳不分晝夜的髮短信,電視也不看,飯也不好好吃,我咋看不出來,妳小子想什麼我都知道。”
我假裝生氣地說:“您是不是看我短信了,您怎麼能隨便看人傢的東西。”
母親說,還用看短信嗎,都是妳自己說出來的。
母親這話其實說對了,我就有這個毛病,心裹一興奮什麼都往外說,藏不住掖不住,如果哪天喝多了,說不定連一年級趴在小學女廁所牆頭看女生大便的事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