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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小散仙之歲月如梭28——方知我是我》

成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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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小散仙之岁月如梭28——方知我是我
作者:迷男
係列:逍遙小散仙
第十章 力挽狂瀾

楚純癱坐在地,靠雙手支撐着身子,倏地發狠地甩了甩頭,緊束的雲發驟然散開,披肩掩麵。

“放棄無謂的掙紮吧,無論如何,你最終都會變成隻屬於我的賤奴,而我,則會成為你永遠的主宰,萬世不變。”元一太子獰聲道。

楚純汗如漿出渾身嬌顫,挺翹的酥胸起伏個不住。

“眼下就是再兇險,亦不能任由楚純姐受那惡魔之辱!”小玄怒火中燒,悄悄飛到大殿邊角處的一根橫梁之上,現出元身,又默頌禁咒,迅從兜元錦中摸出役妖令來。

“這滋味是不是很妙?”元一太子目中閃耀着詭邪的光芒,輕聲道:“你應該感謝孤,否則,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天地間還有如此極絕的銷魂。”

楚純雙頰如火,幾將朱唇咬出血來。

此時的她神智十分清醒,可是意志卻在迅速地崩潰,身子完全陷入了無法抵禦的渴望之中。

“那惡魔的招法快得驚人,且異樣之刁詭邪門,無論真靈還是武技,似乎均在晁紫閣之上,殿外又都是強敵,我唯有傾盡所能一撃得手,否則今日便要折在這裡了!”小玄心頭怦怦疾跳,目光落在役妖令側,見一十叁顆符石皆俱亮着,心中稍定,又從兜元錦中刷出神骨劍,牢牢地握在手上。

“撐不住了吧。”元一太子邪笑道,“來,把手放下去,自己去安撫下最渴盼的地方,否則,你會壞掉的。”

楚純喘息着,一隻柔荑竟然着魔般摸了下去,探入自己的兩腿中間,也不知碰到了哪兒,隻是隔着布料輕輕一觸,便即哆嗦了起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好敏感的小東西!”元一太子的聲音似乎蘊藏着某種邪力,柔聲道,“仔細找,去找那個最美妙的地方。”

“不~”楚純無力地悸呼,淚珠已在眼眶中打轉。

“找到了麼?好了,現在動起來。”元一太子繼續哄誘,“快一點,用力點,你會飛起來的。”

楚純徒勞地甩了甩頭,忽爾顫吟一聲,酥透的身子縮成了一團。

“別停,別停下來,你會嘗到更多的驚喜的。”元一太子聲音如幻,滿意地盯着殿心的美人,幽暗的瞳心內燃起一團熊熊燃燒的噬人熾焰。

楚純深深地彎俯下身,深埋在腿心裡的手兒急速地聳動着,另一隻手還不知覺地摸到了酥胸之上,用力地搓揉着自己,可是即便如此,依舊緩解不了絲許灼意,某種令她惶恐又無法抵禦的感覺正在成倍成倍地瘋狂疊加着、膨脹着、攀升着,仿佛隨就會將她炸個粉碎。

楚純狀如昏迷,可恨的卻是心中一片清明,熾燃的烈焰癒燒癒烈,似要由內至外融化掉她。

她縮着削肩緊凝着哆嗦着,體內的某處蓦地大酥,整個人登時如遭雷殛,通體痙攣了起來。

小玄瞧得驚心動魄,費了極大的氣力方才閉上眼。

楚純死死地咬着唇,無聲地抽搐着,燙熱的漿汁竟然從某個羞人的出口一湧而出,頃刻便注透了內裡的亵衣及外麵的羅裙,將自己的兩根手指打得膩滑不堪。

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並沒有因此而緩解什麼,反而癒加慌渴難挨焦灼慾焚。

白玉臺上的元一太子眉梢一挑,微笑道:“想要更多嗎?”

楚純慌亂地、無助地、失神地望着空處,兩丸水淋淋的漆眸當中盡是慾仙慾死的盼渴。

小玄收攝心神,橫令於胸,口中開始默默頌念。

先天地生歷萬萬億劫大威德大威武億億無限大妖界無上真聖敕旨,但凡崇信吾者一切胎生卵生濕生化生,即沐吾恩生生不息,即沐吾恩世世輪回,……

……

“想要的話,就……把手拿出來,讓孤看看你到底有多需要。”白玉臺上的惡魔微笑道,聲音變得癒加誘惑。

楚純搖頭,死死地把手藏在腿心裡,整個身子兀自嬌抖與痙攣。

“拿出來,隻要把自己交出來,孤就會讓你嘗到天地間最銷魂的滋味。”元一太子嘴角掛着微笑,目光淫邪而陰冷,十拿九穩地盯着完全崩潰的女孩。

楚純不住搖頭,一顆淚水已順着柔美的臉龐滑落下來。

“來,隻要把你那隻濕透的手拿出來,隻要你臣服於孤,孤就會來解救你的。”元一太子不停地哄誘着,聲音似乎起了某種奇異的變化,每一個輕輕音符,都會輕易地將女孩的意志衝撃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楚純死死地凝着身子,心中拼死掙紮,依舊深藏着手。

真頑強!元一太子嘆息了下,終於擡起了另一隻手,掐了個奇異的印決。

楚純意志蓦地盡潰,隻覺得全身似在一分一寸地融化,淚流滿麵。

“放棄徒勞的抵抗吧,‘馭’字法門既可攻身,更能拘心,你是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了的。”元一太子站立起身,一邊寬衣解帶,一邊緩歩從白玉臺上走了下來。

“……億億無限大妖界無上真聖禦牢諸役聽旨,即拘罪妖摩珈速速前來聽命!”小玄終於頌出了冗長禁咒的最後一個字符。

“娘!孩兒不孝!”楚純絕望地悲呼一聲,張開貝齒,突地用力照自己的舌頭咬落。

就在此刻,她的心臟倏爾莫名地重重地跳了一下,然後便似給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所有的動作刹那間盡被打斷。

元一太子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身子晃了下,他下盤疾沉,方未摔倒。

原本就十分昏暗的大殿忽然陷入了極度的黑暗,捏住兩人心臟的手乍然鬆開,似要壞死的心臟立刻瘋狂地劇跳起來,仿佛比平日快了千百倍。

楚純軟軟地癱倒在地。

“什麼人!”元一太子厲喝,上方赤光驟湧,一條如有真形的火龍已噬了到頭頂,他一口氣提不上來,朝旁橫滾,豈知前方猛地又現出一顆猙獰可怖的奇巨腦袋,張口將他肩膀連衣帶肉撕去了大片。

直至這時,極度的暗黑驟給揭去,殿中乍亮起,元一太子這才瞧見了噬傷自己的是一條白骨森森的骷髅怪龍,就在他終於提起真氣的時候,蓦地腰側劇痛,瞥見似有什麼一閃,幽靈般疾從身側掠了過去。

他痛哼一聲,手中已多了柄流耀着藍芒的蛇形奇刃,尚未菈起架式,又見一把裡着烈焰的長劍如電刺到,當即拼力格擋,就在此際,一聲尖利地怪叫乍然闖入耳中,狂跳的心臟猛地麻痹,整個人登時滯住,已給一劍穿胸而過。

兔起鹘落間,元一太子已是渾身浴血,一手捂胸一手揮刃,勉力迎拒如影追至的焰劍,不住地踉跄後退。

小玄對其憎惡之極,加之強敵環伺,在用役妖後召出十叁罪妖之首的摩珈女王後,隨即又祭出了骨龍與魅影,四麵齊撃下,終於重創了元一太子。

因之前交過手,他深知這妖界太子身手超凡,在搶得先機後,即以誅天訣四部叁百六十一變中最厲害的一招“不離不棄”繼續窮追猛撃,豈料竟仍拿不下敵人,不禁心中暗駭。

猛聽一聲巨響,緊閉的大門倏地被震得四分五裂,雲谷子一馬當先,率眾妖兵妖將從殿外一湧而入。

小玄心知時機稍縱即逝,念隨心動,催動骨龍同魅影再度掩上,分從兩邊夾撃元一太子。

元一太子胸口腰側鮮血滾湧,已是搖搖慾墜,正自叫苦不迭,此時驟又一聲尖叫暴起,響徹了整座大殿。

衝入殿中的雲谷子乍然立定,須發盡豎氣血俱凝,身後的虎頭精、豹頭精、猞猁精、蟾蜍精、持鏟巨漢、雙角老婦及天殘老君越於安、點金聖手鐘晉無不真靈潰散筋麻骨軟,霎時癱軟在地,其餘的妖兵妖將更是抵擋不住,或七竅流血或心膽俱裂,當即斃命。

元一太子隻覺這第二怪聲癒加可怖,叁魂六魄俱要離軀飛去,頓時破綻百出。

豈料就要噬着他的骨龍倏地模糊,忽爾失去了蹤影,卻是抵擋不住摩珈的第二聲叫,不管不顧地遁回虛空去了。

猛攻中的小玄瞠目結舌,幸得魅影乃是機關,絲毫未受影響,疾如閃電地在元一太子大腿上割了長長的一道,他也趁勢搶進,一劍直刺敵人鮮血狂飚的胸口。

“崔小玄!”元一太子猙獰低吼,終於看清了襲撃者是誰。

小玄目如冷電,劍令齊出,招招不離敵人的要害,單是葛傢莊的血案,已令他殺意斥胸,慾將這妖界太子誅之方快。

元一太子狼狽後退,突地瞥見殿中不知何時多了個奇異的身影,瞳孔蓦地收縮,終於明白了那兩聲幾乎將自己撃垮的尖叫是從何而來,目光轉回小玄身上,渾身戦栗地盯着他手中的役妖令,蓦地憤恨交加嫉妒慾狂:“那個該死的女人,竟將這大魔頭交與孽狐役使,果然是賤不可言,護短護到頭了!”

他怒不可遏,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臂一振,不管不顧地狂催真氣,身週景物乍然扭曲,就像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以他為中心坍塌下去,幾個若隱若現晦澀難明的符紋自坍塌處浮出,也都是奇異地扭曲着。

小玄攻勢蓦地一滯,劍、令、人及魅影皆俱如陷泥沼,劍鋒已距敵人眉心寸許,偏偏就是刺之不中,上回那驚心動魄的一戦霎時闖入腦海,不由暗暗吃驚:“他傷得如此之重,竟然還能施展這門魔功!”

元一太子竭力騰挪,殊不知遇見的是誅天劍訣中最令敵人難以翻盤的絕招“不離不棄”,縱已全力施為,卻依然無法擺脫追撃,眼見指着眉心的劍鋒正在一厘厘地縮短距離,心中一陣絕望。

雲谷子入定般立在大殿門口,衣袍因真氣的催鼓獵獵揚起,僵持了好一會,方才徐徐擡眼,朝殿內望去。

一隻奇異到夢裡都不可能出現的怪物靜靜地攔在前方。

他凝目細觀,見那怪生着雕一樣的頭,蟒似的身子,臉上堆疊着六隻令人發狂的眼睛,背後張着四扇紋絡異樣繁復的巨大翅膀,腹下弓着叁條裡滿鱗片爪如利鈎的長腿,首、身、翼、足、尾顔色各不相同,明明通體艷麗色彩缤紛,卻讓人一見便覺煩惡慾嘔心悸莫名。

“摩珈女王!”雲谷子麵色大變。

身為妖界的元老其一,他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天地中最詭異最神秘的魔物。

傳說中的她挑戦過小妖後,並且挑戦了兩次。

第一次,她將小妖後引離大琳琅天,在大戦了叁天叁夜之後,方才被制伏。

第二次,是在九千叁百年前,這魔物攜族人勾連魔界大將軍暗曜魔君,再次作亂。

小妖後親率妖界名帥龍逄迎撃,自己的主公萬劫真君亦率大軍策應,終於再度將之撃敗,打入禦牢,懲獄一萬叁千年。

“這魔物怎會在此出現?”雲谷子心中驚濤駭浪,望見遠處的元一太子渾身浴血命懸一線,倏地拔身而起,從怪物的頭頂疾掠而過。

殿心的物怪乍然仰首,六隻怖人的怪眼盯住了他。

威煞驟至,小玄心知敵人強援已至,撃殺眼前的惡魔已是最後的機會,猛地提盡真氣,終將劍速又提升了一點點,裡繞着烈焰的神骨朝前一突,劍鋒終於刺到了元一太子的臉上。

元一太子心膽俱裂,手中的蛇形奇刃向上斜挑,反削已迫至極近的敵人。

小玄怎肯錯過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又自恃有聖皇鎖護體,遂孤注一擲將劍送盡。

元一太把頭急偏,眉心堪堪避過,右目蓦地劇痛,已給對方一劍刺入,瞬從腦後穿出,大叫一聲,麵容倏地扭曲起來,鼻塌嘴尖,眨眼之間,整顆腦袋赫然變成了鳥首之狀,滿麵青靛,發似煌炎,正是鲲鵬頭部的模樣。

幾於同時,小玄通體一震,從左胸至右頰已給割了長長的一道,血花四濺,倏地烈風貫頂,一柄長杖雷霆萬鈞般自上方劈落,他為了撃殺元一太子,劍勢送得極盡,格擋閃避皆已不及,索性把眼一閉,打算以護體真氣硬扛。

就這刹那,摩珈的第叁聲尖叫炸了開來,聲調不似世間可有,威力比先前兩聲大了不知多少倍。

正從空中撃下的雲谷子通體一震,凝固似地僵在了半空,口中竟抑制不住地嗆出血來。

同在殿心的楚純麵無血色,死死地捂住了耳朵,可是全然無用,那可怖聲浪似是無孔不入,令人魂飛天外。

癱倒在大殿門口的眾妖兵妖將無不痛苦萬狀,有些瘋了似地滿地打滾,有些則在扯發抓胸,更有些修為及意志皆薄弱者,早已在酸與女王的前兩聲尖叫中死去。

小玄卻是絲毫不受影響,得此一緩,即時飛身朝空中刺去。

雲谷子橫杖格劍,又見對方揮來一令,遂以掌硬生生接住,他此時被摩珈的邪音衝撃得真氣潰散,立給震飛開去,胸口絞痛,猛地又嘔出一大口血來。

小玄瞥見元一太子在地上掙紮慾起,遂在空中擰身一折,正慾追撃,突爾天旋地轉,大殿赫然上下顛倒,霎時梁崩柱折鼎飛椅掀,所有人都給被抛離了原處。

原來摩珈的第叁聲魔音威力浩大,自殿內暴出,竟然傳蕩出數百裡,馱殿的鲲鵬登時被驚嚇着,猛地從海中拍翅而起,龐大無朋的巨軀一個急旋,發狂般直衝天外。

殿中塵土瀰漫一片混亂,小玄再看之時,已不見了元一太子及那持杖老叟的蹤影,心中正在惱恨,陡見一物從旁淩空飛過,就要撞在牆壁上,他眼明手快,一掌抄住,竟是那隻玉色細頸瓶,心中連呼僥幸,趕忙收入兜元錦中。

這時大殿驟又顛倒,卻是鲲鵬驚恐未定,掉頭又朝大海俯衝下來,小玄猛地瞧見一根折斷的巨柱翻了個跟鬥,就要砸中仰躺在地的楚純,趕忙縱了過去,堪堪撲到玉人身上,背上已給巨柱重重地砸着,緊接着一條帷幔飄落,眼前驟黑,什麼都瞧不見了。

倘在平時,小玄自然無礙,但此時胸口至臉上被元一太子的怪刃割了深深一道,此時再給重逾千鈞的巨柱砸着,創口登時鮮血四迸,眼前金星亂冒,半天沒能緩過勁來。

“小玄……是你麼?”楚純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弱而無力。

“是我。”小玄喘着氣應。

“我……我……”女孩吞吞吐吐。

“怎麼了?”小玄心中一緊,料是她傷着了哪裡。

“我喘不上氣了。”楚頓蚊聲道。

小玄猛然發現,自己壓在一具軟綿綿的嬌軀之上,臉上挨着的地方更是腴彈如脂膏,不禁一驚,趕忙奮力撐起身子,將背上的斷柱頂開,一掌扯開蒙在兩人身上的帷幔。

“啊,你的臉!”楚純失聲輕呼,一眼便瞧見了男兒從臉延至胸膛的可怖傷口。

“沒事。”小玄微笑,接連幾掌捏碎了玉人身上那刻滿符印的鎖琏。

楚純登感真靈流動,力氣亦很快緩了過來,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便急從懷中掏出帕子去為男兒擦拭塵汙清理傷口,忙亂中,兩根尖尖筍指碰觸到了他的唇上。

小玄立感指尖滑膩,竟掛着一層薄薄的汁液,散發着形容不出的淡淡味道,心中乍然一蕩。

兩人皆俱一呆,很快便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

楚純似給燙着般飛快收手,將兩根手指死死地藏在袖內,一雙妙目亦投往他處,再不敢看對麵的男兒一眼。

小玄怦怦心跳,不覺一陣麵燒耳熱。

楚純雙頰暈紅,咬了咬唇,目光毅然轉回到他的傷口之上,忽從隨身法囊中取如療傷丹藥,輕輕地敷灑在傷口上,接又捉住自己的一邊袖口,用力撕下一幅幅布條來,為他包紮脖頸及胸膛處的傷口。

小玄屏息靜氣,半點不敢亂動。

“你適才藏在哪裡,來多久了?”楚純忽問。

“就在旁邊,有一會了。”小玄隨口答道,不知她為何問起這個,忽然瞥見女孩連耳根都紅了起來,一副羞不可遏的模樣。

“這麼說,先前那丟醜的模樣,全都被他瞧去了?”楚純垂下眼簾,心底癒來癒慌,隻恨不能遠遠逃走。

小玄陡然明白過來,想要改口,已是不及,趕忙轉移話頭:“你能走麼?我們去救門隱大師!”

楚純柳眉一蹙,轉朝四下東張西望,竟道:“你先去救大師!然後趕回這裡與我會合!”

“你不跟我一起?”小玄奇道。

“我……我要在這裡緩一下,你快去快回!”楚純催促道,依舊遊目四顧,似乎在尋找什麼。

“那你留神!我找到大師,立刻就趕回來!”小玄隻道她要療傷,當即迅速起身,見摩珈森然立於殿中,身上纖塵未染,猛地想起這魔物素來敵我不分,留在此處,恐會傷及楚純,萬一逸到別處,更會殃及萬千無辜,是以持令於胸,默頌驅禦禁咒。

“你又要拘走本王?”摩珈立時察覺,六隻邪目齊刷刷地盯住了他。

小玄繼續默頌,如墜冰窟。

“那個關於你和她的秘密,當真不想知道麼?”摩珈的聲音繼續在他心中響起。

小玄莫名生出渴極知道的慾望,然而理智上卻不敢讓這可怖魔物再多待片刻,仍然繼續頌念,直至吐出最後一個音節。

“你這愚蠢的傢夥,終有一日會來乞求本王的!”摩珈的聲音再度在他心底響起,但已似在極遠。

小玄穿過遍地的狼藉,朝殿外掠去。

才出了大門,陡聞“呱”地一聲怪叫,橫七豎八的屍堆中躍起一個高巨的身影來,幾於同時,赤光閃縱,一條巨蟒般的奇物朝他疾竄過來。

小玄揚令格擋,陡感臂上一緊,已給那奇物牢牢纏住,仔細瞧定,赫是一條長長的巨舌,其根部連接在一員魁梧妖將的血盆大口之中,正是那個早先見過的蟾蜍精。

他恍然大悟,終於知道是什麼在海中卷走了靈鸾!

蟾蜍精發力猛扯,豈料對方竟然紋絲未動,不禁勃然大怒,兩手一召,一對銀光閃閃的巨錘已在掌中,兩腿一蹬,便泰山壓頂般飛砸過去。

小玄不閃不避,隻將真氣一吐,纏繞臂上的長舌驟然起火,大團熊熊烈焰飛速地朝舌頭的根部燒了過去。

蟾蜍精痛吼一聲,甩舌後退,卻給對方一掌抓住,趕忙奮力掙紮,但他功力本就不及小玄,適才又被酸與女王的魔音重創,此時週身真氣紊亂,更加不是對手,焉能掙紮得脫,眨眼間烈焰已竄至臉上身上,蓦地通體燃起,俱陷火中。

小玄抛開長舌,繼朝前方掠去。

蟾蜍精重重倒地,瘋狂打滾,然而裡住他的奇焰乃是諸火之珍,連身上的盔甲、手中的巨錘都燒了起來,又豈能熄滅。

一群人足踏烏雲,從瘋狂顛倒的鲲鵬上疾縱而起,高高地飛在空中。

雲谷子扶抱着血人般的元一太子,滿麵凝重。

虎首妖將、持鏟巨漢、雙角老婦、天殘老君越於安、點金聖手鐘晉及另外數名妖將緊護在旁,無不陰沉着臉,不時回頭去看那頭已完全失控的龐然大物。

萎垂着的頭元一太子倏地動彈了下。

“殿下莫驚,吾等已脫出了險地!”雲谷子趕忙安撫。

“殺他!殺他!殺了他!”元一太子咬牙徹齒地嘶聲怒喊,盡管各處的傷口已被雲谷子以療傷妙術封住,但乃時不時地迸出血來。

“那厮能拘摩珈,此處無人能敵,殿下還是先回大如意天療傷,日後調聚精兵強將,定教孽狐萬劫不覆!”雲谷子森然道。

“那賤人不但把……把役妖令給了他……還……”元一太子痛苦無比地哼吟一聲,隻覺顱內灼熱如炙,仿佛有團無法熄滅的烈焰正在腦殼裡燃燒,神志陣陣迷糊。

雲谷子吃了一驚,趕忙打斷道:“殿下安心歇息,現下無需多想。”

“還……還將那魔物交與他役使……”元一太子聲音癒來癒低,似將陷入昏迷。

“那魔物着實強得可怕,難怪能殺數名界中元老,難怪能與聖後大戦叁天叁夜!”雲谷子心忖,他已修至太乙之境,原本自以為能與之一戦,然在遭受到那怖人的第叁聲魔音攻撃後,不覺膽氣俱消,心中唯存一念,日後遇見那魔物,能離多遠便多遠。

至於眼下,隻要保得少主離去,便是不幸中的萬幸。

“縛仙殿!”元一太子倏地驚醒般掙紮了起來,有氣無力地指了下正在遠離的鲲鵬。

雲谷子遲疑了下。

“快去!”元一太子嘶聲喊道,“倘若走泄出去,壞了大事,父皇定責無赦,孤便無路可走了!”

雲谷子亦知事關重大,遂將他交到雙角老婦手上,朝緊隨的一眾妖將喝道:“爾等護送太子往缥缈山見聖醫,不得半點差池,老朽隨後就來!”言罷便即分出一團烏雲,調頭疾朝鲲鵬飛去。

小玄疾掠如飛,在亭臺樓閣間四下搜尋,目光所及,遍處是殘垣斷壁及東倒西歪的屍體,有如未世。

小玄隨意察看了幾具屍體,竟然都是心膽俱裂的嚇死之狀,隻瞧得暗暗心驚,對摩珈癒加警惕,心忖:“那魔物的殺傷力竟然如此之廣,着實恐怖,以後不到萬不得以,切不可拘她現世!”

這時,兀自發狂的鲲鵬突又一個劇烈顛簸,登時又有數座建築損毀坍塌,無數屍首及破碎雜物被抛離出去,墜向大海。

鲲鵬背上的守衛原本極眾,此時俱作鳥獸散,幾皆不見蹤影,小玄心中正急,忽見前側大閣前竟仍立着一隊妖兵,為首的便是先前見過的豹首妖將,當即掠了過去。

眾妖瞧見他,紛紛亮出兵刃,那豹首妖將厲喝一聲,拔出腰間的巨劍,率先殺上前來。

小玄收起劍令,邁歩向前,身上倏地飛出數條巨大火龍,登時燒得眾妖兵鬼哭狼嚎,個個掉頭狂奔。

“小子,可曉得爺斬過多少真正的火虬毒龍,爾這小小伎倆,亦敢到此呈狂!”那豹首妖將獰笑道,麵無懼色地迎上一條火龍,揮劍怒斬,豈料火龍奔勢半點未滯,竟然撲到了他的身上,刹那間通體俱陷烈焰之中,赫連金剛盔甲昆吾寶劍也都燒了起來,方知遇見了非是凡火,不禁魂飛魄散,轉身就逃。

小玄也不追撃,徑朝大閣行去。

豹首妖將奔出十餘歩遠,隻覺五臟皆融六腑俱化,終於支撐不住,絕望地轟然撲地,頃刻已成灰燼。

小玄推開大門,探頭朝內望去,蓦地心中一喜,原來邪宗眾魔皆俱被拘押在此,門隱子也在其間,因身上被穿了刻着禁制符印的鏈鎖,真靈受制,一個個在劇烈的顛簸中東倒西歪,甚至有幾個被坍塌的重物壓在底下,無法掙脫。

他從如意囊中取出七邪覆戴在臉上,這才邁歩走進閣中。

“少主?”有人呼道,聲音中滿是驚喜,餘者紛紛轉目望來,無不精神大振。

小玄率先來到門隱子旁邊,幾下捏碎了穿在他身上的鏈鎖,以傳音秘術道:“門隱大師,莫要聲張,是我。”

門隱子微微一怔,輕點了頭。

“大師先調息下。”小玄道,轉到邪宗眾魔處,自千臂邪佛及邪軍師開始,將束縛他們的禁制鏈鎖用神骨劍一一斬斷,再將幾個被重物壓住的魔頭解救出來。

邪宗眾魔驚喜萬分,顧不得調息真靈,便即跪地下拜,谀詞頌句如潮高呼。

“少主神功蓋世,震古铄今,但凡出手,便即力挽狂瀾所向披靡!”

“少主親赴險境,救吾等脫出水火,今後揚鞭之時,無不向前!”

“少主超凡入聖,登峰造極,所至之處,鬼神辟易!”

“少主撼天動地,戦無不勝!”

“少主睥睨天地,寰宇無敵,永生永繼,千秋萬世!”

“這些人俱是令諸方聞之色變的魔頭,怎麼都對小玄服服貼貼唯命是從,還稱他為少主?”門隱子暗暗驚奇。

小玄老臉發熱,朝邪宗眾魔擺了擺手,以傳音秘術對門隱子道:“楚純姐在大殿等我們,請大師先過去接應,小可過會便趕來同你們會合!”

門隱子便不言語,隻稍揖一禮,遂朝閣外疾掠而去。

小玄又轉回千臂邪佛跟前,蹲下身察看他折斷了的兩腿,從如意囊中取出療傷丹藥,為他敷抹包紮。

千臂邪佛見他衣衫染血,卻親自來為自己醫治,不覺虎目蘊淚,巨軀抑不住地微微發抖。

旁邊眾魔哪個見過少主曾經如此,無不動容,幾個已有數百載未掉過淚的,此時竟然濕了眼眶。

“不知少主從何追蹤至此?”邪軍師問。

小玄微微一怔,心念電轉地編了個理由,正要說話,閣中猛地劇震起來,刹那間天旋地轉諸物飛砸,邪宗眾魔紛紛運提真氣,或穩固下盤或隨勢走避,再無哪個被重物壓着砸中。

過了好一會,終於重新穩定下來,閣中塵土瀰漫,越發狼藉。

“這樣的劇震接連幾回了,不知外麵起了什麼變故?”邪軍師疑道。

“是朕施展大法,驅除敵人,豈知竟把這馱殿的鲲鵬亦嚇着了,正在天上東奔西竄呢!”小玄隨口謅道。

邪宗眾魔無不駭然,心中癒加畏服。

“既然這頭鲲鵬失心瘋了,屬下這就去把它的腦袋擰下來!”千臂邪佛惡狠狠道。

“不可傷它!”小玄甚覺不忍,忽地心中一動,道:“鲲鵬非是凡物,你們且去瞧瞧,倘能設法將它制住,那便最好,日後或有大用。”

“遵命!”眾邪齊聲喝應。

“少主有令,憑這鳥兒有多倔強,屬下亦要它乖乖的聽話!”千臂邪佛捋着胸口的骷髅巨鏈森然道。

“咱們今趟吃了大虧,此仇非報不可!這大鳥背上的宮殿如此華麗,當中定然藏着什麼好東西,咱們既入寶山,豈能空手而歸!”一邪嘿嘿笑道。

“走,咱們大夥殺他娘個人仰馬翻去!”千臂邪佛獰聲道。

“去吧。”小玄道,“朕還有事情需辦,過會再來與你們碰頭。”

邪宗眾魔轟聲應喏,此時個個心中憋着口惡氣,當即一躍而起,兇神惡煞地朝閣外衝去。

小玄隨後也出了大閣,正要趕往大殿同門隱子及楚純會合,眼見鲲鵬在雲層中時上時下地穿梭飛翔,猛地記起水若來,心忖:“這大鳥飛得極快,片刻之間,不知已飛出了多遠,底下又是茫茫大海,我須立即去將水兒接來,免得失散了!”

他主意一定,當即摘下七絕覆,收入兜元錦內,從鲲鵬背上縱起,飛向大海。

鲲鵬受驚亂飛,幸得隻在大海上來回旋翔,並未飛離原處太遠,小玄先是找到那無名大島,辨認了下方向,朝水若所在的小島礁疾掠過去。

水若正心急如焚地在礁上翹首以盼,瞧男兒貼海掠來,不由悄舒了口氣,然而待他飛近,赫見衣衫盡赤,一顆心猛地又提了起來。

小玄見女孩好好的待在原處,心中一鬆,輕飄飄地落在小島礁上。

水若急奔上前,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見他衣上臂側滿是血迹,胸膛、頸上皆俱用布條包紮着,臉上還有條長長的傷口,不禁臉色發白,顫聲道:“怎傷得這樣重?”

“沒事,就一點點小傷。”小玄微微一笑。

水若瞧着他,眼眶漸漸地紅了。

小玄見狀,既覺歡喜又是心疼,忙道:“我現在有件奇寶,隻要戴在身上,這點小傷很快就能自行痊癒的。”

水若隻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心中一酸,長睫輕顫,幾要掉下淚來。

小玄最見不得女人流淚,趕忙從兜元錦袖中取出一物,在女孩麵前晃了晃,笑哄道:“瞧,這是什麼?”

水若呆了一呆,顫聲道:“甘露?”

“嗯哼~觀音娘娘的甘露,如假包換!”小玄笑道,將手上的玉色細頸瓶遞與了她。

水若雙手接住,棒在眼前看了又看,將瓶子緊緊地抱在懷裡。

小玄瞧得心裡高興,隻覺一切的付出都是無比值得。

“你為什麼……”水若擡眼望他,“為什麼……”

小玄不解地望着她,目含詢色。

“為什麼要這麼拼命!”水若的目光又落在了他臉側的可怖傷口之上,想到不知會不會留下疤痕,終於再也忍耐不住,珠淚已順着尖俏的麵龐滑落下來。

“別哭啊~別哭~很快就會好的!”小玄心中大疼,幾慾不管不顧地將她擁入懷中。

就在此際,蓦地空中光芒大盛,映照得兩人身上異彩缤紛。

小玄迅擡起頭,從玉人頭頂望過去,赫見天邊湧來大片大片的祥雲,迅速飛近。

水若乃在默默垂淚,沒有留意。

片片祥雲很快便到了島礁附近,赫見其上立着百十尊裝束各異的天神,多為金盔金甲,手擎神兵法器,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當中竟然簇擁着一個騎跨仙鶴的絕色仙妃。

小玄心中一跳,立時認出了那人是誰。

水若見他神情甚異,這才轉過身去,擡頭望向空中,突地驚喜萬分地嬌喊一聲:“娘!”

那騎鶴仙妃正是百寶娘娘,聽見聲音,遂朝他們望了過來,立時下了仙鶴,裳飄帶舞地飛降到島礁之上。

“娘!”水若又喊一聲,飛似地撲了過去。

百寶娘娘滿麵喜訝,張開雙臂,將女兒一把抱在懷裡。

小玄遠遠望去,見百寶娘娘一手輕拍女兒背心,臉上盡是憐寵疼愛,水若在她懷裡擡起頭來,娘倆似在說着話兒。

小玄怦怦心跳,半點不敢去猜她們在說什麼。

不過須臾,他卻覺得時如蝸行,見百寶娘娘用指輕拭水若麵龐,似在為她抹去眼淚,心底咯噔一跳,陣陣發虛。

隔了片刻,又見百寶娘娘擡起眼來,凝眸望向自己,不禁癒來癒慌,正倍感煎熬,忽見母女倆牽着手兒朝他走了過來。

小玄抑住呼吸,盡力擺出從容的樣子。

“大恩未報,陛下又千裡迢迢地親送小女前來,實是聖澤深隆,請受妾身一拜。”百寶娘娘慢聲道,當即半傾玉山,款款拜落。

原來她隻道皇帝親送水若往碧落天,定然是受雪若所托,心中甚是感激。

雲端上眾天神皆俱是東方碧落天的仙君神王,今趟專為搜尋青霄神君遺失的甘露而來,個個修為高絕,耳力自亦非凡,聽她口稱“陛下”,心中微異,睜開神目齊刷刷地聚在小玄身上。

“夫人無需多禮,能送令嫒一程,實乃小可之幸!”小玄趕忙道,正要客氣幾句,忽見水若嘴兒一偏,竟朝母親道:“娘,你無需謝他,是他自己硬要跟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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