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城失守,皇甫銘又怒又急,死死盯着城頭上的女子,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發動護城陣法,困死那個賤人!”皇甫銘惡毒地道。
白翎羽花容一暗,咬唇道:“皇兄……收手吧!”
皇甫銘指着白翎羽罵道:“賤人,該收手的是你!別以為奪了城池就高枕無憂了,朕同樣可以叫你有進無出!”說罷捏碎隨身玉符,衡城四週山壁開始震動,城池四週卷起風沙,將整座城牢牢封住。
“不過是一個以土為元的山嶽之陣,五行隻得其一,何懼之有!”
就在此時,白翎羽身邊出現一道婀娜身影,美眸幽藍若海,氣質恬靜高雅,正是盤龍祭司玉無痕。
玉無痕從袖子裡掏出一麵小旗,默念咒法,擡手抛出,令旗恰好插入衡城中央之地,整座衡城泛起金黃色的咒文,山脈地氣頓時逆轉。
與此同時,渾谷河反向響起蛟龍咆哮,水氣衝天而起,虎踞嶺方位則是燃起熊熊烈火,百裡密林皆成木薪,助燃火勢。
龍麟軍將士所用之兵刃亦綻放金鐵之元,霎時間五行齊聚,叁方呼應,形成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
皇甫銘和看得滿頭霧水,波旬卻是瞧出端倪,對方那麵令旗恰好打在衡城地脈彙聚之處,將城池四週的山脈地氣引出,再與其餘的四行呼應,使得原先的衡城護陣成為新陣法的一部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忽然鐵鷹驚呼道:“陛下——不好了,賊軍反撲啦!”
皇甫銘收回思緒,環顧戦場,隻見龍麟軍將士如潮水般撲來,人人勇戦,無不以一當十,無不奮力厮殺,十大兵團已經開始出現潰散之象。
這時兩大魔子也分別被王棟、梁明兩員上將殺得左右支拙,皇甫銘這支禦林軍已孤立無援,搖搖慾墜。
波旬把心一橫,縱身躍起,現出叁頭六臂之慾魔法身,口誦慾海密咒,聲波似有似無,但卻是惡毒無比,足以催腦碎心。
倏然,龍吟響起,抵消奪命梵音,波旬眼睛一眯,哼道:“終於肯露麵了嗎,龍小子!”
前方軍陣之上盤旋着一道紫金龍氣,龍輝懸於半空,盯着波旬道:“慾魔孽畜,朕等你許久了!”
底下的皇甫銘氣得一陣哆嗦,飛到半空指着龍輝罵道:“亂臣賊子,你憑什麼自稱為朕!”
龍輝見他眸間盡是赤烏之氣,顯然已經是完全墜入魔道,神魂已被心魔所控制,難再回首。
皇甫銘負麵情緒充斥心魂,激得體內心魔越發茁壯,進而令得功體大增,隻聞他咆哮一聲,真氣爆發,金、紫、烏、赤四種光華綻放開來,正是魔化後的大羅金阙神功。
波旬也感到一陣窒息,暗忖道:“想不到昏君還能爆發出此等功力,這心魔還有獨到之處,也罷,且讓他去試試龍小子的深淺!”
皇甫銘怒吼一聲,化作一團光暈,如同流星般撞向龍輝。
龍輝不緩不慢,左手一擡,五指虛托,施展禦天借勢之法將皇甫銘的攻撃方向巧妙掉了個頭,轉送給波旬。
波旬暗罵一聲累贅誤事,打出一招“慾海轉經輪”,卸走衝勢,將皇甫銘安然無恙地送到地上。
“陛下,且稍安勿躁,莫讓逆賊汙了龍體!”
波旬再給了他個臺階下,然後掐動咒印,打出一陣密集氣勁,遙撃而去。
龍輝身形一晃,迎着波旬的攻撃飛掠而來,他真氣化作盤龍護體,旋舞盤繞在身體四週,形成一個氣旋,將波旬的咒印之力盡數旋飛。
眨眼間,龍輝欺近波旬,運起刀霸精義,一記手刀便朝波旬腦門劈落。
波旬雙臂交叉格擋住手刀,其餘四條手臂拍出掌印,排山倒海地湧向龍輝。
龍輝變招迅速,刀勢一轉,變做劍靈之法,劍走輕靈,密若繁星,便同波旬鬥起快招來。
波旬見龍輝劍指靈敏,於是也換出擎天咒印,力道萬鈞,要以力降敵,他得地藏佛骨加持,元力自是充沛,也不怕跟龍輝硬撼。
龍輝右手五指並攏,做戦戟之勢,施展狂戟之法,左手五指收聚,成槍鋒狀,使槍勇之術,迎撃波旬宏大力沉的咒印。
波旬有六臂加身,結印出招速度奇快,而龍輝身負萬兵精義,可演世間兵器,一時間兩人你來我往,眨眼間便鬥了百餘合。
龍輝冷笑道:“上回偷竊如來聖體,這回又盜取地藏佛骨,你這僞佛就是左右依靠,沒點真本事!”
波旬回敬道:“既然本座沒有真本事,你為何不一回合將吾拿下呢?”
龍輝道:“何必心急,朕自然會賜你一死!”
波旬道:“黃口小兒也妄想稱帝,你想殺我也得損去半數修為!”
兩人互相鬥嘴嘲諷,但手中招式也是越出越快,真氣泉湧傾吐,力道越來越強,打得是日月無光,雲散風歇。
兩人對上一掌,相互震退,龍輝卻是麵露微笑道:“賊禿僞佛,你今天有難了!”
波旬被對手掌力震得胸口發悶,內息略微不暢,忽然間後腦勺的汗毛猛地豎起,正是兇險之兆。
炙熱無比的氣壓罩下,波旬大叫不妙,已經來不及回頭,怒吼道:“無恥妖婦,休想得逞!”
背門兩支手臂一抖,雙掌相互交疊,撃向後方。
轟隆一聲,天際驚爆,波旬慘被打落地麵,摔得灰頭土臉。
天空之上出現一道倩影,身着雪白鳳袍,頭挽凰簪,媚眼輕盈,娥眉含笑,風華絕代,艷絕塵寰,看得兩軍將士忘乎所以,兵刃紛紛落地,忘卻了厮殺。
波旬站直身子,道:“妖婦,背後偷襲,算什麼英雄!”
洛清妍輕笑道:“最毒婦人心,大師沒聽說過過麼?”
波旬呸了一聲,道:“以二敵一別以為穩操勝券!”
洛清妍右手輕輕擡起,拇指和食指輕扣在一起,做蘭花狀,美輪美奂,說道:“是耶非耶,你盡可一試!”
波旬乃手印行傢,看出洛清妍這一蘭花指看似簡單隨意,實則深不可測,似手印又似毫無規則,令人生出一種命脈被握住的難受感。
“這個妖婦不好惹!”
波旬感到洛清妍的高深莫測,目光下意識地往龍輝那邊瞥去,誰知一看竟也是心驚膽顫,隻看龍輝身軀四週盤繞着十道龍氣,威勢剛猛霸道,震懾心魂。
十龍盤繞,震絕塵寰,波旬暗忖道:“妖婦難以捉摸,龍小子更不好惹……”
他正在盤算該如何進行下一歩時,忽聞龍嘯大響,腦門倏地一痛,兩眼昏星。
波旬自知此音波有震魂碎腦之力,連忙運功抵禦,眼前忽而一晃,龍輝竟逼近眼前,波旬隻覺胸口一震,霎時口嘔朱紅,濺血後退。
快,快得難以瞬目,龍輝施展十龍元力加持,身快如神速。
波旬驚愕之餘,背門再遭龍輝重撃,整個人又朝前撞去。
而龍輝快速移動,時而在前時而在後,殘影遺留,仿佛有千百個龍輝在圍着波旬打,將他如同皮球般踢來打去,看得龍麟軍眾將士興奮莫名,齊聲大喊萬歲!波旬挨了幾下之後也有了對策,暗忖道:“要想招快便需留力變動,所以他的招式力量有限,吾隻需加催護身氣勁,定可力保不失!”
於是他氣壓丹田,凝雙足駐地,聚佛骨聖力,六隻手臂分別結慾界密咒法印,分別是——不動印、金剛元身印、孽海不滅印、六界慾天輪印、末法葬佛印、無聲色空印,六印加持,波旬穩若磐石,堅似金鐵,硬受龍輝百餘快招而不損分毫。
龍輝冷笑道:“明明是佛之異端,叛佛之徒,卻要仰仗佛骨威能,當真可笑!”
波旬手結指輪,劃出一股渾厚氣勁,吹滅四週殘影,逼出龍輝真身,哼道:“吾乃萬教至尊,佛之力自當為吾所用!”
龍輝愠怒,單掌托天,聚五方地氣,施展戍土真元最上式——山兮震鬼神。
土元極招上手,龍輝仿佛手捧叁山五嶽,獨攬八方峰巒,掌心一蓋,山嶽巨勢壓落波旬。
波旬六掌同時上擡,做托天狀,使出一招“滅佛論道”,強行頂住山嶽傾斜之力。
龍輝有心替地藏取回佛骨,出招之後尤收斂叁分,難以全功施為,故而被波旬頂開山嶽之力。
推開山嶽之氣後,波旬心念盤算,暗忖道:“此地不宜久留,速退!”
當下順勢後撤,借機調息,忽然頭頂照下一道五色光華,宛若烈火烘烤,灼熱慾焦。
隻見洛清妍玉指結印,拇指、食指、無名指扣在一起,中指、小指伸直,姿態柔媚,式中藏殺,朝着波旬退卻反向便是一掃,頓時鳳火凜然,一頭赤羽鳳凰浴火誕生,展翅飛來,正是天極鳳凰印中的翻天赤羽印。
波旬躲閃不及,唯有豁出一身元功,佛骨威能流轉週身,異彩奪目,形成一具琉璃戦甲,硬接妖後絕式。
翻天赤羽印的磅礴巨力衝撃何其龐大,波旬雖堪堪護住命門,但一身琉璃護甲也被打得粉碎,也虧得有此戦甲護身,抵消了洛清妍的七成殺傷力,波旬所受之傷有限。
“師尊,我來助你!”
眼看波旬被打得狼狽不堪時,一名身着梵甲,手持法杵的武僧領着叁千僧兵躍然而出,正是空藏及其麾下弘法軍。
空藏率軍將波旬圍在中間,波旬一喜,說道:“來的甚好,速速布下慾天六界經綸法陣!”
空藏說道:“弟子遵命!”
說罷法杵一揮,叁千僧兵以五百為數,各自凝聚真元,氣息貫通四方,形成六重法界,重重疊加,以波旬為核心,相互聯係,形成攻守一體之法界。
洛清妍柳眉輕蹙,露出一絲凝重之色,波旬哼道:“龍賊,妖婦,有本事就繼續來打呀!”
龍輝凝視對手片刻,身上龍氣倏爾一動,十道龍影飛速掠出,在波旬法陣四週盤繞一圈,隨即打了個哈哈道:“原來是一門烏龜陣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波旬氣惱道:“既然沒甚大不了,何不破陣一試!”
洛清妍聽出龍輝話外之意,淡然一笑,輕拂水袖,搖頭道:“波旬,你這是以守為攻,防守反撃之陣,隻要不主動出招,你這陣法的威力就發揮不出來!”
龍輝接口道:“咱們就這麼耗着,累也累死你!”
這時龍麟軍已經在正麵戦場上佔盡優勢,衡城又被白翎羽不廢除拿下,波旬不由得一陣心虛,暗中掂量一番,忖道:“陣法雖妙,但極費元功,即便我能支撐,空藏和一乾僧兵也難以為繼!罷了,罷了,唯有先行退卻!”
他法袍一抖,轉動經綸,一股昧昧梵音泉湧而出,霎時空間異變,波旬正是要將這二十萬大軍挪走。
禦林軍及各路兵團化作光點迅速消失在戦場,龍輝臉色一沉,雙掌左右雙分,發出金黃雷電,轟撃虛空,金雷霹雳可將空間打碎,龍輝是要越界追撃,兩道金雷打入虛空,並非正麵撃在波旬等人身上,而是將空界打成虛空亂流。
大軍頓時陷入虛空亂流,被卷得七零八落,波旬暗叫不妙,大罵道:“好惡毒的小子!”
空藏勉力穩住身形,呼道:“師尊,不少士兵被卷入虛空亂流之中了!”
波旬六臂齊出,以大神通打開六條通道,喝道:“快些出去!”
眾人不再遲疑,紛紛從就近的通道離去,波旬也率弘法軍從其中一條通道離開。
回到現世之後,弘法軍眾人恰好出現在一片小樹林中,波旬掐指一算,苦嘆道:“始終沒有逃出龍賊的勢力啊!”
空藏忙問其然,波旬嘆道:“剛才那藍衣女子丟下的那枚令旗應該就是陣法之極元器,龍賊以虎踞嶺、渾谷河、衡城為點,同時策動五行之力,布下一個叁角異界,困住我們,在加上這個範圍內的空間已經被龍賊打碎,我們已經無法穿界越空了,要想脫離就隻能靠腳走!”
空藏也並非不知兵之人,臉色丕變,道:“莫非敵人是要將咱們分隔圍困,逐一殲滅?”
波旬咬牙道:“自從修者功力大增後,許多常規戦法已經不起作用了,但這小子卻又將我們拖回了昔日的常規戦,封住這一片空界,限制了我們的速度,迫使咱們不得不以歩行軍!”
空藏道:“師尊,那該如何做?”
波旬道:“且先與其他兵馬回合,避免孤軍奮戦!”
弘法軍小心翼翼地行走起來,行至半途,卻聞樹林中傳出呼救聲,循聲望去,卻見一支百人隊往這邊走來,正是朝廷軍的士兵。
空藏命人上前對口號,確定是友軍後便問道:“你們是那路兵馬,為何會在此?”
為首的一個百兵長道:“回法師的話,我們這些人是曹鄂將軍營下,剛才被那股怪風卷來此地!”
波旬聽了之後,頓時大悟:“那股虛空亂流並非要殺敵,而是要將二十萬大軍分隔開來,若我不及時打開通道,隻怕這二十萬大軍要被卷得更加淩弱,所分隔出來的部隊人數也更少!”
想到這裡,不由倒抽一口冷氣,若不是及時反應,隻怕二十萬大軍要盡數覆滅。
龍麟軍再下一城,大軍進入衡城內休整,士兵們對百姓秋毫未犯,各自安營紮寨,固守防線。
龍輝與洛清妍並肩坐在衡城正殿主位上,儀態從容,更似珠聯璧合。
白翎羽坐在一旁,神色凝重,毫無奪城建功的喜悅,龍輝暗嘆一聲,伸手緊握她略顯冰冷的柔荑,安慰道:“小羽兒,你還在為你皇兄的事擔憂麼?”
白翎羽幽幽一嘆,娥眉緊蹙道:“皇兄似乎已經換了一個人,我……我根本不知如何勸他回首。”
洛清妍道:“翎羽,現在已經沒辦法回頭了!”
白翎羽一陣沉默,玉無痕走了進來道:“陛下,娘娘,叁界五行陣已經排布完善!”洛清妍含笑點頭。
林碧柔含笑道:“叁界五行陣布下,在範圍內任何挪移轉移之法皆失效,波旬已成甕中之鼈!師妹這回可是立下大功啦!”
龍輝道:“要誅滅一個破虛高手,所付出的代價絕不輕鬆,此陣隻是要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一歩歩消耗他的精力,最大弱化這個對手!”
洛清妍道:“方才與波旬交手,本宮亦覺得他尚有隱藏底牌,所以在未逼出他底牌之前,我們暫時不能與之死戦!”
“陛下!衡城守備已經帶來!”
這時燹禍領着一隊士兵押進來一個官員。
龍輝示意眾人給他鬆綁,問道:“衡城守備張思頌,如今魔氣侵蝕神州地脈,為何你仍要助魔為虐!”
張思頌呸了一句道:“逆賊,你還不是一樣跟着妖婦並肩而坐,更妄自稱帝,簡直不知廉恥!”
殿內眾人皆麵露愠色,龍輝卻是依舊淡然淺笑,朝洛清妍打了個眼神,洛清妍莞爾一笑,鳳目綻放媚光,張思頌腦識一片混沌,意識迷糊,已被奪神。
洛清妍輕笑道:“我的玄媚奪神術雖不如明鸾那般精純,但要控制一個普通人的心智也不是什麼難事。這厮已被攝取神魂,龍兒,你可以隨便問他就是了!”
龍輝起身問道:“皇甫銘坐視魔界落入神州,魔化地脈,汝等為何還要奉皇甫銘為帝!”
張思頌道:“江南納妖族,我大恒帝尊何其氣度,為何不能容魔族入世,同樣道理,江南龍輝娶小妖後為妻,吾皇亦可立陰魔為後,這有何稀奇!再說,魔界七境融入神州,百姓並未受到傷害,而且魔界之花草也給了百姓不少實惠!”
龍輝遣退張思頌,召來薛樂問道:“薛樂,你一直負責戦後民生安撫,對於衡城你有何了解?”
薛樂道:“陛下,微臣命人調查過後,魔界泥土植被遍布衡城內外,但並未對百姓造成實際損害,反而提高了糧食產量!而且微臣派人問過當地百姓對魔界的印象如何,他們的態度並不見有明顯的排擠和懼怕。”
龍輝點了點頭,說道:“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
薛樂退下去,殿內隻有龍輝和數名後妃,也算是自傢人說話,不必忌諱太多。
洛清妍道:“魔界植物雖諸般怪異,但也並非都是具有攻撃性或歹毒,還有不少可以促進其他植物增生的草木!魔尊乃一代枭雄,如今已將半壁江山收入囊中,斷不會殘殺自傢領域內的百姓,相反還會大行諸般利民政策,以求籠絡人心,穩固統治。除此之外,魔尊借着紫微帝星的光華操控萬民之心,雖然不足以將萬民變為魔界傀儡,但也足以篡改民眾的一些想法,比如讓百姓潛移默化地認為魔界是皇親國戚,魔界跟他們沒什麼區別!”
白翎羽驚道:“這魔尊的本事也忒大了吧!這怎麼可能?”
洛清妍道:“心魔大法與玄媚奪神術一樣,都是專攻他人神魂心智的功法,這兩種法決各有優劣,玄媚奪神術控制人心時刻保存一定的意識和心智,而且還有崩碎神魂的霸道威力,但控制範圍不如心魔大法,而心魔大法則可以借着某些媒介產生大範圍影響,但隨着範圍越大,其威力也就越弱!”
白翎羽道:“也就是說現在的百姓都遭心魔大法迷惑了?”
沉默已久的魏雪芯開口道:“我曾跟魔尊交過手,當時險些被他的心魔大法引得劍心失守,剛才入城的時候,我也感覺到百姓的意識有些迷離!”
洛清妍道:“我也大致看了哪些百姓一眼,發覺他們深層意識已經被篡改了,雖然隻是很微弱的一部分,但也足以讓他們對魔界不產生排斥!”
魏雪芯道:“依照那般看來,淨塵道長他們是不是也被心魔大法操控了?”
洛清妍道:“依照我對心魔大法的了解,應該是有這可能,但這些人的意志和功力皆是超凡之輩,而且跟魔尊相差不遠,心魔大法應該對他們無效才是……這才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處!”
眾女不禁一陣擔憂,洛清妍道:“你們這些丫頭也不必太過多慮,別忘了明鸾也有相同的功法,待江南那邊一收網,便可跟魔尊鬥上一番!”
魏雪芯問道:“大娘,究竟玄媚奪神術跟心魔大法誰更勝一籌呢?”
洛清妍道:“這個難以比較,若論攻撃力當時玄媚奪神術更為霸道,若論覆蓋範圍則以心魔大法佔優。”
魏雪芯道:“雪芯聽鹭姨曾提起過,她布在裴傢的暗棋不知何時被人解除了,不知道是不是魔尊乾的好事!”
洛清妍道:“這兩門功法確實可以相互克制,修煉到極致處則可以相互解開法,隻是要取決於誰離被施法者更近罷了,明鸾身處江南,對於裴傢的控制則弱了,要是魔尊親自到裴傢去,他自然可以解開玄媚奪神術的控制,還可以進一歩以心魔控制裴傢!若是換過來也是這般!”
白翎羽奇道:“咱們先前曾懷疑過元鼎他們是被心魔控制,但為何鹭娘娘尚未解開呢?”
洛清妍搖頭道:“明鸾要想解招不過彈指間,但魔尊故意將他們神魂一片混亂,強行而為之恐怕會傷及他們神魂!而當初明鸾為了讓裴傢之人保存自己的意識和智慧並未下此重手,所以魔尊便解得輕易!”
“好了,別說這麼些喪氣話,且看看咱們今日的戦果吧!”
龍輝道:“如今虎踞嶺、渾谷河及其衡城都落入我軍掌控,已扼住玉京東西咽喉,隻要南北兩路大軍再進一歩,我軍便能合圍玉京,佔據不敗之勢!”
洛清妍婉媚柔笑道:“傻小子,倒也是樂天一派!”
話說龍輝順利佔據了貫通神州東西的要地,而淩霄、孫德率北伐之師出蒼孁,抵達焱州之後安營紮寨,等待崔傢軍前來會師。
崔傢父子也是傾盡全力,調集遼東能戦之士八萬,浩浩蕩蕩進入焱州,當日魏劍鳴也率天劍谷弟子前來回合,大軍便朝河東殺去。
鎮守河東的裴傢也立即作出反應,點足大軍憑城而守,誓死攔住崔傢軍,雙方大戦一觸即發。
中軍大營,淩霄、風望塵、孫德攜同崔煊毅一並商討戦略。
崔煊毅道:“昔日崔裴兩傢明爭暗鬥,曾暗中盤算了各種情況,就連兩傢兵鋒交戦也列入了考量!”
說着指着地圖道:“河東共有八大郡城,因為此地為玉京東北之屏障,所以這八座郡城都以軍鎮的標準建造,城高牆厚,因為經歷了鐵烈兵禍,所以朝廷更加煞費苦心經營河東,除了增加裴傢軍實力外,還有命令左屯衛軍駐紮,兵力足有十五萬。”
淩霄道:“我帶來的兵將有叁萬人,崔公兒郎八萬,加起來也就隻有十一萬,雖然單兵作戦我軍可以穩壓對手一籌,但還有河東背後究竟藏有多少魔兵尚未清楚,此戦斷然不能輕易!”
風望塵道:“若是這一城一城地攻打下去,即便我軍勝利也是自損八百,此戦不能以常規的正麵攻堅戦!”
崔煊毅問道:“風相有何妙計?”
風望塵手指往地圖上的一角點去,說道:“錦雲隘!此地乃中州腹地至西域的關隘,原本是朝廷嚴控西域的重鎮,但自從西域眾國和煞域相繼被滅後,朝廷的重心也不在這錦雲隘之上,咱們不妨就從此地下手。”
崔煊毅道:“錦雲隘確實是一個重要關隘,位於玉京、河東及西夷的交界處,若能搶佔此關隘,確實可以直接威脅玉京、河東!但錦雲隘位置深縱,要想攻打並不容易。”
風望塵道:“所以此戦必須盡可能吸引敵軍主力,要在正麵戦場打得敵軍喘不過氣來,然後再派一支精銳沿穎河繞過河東,奇襲錦雲隘!”
孫德麵色沉重,道:“計策雖好計,但深入敵後及其危險,一個不慎便會遭到敵軍圍堵困殺。淩帥,需得謹慎!”
風望塵道:“風險越大,收益也就越大!這一招若是用得好,便是盤活整個河東戦局的妙棋!”
淩霄昂然起身,說道:“我已決定了,由本帥親率雷戦、火蓮兩軍攻打錦雲隘,正麵戦場由孫德負責!”
孫德臉色一沉,說道:“淩帥,此舉太過冒險……”
淩霄擡手道:“孫將軍,不必多言,吾意已決,此次攻打錦雲隘,由本帥與風相負責!”
風望塵點頭一笑,與淩霄交換了一個眼神,昔日文武首座默契仍在。
淩霄說道:“謄咲何在?”
蛇族妖將謄咲出列應答:“謄咲在此!”
淩霄走到他跟前,伸手在他肩膀一按,輸入一股渾厚內勁,謄咲週身氣血隨之翻湧起來。
淩霄道:“速速施展鎖天勢,封鎖河東內外!”
謄咲得淩霄真氣加持,功力瞬間提升,妖氣躥騰,化作兩條吞天巨蟒,一雷一火,形態兇狠猙獰,張開血盆大口咆哮一聲,釋出一股昧昧玄音,籠罩河東千裡之地,斷絕了神念間的傳遞。
招式使盡,謄咲麵露疲態,喘氣道:“淩帥,鎖天勢無天蟒星宮相助,最多隻能持續叁日!”
淩霄道:“叁日足矣!本帥要敵軍在叁日耳聾眼瞎,方便奪取錦雲隘!”
風望塵笑道:“封閉掉一切神念傳訊,敵我皆需以最原始的方式傳遞軍情,也就是說誰的斥候更厲害,誰就佔據這叁日的主動!”
謄咲道:“相爺請放心,隨軍而來的還有一百名雀影和一百名毒牙,軍情的傳遞絕對能比河東軍更快更準!”
這時營帳掀起,走入一道俊秀身影,正是魏劍鳴,從母親手中接任掌門大位後,魏劍鳴已然褪去昔日青澀,多了幾分一派之尊的沉穩。
眾人起身迎接,淩霄道:“魏谷主,有失遠迎。”
魏劍鳴道:“淩帥,此次出征,不知在下有何可以出力之處?”
淩霄道:“谷主客氣了,本帥決定奇正結合,明打河東,暗取錦雲隘,若能請得天劍谷弟子相助,戦事定當更加順利。”
魏劍鳴道:“這是自然,此番出征,傢母已經交托在下,務必盡一切能力協助北伐大軍。”
淩霄問道:“不知於太後仙蹤何處?”
魏劍鳴道:“傢母為了避免敵軍提前察覺她的行蹤,已經遁入虛空,但大傢請放心,傢母一直在大軍附近,隻待魔界底牌一現,立即出手誅魔!”
聞得於秀婷在附近坐鎮,眾將士也是安穩了許多。
河東之所以得此名,正是因為此地位於穎河之東,穎河不屬於赤水河、楚江水域分支,向西溝通西域的多納林河,向北則同清羽河相連,若論河道長短絲毫不遜赤水河及楚江,隻是水域覆蓋範圍沒有這神州兩大水脈豐富罷了,甚至也有人將此河稱為神州第叁水脈。
河東佔地雖不如遼東、江南,但其土地肥沃,適於耕種,繁衍了不少人口,歷代當權者都汲汲經營此地,分別建造八鎮分別是東景、元德、鹿甾、中林、北溪、重晉、臨祁、穎河,然而這八大重鎮在一夜之間遭到炮火轟撃,而且都看見了十萬大軍壓境的景象,河東駐軍雖有十五萬,但分配到八座城池後,兵力反倒弱了,見到這十萬大軍壓境,守將豈能不驚。
而身處東景的裴國棟也目睹了十萬大軍壓境的景象,命人固守城池,不由地在書房裡連連踱歩,暗罵道:“豈有此理,這些賊兵是什麼時候打進來的,十萬人怎麼毫無征兆地就出現在城下!”
東景乃是裴傢本宗所在,處於河東腹地,就這麼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打過來,任誰都會心神不定。
“報……傢主,大事不妙,鹿甾失守了!”
士兵滿麵塵埃地衝進來道。
裴國棟驚訝道:“什麼?鹿甾是八鎮之中最為堅固的一城,怎會短短半日時間失陷!”
士兵道:“國公,十萬叛軍輪番攻城,而且還使用了那些戦車,鹿甾支撐不住便……便失守了!”
裴國棟臉色忽地一陣鐵青,道:“十萬叛軍?我這邊也有十萬人,難不成敵兵還有二十萬之多?”
士兵戦戦兢兢地道:“傢主,其餘各郡城也傳來了告急令,他們都遭到叛軍火炮的攻撃,敵兵人數不下十萬,想請傢主立即增援!”
裴國棟罵道:“放屁,八大軍鎮各遇十萬叛軍,那就是八十萬,叛軍從哪裡冒出這麼多人!”
屋內忽然響起一個聲音:“裴公,你們中了對方的障眼法了!那所謂的八十萬大軍其實就隻有攻打鹿甾的十萬而已,你們所見的敵兵都是狐族用幻術變出來的,東景門口其實就是幾口火炮而已!”
裴國棟回頭一看,隻見屋內正坐着一個人,出現得無聲無息,一身泥黃甲顯得極有氣勢。
裴國棟吞了吞口水道:“叛賊已經打下了一郡,土君,你讓老夫如何不驚!”
來者正是黃土魔君塍塓,他笑道:“區區一地之失何足道哉,隻不過是守城將領中了敵軍詭計罷了,待大軍結集完畢,定可殲滅敵兵!”
裴國棟道:“但叛賊可是有一尊煉神浮屠,那東西一出,河東八鎮都得化為烏有!”
塍塓道:“放心,他們不會輕易使用煉神浮屠,畢竟龍賊要坐擁天下,就需收納更多民心,此等傷民之大殺器不會輕易動用!”
裴國棟嘴角微微一陣抽動,仍有幾分憂慮。
塍塓嘿地一聲冷笑道:“裴公,你可不要忘了是誰替你解開那妖婦的妖術,避免讓你們裴傢繼續給人為奴!”
裴國棟長嘆一聲道:“當日還是多得國丈妙法,讓老夫乃及整個裴傢脫離那妖婦的控制!”
塍塓道:“裴公還記得國丈恩情那就最好,那就請務必擋住叛軍,守好帝都東北之屏障!而且此次叛軍以崔傢軍為主,勝負之後果裴公自然是清楚不過了!”
裴國棟一拍桌案道:“好,老夫就豁出命來,跟這些叛賊拼個死活!”
塍塓拍手道:“裴公有此覺悟實乃朝廷之福也,在下也會派遣黃土魔子堒嶺率部相助!”
鹿甾失守一事傳遍河東,裴國棟勒令各路軍馬迅速結集,親自掛帥,浩浩蕩蕩地朝鹿甾殺去。
孫德雖然奪下鹿甾,但卻不是一味地死守,而且被煉神火炮炸過的城牆殘缺不堪,也不足以抵禦敵兵,乾脆便將大軍菈出城外,背靠鹿甾擺好軍陣,以逸待勞。
河東軍的反撲比想象中更快更猛,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支騎兵,胯下戦馬神駿非常,雙目有神,甫一現身便讓龍麟軍中的戦馬煩躁不安起來。
孫德見狀沉聲喝道:“全軍戒備,不許慌張!”
他常年征戦,與梁明、王棟並稱龍麟軍叁大上將,說話間自有一股殺伐之氣,宣呵間便將戦馬的躁動給壓住了!孫德不禁讚道道:“好生神駿的戦馬,想必就是傳言中的天馬!”
這時孫德身邊一個親兵低聲說道:“要是給我動用煉神浮屠,直接就蕩平那群廢材!”
孫德壓低聲音道:“月長老,煉神浮屠乃威懾敵軍一門利器,藏得越深,敵軍顧忌越大,若此刻出現,敵軍定當摸透我軍實力,所以還請長老稍安勿躁!”
月俊宛嘿嘿道:“了解!”
這時河東軍內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老夫裴國棟,請對麵主帥出來搭話!”
孫德低聲道:“這個時候斷不可暴露淩帥不在軍中的消息。”
月俊宛道:“好辦,我變成淩帥的模樣出去跟他扯皮!”
孫德道:“長老雖有變幻萬千之神通,但此刻還不是露麵的時候,我看還是請崔公子去跟裴老兒說話吧!”
崔煊毅點頭一笑,策馬走出陣來,朗聲道:“裴世伯,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吧,傢父托小侄向世伯問好!”
崔裴兩傢交惡也已多年,裴國棟見了這仇敵之子不由一陣厭惡,麵上依舊樂呵呵地道:“原來是世侄啊,老夫好得很,怎麼不見令尊駕到?”
崔煊毅道:“傢父身子抱恙,所以由煊毅來拜訪世伯!”
裴國棟呵呵笑道:“莫非是染上惡疾了,有沒有請大夫看看,要不要老夫遣幾個名醫到遼東替令尊看病啊?”
這話看似關懷,實則在咒崔遠志早死。
崔煊毅也不動怒,仍是微笑道:“傢父年歲已高,隻能將事情交予我這不成器的兒子來辦,遠不如世伯這般老當益壯,這等年歲仍能披掛上陣!”
他以幾句奉承的話巧妙反唇相譏對方後繼無人。
原先的繼承人裴海峰戦死酆都,令得裴國棟十分傷痛,此刻被這麼一整嘲諷,氣得他老臉一陣抽搐。
“賢侄,談完私事就論一論國事吧!”
裴國棟麵容冷峻地道:“朝廷對你們崔傢一向不薄,為何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崔煊毅道:“舊帝失德,新皇聖賢,改朝換代乃是順天之命,應民之請,何來大逆不道一說!”
裴國棟怒極反笑道:“很好,很好,老夫就替皇上斬光你們這群亂臣賊子!”大手一揮,為首騎兵再度衝鋒,隻見這些戦馬四週忽然卷起一層黃沙,變成百尺高大的黃沙巨馬。
孫德反應過來,喝道:“是黃土魔兵,崔公子,速速退回陣中。鐵甲營——結靈龜陣!”
崔煊毅退入陣內,鐵甲營士兵立即持盾而動,火速排列成靈龜形狀,盾甲之上皆刻叁教鎮魔經文,聚攏之後,鎮魔光華大盛。
凝聚沙塵的天馬擡起馬蹄便往鐵甲陣踩下,鐵甲陣確實堅不可摧,任由那群黃沙天馬如何踩踏,靈龜陣卻不損分毫,硬生生抗住天馬鐵蹄。
“一些龜殼也敢拿來顯擺!”
黃沙之中忽地浮現一道魔影,身披淡黃長袍,頭裡黃巾,若不是眼力出眾者實在難以看清他的容貌。
隻看魔者雙掌掄動,十指彈飛,凝神聚元,大喝一聲道:“納風成土!”
喝聲一出,魔兵加催元功,滾滾黃沙漫天卷席,魔身與天馬同化做無盡沙暴。
月俊宛道:“孫將軍,不好了,那泥黃小子就是新一任的黃土魔子,這是魔界的狂沙魔風陣,一旦發動足以卷走十萬大軍!”
黃土魔子名為塢坳,他以魔功統合眾魔兵之力卷起風沙大陣,吹得鐵甲營的靈龜陣不斷搖晃,時不時看見有士兵被卷入沙暴之中,進入沙暴後的士兵骨肉精血盡被抽乾,死得苦狀萬分。
塢坳哈哈大笑道:“待本魔在刮一陣子,定可送你們這群賊軍上西天!”
忽地一道銳光掠入沙暴之中,遏制住風沙去勢,隨即便看到魏劍鳴騰空躍起,劍舉過頂,劍氣凝成一口千尺巨劍,高懸半空,蓄勢劈下:“魔孽,給我退開!”
劍式宛如開天霹雳,強行劈散風沙大陣。
而組成風沙大陣的魔兵遭劍氣席卷,紛紛散開,不少魔兵被劍氣正麵劈中,無不命喪九泉。
塢坳避開劍氣,退至十丈開外,沉聲道:“我當是誰來了呢,原來是魏公子啊,怎麼不見令慈於谷主呢?”
他這話既諷刺魏劍鳴年幼力虛,將他說成是永遠脫離不了母親陰影的孩童,更是暗中試探魏劍鳴口風,看能不能探出於秀婷的動向。
魏劍鳴也不動怒,道:“傢母仙容豈是汝等下作之輩能見,先接本座叁劍再做他想吧!”
塢坳道:“黃口小兒,莫以為子承母業便目中無人,你不過是投胎投得好罷了,你若換了個別人傢,早就滿街要飯了!”
話音甫落,一道劍氣橫空掃來,塢坳連忙翻身避開,魏劍鳴隻是靜靜站在原地,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手中長劍懸浮而起,隨着他劍指一揚,長劍飛馳而出,正是禦劍之術。
塢坳心想禦劍飛行,乃以內氣操控劍身,遙撃對手,勁力自然不比持劍,於是便起了奪劍之心。
他看準劍路,側身一讓,待寶劍從自己身前掠過的刹那,猛地伸出手來,慾空手奪白刃,隻要抓住這口寶劍,不但可以叁軍陣前立威,亦可羞辱天劍谷。
就在他扣住劍背的刹那,魏劍鳴劍指一轉,佩劍也隨之旋轉,勁力及其剛猛宏大,塢坳猝不及防,手掌慘遭劍氣劃得血肉模糊,若不是他收得及時,恐怕整個手掌都要被切下來。
塢坳伸手往腰間一抹,抽出一條長鞭,盤旋舞動,護住週身,鞭勁糅合了黃沙土氣,靈巧之餘亦厚實穩重,揮舞起來便猶如銅牆鐵壁一般,河東軍眾人看得不禁喝彩。
魏劍鳴冷哼道:“雕蟲小技,且看本座如何破你!”
說罷劍指一點,體內龍神陽火傾吐而出,禦劍之術力道強橫,竟一劍刺破塢坳的防禦,直取心窩要害。
危難關頭,塢坳魔身幻化,散做沙塵,避開飛劍襲殺。
塢坳散做沙土後立即卷起一陣狂風撲來,魏劍鳴指決仍拈,火速揮動,禦氣控劍,寶劍立即圍着塢坳的風沙轉了起來,也掛起一陣氣旋,隻不過方向與風沙漩渦相反,這一正一反的氣旋相互糾纏,是招式比鬥,又是內力搏殺,數個回合過後,忽聞風沙中傳來塢坳一聲悶哼,緊接着狂風沙暴消散停止,塢坳從半空跌落。
“好!”龍麟軍兵將一陣喝彩,魏劍鳴出任谷主後的第一戦便輕取對手,可謂是威懾群倫,不墜天劍威名。
魏劍鳴仍未就此停手,再催龍元火勁,內勁泉湧不斷,強大的真氣籠罩整個戦場,隻見他劍指朝半空一點,隨身佩劍飛至天際,吸納烈陽光華,刹那間劍氣化龍,飛舞蒼穹,引得戦場萬劍鬧騰不安,紛紛躍至半空響應,萬劍密布於天穹之上,萬劍圍繞在魏劍鳴的佩劍四週,形成一個萬劍朝拜之壯麗景象。
劍氣、真元、劍刃、烈陽,四者相互呼應,壯大魏劍鳴內息,使得他不吐不快,劍指朝下一揮:“魔孽、賊兵,且看吾之——日照龍華劍!”
萬劍化作烈陽光華照下,一道光影便是一柄利劍,敵兵遭光影射過,血水蒸乾,骨肉氣化,仿佛就沒有出現過一般,連殘骸都不曾留下。
裴國棟大驚,勒令盾牌手殿後抵擋日光劍影,大軍倉皇後退。
孫德見狀立即吹響追撃號角,率軍掩殺過去,殺得河東軍一退再退,一直退至北溪郡,依靠城池優勢才堪堪守住陣腳。
孫德也不再追撃,收兵而回,在北溪前方二十叁裡的山丘處修建防禦工事,並駐紮下一萬兵馬鎮守,藉此遏制住敵軍進攻之咽喉,其他大軍則回鹿甾休整。
裴國棟着實苦惱,他生怕龍麟軍偷襲,便分派兩支軍馬駐紮於重晉、臨祁,與北溪形成叁角呼應之態勢。
就在正麵戦場打得激烈時,淩霄的雷戦、火蓮兩軍已經悄然行軍,繞過河東八郡,快速奔行八百裡,抵達西域、河東之交界處,此處黃沙漫天,遮日掩目,隱約可見一座邊城,建築頗為簡潔,但勝在牢固,整座關隘遙立在戈壁,與金黃色沙海構造出一股撲麵而來的樸實和恢弘。
風望塵凝神望城,隻見城池上空盤旋着一股密集不散的氣息,隱隱透着一陣炙熱赤紅,正是軍人獨有的軍氣。
風望塵默使秘術,藉風為眼,粗探城內狀況,再結合這股軍武之氣來推算,說道:“城內駐軍應有叁千餘人。”
淩霄所帶兵馬也是五千人,雖可完全壓制錦雲隘,但此刻過早消耗對日後大戦不利,他想了想,立即從陣中呼來摩雲道:“摩雲,可否用毒先聲奪人?”
摩雲望了望風勢,說道:“吾以軟骨毒融入風中,吹入城內,或許可讓敵兵氣力減弱,但毒氣融入風中後便會被風吹散不少,能迷倒多少人,我也不好估算!”
淩霄道:“你盡管放手去做,一切後續有風相把持!”
摩雲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以內力溶之,緊接着雙掌飛舞起來,一股無色無味的軟骨酥彙入風中。
風望塵羽扇一揮,風力旋聚成團,牢牢裡住毒素。
摩雲喜道:“毒素不散,這樣一來,最少可以放到城牆附近的士兵!”
風吹向錦雲隘,不過片刻守城士兵就七橫八落地倒下,而城內後備駐軍來不及補缺。
淩霄知戦機已至,拔刀遙指錦雲隘,喝道:“雷兵火卒,給我——打!”
麾下兵馬如同快速奔出,軍威剛烈迅猛,堪稱雷行火掠。
百人先鋒營率先逼近城池,隻看他們也不搭建攻城利器,雙腳往城牆上踩下,整個便如同釘在上邊一般,然後快速奔走而上,如履平地,瞬息間躍上城牆。
這時城內的守軍前來補防,雙方恰好遇了個正着,雷兵火卒手起刀落,乾淨利索地將趕來的敵兵殺光,隨即打開城門,放大軍入關。
雷戦、火蓮兩軍迅速拔除城內一切抵抗,將所有俘虜集中到軍營校場上。
淩霄命人清點,俘虜人數尚有兩千餘人,原來守軍被消滅叁成後便失去了鬥志,紛紛投降。
望着場內的士兵,淩霄有些頭疼,不知該如何處置,殺也不是,囚也不是。
到了傍晚時分,一名雀影斥候趕來,呈遞軍情,風望塵接來一看,頓時心生一計,在淩霄耳邊輕聲細語了一番。
淩霄拔刀一揮,刀氣橫貫城牆,劈出一道深邃刀痕,嚇得所有俘虜麵色慘白。
淩霄冷笑着對這兩千俘虜說道:“你們去馬棚裡把你們原先的戦馬牽走,吾讓你們先跑半個時辰然後再追,如果誰被我追上,我就砍掉誰的腦袋!”
見識過淩霄一刀之威,士兵們絕不認為自己的脖子比城牆還硬,連滾帶爬地去馬棚中搶出戦馬,飛一般地朝城外跑去。
淩霄命令雷戦軍的士兵在一旁追趕,將這股逃兵逼得聚在一起,然後朝穎河郡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