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作兩邊的激戰瞬間展開,徐子陵和我所麵對的雖然都是隴西派青年一代的佼佼者,但故步自封,缺少生死之間所磨砺出的眼光,殺氣,經驗的他們還遠稱不上是一群狼,充其量是一群稍微強大一點的綿羊而已。
寇仲的對手則不然,金大椿身為隴西派當代派主,身經百戰,近一甲子的功力又豈同兒戲?
因此在徐子陵和我這邊已早早結束戰鬥,將一乾人等統統點倒在地之後,寇仲同他的激戰還未分出勝負。
可惜,今天注定是他英名儘喪的倒黴日。論功力,奇遇連連的寇仲已完全不比他差;論經驗,在逃亡和被追殺中成長起來的寇仲也不比他遜色多少;論氣勢,經過衛傢青墊場熱身的寇仲正處於戰意最高昂的時刻;論時機,徐子陵和我早已結束戰鬥。雖隻悠閒的站在一邊,毫無出手的打算。但無形中的所添加心裹壓力卻仍令爭鬥之中的金大椿倍感沉重。
此消彼漲之下,寇仲更是得勢不讓人,井中月揮出千百道黃色刀芒,將逐漸勢微的金大椿完全籠罩其中,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的攻擊更令金大椿如墜冰窟,左支右绌,形勢岌岌可危。
“殺!”
隨着寇仲至開戰以來最淩厲一刀的揮出,拼儘全力硬架的金大椿終抵擋不住由井中月排山倒海般洶湧傳來的螺旋氣勁,身軀劇震,口吐鮮血,委頓在地。
是該接收戰果的時候啦,沒出多少力氣的我立刻開始在每一個隴西派人士身上搜索,哪怕是一錠散碎銀子也不放過。
自金大椿以下,隴西派眾人隻能無可奈何的承受着這近似於搶劫的行為。還好他們遇到的是隻劫財的我,而不是已經死去,邪極宗內專門‘劫掠男色’的尢鳥倦。
看我將總數近百兩黃金收入懷中,還意猶未儘的打量着隴西派眾人的衣服,一直處於目瞪口呆狀態中的寇仲和徐子陵終於清醒過來,後者不忍道:“大哥,算啦,幾件衣服也賣不了幾個錢,還是給他們留着遮體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我愁眉苦臉道:“不當傢不知柴米貴,要不是少帥軍現在財政吃緊,小兄又怎會在乎這點錢財?唉,我好可憐啊!”
寇仲強忍住笑意揶揄道:“不要任何事情都扯到少帥軍的大業上來,個人喜好就個人喜好嘛!不過,既然大哥髮了筆小財,中午飯的問題……”
我把眼一瞪道:“當然還是妳請,有些事那是原則問題,是一定要遵守地!”
叁兄弟嘻嘻哈哈的逐漸遠去,現場隻留下一乾慾哭無淚的隴西派眾人。
遠處的一片樹林內,一把清脆悅耳的女聲道:“師尊,我們要不要隨後將那些自不量力的隴西派諸人的衣服都扒下來呀!”
另一把同樣悅耳動聽的女聲帶着笑意道:“婠兒,妳怎麼也要去學小天那樣的調皮,難道妳準備讓上官長老抱着一大堆衣服跟着我們嗎?”
旁邊一位手持拐杖,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連忙道:“門主,婠婠小姊,妳們還是放過老朽吧!”
婠婠抿嘴一笑,又道:“師尊,妳說他會知道我們跟在後麵嗎?”
祝玉研緩緩道:“很可能知道,不過不要緊,南陽大半可算是我們的地頭,到時候小心些行事,看他還擁有怎樣翻天覆地的手段能夠逃出我們的手掌心?”
中午時分,走在官道之上的叁兄弟路經一大片樹林,而樹林靠近官道這邊則是很大的開闊曠地,曠地上有木竹搭起的十幾個大大小小的棚子,聚集過百商旅行人,還有停泊在路旁空廣處的驢車馬車。棚子有賣茶的,也有提供膳食的,鬧哄哄一片。
我懶洋洋的解釋道:“這應是冠軍同南陽之間的驿站,專供來往商旅打尖,歇息的場所,我們的賭注就在這裹兌現吧!”
思慮最是缜密的徐子陵道:“像這樣的驿站之內難保有李元吉或大明尊教的探子在內,我們就這樣進去,是否太過引人矚目?”
寇仲情緒高昂的道:“我就是要引人矚目,而且還已想出辦法怎樣找出那些探子,同時還要給他們一點教訓嘗嘗。”
徐子陵銳目閃過,已大致確定道:“這叁個棚子隻有左邊的麵食鋪靠門那叁張臺子佔的位置最佳,能一眼無遺的看到官道兩端的情況。所以若有李傢或大明尊教的人,必是其中一臺食客。而中間那桌五個體形彪悍的人明顯已用過膳食,喝茶消遣也就算啦,卻不時掃視過往的商旅路人,且遇到我們時目光又不自然的予以躲避,所以定是他們幾人。”
寇仲大踏步率先前行道:“過去吧,相信我們應沒冤枉錯人。”
雄奇英偉的寇仲,潇灑飄逸的徐子陵,再加上長長劉海擋住大半麵孔的我一走進來,自然立刻引起大部分客人的注意。
麵對立時色變,下意識垂頭避免目光接觸的五人,走向前去的寇仲惡形惡狀的道:“既然已經吃完了乾嘛還不快點騰出地方,難道不知予人方便,自己方便嗎?是否要大爺給妳們講講做人的道理?”
我跨前一步,大聲配合道:“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在此留,拿出金子來,牙蹦半個說不字,爺爺我管殺不管埋!”
一眾食客聞言全部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中……同時心中暗自詫異,這年頭雖然兵荒馬亂,戰亂不休,可這樣的強盜也太囂張了吧!
寇仲聞言強忍住笑道:“大哥做的好詩,措詞押韻,格調高雅,果然不愧為當世第一才子!”
“噗!”
剛剛還手足無措中的一眾客人,凡事吃喝到口中的食水全都忍不住噴了出來,若不是看寇仲和我都是一副強橫霸道的樣子,早就起來抱打不平又或是哄堂大笑啦!
徐子陵看寇仲和我二人在那演對手戲,也隻能無奈搖頭,暗自苦笑。
那五人再度色變,為首一人強壓住心中怒火,忍氣吞聲道:“兄弟們,予人方便,自己方便,我們走吧!”
大魚大肉上來之後,進食的間隙,我低聲對二人道:“既然已準備大乾一場,那大哥還有一門功夫想同二位賢弟切磋一下,妳們意下如何?”
寇仲開玩笑的低聲道:“好呀,大哥,妳竟然還敢藏私,這頓飯妳請!”
這時,食棚另一角一把嬌柔好聽的女子聲音響起道:“江湖多惡人,我呂無瑕卻從未見過有人比這叁個不知死活的傢夥更惹人討厭,大師兄以為然否?”
另一把男聲答道:“師妹未見過,愚兄怎會見過呢?不過有膽到南陽附近來生事,恐怕都不會有好結果的。”
與呂天瑕同來的眾男子同時縱聲哄笑,充滿嘲弄的味兒。其他人則靜默下來,等待接踵而來的好戲上演。
其實我們叁人早留意到這群男女的存在。不是因那女的長得出奇的漂亮奪目,更因為他們佔坐兩張桌子,圍坐的十一個年青男子的衣飾兵器整齊劃一,頗有氣派。
心中有數的我笑對寇徐二人低聲道:“練功如吃飯,都要一點點來。這門功夫叫做太極,最能將道傢長生決的真氣特點髮揮到淋漓儘致的境地。”
徐子陵不解道:“太極,此乃何意?”
我改以腹語傳音術對二人道:“太有至的意思;極有極限之意,就是至於極限,無有相匹之意。既包括至極之理,也包括至大至小的時空極限,放之則瀰六合,卷之退藏於心……”
呂無暇看我叁人對她不理不睬,彷佛她從未存在般,一直倍受上下寵愛的她不禁大感氣惱。
再看那叁個強盜,除了那個一直未出聲的男子吃相還算斯文以外,另兩個都在那裹據案大嚼,吃相粗犷之極。
其中那個長髮遮住大半麵孔的所謂“當世第一才子”更是不堪,竟然雙手持箸,宛若穿花引蝶般輪換着不停的拈取食物,比之餓死鬼轉生人間也毫不為過,芳心之中更是感到厭煩,忍不住繼續怒聲譏諷道:“剛才還學人作威作福,現在怎忽然變成縮頭烏龜,一聲不吭的?”
她師兄哈哈笑道:“師妹息怒,讓愚兄要他們來向妳叩頭認錯。”
呂無暇冷聲道:“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