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石塊堆壘成的叁層圓形看臺,擁擠着群情亢奮的人們,其中多數人都是貴族,少數人是平民和奴從。在這可以容納四萬人的角鬥場,此刻容納了將近五萬多人,可見其擁擠程度。
人們為賭博而來,也為“滿足內心對血腥的渴望”而來。所謂的角鬥,說得好聽些,是對“戦鬥、力量、勇氣”的追求和崇仰,說得難聽了,則是人們“滿足內心的黑暗”的見證,是一種不被理解、卻被倡揚的殘暴文化。
空曠的圓形場地中,此時上演角鬥士和獸人罪犯的激烈殺戮。
古蒙父女喝喊着。他支持豹紋獸男,瑪爾勃為高大的肌肉男加油。
古藤漠然地看着這一切;或者說他根本沒有看。
被夾在瑪爾勃和蘭若幽之間,古藤的身心躁動——他隻想離開角鬥場。
“你好奇怪,風和日麗的,你撐着把傘,莫非是血瑪的古藤?”
古藤正處於煩躁中,聽到蘭若幽右邊的(他在蘭若幽左側)有女聲詢問,他轉首看去,卻是一個健美艷色的女孩,他禮貌地朝她微笑,道:“這位小姐,世上多的是在風和日麗的天空下撐傘的人,你怎麼認定我是血瑪的古藤?”
“但男人在這種天氣裡撐傘,有點變態——如果你是女孩,我不會覺得奇怪。不想回答的話,當作我沒有問過……真的很奇怪耶,又不是我一個人覺得你奇怪,你瞧瞧那些看過來的目光~”金發女孩咕哝一段,像是自說自話。
“我是古藤~”(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我果然沒有猜錯,嘻,你右邊的女孩很麵熟,應該是我們學院的學生,她也是你們血瑪傢的女孩吧?”
女孩繼續顯得興奮,“聽說你們血瑪的成員,都在我們傢做客,我還沒有回去拜見他們呢。”
“你是大祭司傢裡的?”
古藤平靜地問道。
女孩笑道:“是啊,我叫芬格蘭·希特……”
“穆邁大將的女兒?”
古藤想起馬雲的傢將穆邁·希特。
“嗯嗯!不愧是古藤上尉,立即猜出我爸是誰。呃,我身邊這個是你的誰?”
芬格蘭問起蘭若幽。
古藤道:“她是我的女奴。”
芬格蘭道:“可以叫她和我換下位置嗎?我想跟古藤上尉聊談一會。”
蘭若幽處事乖巧,聽她此語一出,便道:“芬格蘭小姐,我和你換位置。”
於是芬格蘭移到古藤右側,見瑪爾勃在看自己,她伸出手兒橫過古藤前胸,道:“你是霸武學院的吧?我也是霸武學院的學生,握個手吧?”
瑪爾勃見她麵熟,伸手與她相握,道:“瑪爾勃·血瑪。”
“芬格蘭·希特,中年級高班學生,下學期升高年級初班。”
“我是低年級中班學生……”
瑪爾勃也自我介紹,“芬格蘭學姐好。”
芬格蘭又道:“你那邊的胡須猛男是誰?”
“我爸,古蒙·血瑪。”
“他好像聽不到我們說話?”
芬格蘭縮回手兒,隨口問出一句。
“他瘋了,別理他。”
瑪爾勃回答。
芬格蘭會意地微笑,道:“古藤上尉,要我幫你撐傘嗎?我撐着的話,不那麼奇怪……”
“謝謝。”
古藤把傘遞給她,叫她愣神一會(誰都沒想到他這麼乾脆,人傢隻是禮貌性地說說嘛)才把傘接到手中、替他撐舉着。他又道:“雖然撐傘是我的習慣,但我也不想變得奇怪。”
芬格蘭轉移話題道:“古藤上尉,你覺得下麵兩個角鬥士,哪個能夠贏?”
“白男。”
古藤一如往常地回答得簡單,因為她需要的答案,本身很簡單。
芬格蘭又問:“為什麼?”
“躁動。”
古藤莫名其妙地說出兩個字,才緩緩地解釋:“豹男雖擁有速度,力量卻是不足。白男強壯且冷靜,一直在消耗豹男的體力,一旦豹男的體力不繼,他的速度會慢下來,而強壯的白男可以撐到他體力消耗殆盡,那時便是制勝的時刻。速度雖能夠搶奪先機,但拖得太久的話,便不是速度;相反的,靜止的力量,會在那一刻爆發。”
芬格蘭驚訝地看着古藤,道:“你都沒在看耶?我不相信你的話,我覺得豹男會贏,那白男一直挨打,丟我們人類的臉……”
“你身上有錢嗎?”
古藤果斷地問。
“我有兩枚金幣,你為何如此問?”
“我們賭一場,如果豹男贏了,我輸給你兩枚金幣,若是白男贏了,你給我一枚金幣。”
芬格蘭猶豫一會,道:“賭便賭,你也不是血鬥士,如何懂得角鬥的奧妙?”
“唉,躁動~趕緊贏些錢,跑洛莉一趟。”
古藤答非所問。
“老五,我和你一起去~”古蒙什麼話都聽不入,唯獨對“洛莉”感興趣。
瑪爾勃反對道:“五叔,你不能夠跟我爸到洛莉,回頭我幫你介紹女孩……”
說話之時,豹紋男的速度漸漸變得緩慢,白男用手中的鐵盾格擋他的劈砍,順勢以盾壓過去,把他壓得跌倒,但見白男右手中的長劍擲刺而出,插入豹男的心臟……
“金幣。”
古藤不客氣地把手伸向芬格蘭,見她裝作要跟蘭若幽說話,他戳了戳她的肩膀,“認賭服輸吧,別跟我賴賬。”
芬格蘭伸手入胸脯,從她的胸衣裡掏出一枚金幣,砸到他的手掌,氣憤地道:“給你!小氣鬼,讓讓女孩不行嗎?難怪沒有女孩喜歡你,完全的不解風情,怪胎!”
“我很正常的。”
古藤把金幣塞入褲袋,繼續觀看角鬥,不時地瞄芬格蘭聳挺的胸脯,啐啐念地低語幾聲“躁動”,便問:“希特小姐,還要跟我賭嗎?”
“不要。”
芬格蘭直接拒絕,“我不跟怪胎賭博,傘給回你,自己撐!”
“五叔,我幫你撐傘。”
“不必。五叔出去一會,等大決鬥時,再進來看看。”
古藤走到蘭若幽後麵,“你要跟我一起出去,還是留在這裡觀看?”
“主人,你等下會回來嗎?”
蘭若幽小心地問。
“會。”
古藤肯定地回答,“我手中有叁枚金幣,算是不小的賭資,我得看準些……”
蘭若幽道:“以前隻聽說角鬥,卻從來沒得看過,我想在這裡看呢。主人~”
“你看吧,別跑丟了,我不會找你的。”
古藤擠入人群……
“主人,你要記得來找幽幽哦~”古藤專注於盃中綠色的茶,這令他感覺清涼許多——他喝了七盃茶水。雖然他如今能夠接觸女孩,但與女性相處久了,身心莫名地躁動,總叫平靜的他,生出亢奮而邪惡的念頭。
他覺得這病,比以前更加嚴重……
茶館的生意很火,應該得益於今日的角鬥盛事。週圍的人聊着的,都是關於“角鬥”的勝敗和倍率。據說此次獸人罪犯中,擁有牛角族的強者,使一把巨斧,血魄達到七限,因此很多人都賭獸人最終獲得勝利,導致人類的賠率雖高,卻沒有多少人押注。
“酒若是代錶着‘動’,則茶應該是‘靜’,我還是比較喜歡喝茶。”
古藤心中暗想一翻,把茶盃舉到嘴唇前,慢慢地啜飲,感覺身心清爽。
偶然扭臉,看見左側一桌,有個美麗的白發女孩獨坐,他愣然片刻(皆因女孩也在看他~)朝她淡淡一笑,舉起手中的茶盃,但那看似愁絲長伴的女孩並沒有回應他,“看來我是真的病了~”,他在心中自嘲一句,扭首回來,一口把茶喝了,又往盃裡倒茶水……
半刻鐘之後,古藤聽得門前噓嘩之聲,擡首往門口看去,卻是一位美得令人窒息黃種女孩走了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古藤也不例外……“躁動了!”
他把茶水灌進胃裡,但見黑發少女走到那個白發女孩身旁,細語幾句,兩個女孩便牽着手出去。
“如果能夠肏她們一次,我給人雞姦一輩子都願意!”
某個茶客發出如此的“豪言壯語”。
“不知是哪裡來的?我強姦她們去~”又一個茶客錶現出大無畏的“色膽包天”。
“我腿軟了,走不動~”
“乾!射在褲襠裡了……”
“我要追蹤過去~”
“客人,我建議你別去。她們雖然美麗,卻不是好惹的。”
倒茶的侍者好意勸阻這些像喝了烈酒的“衝動的茶客”,隻聽侍者繼續道:“她們是霸武學院的學生,那個白發的美女,我不是很了解,但那黑發美女,啧啧,她正是今年新排出的‘翼圖十二絕色’之一。”
“專心倒你的茶,別把口水流進我的盃裡,你媽的,她若不美,我會想強姦她?”
茶客浮躁地大罵,轉而又好奇地道:“憑什麼說我們惹不起她?女人再漂亮,不就是給男人肏?”
“她是南澤公國的小公主,為南澤艷後所生,名為燕淩。她的大姐是巴克約王國的聖後,二姐是血瑪傢族古然的妻子,你們敢碰她嗎?”
侍者的話令茶客們倒抽冷氣——胃裡的熱茶都被冰了!
“敢是敢,就怕強姦不遂,被她閹了。咳,茶水太濃了!這新出的‘翼圖十二絕色譜’,不知還有哪幾個?”
茶客轉移話題,好奇地問起來。
所謂的“翼圖十二絕色譜”,是每叁十年更換一次的“美人譜”,雖因相隔叁十年的時間太長,期間會漏掉許多美女未能夠被列入,但能夠被列入譜中的美女,都是“超越絕色”的絕色美女,其姿色是獲得整個大陸的男人公認的(女人們的嫉妒往往蒙蔽她們的眼睛和心靈,看女人還是得以男人的眼光為準~)侍者憧憬地道:“排名第一的,當屬冰雪聖國的當代公主,她的四個保镖也是絕色中的絕色;第二是翼人公主;第叁是血瑪的藍鬱馨大帥,她是最神奇的,連續兩次被列入絕色譜;第四便是剛才那位南澤小公主燕淩;第五是血瑪傢族的古雅祭司,聽說她討厭男人;第六是南澤艷後,即燕淩的生母;第七是王國的叁王妃,也即上一代冰國公主;第八是半人馬族二公主;第九是貓王族的女王;第十是西蘭列祭司的大女兒;第十一是血瑪傢族古舞的私生女舞兒,這小妞明明不到十六歲,卻被列入絕色譜,姿色肯定在她的排名之上;第十二是烈羽傢族的凱希?烈羽。啧啧~”
“乾你娘!別把口水流到我的盃裡,我叫你倒茶,不是叫你倒口水~你媽的,為何有些你說出名字,有些你不說出名字?”
“我是倒茶的,不是記賬的,哪能每個都記得清清楚楚?愛聽不聽的,反正我見過幾個,比你們幸福……”
“你見過哪幾個?”
“南澤小公主、西蘭列祭司的女兒、凱希?烈羽,都曾經到過茶館喝茶,我親自為她們倒茶。那冰雪聖國的公主,也到過這裡一次,可是她都戴着麵紗,看不到她的臉……”
“你們茶館還招侍者嗎?”
“人手夠了。”
“明天你辭職,我來頂替你。”
“沒門。”
“乾你娘!你倒茶把我的褲子灑濕,敢拒絕我的提議?宰了你~”
“對不起~我幫你擦乾淨……”
年輕的侍者慌忙道歉……
“五叔~,五叔~”瑪爾勃的喊叫着衝進來,氣喘咻咻地道:“五叔,你的小女奴~出、出事了。”
“坐下來喝盃茶再說。”
古藤示意侍者取茶盃過來,但瑪爾勃搶了他麵前的那盃茶,“咕嚕”地喝了,道:“五叔,你不能在這喝茶了!你的女奴,掉進角鬥場裡了,會被那群獸男撕爛的。”
“撕了嗎?”
古藤接過侍者送過來的茶盃,一邊倒茶一邊問道。
“沒~撕。她的念魂是防禦罩,她坐在罩中流淚,一動也不動……”
“我知道,南澤前朝的聖光防禦。我猜她念魂九界,若要撕她,起碼得一個時辰以後……”
古藤舉盃飲茶,落盃垂首,靜思片刻,道:“我沒辦法救她。巴克約法律,凡觀者乾涉角鬥,不論是貴族還是平民,一律貶為奴隸,同時會被監禁十年。我在監牢蹲了五年,剛出來叁天,不想再進牢裡呆多十年,也不想被貶為奴隸。女奴沒了,可以再買,但青春和榮譽,是買不回來的。我雖然沒有榮譽,但我想要我的青春……她是怎麼掉到角場鬥的?”
“她和那個芬格蘭,替人類呐喊助威的時候,因身高不夠,攀趴到欄杆,被興奮的芬格蘭,不小心拍推一下,掉下去了。她似乎知道角鬥的規定,既入角鬥場,沒分出勝負或者生死之前,如果主動退離,她的傢族會被問罪,全部被貶為奴隸,充當角鬥士。她應該沒了傢族,這罪就會由她的主人承擔。我想,她是怕連累你,沒有跳上來……”
“唉,這次真的躁動了。”
古藤站起身,走出茶館,看着擁擠的人潮,聽着嘈雜的喧嘩,道:“瑪爾勃,你覺得我應該救她嗎?她值得我背負永生的奴隸鉻印而活嗎?”
“我爸他說不救,但他要我過來告訴你。我也不讚成救她,雖然她是南澤遺朝的公主,也生得絕美,甚至美過凱希,但如今她隻是女奴,你不能夠因她而放棄人生。”
瑪爾勃說出自己的意見。
“你回去吧,我到洛莉去。”
古藤撐開藍色的傘,“你跟芬格蘭說,我的女奴不止叁百金,但我隻收取這個數目作為補償,若她明天不給我叁百金幣,我便也撕了她。”
“五叔~”
“回去吧,五叔不想看。”
“你真的~要到洛莉嫖娼?”
古藤不回答,撐着傘離開。
瑪爾勃望着他的背影,嬌喊:“五叔,你還我金幣,那是我存來買劍的,不是給你嫖妓……你、你真是氣人,誰跟了你,都被你氣死,你的小女奴也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