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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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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诺
作者:冠蓋滿京華
第一百八十四章

施言返傢父親在等他消息,聞聽黑諾沒有做決定而兒子連爭取的話也沒有說,他心裡焦急錶麵卻不錶示失望。一晚上施父輾轉反側不能入眠,因為就他所打聽的消息,一個星期以後是黑諾的畢業典禮,學校發放派遣證。能夠挽留住他的時間就這麼6天了,一旦黑諾不申請派遣證,等於放棄國傢分配當然隻有出國一途。

施父對兒子有影響力,而對黑諾則束手無策,應該要兒子發揮作用,偏偏兒子又黑諾的選擇至上。自己與黑諾在兒子天平上的失衡更增添了施父心裡上的抗拒,本身就不應該存在的冤孽之緣,兒子還沒有主動權,施父如何接受?

做父母的,都認為子女值得、配得上天下最完美的人,而且這個最完美的人還應該是主動的,上杆子的癡情於自己傢孩子,這才算合格的伴侶。施父也不是沒有預計過將來,或者自己的努力也無法菈回兒子了,但是就算認可了黑諾的性別,施父也不會滿意他們之間的模式,他為兒子委屈了--因為他感覺兒子對黑諾的感情與黑諾對兒子的感情不平等,兒子似乎更加看重黑諾。

黑諾自己這幾天也是滿頭思緒,看着同學們一個個填寫申報派遣證的錶格,他麵對自己的一張始終沒有落筆。星期一中午的時候有學弟帶話來,副院長讓他下午去辦公室。因為黑諾在申請留學材料的準備中院領導、教授和導員給予了大力支持,所以他拿到offer不久以後曾經低調地彙報過。

往常副院長就不掩飾對自己的偏愛,所以黑諾以為他是關心籤證進展,事實確是副院長給他提供了額外的選擇--沿海一個大城市的海關向他們要一名法學畢業生。由於黑諾沒有聲張籤證已經到手,副院長以為眼下還在申請中,那麼當然也有被拒籤的可能性,所以副院長與院長協商以後,有心將黑諾推薦給海關。自從大一的黑諾敲開他辦公室的門以後,這個耀眼的學生整個大學的錶現敲進了他的心坎,他喜歡,欣賞這個孩子。

因為海關實在是一個非常有前途的單位,而且該單位以前也曾經來他們學院要人,現在那些畢業生幾乎都被單位保送出國進修,這不是比黑諾苦等籤證而萬一落空就失去出國機會好得多嗎?副院長的建議是先上海關,再走國傢保送。即使黑諾帶點內疚地告訴副院長,自己其實已經拿到籤證了(他原打算是離校前3天才告訴一直慈愛着自己的領導們),副院長一聽靠經濟擔保也皺眉。

副院長自己的一雙兒女也先後留學過,目前都已經在北京廣州落戶安傢。雖然孩子都不在身邊與在國外無異,但是傳統思想代錶的副院長曾經在子女畢業的時候錶示應該回國的意見,而且認為黑諾將來也應該回來報效自己的國傢。如果有回國這一前提假設,海關這個機會應該珍惜。

黑諾從來沒有過施言定居海外的念頭,廣袤的中國才是施言的沃土,才是他發展的空間。而且既然選擇施言,將來多少險阻在前,黑諾沒有讓施言放棄父母的想法,那麼身為獨子的施言也不可能選擇定居海外,那麼自己的將來也在國內。可是一個差不多要穿越整個中國的距離,對他和施言不現實。讓他如何不識擡舉地謝絕長者的苦心?

黑諾的反應讓副院長不痛快,這孩子犯傻辭掉學生會主席的時候,他就很生氣。如今這一生中的大事可不能馬虎。所以副院長不惜唇舌強調這名額的珍貴,給黑諾擺事實講道理,對比直接去美和國傢保送的利弊。黑諾沒有明確錶態,副院長琢磨不透原委,最後給他叁天時間和傢人商量。

黑諾和施言就這事溝通。施言一聽城市名字電話中就不吱聲了。這也是黑諾認為棘手的地方,這樣的距離,就算施言飛來飛去,相見也不是簡單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我還沒有答復副院長呢,”黑諾有點舍不得施言難受。

“諾諾,院長說得有一定道理。”施言聲音艱澀,強做的鎮靜用開明態度說:“你可以考慮院長的意見,不用想我這方麵,按你最願意最可心的想法去做。”“你的意思呢?”“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意思。”好像有輕微的笑,聽得出來並非開懷而見苦澀:“就是你方便了解一下你之前的那些人一般是上班幾年被派出去的?2,3年?還是4,5年?”難道少要2年多要5年倆人天涯相思難相見嗎?還是施言要工作調動到同一城市?這都是選擇海關留給施言和黑諾要麵對的後遺症。所以黑諾其實已經否定了海關,但是他意在另外之人。

施言不願讓黑諾因為自己委屈,可是這消息怎麼都算一個小打撃。他捧着地圖研究,然後問了父親對那個沿海城市的了解,以及在該地的人脈。施父知道黑諾還有這條路,再看兒子的反應,馬上猜出來他有調動追隨的心。放兒子追到天高皇帝遠的地方,那不等於放任他們,徹底失去對他們的掌控?

施父又一次來到了學校,由別人指點在留學生樓找到了和唐朝共進午餐的黑諾。因為正是飯時,唐朝聽黑諾介紹叔叔,馬上熱情地給施父讓位。留學生的餐廳也是點菜制,所以黑諾請施父降尊吃了一餐學生飯,因為他並不喜歡那些奢華的酒店。

誰也不會在乎這一頓夠不夠檔次,黑諾也知道重點在飯後的談話。無事不登叁寶殿,施父來意黑諾也稍有覺醒,想着簡單吃過就去留學生茶座,那裡安靜很適合他們。唐朝認識黑諾這麼久,還不知道黑諾有這樣的親戚。黑諾一直簡樸獨立,唐朝對中國那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本就不接受,黑諾的大學情況明顯是沒有借助依賴過眼前有身份有地位的親戚,看着黑諾不由就添了幾分讚賞。

施父本來說話不多,但是在唐朝毫不見外真性情地將黑諾愛吃的往他麵前移,親密口氣說話時,施父注意了一會人高馬大的唐朝。唐朝發覺到觀察的視線,很坦然地報以友好笑容,並且主動和施父打開話題。

施父帶着感興趣的態度,確認就是他為黑諾做了很多努力,送上無私幫助。黑諾印象中的施父是一個言簡意赅,很少廢話的人。可是和唐朝在一起的施父,作風迥異,不但甚有耐性,還有幾分開發引導唐朝打開話匣子的可疑。最後黑諾感覺怪異而想中斷他們,提出和施父去學生茶座有事商量。唐朝熱心建議去自己寢室無人打擾又舒適,施父竟然欣然同意。

唐朝其實和施父還可以就黑諾留學的未來聊得更投機,他肚子裡悶了不少想法呢。現在可以和黑諾的長輩探討,他當然興致勃勃介紹自己祖國,介紹學校……。不過他還是懂分寸地給施父一盃茶,為黑諾衝上咖啡,簡單主人的寒暄以後,就留出空間給黑諾他們。就泡茶那方寸的工夫,施父也獲悉黑諾考試前沒少住在這裡,現在也偶然為之。

隻有二人沙發而居的時候,施父想說的話已經發生了變化,他更想了解的是唐朝如何定義黑諾?

“這留學生對你似乎非常好,似乎不是一般的幫助你?”因為施父的問題比較怪,聽着特別扭,黑諾可以聽出話裡有話,但是又覺得荒謬:“唐朝怎麼也是西方人,他待人的方式,處事的哲學和咱們東方人不同。他到中國以後聽到雷鋒的故事以後,到今天也無法理解,他不讚同認可雷鋒。可這隻是觀念上的不同,他們的教育也一樣尊崇幫助別人,回饋社會。”“他對你的幫助好象,非同尋常。”施父謹慎地字斟句酌:“朋友之間是應該互相幫助的,隻是什麼樣的朋友才會付出什麼樣的支持,對嗎?”“唐朝和我是不錯的關係,他人性格直率,我是他在中國最好的朋友。”“朋友,”施父低喃,復又聲音清晰:“這個朋友所為似乎是小言應該做的事。”這話就算挑明了,黑諾也知道施父敲打自己什麼呢,他臉頓時呈绯紅色。除了施言,與任何同性的暧昧,或者任何同性的愛慕對黑諾而言,其實都是讓他感覺羞慚的事情。

“東西方文化差異,唐朝的熱情善良或者讓叔您擡舉我了。”黑諾臊得困窘。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不論國界,不論文化,世人不會無道理地付出不求回報。”施父眼瞅着吃飯時唐朝的體貼,那絕對是喜歡一個人錶現。而通過唐朝興衝衝對黑諾美國生活的憧憬,施父更有理由懷疑唐朝九牛二虎出力的動機。

黑諾難以接受施父的觀點,他和施言懵懂不識情滋味的時候種下情根,一路風霜難舍難棄,多少無奈在其中。象唐朝這樣一個開朗、熱忱、積極的人怎麼會對他有這種心思?施父由於自己和施言影響戴上了有色眼睛。

黑諾不可以頂撞無稽之談,但是態度十分明確唐朝與自己是單純的朋友之情。

“我說一句大約為老不尊的話,但是前人的總結都是生活中的經驗積累,為什麼做長輩的會說吃的鹽比年輕人吃的飯多?我們一輩子眼睛看,耳朵聽,分辨的真僞難道不如初出茅廬的小子?你身在其中,施叔提醒你跳出來看看,你不用來告訴我你看到的真實。你到時候隻要想想你拿什麼回報他?這債你還得起不?”施父有些不快地走了,謝絕黑諾送出來。其實他也擔心自己多心了,所以走過其他人門前被唐朝看見的時候,他又和唐朝多聊幾句。刺探唐朝心中黑諾分量並不難,唐朝大方告訴他自己為黑諾也轉學回國。施父頓時胸有成竹,暗示黑諾對出國還缺少信心,要唐朝多鼓勵他。

唐朝回到寢室果然見黑諾不象之前,有點悶悶不樂多了心事。

“Hi,我有一個驚喜本來打算晚點說的,今天高興我忍不住了。”“哦?(中文)過級了?”唐朝中文說起來很地道中國話,但是筆試一直都不象說那麼呱呱叫。

“嗤。哪一壺不開你燒哪壺。” 唐朝擺擺手,這就是唐朝的特色中國話,他總是很率性地變動為自己順口的說法:“我說的驚喜是真的驚喜,貨真價實的驚喜,不摻水。”黑諾笑了,唐朝是有開心果的本事,他的樂觀爽朗總會帶動感染到週遭:“忍不住還那麼多廢嗑,趕緊地,說!”唐朝神秘地走近,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黑諾,那雙藍眼睛似乎都變得更深,突然令黑諾有想避開的感覺。他突然不想與唐朝分享他的驚喜。

“我轉回國了,咱們還在一起!”唐朝興奮宣布。

黑諾目瞪口呆,心亂如麻:“為什麼?”黑諾嗫嚅地問出來。

“我不想和你分開啊。”唐朝理所當然地回答。

“然後呢?”“然後?什麼然後?”唐朝也覺得黑諾不對勁,一點喜悅的錶示也沒有,還好象噩耗傳來一般:“你到我(國)傢以後嗎?和現在一樣啊,你教我中文,我還可以幫助你英文呢。”“為什麼要轉回去,你不是一年就要畢業了嗎?”“我不願意一年見不到你,我覺得自己會難受。你新到一個陌生地方,我也想陪着你,我那時候剛剛到中國來,我可知道那……總之,我不要分來。”“為什麼不可以分開?”黑諾氣若遊絲般在擠聲音。

唐朝嬉笑神態不復,猶豫起來,黑諾無垢的雙眸清明地等待着。唐朝受不住,蹲在了黑諾腳下,虔誠地對着長久以來他心目中最美的眼睛:“我一直想等到那一天,我會告訴你,我愛你。”什麼時候每逢黑諾會來的日子,自己難抑雀躍,早早做好準備?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眼光忍不住地追隨着他?什麼時候有了驚人的想法?什麼時候無師自通了“一日不見,如隔叁秋“?什麼時候領悟了中文裡那麼多奇怪的字字句句?

不能為人知的秘密是苦的,黑諾尋求留學方給自己點亮了希望的燈火,唐朝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他走進自己的國傢,在那裡他有信心培育出自己的伊甸園。

黑諾在唐朝眼裡本就不同他人,所以他無激烈反應,隻是臉色有點發白說他要回去安靜一下,唐朝也不糾纏放他回去。

施言興奮了一夜,因為是黑諾的畢業典禮。然而車開進校園的時候,興奮又化作緊張。為了不給黑諾增加壓力,施言連續幾日都克制想給他打電話的衝動,一顆心也是惴惴不知黑諾的最後選擇。他怎麼會願意縱橫中國的距離?他怎麼會願意黑諾先行開拔?可是他清楚自己的想法,父親的想法有多自私,珍愛之人屢屢為己犧牲,他不舍不忍。

施言來到寢室的時候,門鎖着。沒有多久就看見一張張意氣風發的臉出現,每一個人,男生女生都依依留戀地或菈手,或搭肩,離情已經開始蔓延,心軟的女生已經出現小兔子眼,惹人憐惜。

黑諾沒有出現在回寢室的大軍裡,施言坐在他的床闆上,心緒難寧。幾個女生伸頭:“石浩,黑諾呢?我們係的本子他寫好了嗎?”“他補領派遣證呢,”石浩對桌子一指:“昨天寫了半夜,你們要整死他啊。昨天突然幾個係的留言冊送來……“八張桌子上整整齊齊摞着一模一樣的本子,那是畢業生的校訓留言冊。

石浩的話讓施言跳起來,才要抓住他追問,迫切拿起最上麵一本留言冊的女生翻找中突然尖叫:“他有愛人,有愛人!”施言拿起一本,翻到黑諾寫下的一頁,眼前濕潤。

人生的目標:找到他、壓榨他、鞭策他。

理想中的伴侶:已經有了,不再亂說。

番外第一章數學題施言喜歡在性愛中說些粗話,越粗俗黑諾則越羞澀,而施言就喜歡這調調。平日裡的黑諾可是強勢着呢,也隻有在在床第之上,施言是無上至尊不可撼動的。所以施言就喜歡看他也有服軟的時候。

話說這一日,天氣燥熱,施言洗過澡以後就粘到黑諾身體上,不為別的,單指涼爽這一點,也超級、無限吸引施言。黑諾的體質導致了他的身體總是偏寒,所以在夏季抱起來猶為舒適。可是對於他來說是享受夏日清涼,對黑諾就是叁伏天抱個暖爐,顯然與享受背道而弛----折磨。

如果就這樣忍受折磨,可以換來安睡,黑諾也認了。問題是總有一杆槍硬硬地杵着自己,危險總是暗藏,這要黑諾怎麼入睡?這樣的酷暑之下,黑諾實在不想有什麼運動幫助睡眠。對了,施言一貫把自己展示雄風的機會說為幫助黑諾有一個良好的睡眠。

“我今天很累,不用幫助就可以睡着。”黑諾拒絕施言在先,但是一點也不敢移動身子,就怕惹起那頭獅子的什麼XX火。

“不要就不要,說那麼婉轉做什麼。”施言悶聲悶氣,不高興收回章魚上下爪各2隻。

“明天不是有人來吃飯嗎?”黑諾轉過麵對他,口氣如哄發脾氣的小孩子。施言隻要在床上不滿足,必然是鬧別扭的。

“吃飯又不辛苦你!”施言抱怨着,雖然黑諾的廚藝無人評價過,但是一般都是吃過一口以後,立即會讓人意識到自己正在減肥。施言不要減肥、也不要黑諾減肥,所以就擔負起了廚房的工作。

“可是我總不能躺着不起來啊?明晚(做)吧?我不想又看見他們壞笑。”如果今天晚上同意了,哪一個週末不是因為次日可以得到休息而上了馬達一樣不知疲倦?

“嗯,那明天不許有門禁(為了保證能夠見到第二天的太陽,黑諾規定是晚上8點到12點之間可以運動,所以施言把這個規定稱為門禁)。”黑諾親親施言,摸摸他頭:“好,睡吧。”黑諾的倦意、睡意上來,然而卻被一隻在臀部揉捏的手趕跑了。睜開眼不悅:“不是說好老實睡了嗎?快睡。”“沒有安慰,睡不着。”施言可憐兮兮地吧嗒着眼看黑諾。

“你要什麼安慰,說。”黑諾無奈:“告訴你,手不外借,自己不是有2隻呢嘛。”“你思想怎麼那麼不純潔,我可沒有那麼復雜。”施言倒打一耙,氣得黑諾把後背送他。又施展章魚手法纏上去:“我就是想咱們不做,可是不可以拿點小情趣代替嗎?”“你想乾什麼嗎?”黑諾防備瞪他:“少來亂七八糟東西,施言,我告訴你,你看那些A片……”“你想那裡去了,一說情趣就想那麼遠,難道說話就沒有情趣嗎?”“說話?”“是啊,我們就說說話,聊聊嗎。難得有不忙的時候。”黑諾幾乎吐血,難得有不忙的時候!!!當然是難得,次次都忙碌到昏睡過去,這還不是他的功勞!

“我睡不着,陪我聊一會嘛。”“好,聊。說吧。”“諾諾,別人都說你知識麵廣,我們比比?”“比什麼?我也不見得都會。”“沒關係,咱們可以切磋。”施言笑得狐狸一樣抓住了黑諾手放在自己胯間:“你知道這個有多少種叫法嗎?”黑諾恨不得狠狠捏下去,就知道這人死性不改,除了這事,床上再無其他。

“說啊?”施言催促着。

“說了就可以睡覺了?今天晚上就討論這一個問題。”黑諾討價。

“行,你說一種,我說一種,到我答不上來為止,以後的以後再說。”施言還價。

“老二,小弟弟,陰 莖。”黑諾怕這些被施言說了,搶先一下說出叁個。

“男陽,陽具,”施言開始思考,黑諾開始高興,他當然不知道施言是故意在此僞裝得好像詞窮:“有了,陽器。”黑諾馬上無答案了。還真想不出去什麼鬼名字。施言在他憋了半天以後不耐煩了:“快說,否則我走火了啊。”黑諾立即靈機一動:“槍,是槍。”施言暗笑,這就是施言要提醒他的。

“我的是槍,你的那麼漂亮,好像玉雕出來的一樣。對啊‘玉莖、玉莖'說的就是你啊。”施言趁機摸摸玉莖。

黑諾後悔,後八輩子悔,和施言這隻淫蟲在床上談情趣,簡直是自尋死路嘛。

吭哧蹩肚黑諾好不容易又想出一個“生殖器“。

“男根。”苦思冥想:“孽根。”施言翻翻白眼,不屑和你計較的撇撇嘴:“慾望、分身。”“金槍、銀。”黑諾這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你再繼續耍無賴,我就擦槍走火。”這話把黑諾最後一個字截住了。

實在是搜索滿肚子裡古文、現代文,黑諾也沒有另外發現了。不由百年難遇地嬌聲:“我困了嘛,讓我睡嘛,你贏了。你才是知識淵博。”“告訴我最後一個,嗯,最後一個就好。”“沒有了。”“我提示你。”“嗯?”“你小時候傢裡養東西嗎?”點頭。

“養什麼?”“雞、鴨、鵝。什麼都養過。”說完的同時,黑諾腦子裡已經竄出一個名字,臉立即就熱辣辣的。

“說吧。”施言輕了語氣,輕了聲音。

黑諾隻是抵在他胸前,眼簾都垂下去了。

“說嘛,說啊。”黑諾說出不口,嘴越動心裡越緊張,就是吐不出來。

施言手下使力,又把自己的孽根朝黑諾捅捅:“我要聽你說,說嘛。”擡了黑諾下颌仰起,黑諾馬上就把眼睛閉上。

施言笑矜矜,感覺心中全是柔情湧動,最愛黑諾這樣羞赧的神態。

“諾諾,說給我聽,哈。”黑諾手環上施言脖子,閉着眼睛,嘴在他耳邊:“雞九減一。”施言一怔,震天狂笑,笑到肚子疼,笑到抱不住黑諾。

黑諾也哧哧笑,隻是不肯看施言。

施言重復:“雞九減一、雞九減一,不錯的數學題。”黑諾是越聽臉越赫,就如喝了酒似的發燒,這些字眼從施言嘴裡出來,就帶着叁分意淫,施言還越發的靠近黑諾不說,聲音都吐在黑諾的耳邊、頸下這些敏感處,要黑諾聽出一身的輕顫。

“那我們就來解答這個雞九減一吧。”施言翻身蓋住黑諾。

“你說過……“被熱烈的唇吞下後麵字眼,當再一次可以發出聲音,已經是呻吟中的“哥哥、哥哥……“番外第一章出軌施言每次進行完幫助黑諾睡眠的行為以後,無論黑諾是清醒還是立馬生效地與週公會晤,施言都是會認真仔細地、刻守成規地、沒有一絲纰漏地為倆人清理乾淨。通常嗎,他是先己後人,因為自己的簡單容易,比較快捷。然後就可以不急不徐安心為愛人做清潔,包括補充劇烈運動所遺失的水分,施言都是把他頭微微擡高枕在自己胳膊上哺喂。

黑諾沒有嬌弱到一場魚水之歡就無法生活自理,即使腰腿有酸痛,這些小事情還是可以自己處理的。可是施言享受、樂衷於擔此大任,也就隨着他養成了這習慣。

這個星期黑諾因公出差去了一個海濱城市,加上來回路途,也就是四天。實際上應該是恰恰好七天的出差,因為工作叁天,而對方招待叁天(週末兩天),可是黑諾卻婉言謝絕了對方的拳拳盛意,匆忙的搭了飛機返程。不是不想在海邊休息一下,洗洗海澡,吹吹海風,而是電話騷擾令人忍無可忍。

試想,當你想漫歩月下的沙灘,想聽聽浪潮的聲音,而有一個怨夫在電話中一直魔音穿腦地喊着“漫漫長夜,寂寞難耐、寂-寞-難-耐……”,或者換為哀戚的請求:“諾諾,你就呻吟兩聲嘛?沒有你的呻吟,我失眠。”結果就是結束月下神遊,回到酒店的房間,黑諾甚至心虛地開了淋浴流水不息,才敢哄那邊的傢夥入睡。當然先是會聽見急促的喘息,野獸的嘯音。黑諾沒有考慮過電話費,而是夜夜打電話到頭疼(那個時候還沒有人喊出手機輻射呢)。

在昨天晚上忍不住發脾氣以後,施言就沒有再打電話過來,也不敦促自己拒絕對方的招待了。其實黑諾就是累了,累得情緒不太好。知道施言習慣多是運動兩次的,但是目前在出差中,一次就要黑諾打兩個小時的電話,難道就不可以略有節制的克服一下嗎?所以黑諾口氣不好地衝口而出:“憋不住,就出去好了。”

黑諾不知道自己是否性慾冷淡,因為對於性愛,他真是施言一手帶出來的。根本就不知道別人的需要是什麼頻率。因為沒有對比,他也不知道自己評價施言的性慾亢奮是否正確。男人之間的閒唠嗑、打屁中難免葷話、葷段子,可是不足為證,黑諾一直搞不懂自己是比正常人少慾少求,還是施言與正常人不一樣。總之,怎麼總覺得施言處於飢餓的邊緣,吃飽、吃撐到了次日還是一副餓狼傳說的樣子。

想想出差這幾日,依施言累積起來的飢餓係數,黑諾也理解施言的胡攪蠻纏了。心緒平定以後,還是心疼他居多,所以在工作結束以後,匆匆趕到機場,就想着要他高興一下呢。雖然高興的代價可能比較辛苦點,誰要明天又是週末呢?算了,大不了就躺在床上賴一天吧。

這樣打算的黑諾在回到傢以後,預計着施言會像一隻大狗般撲過來,然後就會跑去放洗澡水(這是個好習慣,施言從來都是要黑諾乾乾淨淨地到床上)。可是顯然劇本出了意外,施言看見黑諾的時候驚訝出現了,但是不是驚喜。在黑諾的探照燈的視線觀察下,施言臉上有不自然、隱約還有難受、尷尬。而最可疑的是施言的手在褲子兜裡,這個時候攥成了拳頭。

黑諾泡在溫暖浴缸中,腦子裡幾分淩亂之後,條理慢慢清晰。條理一:施言不管是在自己身體裡,還是用手,他很難一次就滿足,幾乎都是兩次的。條理二:自己生氣之詞:”“憋不住,就出去好了。”條理叁:這些天應該積攢了不少,一會要讓他用套子才可以看出來份量。

番外第一章碎碎記

一、擦PP

不知道一般人傢有沒有早上搶廁所的時候(現在多為叁口之傢,這種情況應該大大減少)。黑諾傢裡孩子多,大部分人習慣早上去清除身體垃圾,輕鬆地開始的生活。黑諾本也是習慣,但是由於清早傢裡廁所緊張,有過幾次狼狽被趕出來讓坑的經歷以後,他就把自己的大便時間轉到晚上。也有好處,現在他和施言也不會在早上為衛生間而衝突。

某天黑諾拿着書正坐在馬桶上醞釀,施言突然開門:“有件事正好問你。”

“什麼?”應該是緊要的吧,否則這地方實在不適合發問。

“你怎麼擦屁股?”

黑諾眼睛眨了眨,如果耳朵會動,也會扇扇吧。很尖銳的問題,可黑諾不知要怎麼回答。施言一本正經,不象有什麼癔症的樣子,黑諾沉穩回答:“用紙。”

施言乾噴口:“高!”

黑諾也笑:“你那叫什麼問題,讓別人怎麼答?”

“我是問擬擦屁股的時候是從前往後擦,還是從後往前擦?”

冷不丁被問到都在做的事,黑諾卻突然就不知從哪到哪,做得順手但是並沒有上心留意。

“不定,快出去,你在怎麼上啊。”有人看着,黑諾上不出來。

“我是教怎麼擦屁股,記得要從前向後的方向擦屁股,一會自己注意下,以後要養成個好習慣……”

“好,好,知道,知道。”黑諾推門落鎖。

黑諾出來以後,施言又追問次,確認黑諾遵從他的意見才放心。施言怎麼蹦出奇怪話題黑諾不解,但是因為不想再糾纏,所以也不問。

因為施言和黑諾都有上廁所看書的習慣,所以廁所裡一般會有2-3本雜志。施言在養生保健方麵深受自己父親熏陶,他秉承傢庭習慣訂閱雜志《傢庭醫生》。當某天黑諾又坐在馬桶上隨手拿過翻到一半的雜志時,那期的讀者來信下麵,醫生回答中有這樣一段話被彩筆塗抹過:“泌尿係統感染主要包括尿道炎、膀胱炎及腎盂腎炎等病症。細菌容易從尿道口侵入尿路而致感染;……生理特點而決定,如女性尿道口距□頗近……所以,大便後應從前向後擦拭,以避免汙染尿道……

黑諾囧,很囧,超級囧==|||

二、鼻子=貞操

黑諾大出差沒有,小出差1-2天的倒是間而有之。逐漸出門幾次黑諾就發現個規律,無論是自己出差還是施言出差了,隻要是分開過,再見麵施言的親熱中就會有個小動作――啃啃他的鼻子,不疼卻是會在鼻梁上留戀好一會。

要說一次是親吻沒有找準嘴,次次小別就找不到嘴那也不過去啊。這不今天又來了,施言乾錯是將黑諾整個鼻子含吮在嘴裡,弄得黑諾要用嘴呼吸,實在又癢又憋氣,黑諾手上推着,嘴裡模糊不清:“嘴,嘴在這兒呢,看準了你……”

施言聽而不聞,自己沉浸在鼻子的美味中,黑諾對施言這些怪癖隻有無奈接受。

王豐的錶弟今年上大學,寒假來姑媽傢遊玩。錶弟來了,錶哥有義務熱情招待,週末張羅些老友飙歌,半夜還不過瘾要轉戦夜總會。

邱林鬆知道夜總會的午夜場會有半小時的脫衣舞,從錶弟身邊菈王豐過來說話:“孩子還小,嫩點,回頭帶壞你錶弟,你媽收拾你。稍微晚點再過去?”

“他嫩?你看他裝吧,早被我詐出來了,你去摸摸他那鼻子,早軟了,人傢睡的女人說不定比你還多,他們可比咱們還放得開。”

黑諾腦子裡突然念頭一閃,問:“鼻子軟怎麼了?”

阿鬆和王豐對看,就是沒有看見施言的眼色,然後笑得暧昧:“據說處男的鼻子又挺又硬。”

黑諾直直注視那雙眼睛,施言訕笑壓低聲音:“我沒有不相信擬,真的。”說完施言就目光楚楚地巴着黑諾。黑諾的感情盡歸自己,施言怎麼會懷疑他呢,而是每一次的小小聚散,都會讓施言驕傲自己得到完整的赤誠的黑諾,每一次施言在品味自己的驕傲。

須臾,黑諾燦然笑:“你這變態的驕傲!”

叁、帶耳朵的被罩

施言是一個做傢務井井有條的人,甚至說廚藝不錯,但是也有自己的怪癖――很討厭洗碗。黑諾對傢務的範圍也就隻有做他的互補,通常是掐掐菜,飯後洗碗收拾廚房。真的是可以掐斷的菜,因為施言發現他整理過葷腥之後飯量就會變小,所以直接就剝奪他對肉禽的處置權。

無論是施言做飯,還是飯後黑諾收拾,他們都習慣額外的人會坐在餐廳有茬沒茬地陪着唠嗑。晚上黑諾洗碗的時候間或聳肩,施言問,黑諾也沒有具體回答出什麼,隻說有些別扭。施言本來今晚就有心消耗消耗,見黑諾看電視時間差不多,立馬殷勤去放洗澡水。

按慣例如果施言有重大行動的話,黑諾就會得到王級的禮遇,大約隻是脫好衣服進浴缸,到被大浴巾抱出來之間所有程序自有人主動承包,當然是讓黑諾保存體力迎接更加重要的時刻。但是今天顯然配合度不再天衣無縫,施言太熟悉黑諾的身體,對他的反應可以做到明察秋毫。

或許因為倆人少年時期的性知識匮乏,沒有用過套子,後來施言也不喜歡用,再超薄他也抱怨不舒服,抱怨阻隔了親密親昵觸感。黑諾在這些方麵縱容施言任性來,主要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不方便,施言不帶套子可次次給他收拾得清清爽爽。次日的異物感保證免不了,但是絕對沒有影響生活。

施言每次瀕於□之前,黑諾環抱在腰或者抓着他胳膊的手就會變緊而有力,臉頰也呈現出人麵桃花般的春情,而他的喘息節奏總是很奇怪地會自動與隨之而來的身體內部股股精髓呼應成致。雖然大部分時候他們是同歩的,但是黑諾的呼吸頻率卻不跟隨自己飛液,施言好奇研究許多次,始終無法找出其中的奧秘,反正心裡是美滋滋,不解之謎也是證明黑諾與自己的休戚相關,注定他就是自己的。

因為直接就不用套,所以施言一般會把綿長的激情餘韻盡數留在那片溫暖之中回味,黑諾也喜歡身體銜接着被翻轉趴在他身上。那時候他們之間最常有的對話就是:“諾諾。”

“施言”

“諾諾”

“施言”

施言一手環住黑諾,一手會一直在他背上輕撫……

可是今夜施言勤勤懇懇慰夫到中間就發覺黑諾的手近乎是搭在自己腰上,到後來手也是無力地滑下來,神情好象一種總算熬過去的感覺。施言沒有享受餘下的快感,就撐起身子:“怎麼樂?不舒服?”

“沒,沒有。”

“沒有?”施言握住黑諾手掌略一使勁,對方那手軟綿綿的沒有反饋:“抓都抓不住,還說沒有?”

“肩膀不舒服。”

施言跳起來,尚在半硬狀態下的東西一下子就抽出來,帶得黑諾唉呦一聲,隨即羞得恨不得鑽枕頭裡。施言是去開了大燈,回來蹲在黑諾身邊仔細查看他的肩膀,外觀上並沒有異常,可施言能夠看出來黑諾神情中的隱忍。知道黑諾性子小病小災習慣去忍,施言卻看得重,就怕一個錯漏有什麼大問題。

施言春風二度的心沒了,摟黑諾躺好:“明天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沒什麼。”

“去,諱疾忌醫。”

黑諾心裡有數才不肯去,安慰他:“就是吹到點風,所以肩膀酸疼,不用去了,過兩天就好了。”

“受風?哪裡有風?”因為黑諾體質怕寒,臥室裡窗戶密封極好,房間的窗簾也比其他房間厚密一些。

“嗯,”黑諾也在想風從何處來?這腦子也不知道怎麼轉的:“你鼻子每正好對着我肩膀吹,感覺涼涼的。”

施言聞聲一怔,看看自己,再看看黑諾,他因為枕着自己的胳膊而矮下去,而自己睡姿也確實是會偎低向他,還真是對着人傢肩膀。這話換任何人來聽,不是忍俊不禁,就是哄然大笑,施言又不是大象,鼻孔再有力還能夠刮出個二級風來嗎?可關鍵在於施言對黑諾的過分寶貝,黑諾既然肩膀疼,既然原因在自己,那就一定是,否則酸疼無法解釋啊。

施言猶豫一陣,抽出胳膊把黑諾放平躺,自己也躺平:“這樣睡。”

“啊?”黑諾吃驚施言真相信了那鬼話。

施言給黑諾雙肩的被子掖掖,壓實了,手再鑽進被子下麵菈住黑諾的手,十指緊握。黑諾甜得象喝最純的蜜一樣,施言,生活中的施言總是這樣不刻意的,但是一點一滴地讓黑諾感動,讓黑諾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隻有五分鐘,或者是五分鐘也不到,倆個人根本適應不了隻是手心相連,黑諾主動一翻身,施言就已經敞開了接納他回來。黑諾蹭到自己舒服的位置,滿足地阖眼。施言吻了一下他眼皮,安心入睡。

次日施言接手了飯後的清洗工作,黑諾並不想推卸本職工作,但是施言堅持等他肩膀好了再說。看電視的時候,施言還會給黑諾捏捏捶捶,令黑諾比較汗顔。當睡覺的時候,麵對施言魔術般地從被罩上拽出兩個耳朵,黑諾才慚愧滿心。

施言喜歡淺色的傢居,例如淡淡的天藍色或者乳白色等。他們現在那藍色被頭一端,出現了兩隻蓬蓬的兔子耳朵,施言掀開被子一端,笑吟吟:“躺進去,看看怎麼樣?”

“你,你……”

“今上午想出來的,下午量好了你的位置讓人做的。你快讓我看看,合適的話其他被罩也按這距離做。”

雖然隻是很簡單地被罩上多出來兩條小菈索來連接大耳朵,黑諾卻一下子環住施言的腰,靠着他默默無聲。從此以後,施言傢的新被罩買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裝耳朵。

至於一個星期以後的十一假期那天,施言黑諾連同黑諾的四哥、五哥一起吃飯時,四哥轉述黑諾領導知道黑諾竟然是他弟弟的時候,對黑諾的誇獎:“你弟弟是個實在孩子,工會為職工菈十一福利那天,人手不夠尼弟弟跑上跑下抗到辦公室的。”

五哥一聽就罵黑諾領導不是人,狗眼看人低欺負新人,四哥笑說這回他知道黑諾是自己弟弟了,以後會有所收斂的。

黑諾看看施言如常,還是辯解幾句:“我們工會都是老大媽,讓她們往樓上搬也搬不動。我們辦公室和工會鄰居,副主任一說,主任就喊我去幫忙了,我一個年輕壯勞力,怎麼也比大媽們強啊。”

黑諾就是怕施言知道暗裡給主任小鞋穿才隱瞞,回到傢坐到沙發上等施言聲討――他都負責一星期廚房了。結果施言看着晚間新聞一直沒有提這話,黑諾自己忍不住湊上去:“你早知道?”

“沒有。”

“那你怎麼?”黑諾奇怪施言那麼平靜。

“不犯傻的時候自然就知道那胳膊肩膀是勞累過度。”

“?”難怪施言這幾日坐沙發上就會給自己按摩。

“你說我鼻子吹的,在我眼皮低下的左肩倒沒有隔着腦袋的右肩疼?擬傢風拐着彎吹?”

黑諾笑出來:“那你還給其他被罩再去加耳朵。”

“你就算是隨機應變,那也一定是感覺過呼吸間帶着的涼氣,肩膀總是不要受涼的好。”

“這麼說不生氣?”黑諾眉開眼笑。

施言獰笑:“累得胳膊肩膀酸軟,影響我‘性’福生活,我不生氣是假的,現在就給我贖罪去!”打橫抱了人就走。

因為黑諾在贖罪行動中錶現得令施言滿意,施言答應不會有什麼小動作,但是在上班那天讓人送來兩隻可愛的巴西龜,據說是讓黑諾養在辦公室裡的。由於玻璃缸不大,而且裡麵鋪着小貝殼和幾棵雨花石,所以二位主任見到硬幣大小的龜龜時,也笑笑接納了。

黑諾每天都親自喂它們,雖然巴西龜隻要少許的水,黑諾也勤換保持着水的清澈無異味。每當太陽好的時候,小烏龜尤其愛爬到雨花石上曬太陽。再怎麼愛清潔,小烏龜的龜殼上還是好象出現了綠苔,這天黑諾拿了一柄牙刷來給它們刷澡,刷背以後再刷腹。刷着刷着,黑諾突然拿近了細瞅。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他拿起另外一隻翻過來,不出所料。

洗手臺前的黑諾獨自發出快樂的笑聲,可愛的龜龜腹甲各題字:史大魁,朱西安。(二位主任大名)紀念日特典~~~遊園驚夢~~~暑假開始一個星期了,施言他們這些哥們一天天湊在一起除了打牌還是打牌,傢長趕都趕不出去――天氣炎熱,大傢寧願縮在空調房間裡。正巧王豐父親單位員工的福利渡假定在了東北唯一的歷史國都沈陽和海濱城市大連。

這種超過5天的福利渡假一般主要領導就不會去了,王豐從前也是和父親同事們一起出行。現如今不比小時候有得玩就好,他才不想一個人耍單崩去呢。本想乾脆就不去了,在阿鬆傢隨口說起,阿鬆媽媽一聽可以去海邊,倒提議他們一起去洗洗海澡也比在傢窩着強。王豐回傢一說同伴們隻是搭車坐單位旅遊大客,費用自理,父親眼都不眨就同意了。

到出發那天,父母們還是有不放心的過來看一眼,好傢夥,隻這幫少爺們就弄了十幾號人,施言必然是強行邀請黑諾的,牟維新和顧少萌是聽說了以後主動要求參與提前就殺到的,邱林鬆高中同班的朋友也來了倆人。多虧單位是分兩次給員工渡假,50多座位的大客上才容得下他們。

車行浩浩蕩蕩不言,到了沈陽這些人隻和大部隊看了故宮以後就死都要拆夥,想他們有幾人沒見識過北京的故宮?比較下來沈陽的故宮在他們眼裡已經快到四大皆空的境界了(好東西都轉移進北京故宮陳列和保存),所以另有眼界的他們可不想跟着浪費時間。

由於旅途的勞累,故宮出來其實就直奔酒店晚飯而不再安排活動了,所以他們也跟着回去想着明天自由行動。為了熱鬧,這些人隻訂了2個房間,都是套間,所以每個房間擠了7人,連沙發晚上都要睡人。

飯後暑氣消退點,邱林鬆、顧少萌和黑諾出去買西瓜,與西瓜攤主聊幾句,本是詢問有什麼好玩的特色的地方,但是棋盤山,植物園等都被否決,攤主乾脆建議他們去北陵公園玩,還要趕早7點之前去――不要票。回來把西瓜扔水池裡泡上和大傢一說早起,眾人嗤笑,哪裡肯放假不睡到自然醒的。

等大傢把西瓜吃了也沒有確定出來明早到底要不要早起,牟維新看看誰都不見困意,乏意:“啰嗦什麼,不想早上去就晚上去呗,晚上不也不要票嗎?”

大傢一商量,也行,反正炎炎夏日無心睡眠,就月下去會會皇太極,聽還沒有找到入口哪兒呢。

拍闆了,一頓嘁哩喀喳套大短褲穿背心就出發了。分乘出租車,秦明旭和王豐他們那輛車上,司機一聽他們去北陵,詫異地重復:“北陵公園?”

得到肯定答復後,又問:“這時候去那乾什麼?你們外地的?去玩?”

王豐承認,司機好心地告訴他們不要走太深,也不要玩太晚(那時已經過了10點),因為北陵的後山據說經常發生兇殺案件。

車上人多,自然誰也不願露怯,一笑置之。司機也補充,公園很大,或者他們根本走不到後山去,總之別往林子裡去就好。

站在北陵大門的時候,不知道是否司機那些話的影響,王豐看見那高高聳立的大門,在夜幕中格外象個怪獸張開的大嘴,黑洞一樣似乎等待吞噬獵物。公園正對一條主乾線,路燈亮堂堂,將大門之內的路燈襯得更加昏暗不明。

其實歩入其內還是遇見一些夜遊的人,剛開始筆直的馬路兩側不少年輕的戀人應該是沈陽本地市民吧,甚至還有推着賣水的小車。但是走了幾百米以後,人明顯見少,零星可見也就二叁人,因為到了中部有個看起來不小的湖,由於湖堤上的樹木開始多起來,路燈就被遮掩的相當隱晦,如果僅僅是倆個戀人,還是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一直沒有見到那個城牆圍起來的大土包――西瓜攤主說的皇太極之墓,所以他們也就一直勇往直前的走着。起初說說笑笑,叁五一群地怡然自得走着,後來不由自主就走得近了些,那是一種本能反應,但是依仗着人多,誰也沒有在意自己的這種本能。

等看見那個大土包的時候,難免不讓這些人失笑。怪不得別人,人傢都是白天來,又可以看風景又可以看建築,他們黑燈瞎火之下隻隱約看出來圍着土包走了一圈的城牆,至於樓宇隱隱綽綽,黑暗裡哪裡有什麼可欣賞的?

站在城牆上,牟維新對施言說:“也不知道哪裡看的,忘記聽誰說的,說開啟皇太極墓的機關就在這些城牆的磚之上。”

施言是不信,黑諾超級好奇,彎了身子仔細看城牆的磚,還拿手敲敲。不信他也新鮮啊,他可是難得出來見識古迹呢。

“你還想一塊塊敲過去,非把他(皇太極)驚出來?”施言玩笑。

別人一看黑諾東敲敲西磕磕,他們也拿出找機關的架勢瞎胡鬧的一會喊:“這,快來看。”

一會又叫:“嘿,這塊磚可以轉……”

胡說嬉笑的時候,突然傳來兩聲尖叫的聲音,眾人愕然,很大的圓土包雖然他們分散着,但都在視線之內,而剛才那聲音明顯不是來自視線之內。

“出去吧,還可以看看有沒有排擋宵夜吃。”施言語氣輕鬆來緩解驚疑不定的緊張。

所有人都走向施言,牟維新和施言立即發覺不對,他們集中回來以後也發覺人少了。王豐、秦明旭和邱林鬆的一個高中同學不見了!

空氣凝固了,幾乎人人都看着施言。施言竭力壓下加快的心跳,鎮定了一下情緒:“剛才都誰在路上與他們一起走過?最後一個是在哪裡?”

“上這土包前還看見他們,明旭嘟囔累,走得慢我先跑上來了。”

“那些傢夥八成是嫌沒意思,沒上來。”施言安慰別人也是安慰自己,可是他還是問了一句:“誰確認自己剛才聽見叫聲,而且聽清楚方向?”

幾乎人人都聽見聲音,牟維新、阿鬆和黑諾也都確認方向,一指――雖然看不真切,土包後麵隱約是一片樹林還是可以確定的。

施言讓大傢都下城牆,每個人也試圖放鬆笑罵叁人懶得象豬,其實心裡寧願這次他們都是豬而在下麵等着。下麵沒人,麵麵相觑,施言這時候也不壓下剛才就想做的事情,喊着那叁人的名字。幾個大小夥子肺活量夠用,都聽見回音也沒有人來應一聲。

“是不是那叁混蛋到門口去等咱們了?”有人猜測。

“我和少萌去門口找,你們這等他們,他們知道咱們就在這,應該來這彙合咱們。”

“不行。”黑諾先反駁了牟維新。別人不說,黑諾也知道在擔心,但是這時候再分出去牟顧二人,他覺得不妥。

施言明白,所以一行人腳歩匆匆地往公園外走,大門口已經可以一目了然,根本就沒有行人。施言看看錶,零點都過了。在門口等了大約半小時也沒有看見人影,人人都掩飾不住焦慮的神情。

“去後山那片樹林找吧。黑諾和阿鬆回酒店,免得領隊不見咱們回去不敢睡覺。”施言是為了支派走黑諾。

“阿鬆回去就可以了。”黑諾不說我不回去,但是卻走到施言身邊,施言心思他懂,可是他的心聲施言也必須聽見:我怎麼可能離開?

視線交彙,施言真想把他擠進懷裡。

最後還是所有的人都往那片樹林進發,本來就心驚肉跳,再進了樹林以後,又沒有路燈,又沒有真正的路,氣溫雖然不低,但卻有冷汗流下來。這樣走下去,隻有踩在落葉上的唰唰聲和自己的心跳,氣氛癒見驚悚。施言讓大傢開始喊叁人的名字,並且因為無路站一排的行走。

喊出來他們名字以後,那些緊張,驚懼似乎就好多了,連被驚起的夜鳥咋啦啦飛起也沒有嚇到任何一位。施言本來走在最前麵,突然腳歩就有個遲滯,緊跟他的黑諾立即就站到他並排,別人也急忙看什麼情況。

樹林裡微弱的光線來自於月亮,發着銀白色,而在很遠的前方他們看見了紅色,兩個紅色的燈!所有人都沒有發出聲音,因為那是移動着的紅光,懸浮在空中象夜空的煙花一樣拖着尾巴“遊”走。象被魔法俯身,施言不動,別人也都沒有動,眼看着紅光在樹木間遊過來。

“是人!”施言突然看出來了,有人!而隨着紅光越來越近,是看出來了,那不是遊出來的尾巴,而是兩隊人,每一個人手裡都提着一盞紅燈籠。這個時候施言也感覺到他們也看見自己這一夥人。

施言舉歩迎麵走去――實際上他們本來也是走對麵。施言一走,黑諾立即走到他旁邊,餘者自動也是倆倆一排緊跟他倆。黑諾走在施言左側將與他們相鄰,施言一個手勁拽過去自己就和黑諾換了位置。黑諾轉頭施言眼光嚴厲制止他的企圖。

兩組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施言聽見後麵有輕輕抽氣的聲音,他也覺得後背上發涼:那倆排人透着詭異,隱約看見的麵龐或者衣衫都不象年輕人,而且自己這邊走路唰唰,他們那邊卻是嘶嘶,是極小那種小碎歩。

終於錯身而過的時候,施言大膽地盯視他們,那是一群平均年齡不會少於60歲的老人,有男有女,人手一個燈籠,挨得很密,歩子很小,腳歩很輕,如果不是枯葉的聲音,他們簡直就象飄過去,隻有站在最前麵的老人與施言目光相接,其他人就好象這些人不存在一樣地飄過去――目不斜視!

在老人擦身過去之後還回頭的時候,施言恰好也回頭。老人目光好象“狠”剜施言一下,施言一驚,一隻手悄然握住他,不安散去。

老人們走遠了以後,有人靠在樹上深深喘息,大概剛才已經被恐怖逼到窒息。再走了一會,已經走不下去遂開始返程。出了公園,依舊等了半個鐘頭,一晚上又累又驚的,人人都不顧形象地席地而坐。

大傢讚同先回酒店等到早晨看看,黑諾自然與施言是同一個房間的,進屋施言就要他去先洗。在衛生間呢,黑諾就聽見有人來砸門,然後就鬧哄哄的,他急忙又出來,人就都不見了。開門往隔壁房間去,失蹤的叁人兩張床上各被壓一個,沙發上一個正被大夥修理。

又急又怕的回來,結果這叁人在床上吃着零食喝着啤酒,能不犯了眾怒嗎?憂心一晚,忐忑一晚,要誰這會都有痛扁他們的心!

王豐連連討饒,秦明旭也是頻頻道歉,解釋着桌上美酒佳肴都是為大傢準備的。原來那時候他說又累又渴,就拖着一起落後的倆人去買水,他們進公園的時候有見賣水冷飲的,可遇見的也是往外走要收攤的,他們這一買就找到公園外也沒有找到一個。再回去就不見施言他們了,他們以為施言大部隊進樹林去玩了。王豐和秦明旭都是聽見司機說棄屍的人,秦明旭看着那樹林怎麼也不敢走進去,所以想施言他們玩夠了就會回酒店,自己就先回去了。

揍一頓出氣,人沒有損失再慶幸不過了。在他們承諾一人負責海邊一天宵夜的補償條件下,大傢大度地原諒了這幾個膽小鬼。

至於這一晚的遊園驚夢,直到他們結束這次渡假,坐到了傢裡的時候才有人重新提起。似乎每一個人潛意識都不相信自己那個晚上的奇詭之見,所以做為夢境被回避掉。

幾年以後,黑諾在一次偶然機會聽見別人談論歷代的皇陵都有守墓人,而且是世代傳承下來的。他若有所思。在查閱過相關歷史,相關檔案以後,他並沒有找到為皇太極守護皇陵的線索,但是他卻獲知增格林沁的陵墓依舊有着守墓人,並非來自政府指令,而是守墓人由祖上手中接過的歷史任務。是否證明了守墓人之說?那一夜是否有了答案?

週末上午,施言正腳踩着褥子,抱着被子在臥室門前張望――注意門是開着的。

“諾諾,你醒了吧?”

“嗯。”

“那你出來啊。”

黑諾翻個身,伸伸懶腰,翻過去了――背給施言。

施言小聲:“你還要多睡會?那我進去了。”

黑諾翻回來瞪着施言伸到半空越過門的腿腳,施言立即訕笑着收蹄子回來――門外。

“諾諾,咱不是已經認罰過了嗎?”

“《南京條約》失去HK多少年?”

“啊!!!”施言悲憤大喊:“那我還活着乾什麼!”

不識趣的門鈴響,施言陰着臉去開門。門外王豐和戚歡拎着菜笑眯眯地,門一開就自動擠開施言往廚房走:“阿鬆到了嗎?今天我可買了好些菜,王豐吹牛說他能做……”

施言愣了一下,頓時想起來週末是輪到來他們這吃飯,趕緊往客廳跑。王豐脫了鞋就看見叁哥抱着被子,還在揀地闆上的褥子枕頭。

“怎麼個意思?”那位置在臥室門口,王豐有猜測就壞笑。

“曬被子,這不才抱出來要拿陽臺,你們就催命地按門鈴。”施言神態落落大方,王豐聽見臥室中輕笑,穿着睡衣的黑諾走出來:“忘記你們今天來了,就一直賴床想着中午電話看吃誰(傢)呢。”

戚歡也進來,坐沙發上一甩手:“今天可輪不到我了吧。我可先說好,擇菜撥蒜也不行,我今天隻管吃!”

等人來差不多的時候,王豐就到廚房去忙碌,喊不動戚歡,阿鬆就免不了被喊着做做小工,王豐賊笑透漏消息:“叁哥昨晚被踢下床了。”

阿鬆一聽就來了精神,八婆追問細節,王豐隻把早起所見彙報。他知道的皮毛根本滿足不了好事者,阿鬆扔了手裡的蒜瓣就跑客廳來了。

幾個人都在呢,阿鬆就一臉心痛:“叁哥,你被欺負了?”

大傢注意力都集中過來了,施言知道阿鬆沒那好心,才要否認,阿鬆大嘴巴:“你昨天晚上睡地上硬不硬?”

“滾,閉你狗嘴。”施言笑罵:“王豐那屁股你也相信。”

“你敢說你沒睡地上?”

“我嫌熱!”

大傢聽着都起哄,逼問黑諾施言犯了什麼錯。黑諾一貫對隱私羞於討論,施言為解他圍,對着幸災樂禍的阿鬆罵:“咱覺悟高,不要我傢黑諾說,咱就先認識到錯誤自我小懲下。”

戚歡坐到黑諾身邊:“是嗎?不是被你踢下去的?”

“不是。”

黑諾一說,大傢才稍微有點相信。阿鬆就奇怪了,黑諾沒有發飙的話,叁哥不是主動跳出來坦白錯誤的脾氣啊。

其實和他們這些人混的年頭長了,黑諾怎麼可能不受汙染?黑諾抓的是字麵意思,昨天是施言主動提出來割地賠款的瀰補,所以當然不是黑諾親自“踢”了他。

王豐那些滿肚子壞水的人吃飯的時候不約而同灌施言,都想套出來叁哥跪洗衣闆的事迹來,奈何任你如何哄騙,施言是將牢底坐穿也不吐一分。

開始黑諾還提心吊膽怕出了醜,看施言不時對他眨眼睛,心靈神會舒心而笑。

晚上施言抱着被子蹲門口:“諾諾,看在我今天打死也不說的份上,咱割出去的那地可以回收主權了吧?”

……哄人那一套,施言拿手,回收領土自不在話下。咱們主要掰掰施言為什麼淪落到主動籤訂不平等條約。

事情追溯到昨天晚飯後,施言有一個寶貝箱子,裡麵有褲帶,信件等等。他一定時候就會自己擺弄整理,黑諾清楚知道是什麼,所以也不好奇。黴就黴在昨天施言一得瑟,拿出來對黑諾炫耀,一件件給人傢講歷史。

講到黑諾確實也心中暖意升起,坐到他身邊倆人靠在一起,不經意黑諾就看見最下層好似很熟悉,拿出來是一種老款式的男式手絹――早被紙手絹替換掉的老古董。

黑諾頓時明白為什麼眼熟,第一次施言為自己擦洗私密上藥的手絹,他才要放回去就看見了咖啡色暗記,施言也伸手裝不在意要取走手絹。黑諾一下子抖開,整個手絹上幾處暗咖明顯,黑諾接觸過的法庭證物讓他對這種顔色很敏感。

心頭劇跳,他幾乎顫抖,舉着手絹:“誰的血?”

施言臉上一絲尷尬。

“哪個女生的?”

“女生?”施言疑惑,知道黑諾誤會以後,顧不得原本的擔憂,抱過他:“諾諾,這是你的!我那時候很混蛋,你還記得我跑了嗎?我用這手絹擦的自己,但是我那上麵都是你的血,我、我後來也不知怎麼鬼使神差舍不得洗,就留下來了。”

心坐過山車大概就是黑諾的感覺。落下來安心的同時就是羞惱。黑諾要燒了手絹,施言拼死保護,氣得黑諾回房,施言小心賠不是,又檢討了自己多年前的“禽獸”行為,自己順口一句“割地賠款”,結果就被黑諾把他“割”出去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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