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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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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艳史
作者:南宮羽
第九章 許真陽

薔薇夫人大驚,擡頭一看,隻見那蓋奇塌腰沉臂,一條陽根深深地剌入芸娘下體。

就像一根特大號的鐵釘,將芸娘牢牢地釘在地上一樣,任憑芸娘上半身如何扭擺掙紮,自腰部以下,竟是分毫也動彈不得。

而蓋奇的雙臂打直,撐在地麵,使自己的腰肢像反過來的弓一樣,往上往後仰起,縮肩收須,瞪眼皆牙,狀如“怒目金剛”,樣子既可笑又可怖。

他瞪目怒視着前方,薔薇夫人自然而然地順着他的視線望去。

隻見在他正麵的石壁上,正有一幅“陰陽和合圖”,姿勢錶情,就與他此刻完全一樣。

那石刻圖形上的男性人體背脊上,有一條細細紅線,標明自“百會”至“長強”的思目脈卅七大穴”,卻在左右“關元穴”上,有兩個較大的紅色圓點,紅字寫着“入息”二字。

圖上標明“關元”而非她目前收掌按住的“鸠杞穴”?這兩處穴道在背部隻差兩個手指之遙,但是“關元穴”屬“足太陽膀胱經”,而“鸠杞穴”卻下折下扣的是“督脈”大穴。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師父“彩蝶仙子”傳授錯誤?

還是這古代的石刻圖像競能克制師門的傳授?(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隻這兩個手指寬度之遙,就已失之毫厘,差之千裡,就足以使她身陷險境。她擡眼望去,見那“許真陽內丹導引”幾個大字,下禁長嘆一聲,悔恨莫及。

薔薇夫人急要抽手,已是下及;本來她主動要以陰柔內力,強行注入蓋奇體內,逼他大開“精門”,漏泄陽元給芸娘,此時竟變成從他體內傳來一股極強大的吸力,有如吸水泵浦,強而有力地將她體內真力下斷抽出吸走。

辛苦修練了四十年的真力,就這樣迅速地大量流失,她掙紮下脫,坐以待斃,悲哀而絕望地長嘆,自己實在下該起歹念,要肋芸娘盜他陽元,陰錯陽差敗在這“許真陽”的導引圖上。

薔薇夫人精力大量流失,很快就陷入油枯燈盡,真力空竭,昏厥倒地。

而芸娘亦正在痛苦地輾轉掙紮哀泣不已:“娘,我真的下行啦!”

薔薇夫人脫力倒下。

已經空虛無力的手掌亦因此得已脫離蓋奇的背部。

蓋奇因下再有強大內力侵入,也因此可以放鬆自如,不再咬緊牙根,拚命維持那種愚蠢可笑的怪摸樣啦!

他才一放鬆身子,芸娘因而感到自己不再被牢牢“釘”住。

一條火熱粗漲,幾乎要爆炸的“陽根”卻因大量刺激充血,卻又終於本能“泄精”而持續呈“腫漲”狀態。

可是他終因體力消耗過度,汗流浃背,氣喘籲籲,身子一歪,倒趴地上。

粗大的“巨炮”甫一離開,芸娘終於能長長地籲一口氣,獲得了難得的自由。

從她左腿骨頭壓碎而痛昏,到蓋奇巧妙地鬆開巨石將她救出,一直到躲入密室,見到圖像,引得情慾高漲,卻又強自退縮。

引起一場重病,引得放蕩形骸地與蓋奇交媾,合體雙修,卻被薔薇夫人自私地強力介入,要她“采陽補陰”。

誰知道蓋奇競能在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又恰巧幸運地麵對一幅許真陽的“內丹導引圖”,他在痛苦難當之下,下由自主地模仿圖上的那種“痛苦”錶情。

誰知道許真陽果然是了不起的修道之士,他所設計的一個“錶情”,就足以使這個完全不懂武功,完全不懂“吐納”的蓋奇,因錶情而牽動內息,將薔薇夫人強行由“鸠杞穴”侵入的,強大得足以致命的陰柔內息,跳過兩指寬度,導入“關元穴”,進入“足太陽膀胱經’……

這位薔薇夫人年紀雖不大,卻因名師指導,自己又苦練不休,功力早已超過四十年了,這四十年功力一下子全部湧入蓋奇體內,雖能跳過督導到精門的險地,卻因蓋奇下懂得吐納“煉化”,此刻全都壅塞在左腰的“秩邊”、“胃倉”、“陽綱”、“魂門”之間,不得化解。

這“魂門”就在肩胛之下,隻要再往上衝就到了人體經絡中最最無奈的“膏盲”啦!

所謂“病入膏盲”,即使神醫國手,亦嘆無奈,何況蓋奇此刻所淤積的又是極度陰柔的內力。

芸娘經此折騰,立刻就精疲力渴地昏睡過去,但是她又立刻驚醒,果然見到薔薇夫人倒臥地上,形容枯槁,麵呈黑灰之色。

芸娘大驚失色,掙紮着疲累的身體,忍痛如撕碎般疼痛的下體,爬過去選了一瓶靈丹,又找了一瓶藥酒來,喂她吞進腹中,再扶地盤膝坐好。

自己也將剩下的靈丹補酒吃光,這才伸出手掌與薔薇夫人相抵,施展“彩蝶心法”,以內力助她調息運氣,恢復體力。

突聞一聲呻吟,轉頭見那蓋奇赤裸着身子躺在地上,全身赤紅,呼吸急促,胸肺之間劇烈地一漲一縮在喘息,似乎承受不住體內的壓力,隨時都會爆炸開來!

芸娘大驚,心神一震。

薔薇夫人亦能感應,緩緩睜眼瞧了瞧……

芸娘急道:“你把他怎麼啦?”

薔薇夫人虛弱長嘆道:“他吸去我四十多年功力,卻不知如何煉化,此刻全都於積胸臆,左衝右突,隻怕不妙!”

芸娘心急如焚:“那……該怎麼辦?”

“我是咎由自取,你卻因禍得福。”

“什麼?”

“你隻須與他合籍雙修,一麵助他煉化,一麵分享他的特異體質。”

“可是,這妊女神功,我一竅不通呀!”

薔薇夫人笑罵道:“傻孩子,這石壁上,許真陽的圖形,正是現成的師父,這成堆的靈丹妙藥補酒,滋陰壯陽,無價之寶;而這石室,更是安全牢固,不怕有人會來打擾,豈非是天賜良機。”

芸娘羞紅了臉:“可是他……將來……”

薔薇夫人嘆道:“一切都是天意,你既已失身於他……自當從一而終,不作他想……”

她又取出一枚烏黑奇形戒指,珍惜地摩娑着:“女婿是半子,既然他是我的半子,也就該為我這老嶽母去做半件事情。”

芸娘一怔:“什麼半件事情?”

薔薇夫人道:“你跟他一起去做一件事情,那他豈下是做半件?”

芸娘失笑,原來在這種節骨眼上,還有心情打趣。

薔薇夫人將戒指遞給芸娘:“給他戴上。”

芸娘接過戒指一看,非金非鐵,鑄成猙獰龍形,龍首長須撩牙,龍身盤繞,形成指環狀,內側卻刻着幾個古樸篆字:“奉天承運,傳爾東宮!”

芸娘驚道:“是皇傢之物?”

薔薇夫人道:“不錯,這正是隋朝皇帚楊氏,指定東宮太子為儲君時專用之物。”

芸娘駭然道:“怎麼會在您這裡?”

薔薇夫人深深長嘆,沉默良久,思緒似已飛向遙遠的方向,聲音無限感傷道:“為娘曾經是隋朝炀帝朝中,最得寵的董妃身邊的貼身宮女,那年我才十四歲……”

芸娘雖是親生女兒,意從未聽她說起往事,下禁好奇地聽着。

薔薇夫人道:“當時隋炀帚楊廣,除了一位蕭皇後之外,最寵兩位貴妃,一位是傢族勢力極大的袁妃,一位就是我在服侍着的董妃……哪年,董妃卻為皇帝生了個聰明伶俐的皇子,楊廣一高興,就當着群臣之麵,賜這位皇於一枚戒指,封為太子!”

芸娘又望望手中戒指:“就是這一隻?”

薔薇夫人道:“不錯,董妃生子立刻封太子,當然是恩寵有加,蕭皇後怕袁妃因此受冶落而失勢,便出麵作媒,撮合這位太子,將袁妃娘兄長袁世迪所生之女——我記得叫做袁衣霞的,納為太子妃,將來太子登基為皇帝,這袁傢就有一位皇後啦!”

“當然這位太子楊欣才出世,袁傢女兒不滿四歲”

“誰知下到一年,就發生了宇文化及叛變,害死炀帚事件”

“宇文化及要謀反,早有消息走漏,炀帝密诏由袁妃出麵,號召她袁氏傢族龐大武力,趕入宮中護駕,誰知袁妃在這非常急迫的時局中,帶着密诏出宮,竟是一去再無消息!”

“宇文化及果然在幾個姦佞大臣簇擁下,帶兵闖入宮中,白綾絞殺隋炀帚,屠殺所有揚氏子孫,蕭後董妃當場自盡殉節,隻有我在前兩天,就已奉董妃之命,抱了太於楊欣逃出隋宮。”

芸娘不禁大為焦急,追問道:“那太子楊欣呢?”

薔薇夫人長嘆道:“當時我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弱女子,是由一名禁宮侍衛名叫董洶的,協助我才能逃出重圍,躲過叛軍的搜捕追殺,此後就扮為逃難夫妻,抱了太子要去交給袁氏,要他們去剿滅宇文叛賊,輔佐楊欣復國登基!”

“誰知那袁氏競全無消息,無處可找;那董洶先用甜言蜜語,騙去我的貞操,又哄去我珍藏着當作逃亡之資的那批金銀珠寶,結果又將我與太子一起丟入河中,來個謀財害命,殺人滅口……”

芸娘不禁驚叫,急道:“從此就與太子失散了?”

“我幸運被“彩蝶仙子”救起,傳我絕技。我也不斷在那水域附近打聽找尋,當時戦亂紛紛,盜賊四起,隨時路有餓殍,水有浮屍,有善心人隨手掩埋,要不然則任野狗啃食,任其曝曬,不以為異……”

“不久又一下了你這個孽種……還未滿月,我就抱了你私自下山,千裡追蹤,終於找到那名狼心狗肺的侍衛,當着他那新婚妻子之麵,親手將他殺了,報了仇!”

雖是多年前的往事,芸娘竟也聽得驚心動魄。

“……我不敢再回師父那裡去,我一麵千辛萬苦地撫育你,一麵也苦練師門絕技,要去親手殺那叛賊宇文化及,誰知下多久,已經改朝換代,已是唐朝李傢天下。我也利用了李世氏猜忌多疑的性格,千方百計地說動他下道密旨,組織控鶴監,幫他打撃反對勢力,恐固政權。其實在我真正的目的,隻有一個——”

“什麼目的?”

“動用朝廷密探力量,設法找到袁妃,問問她當年到底是什麼原因,不出師擒賊,害得董妃因而慘死……”

“那麼……”

芸娘指指蓋奇道:“他真的是太子楊欣?”

薔薇夫人嘆道:“誰知道?以睑型來看,實在太像楊廣,但是以他年齡來看,太子楊欣大你兩歲,而他……看來此你還小好幾歲呢!”

說了這麼長一段話,她又精疲力竭,虛弱下堪。

芸娘趕緊為母親傳輸一些內力,助他運氣調息。

薔薇夫人氣息方順,又急急繼續說道:“……我本當繼續追查真正太子的下落,誰知,命中注定遭此下場,現在也隻有你,才能替為娘的完成多年宿願……”

“是,女兒一定竭盡所能,替你找到那袁妃……”

隨又追問道:“您指揮控鶴監這麼多年,也曾辦過幾件瑟瑟烈烈的大案子,難道就真的完全沒有太子或是袁妃的消息嗎?”

“沒有……不但袁妃她自己隱藏得很好,就連袁氏所有傢族親友,部隱藏得太好了。控鶴監為朝廷辦事,監控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說是無孔不入,也沒辦法找到他們的下落。”

芸娘皺起眉頭:“您都找不到了,我又如何……”

薔薇夫人道:“不用去找她,你隻要給他戴上這隻戒指,往‘滇南’方向而去,那裡是控鶴監唯一無法達到的勢力範圍!”

芸娘恍然大悟道:“對,他們一見到戒指,自然會主動出麵找我們……但是您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呢?”

“因為沒有他——太子楊欣!”

“哦……可是我們在這座迷宮裡,連出都出不去……”

薔薇夫人笑道:“誰說出不去?這裡明明有一幅地形圖。”

原來她帶來的火炬大亮,能照得清楚地上痕迹。

芸娘細心辨認,原來地麵是由大大小小、割切得方整,打磨得平滑的石塊鋪設而成,其接縫組合,排列狀式,俨然是一幅地底宮殿結構圖,其中一塊石色赤紅,其大小比例與形狀角度,明顯的就代錶了他們目前所在的這間密室位置。

其他的縱橫交錯的線條,正清清楚楚地指引着出入道路。

芸娘反覆而細心地研究這幅地形圖:“這出入口,似乎不像是鐘王廟的那口枯井!”

“當然不是,我們隻是誤打誤僮,恰巧在那裡炸出一個缺口而已……”

薔薇夫人取出一麵玄鐵令牌來交給她道:“這是挖鶴監的最高領導者的令牌,你去吩咐我帶來的那批武士,全都從原路退出然後把那口枯井用土石填平,此後就再也不用擔心有人泄露此間秘密啦!”

“是。”

她正要起身去通知那批武士。

薔薇夫人卻道:“這幅地形圖你記清楚了?”

“是,女兒記清楚了。”

薔薇夫人突然一腳跺去,地上石塊就碎裂了好幾塊。

這樣一來,地圖已然不成形啦!

芸娘正自暗驚,蓄薇夫人已道:“先去找到出口,再回來告訴我那是什麼地方?”

芸娘果然起身,一麵默默記憶地形圖,一麵按圖索驿,尋道而行。

這通道曲曲折折,高高低低,似乎有意要建造成一座不讓外人侵入的“迷宮”。

芸娘雖然仔細看過地形圖,對照而行,仍是困難重重,有時走過一段似乎剛剛才走過的通道,有時又穿過一道看似根本不可能穿得過去的洞口……

芸娘就這樣轉來轉去,走了許久,卻仍然看不出有出口的模樣。

越走越心驚,芸娘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起來。

一會兒懷疑那幅地圖根本隻是故布疑陣,有意害人;有時又擔心是自己記錯、看錯、或是走錯……

在這樣錯綜復雜,龐大無比的地底墓穴,隻要走錯一歩,就可能永遠迷失在內,一輩子也不見天日啦!

她正在猶豫,是否要走回頭路……要死心也要與蓋奇死在一起。

忽然一陣涼風拂麵。

是清涼的新鮮空氣。

芸娘心神振奮起來。

沒有錯,地形圖沒有錯,自己也沒記錯,出口就在前麵。

她立刻記憶起地形圖出口處的最後幾個轉折之處,身形展動,左一弩右一繞,果然前麵透進天光,到了出口。

這才能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重見天日”。在那樣的地底墓穴中封閉許久,真是令人發瘋!

光線太刺眼,芸娘閉上眼睛,依壁而立,許久才能適應天光,這才一縱身奔出洞口。

她欣喜若狂地歡呼,用力地吸着新鮮空氣,差一點就高興得在地上打滾翻筋鬥!

前麵一塊巨大岩石,就似屏風似的擋住了出口之前的視線,想要看清這裡究竟是什麼所在,上那岩石項上,應該可以看得更清楚。

芸娘提氣往上縱去,突然一股勁風直襲背後。

芸娘領導控鶴監身經百戦,久經大敵,慌而不亂,扭身斜撲,閃避背心之處,反手拍出一掌。

“砰”地一聲,竟被震得手臂發麻,身子亦狼狽地落向地麵。

芸娘含怒回頭喝道:“背後偷襲,好不要臉!”

那出掌偷襲之人,竟是柳含笑。

她雙掌一錯,再次疾攻而上,罵道:“怎麼隻有你出來?你把蓋奇怎麼樣了?”

芸娘不甘示弱,一展“彩蝶掌”絕技,向她反撃,恨聲道:“蓋奇死了,從今而後,這世上已經沒有蓋奇這個人啦!”

柳含笑信以為真,頓時悲傷絕望,萬念俱灰。

“啪”地一聲,芸娘趁她這一疏神之間摑了她一耳光,卻是出手極輕,一觸即退,笑罵道:“這是教訓你剛才在我背後偷襲!”

柳含笑立刻化悲憤為力量,一躍而上,拚命搶攻。

本來芸娘的武功內力,戦鬥經驗都是遠遠超過柳含笑,隻因這柳含笑以為蓋奇真的為她所害,立意要為蓋奇復仇,竟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舍命搶攻。

一人拚命,萬夫莫敵。

芸娘也被她弄了個手忙腳亂,大呼小叫:“喂喂,你瘋了不成?還不住手!”

所謂殺“夫”之仇,不共戴天!這柳含笑就連生氣罵人的力量也省下來,集中所有精力,拚死也要搏殺強敵。

“砰”地一聲,芸娘左肩已中一掌,疼痛萬分,正在龇牙裂嘴,左腿又挨了一腳!

芸娘慘叫倒地,抱着那條左腿呻吟不止:“你好狠的心,你明知道我的左腳受過傷……”

柳今曼一怔,驚異不止:“對呀,你的左腿骨頭全砰,是怎麼好起來的?”

芸娘頓時羞紅了臉:“是蓋奇……”

柳含笑又恨聲道:“他救了你,你卻下毒手殺了他!”

芸娘道:“誰說我殺了他?”

“你剛才說他已經死了?”

“我是說,他真實身分是楊欣,從今而後不再叫蓋奇啦!”

突然“啪”地一聲,芸娘的臉上也挨了一耳光。

隻不過力道極輕,也是一觸即退。

柳含笑在偷笑:“這也是教訓你,看你以後還要不要嚇人!”

芸娘伸出手來:“菈我起來,我帶你去找他。”

柳含笑伸手菈她,隻見她媚眼已含春色,肌膚分外滑潤,分明已沾雨露,不由取笑道:“怎麼啦?原來你也被他……牡丹花下死啦?”

芸娘一下子滿臉漲紅,無言以對。

幸而柳含笑心腸成好,並未繼續用這件事來糗她。

芸娘四下張望:“這裡是什麼地方?”

柳含笑指指那巨石:“上去看看就知道啦!”

牽董芸娘的手,躍上巨石,隻見一處小小山谷,青山蔥鬱,清溪蜿延……

正是鐘山最有名的風景區,“雨花臺”之旁的清幽之處。

芸娘此刻因心中充滿愛情,幸福而甜蜜之感,麵對此景心曠神恰,不禁盤算着:“如果把這裡好好整理一下……”

柳含笑道:“你說什麼?”

芸娘道:“我是說,蓋奇……不,楊欣他也該好好享享福啦!”

柳含笑仍是不解。

芸娘已菈着她的手,奔回洞內:“走,先去見見你的心上人再說。”

她二人一路上手牽手,有說有笑,將整個事情前因後果,坦誠說明,誤會冰釋。

已經到了這間密室門口。

芸娘向柳含笑笑道:“我求你一件事。”

“你說。”

“她是我娘,現在又武功全失……”

柳含笑立時點頭:“放心,你的母親也是我的母親。”

芸娘這才挽起她的手,一同跨入室內一麵揚聲道:“娘!”

誰知室內隻有蓋奇例臥,並無薔薇夫人蹤影。

柳含笑察看蓋奇,因為已經聽芸娘說過前因後果,故而對他這模樣隻是擔心,並不驚慌。

芸娘不見母親,卻在牆上發現用利器刻割的字迹:“字示芸兒:當年親手殺死董洵,雖逞一時之快,卻是悔恨終生,殺汝生身之父,汝未必見諒,不如以身相殉,追隨於地下……

再者,殺袁之事是吾遺志,千萬叮咛,望汝務必達成,勿虧忽怠!

此處鐘王吉穴,吾已覓得安靜隱密之處,坐化歸天,不必懸念!”

芸娘讀罷,哭倒在地。

想不到母親個性如此倔強,隻因怕自己不能見諒,竟然輕生,這豈不是等於自己害死了母親?

或者深怕自己不肯全心全力去完成“殺袁”任務,才用“遣志”來托咐她一定要積極行動?

柳含笑輕輕哄拍着她,勸她節哀順變,執行母親交代的任務。

芸娘擡頭道:“這麼重大的任務,我一個人……”

柳含笑道:“放心,我……我們都會全力幫你。”

芸娘緊緊握住她的手:“謝謝你們大傢……”

卻又深深長嘆起來。

“又怎麼啦?”

芸娘羞愧道:“真後悔把淩玉嬌姑娘打得跌入井底……”

淩玉嬌當時被撃落井底,幸而那底下是一潭湍急泉水,她又如同李莫愁,李绛兒和蓋奇一樣,最後被衝了出來。

幸而不死,立刻又開始擔心蓋奇與柳含笑,他們能逃得過那控鶴監女魔頭的毒手嗎?

她心急如焚,片則也不敢逗留,繞了一個大圈子,再趕回鐘王廟來,卻見這裡突然變得熱鬧非凡。

原來薔薇夫人帶來的那批武士,奉命由原路退出井口,立刻拿了雞毛當令箭,用“控鶴監”的恐怖高壓手段,責令官府,動員保甲裡正,強行征調大批民夫壯丁,開始日夜趕工,挑土擔沙,要將這口枯井填平。

淩玉嬌有此一疑惑,她當然清楚這口井有多深,像他們這樣一擔一擔的沙石往裡填,隻怕十天半個月內,也未必蓋得過她們曾經躲藏的那個密室洞穴……

更何況井底又是湍急的活泉,倒進去的泥沙豈有不立刻就被衝洗得乾乾淨淨。

既然不急在一時一刻,淩玉嬌就找個不遠的地方靜靜隱伏着,等天黑再說。

誰知這控鶴監的武士們,長久以來受那個心理變態的薔薇夫人強勢領導,動辄以殘酷手段嚴懲,輕則傷殘,重則喪命……積威之下,對於上級命令竟不敢打一點折扣。

目前是以八名紫鶴武士階級最高,他們輪流着指揮其他武士,督導百姓民夫,日以繼夜,不停趕工。

此刻紫鶴顧平,正大聲指揮着民夫們埋鍋造飯,今夜他們打算要挑燈夜戦,連夜趕工啦!

這下可真是傷腦筋,淩玉嬌本是打算趁夜晚到來,大傢停工休息之後,悄悄淄下井裡,趕到那密室去設法解救蓋奇,此時竟是燈火輝煌,挑燈趕工,她該怎麼辦?

淩玉嬌正在苦思對策。

忽見那紫鶴顧平大叫一聲:“放飯!”

放飯的意思就是“放大傢吃飯”的意思。

果見這班挑工擔沙,累了整天的勞役之人,立刻丟下手中工具,一擁而上,狼吞虎咽,吃起宵夜來。

接着那批控鶴監的武士們,亦圍到另一邊,去吃他們的“特夥”去啦!

倒是那顧平,並未與那此一人爭食,獨自往淩玉嬌藏身之處走了過來。

淩玉嬌一驚,難道他已發現自己的蹤迹啦?

隻他一人當然不足為慮,要是驚動此地數百名控鶴監武士,大傢一擁而上,倒是大大的麻煩。

如果靜悄悄將他撃倒……眾人仍會前來找尋他!

或是暫時撤退,不要打草驚蛇……

然而淩玉嬌是瞎擔心啦,這顧平並不是發現了敵蹤,他隻不過是要找個僻靜之處“小解”而已。

看他一麵走來一麵菈褲襠,淩玉嬌就隱約猜到他的意圖,看他走到不遠去準備要放水,她也就暫時隱忍不動,隻盼他早點解完早點走開。

誰知這顧平活該黴星高照,原來他已就緒之處,竟有一條小蛇滑動而過,他嘴裡嘟哝着,又轉過身走開幾歩,換了個位置。

這兒一大片荒野,他什麼地方不換,偏偏換了個正對淩玉嬌藏身的這處窪地之前,正對着她,菈開褲襠,掏出他那黑不溜丟的“話兒”。

一泡忍了許久的尿兒,正打算解放一下,突然人影一閃,已被淩玉嬌一指戳中左腰脅下“鶴突穴”,就此僵立,動彈不得。

那一泡尿,當然也因此再度瞥住,不堂且泄,痛苦不堪!

顧平大驚,張嘴卻喊不出聲來,依稀記得她就是那日在淩傢大廳,炸場屋頂,帶着欽犯由地道逃走的淩傢大小姐。

淩玉嬌見他一手握住陽物的醜相,不禁大發嬌嗔,掉過頭去罵道:“這就麼一點點小,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還不趕快收回去!

原來她一輩子也隻見過蓋奇一個人的那條“壯觀”陽具,人間至寶,受用缜窮,相形之下,顧平就顯得可憐又可笑啦!

過了一會兒再回頭,竟見他仍是原來樣子不動,這才省悟他已被點中穴道,動彈不得啦!

淩玉嬌隻好閃到他身側,避開那難堪的正麵,一指戳向他身後“容老穴”,讓他能開口講話。

“你現在能開口出聲了,但是你如想呼喊求救,我會毫不遲疑先置你於死地,你信不信?”

顧平道:“我信。”

淩玉嬌又道:“我問你答,你如不答,或是所答不實,我就用酷刑,倒楣的還是你自己,對不對?”

顧平隻好道:“對。”

但是他突然哀叫道:“哎喲!”

淩玉嬌罵道:“你想找死?”

顯平道:“不是啦,是蚊子……”

這荒野之地一入夜之後蚊子本就肆虐,淩玉嬌罵道:“忍耐一下。”

“可是不行呀,蚊子正在叮我的……龜頭!”

淩玉嬌練武之人,人體穴道名稱無不知曉,卻從未聽過“龜頭”,不由大奇:“在哪裡,我看看!”

誰知就是他那陽物之端,有冠如龜之處,此刻果然被一隻黑黑的蚊子叮得腫大如疱。

淩玉嬌曲指一彈,一縷指風將那蚊子震死跌落。

顧平亦慘叫:“痛死我啦!””

淩玉嬌怒罵:“閉嘴,乖乖回答我的問題。”

結果大出意料之外,她並未得到多少想要知道的消息,蓋奇跟柳含笑現在在那裡?目下生死如何?為什麼要填平這枯井?

顧平一概不知,他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正在盤問間,那邊人群卻發生一陣騷動。

原來是有人在食物中下毒,在場所有的人,無論是控鶴監武士,或是強征來做苦工的民夫,全都腹痛如絞,滿地打滾,無人幸免。

幸免的隻有淩玉嬌與顧平二人而已,顧平大驚失色,淩玉嬌卻打趣道:“你是不是該謝謝我?”

顧平一怔:“謝你什麼?”

淩玉嬌道:“要不是我,你豈不是也要跟他們一樣,肚子痛得滿地打滾。”

顧平卻道:“謝謝你快點讓我尿尿,快要醫死啦!”

淩玉嬌一怔,不禁大感慚愧,急伸手拍開他的穴道。

顧平半刻也等不及,就這樣原地原姿勢,嘩啦啦地病痛快快泄起洪來。

顧平背對人群,淩玉嬌卻驚奇發現,那混亂人群中,竟然又有兩個未中毒倒地之人,在夜暗光影之間,雜草掩護之下,迅快地避開別人視線,接近那口枯井……

淩玉嬌大感驚異,因為她看出,那兩條人影竟是柳含笑的好友,一對孿生姐妹花,寧兒與馨兒!

今夜這場混亂,顯然是她二人造成的。

她二人顯然是指心柳含笑的安危,決定冒險進入井中一探究竟?

她二人成功地使所有人都自顧不暇。安全到達井口……

她二人當然萬萬想不到,還是有人發現了她們的行動。

淩玉嬌當然不會去驚動別人,破壞了她二人的行動,她甚至不能讓顧平回頭見到。

淩玉嬌立刻又是一指點去,又使得他變成僵立不動,那泡尿亦因而嘎然而止。

顧平不滿地大叫:“喂,我還沒有尿完。”

淩玉嬌立刻又補上一指,令他連叫也叫不出聲來,抱歉萬分:“對不起,沒尿完當然是很不舒服,但是至少不會給漲死。”

她悄悄向那枯井望去,隻見寧兒馨兒在井口垂下繩索,相繼攀爬而下……

本是淩玉嬌自己要攀爬而下的,現在情勢改變,她也就因此改變心意,決定守在井口,免得有人加害。

要達成薔薇夫人的遺志,就要趕快治好蓋奇——不,楊欣的病!

其實揚欣他並沒有什麼病,他隻不過是吃了太多留在這兒的靈丹妙藥,補藥補酒,又意外地吸盡了薔薇夫人四十年的陰柔功力,一下子全都淤積體內,得不到“煉化”。

照母親的吩咐,芸娘按着石壁上,“許真陽”遺留下來的圖形,要與楊欣“合籍雙修”,誰知道她因為剛才那樣一陣瘋狂地折騰,下體因劇烈摩擦過度而破損,此時一碰就會刺痛,看樣子至少要休息十天半月,才得復原。

不得已,這艱钜任務就要由柳含笑一力承擔啦!

芸娘終於能說動柳含笑,暫時拿掉“害羞”之心,用治病的心情,去接受事實。首先,由芸娘指導柳含笑,將石壁上的“導引圖”,所有過程、歩驟、關鍵竅門,全都記在心裡,更要融會貫通,才不會上陣之後被他“搞”得心慌意亂。

柳含笑最清楚自己的毛病,她是很容易就被搞得心慌意亂之人,她懇求芸娘在旁邊守着,因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要芸娘在旁邊隨時提醒糾正,免得太快亂了陣腳……

芸娘隻好答應。柳含笑這才敢壯了膽子,寬衣解帶,袒裎裸露,與楊欣“合籍雙修”。

這可不是要來享受“性”的快感的,這是一場治療,或者可以說是一場“練功”。

然而這又比任何一場“練功”更艱苦、更累人,也更費時。

因為她必須在這種“性”的挑戦之下,隨時保持清醒,不斷地提神運氣,引導血脈,走過經絡與穴道。

這位許真陽所設計的“導引法”還真的名目繁多,花樣無窮,什麼“龍腌”、“鳳引”、“猿搏”……什麼九淺一深,九間一轉……

開始也能由芸娘在旁指導着,規規矩炬,按歩就班,由淺而深,由易入難,模仿着圖上的男女在“雙修”,誰知女人總是肉做的,尤其是柳含笑這種女人,肉體的慾望一經撩撥,就一發不可收拾。

尤其可怕的,是做為“練功”對手的這位楊欣,實在是天賦異禀,深深地刺入她體內,而每次都能準確地刺到她最柔軟、最敏感之處,叫她不由自主地悸動、顫抖。

就這樣一次一次的準確刺激之下,柳含笑終於再也忍耐不住地四肢蜷曲,如八爪鲭魚般緊緊地纏住楊欣,一陣瘋狂顫重,一陣瘋狂喊叫:“我要死啦!”

然後統一泄如注,敗下陣來。

芸娘愛莫能助,眼看她如此疲累虛弱,隻能過去取了一瓶丹藥,一壇古酒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出去辦些事情。”

楊欣從柳含笑身上翻身下馬,那條歷經征戦的巨槍仍自挺立跳動,伸手向她,嚇得芸娘連連後退。

“算了,算了,我已經被你弄傷了,你還是慢慢‘玩’她吧!”

楊欣望望臥在地上的柳含笑,傻傻地笑了笑,一翻身就躍起,過去大把嚼着那些丹藥,又大口灌着那此一藥酒,吃得津津有味,不亦樂乎!

芸娘這才放心,取出一條手帕,從那大堆的珠寶之中隨手抓了一把,包好放入懷中,放心而去。

柳含笑勉強服了幾粒靈丹,略一調息,就很快入定去了。

楊欣終於吃飽喝足,又頑皮地去模仿那此一石壁圖書,那些奇形異狀的姿勢、錶情,有趣極了。

然後他又去玩弄那一堆珠寶,撿出許多碩大潭圓的珍珠,在地上玩起“打彈珠”來。

他居然打得很準,啪地一聲,那粒珍珠就被打得滴溜溜地滾出了密室的門口。

這寧兒與馨兒沿着繩索,迅速地攀援而下。

她二人與柳含笑是至交好友,柳含笑的父親柳天武,是金陵地區有名的巡捕使,這寧兒馨兒也就多次隨同柳含笑一同出動,追蹤巨枭惡寇,每次都能合作無間,默契十足,每次都能圓滿達成任務。

隻有這一次,隻不過是追尋一個白癡蓋奇,大名鼎鼎的“千裡追魂”柳含笑,竟會失陷枯井中,不但毫無消息,甚至有被土石填滿而活埋的危險。

寧兒馨兒義不容辭,非得要冒險下去救她不可。

她們很快地降到那裡,被強烈火藥炸成這樣,想要不發現都難。

何況她二人也帶了那種特制火炬,特別明亮又不會有煙薰得難過,更重要的是,這種火炬能燃燒得特別長久不會熄滅。

她二人舉着那特制火炬,穿越那被炸得滿是碎石的洞穴,進入古墓之內,開始運用從柳含笑那裡學到的“追蹤之術”,盡力要找出她來。

誰知這墓穴之內,遠比以往她二人追蹤過的任何環境更要撲朔迷離得多。

一想到“迷路”就驚慌,一驚慌就午法靜下來思考,急急忙忙想到找到回頭路,卻也因此更迷失方向。

從布滿塵埃的石闆通道上發現有足印,立刻就欣喜若狂,趕緊跟着往前走,卻又發覺是一大堆零亂腳印在盲目亂竄,東奔西跑……竟是一大群迷了路的人。

終於又找到她二人自己的腳印,腳印固是親切,心情卻更沮喪,這腳印隻不過證明她二人繞了老大一個圈子,竟又走回到原點而已。

突然前麵幽暗處,有一對明亮的眼睛。

她二人心情振奮,終於遇到人啦!

急奔過去,一麵出聲招呼道:“喂,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二人是同卵雙生的孿生姐妹,一向心意相通,一人開口,另一人也接道:“你看到柳含笑沒有?她在那裡?”

她二人行動不可謂不夠快!事實上她二人武功高強,行動快捷如風,這一展動身形,簡直就是“一閃即至”。

但是當她二人趕到此處之時,卻不見人影。

舉火高照,隻見一堆亂七八糟的石雕之物,有人有獸、仲翁石馬,都是些失敗之物,丟棄不用的。

這堆破碎之石,高度超過一人,密度又不可能藏人,那麼剛才所見的一雙眼睛是什麼?難道是這堆殘破石人石獸,其中一隻有了靈異,眼睛會發出光芒來?

她二人武功高強,自然不會相信這些“靈異”之說,隻不過她二人倒底也隻是小女孩,又在這陰森恐怖的地底墓穴裡迷失許久,神經幾乎崩潰,下由得下心驚膽跳,汗毛直豎!

突然發現這條通道另一端盡頭,幽暗處也有一雙發亮的眼睛,在注視藉她二人,一瞬也不瞬。

她二人下由又驚又怕,這人怎麼可能完全無聲無息,神出鬼沒,匆而在東,忽而在西?

“喂,你到底是人是鬼?”

“是人就站出來,不然我們就不客氣啦!”

“是鬼就……”

她們說不下去,如果是鬼她們又該怎麼樣?

二人互望一眼,寧兒手中握有火炬,倏地一揚,那隻火炬就被她的一股真力托着,呼地直飛過去。

真力托住,火炬又是特制,飛去途中並不熄滅。她二人心急,就是要藉這不滅火光,注意看清對麵那人到底是如何逃離她們視線的。

那火炬之光芒明亮之極,迅速地飛越通道,到了盡頭那端,竟然完全沒有任何異樣動靜,卻已不見了人影,當然也看不到那雙眼睛啦!

直到那火炬砰地撞上了牆壁,跌落地上,一閃而滅。

奇怪的是,那火炬才滅,那人又突然回到原地,那雙眼睛又再度明亮。

寧馨兒這下心膽俱裂,大叫一聲,回頭要逃,卻砰然撞在一個大男人的胸膛上。

那胸膛寬厚結實,安全可靠。

那人的一雙手也溫柔地將她二人環抱,像是要保護受到驚嚇的小孩於那樣,輕輕地哄拍着她二人。

寧兒躲入他的臂彎內:“有鬼呀!”

馨兒擠在他胸前道:“嚇死人啦!”

她二人竟把他當成了守護之神。

突然發覺根本不認識這人。

她二人掙脫疾退:“你是誰?”

“乾嘛摟住我們不放?”

那人輕輕一笑,走過去彎腰拾起跌在地上的火炬。寧兒立刻搶過來。馨兒立刻用火摺子引燃火炬。

室內又大放光明竟是個滿身濃烈藥草香氣,又滿臉稚氣,乳臭未乾的大男孩。幸好不是一對猙獰恐怖、青麵撩牙的惡魔麵孔。她二人互望一眼,暗自慶幸。

“你是不是那個白癡乞丐?”“你是不是欽犯?”“你見到柳含笑沒有?”“淩玉嬌在那裡?”“那個董娘呢?”“她們有沒有打起來?”

“最後誰打贏了?”

這一對孿生姐妹花講話又急又快,你一句我一句緊緊接着脫口而出,不但長得完全一樣美麗可愛,就連講話聲音也一樣清脆悅耳,根本也分不出是誰在講那一句話。

幸好楊欣也根本沒有打算要回答,他隻是微笑着向她二人招招手,就過去從石壁上的石塊嵌接之處的縫隙中,取出兩顆“夜明珠”,送她一人一顆。

寧兒馨兒突然間恍然大悟。

原來在幽暗處看到一對明亮眼睛,有了火炬光芒就不見了,隻是這樣一對明珠作怪,當然是見不到人影啦,她們隻不過是自己嚇自己而已。

寧馨兒望望手中夜明珠,又迅速奔到那堆殘破石雕中,找出另外兩顆夜明珠來。

熄掉火炬,高舉這四粒渾圓碩大的夜明珠,試試看它的光度如何?隻見一層淡淡的銀色光暈,照得十歩之內隱約可見。

靜下心來,讓眼睛習慣黑暗,再略一調息運功,籍着這夜明珠的光輝,甚至能看出五十歩之外。

女人似乎天性愛珠寶美玉之類,這寧兒馨兒各人手中握着一對價值連城的夜明珠,簡直愛不釋手,可是總不能就此佔為己有。

忍不住厚着臉皮,試探着向他要求:“給我?”

誰知這個大男孩卻說:“給我!”

寧兒心裡嘆了口氣,也隻好遞到他手上說:“給你!”

不料他也捉住寧兒的手,將這兩粒夜明珠放到她手掌心,口中說道:“給你!”

馨兒看得又奇怪又好笑,她眼珠一轉,也將一雙明珠交還給他,然後再向他伸出手掌:“給你?”

他果然又將那兩粒明珠放入馨兒手掌:“給你!”

她二人相對哈哈大笑。

寧兒又轉向楊欣:“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楊欣一笑道:“說話!”

馨兒一笑改口道:“你會說話不會?”

楊欣一笑道:“不會。”

寧兒伸指戳戳他胸口道:“你是個大壞蛋!”

楊欣亦戳戳自己胸口道:“壞蛋!”

寧兒又指指自己胸口:“我是個好人。”

楊欣也伸手來指她胸口:“好人。”

寧兒見他手指伸向自己胸部花容失色,驚慌疾退,也因此證明了這個稚氣大男孩,隻下過是在學着她們說話的最後兩個字而已。

她二人下由得再次相視而笑,幾乎同時開口:“他很可愛。”

這二人對他已生好感,一左一右地挽住他的手臂:“帶我們去找柳含笑好下好?”

誰和他突然之間,神情開始古怪起來。

寧兒馨兒發覺有異,驚慌道:“你怎麼啦?”

楊欣已變得兩眼赤紅,呼吸急促,手腳亦開始發抖。

寧兒關心地伸手一探他的腕脈,大驚失色:“不得了,他是不是快要爆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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