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鋒心神不定地回到聽雨小院,才一到門口,就見蘭兒衝了出來,哭泣道:“老爺……老爺……嗚……”
葉鋒冒起不祥預感,問道:“蘭兒,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雲兒嗚咽道:“夫人她……她出事了……她被人擄走了……”
“什……麼……怡姐被……被人擄走了……?”
這句話宛若晴天霹雳,把葉鋒驚得呆了!
蘭兒的說話聲像是在遠方響起:“剛才,趙夫人和如夫人一身浴血,才到院口就不支倒地,說……說夫人她……她被人擄走了……”
“嗚……”
言罷,又大哭起來。
葉鋒怔怔地聽着,手足冰冷,臉色變得蒼白,再沒有一絲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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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眉和如青仰躺榻上,已經暈劂過去,她們皆全身浴血,臉色慘白,呼吸微弱。身上的累累傷痕更是觸目驚心。鮮血不斷從她們身上流出來,被褥上都是鮮血。
林素,雲兒,青兒叁女女手忙腳亂地在旁為她們止血。
葉鋒靜靜地在旁瞧着,心下卻出奇的冷漠和平靜!
忽聽雲兒哭泣道:“這血止不住,怎……怎麼辦!”眾女皆是一臉驚慌的神情,拿眼望着葉鋒。
葉鋒眼見孫、如二女血流不止,心下略為悸動,猛然憶起自己曾和一義父學過點穴止血法,雖以前從未用過,但現在情況緊急,何不一試?當下便走上前去。
眾女忙讓開!葉鋒默默運功,猛然出手如疾電,連點孫、如二女身上各個穴道。
……
隻見血滲出來越來越少,終於,慢慢地止住了!
“太好了!”眾女一聲歡呼。
葉鋒暗暗地鬆了一口氣,轉頭連下數道命令:“雲兒,你去燒熱水,為兩位夫人淨身!
青兒,你趕緊去把城裡最好的大夫請來!
如兒,你馬上去通知我義兄。”
“是!”叁女見葉鋒一出手就為孫、如二女止住了不斷流出的血,心下略定,應了一聲,忙各領命而去。
屋內一片寂靜,隻聞孫、如二女的呻吟聲。
葉鋒靜靜地望着她們,心下卻想起被人擄走,生死未名的怡姐,五臟六腑好似全被絞作一團,心中又湧起巨大悲痛之意。
林素一直注意着葉鋒的神情,見狀嘆了口氣,走到他的身旁柔聲道:“葉兄,你要堅強!”
葉鋒凝視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
“真是豈有此理!”趙白猛地一掌拍在案上,“啪”的一聲,木屑碎裂!
接到如兒的通知後,趙白全副武裝,帶着幾十名骠悍的傢丁,急衝衝地趕了過來。
他眼中射出森寒的光芒,冷然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惹到我趙府的頭上,我定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林素望了一眼一臉漠然的葉鋒,嘆道:“趙夫人和如夫人經過醫治後,已無大礙,她們隻是失血過多,隻要悉心調養,過不了多久,就可恢復。隻是葉夫人……”
趙白望向葉鋒,嘆了一口氣,道:“事發突然,現在隻有等我小眉醒過來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葉鋒默然無語,隻在內心道:“怡姐,你在哪?”
※※※
“妾身和如妹,怡妹正在玉月湖邊遊玩。”
孫眉依在趙白的懷裡,不住地咳嗽着:“突然……突然,從湖邊的樹林裡衝出一群蒙麵黑衣人,他們要擄走怡妹!我和青妹極力抵抗,隻是,他們人數眾多,又個個武功高強,我們寡不敵眾……最後,最後,怡妹妹就被他們擄走了……嗚……你們,快去救她……”
說着說着,孫眉的淚水便不住地從眼角瀉下。
眾人互視一眼,葉鋒道:“眉姐,你知道他們是些什麼人嗎?”
孫眉搖了搖頭:“他們蒙着麵,從始至終未發一言,而且他們的武功非常怪異,妾身從所未見!下手又非常毒辣,妾身的一乾傢丁皆被他們殺死,車夫更是被他們劈了數刀……”
還未說完,孫眉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葉鋒待還想再問,林素道:“葉公子,趙夫人身體太虛弱了,需要好好休息!”
葉鋒點了點頭,道:“眉姐,非常感謝你為怡姐所作的犧牲,你好好休息吧!”
“眉兒,你失血過多,快躺好!”趙白溫柔地為孫眉蓋好被子。孫眉輕輕地點了點頭,又沉沉睡去。
葉鋒吩咐如兒、雲兒,青兒叁女好好照顧孫眉、如青二人。當下眾人又回到客廳。
林素道:“此事說來怪異,怡姐姐向來與別人無爭,他們為何要擄走她?”
眾人也百思不得其解,葉鋒猛然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趙白道:“我們馬上到事發地點去勘查一番,或許會有所發現!”
林素道:“此事同小可,必須立刻通報負責城防和治安的李音李大人!且李大人在辦案上素有威名,或許會收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葉鋒聽到李音之名,猛然眼中射出了一絲寒光。
※※※
眾人來到李音的府第。
通報後,不久便有一個軍官打扮的人走了出來,正是葉鋒當日在廣場上所見到的那個軍官。
他利如鷹鹫的目光上下審視了眾人一週,問明眾人來意,便把眾人領到了客廳。
葉鋒一坐定,便道:“請問李大人在嗎,在下有急事求見李大人!”
那軍官着侍女送上茶後,道:“李大人正忙於公事,諸位請稍候!”
葉鋒道:“事情緊急,煩大人再去通傳一下!”
那軍官眼中寒茫一閃,淡淡道:“諸位請稍安勿燥,李大人很快就會出來,請茶!”
葉鋒怒氣上湧,正要發作,卻見林素偷偷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正要說話。
忽聽內廳有人高呼:“李大人到!”
那軍官忙恭恭敬敬站了起來。
隨即見李音在眾隨從的拱護下前呼後擁地走了出來。
※※※
“什麼!”李音渾身一震:“竟有此事?”
林素道:“大人,此事千真萬確,趙夫人和如夫人皆身受重傷,動彈不得!當時如果不是搶救及時,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那她們現在傷勢如何?”李音關切之意形於色上。
趙白淡淡道:“拙荊和如夫人已無大礙,隻要休養數日即可!多謝李大人關心!”
李音點了點頭,望了一眼葉鋒,眼中神情復雜難明,遂又沉呤道:“此事真是蹊跷!葉夫人乃是一介民女,為何會有人對她如此勞師動眾,下此毒手呢?”
眾人皆默然。
李音轉頭望向葉鋒,正要說話。
忽聽葉鋒冷冷地道:“此事確是蹊跷!拙荊向來與世無爭,料想不會有何仇傢,葉某懷疑,是某些居心叵測之對她的美色起了觊觎之心!”
眾人皆一愕,隻聽葉鋒繼道:“李大人掌管城防和治安,身係一城百姓之安危,但真的有克盡職守,問心無愧嗎?
廳內鴉雀無聲,那軍官猛地站起來,喝道:“放肆,竟敢對大人如此說話!”
李府眾傢丁也皆怒目盯着葉鋒,廳內的氣氛凝重起來。
林素和趙白大驚,忙向葉鋒打眼色。
葉鋒神情不變,冷冷地瞧着李音,道:“誰要是敢傷害怡姐,葉某當天立誓,就是終其一生,也要將其碎屍萬段!李大人,你說我的話對嗎?”
李音淡淡地瞧着葉鋒,神態自若地坐着,手指輕輕敲着案麵,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讓人猜不出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忽然見李音離座向葉鋒行了一個禮,道:“葉夫人蒙難,我這個治安官確是難辭其咎,在這裡,小妹向葉公子陪罪!”
她深深地向葉鋒行了個禮,眾人皆愕然。
李音瞄了一下週圍,雙目忽然爆起森寒的利茫,直刺向葉鋒,冷冷地道:“隻是葉公子話中另有所指,卻讓小妹心悸,要知道,誹謗,是有罪的!”
葉鋒在她那目光的隆罩下,如墮冰窖,全身上下直有說不出的難受。但他還是毫不退讓地和她對視着。
林素忙道:“葉公子心憂愛妻,說話難免偏激,還請李大人不要放在心上,現在葉夫人生死未蔔,當務之急,是請李大人速速發兵,調查此事!”
李音望了一眼葉鋒,微笑道:“諸位放心,這是小妹的職責所在,且葉夫人是如此的美麗動人,溫柔善良,誰都不忍心讓其受半點傷害,小妹定當竭盡全力,營救葉夫人!”
※※※
玉月湖邊。
在一陣急驟的陣雨之後,一片喧鬧聲打破了湖邊的寧靜。
在玉月湖邊的事發地點,葉鋒,李音,趙白,林素等人在仔細地勘查着。李音調拔了一隊公門中人參與調查。這些人皆是辦案高手,有着豐富的偵破經驗。並配着幾條高大兇猛的狼犬。而趙白則領了幾十名骠悍的傢丁從旁協助。
在出事的那塊林地裡,隻見到處血迹斑斑,不時可見折斷的樹木,看得出當時撕殺的慘烈。
葉鋒怔怔地立在當地,想起心愛的怡姐就是在這不知所終的,心中又泛起巨大的絞痛感覺。
林素走到葉鋒的身邊,嘆了口氣,正要說話,猛聽得西方的狼犬狂吠起來。
這是一片橢圓形的土坳,週圍是一帶柳樹和鬆樹雜生的樹林,此時林中卻透出一股壓抑的氣氛,眾人皆注視着李音手中的一塊銅佩,這塊銅佩是狼犬從草叢中叼出來的。佩身上滿是淤泥和血迹。引人注目的是銅佩上雕着一朵奇異的蘭花,這蘭花雕工精致,造型美觀,給人一種力和美的感覺。
李音手上托着銅佩,神情越來越凝重。反觀週遭眾人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
葉鋒心中“突”的一跳,正要說話。猛聽那軍官怒喝道:“這種銅佩是蘭花國軍人的標記,該死的蘭花賤種,竟敢到我大月國來蕼虐。我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在場諸人皆露出憤然之色。尤其是那些官兵,更是眼露兇光,手中緊緊握着刀把,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
葉鋒知道,大月國立國以來,就一直和蘭花國交惡,兩國之間一直兵火不斷。戦爭造就民族仇恨,民族仇恨造就戦爭。如此惡性循環,大月和蘭花兩個民族之間積怨越來越深。兩國百姓談起對方無不是咬牙切齒。
花怡每次談起此事總是不勝唏噓,為這種情況感到憂慮,不知兩國何時才能摒棄仇恨,和平相處。葉鋒每次也隻能默然,因為民族仇恨是最難化解的。
李音臉上覆着一層冰霜,猛然一掌撃在一株鬆樹上,“咔嚓”一聲,那碗口粗的樹木竟被她攔腰撃斷。
隻聽她冷冷地道:“蘭花賤種兇狠殘暴,多次犯我邊境,侵我國土,肆意燒殺擄掠、荼毒我民眾,大陸歷1502年,更是把玉月城數萬城民全部屠殺,此仇不共帶天!現今竟又潛入我境內作惡,擄我公民。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猛然對那軍官喝道:“楊軍,你速速帶人到玉月城的各個路段層層設卡、嚴密盤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對城內的各個客棧、民房、碼頭更是要全方位的仔細搜查!特別是要嚴密監視那些帶有外地和外國口音的人。一有情況,立即向我禀報!”
“還有,傳我命令,如有膽敢包庇和窩藏賊人者,罪及全族,以叛國罪論處,告發者則重重有賞!”
楊軍眼中閃過一絲兇光,匆匆領命而去。
林素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卻沒有說出口
※※※
“大人有令!膽敢包庇賊人者,殺!”
“參與賊人者,一律殺!”
“知情不報者,殺!”
“敢於窩藏賊人者,殺!”
“敢於不服從命令、拒不開門接受搜查的,與賊人同罪,殺!”
楊軍洪亮的聲音在街上回蕩着。
一隊隊身披鐵甲的軍士湧上街頭。蹄聲震天響起,驚碎了玉月城住民的寧靜。
在新月區的一個街區的一座高樓上,一個相貌平凡的黑衣男子站在窗邊,淡淡地望着街上所發生的一切,臉上沒有絲毫錶情,觀看良久,方才靜靜地離去。
宛若一投石激起千層浪,花怡的事情立時飛速地傳遍了全城。
舉城震驚!
全城上下皆在議論紛紛。玉月城從上到下,從達官貴人到販夫走卒皆在談論此事。
就如猛烈的狂風席卷大地,玉月城人民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了。大月國和蘭花國本來就勢不兩立。兩國雖歇兵數年,但玉月人民對蘭花國的仇恨之心卻沒有絲毫的減弱!此次事件更是激起了玉月人民熊熊的仇焰!
※※※
李音府第中。
葉鋒、李音、趙白、林素、楊軍等人李音仔細翻看着楊軍遞交的調查報告,並不時向他細細詢問着。
眾人靜靜地聽着。
趙白忍不住問道:“可有什麼線索?”
李音望了一眼楊軍,楊軍會意,道:“我已嚴令手下軍士在玉月城的各個路段層層設卡、嚴密盤查!至今為此,已搜查過全城所有的客棧和碼頭,並抓捕了數十個可疑的人。現在正對所有的民房展開全方位的仔細搜查!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
林素忽然道:“兇手會不會早已撤離玉月城?”
楊軍淡淡道:“這種可能性不大!進出玉月城的叁個城門時,都要經過軍士非常嚴格的檢查!而且軍人有一股特別的氣質,更是讓人易於察覺!”
“隻是……”
楊軍皺起了眉頭:“在下始終有一事不明!就是蘭花國的人為何要擄走葉夫人呢?葉夫人隻是一介平民,蘭花國軍人犯得着身險地,如此為她勞師動眾嗎?”
李音將目光投向葉鋒,那雙清澈的雙眸注視着他,道:“是啊!真是令人感到疑惑!”
葉鋒靜靜地望着李音,神情平靜,但內心卻是心潮起伏。
“怡姐肯定是被蘭花國軍人擄走的,怡姐隱姓埋名數年,最終還是讓蘭花國的人找到!隻是……怡姐是蘭花國公主的秘密卻萬萬不能讓大月國的人知道!以大月國民眾對蘭花國的刻骨仇恨,如果讓人知道了怡姐的身份,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
下弦月掛在樹梢上,銀白色的幽靜月光給樹林披上了一層銀色的薄紗。
“嗖!”的一聲,一個黑衣男子躍入了林中。
他趴伏在地,機警地四處張望了一番。然後躍起,沿着山間小路飛速地向山上掠去。
“咕……”
越過一座山澗,他蹲了下來,學了一聲夜枭的叫聲。
片刻,從對麵那片黑蒙蒙的樹林裡也傳來一聲夜枭聲。
他不再猶豫,立時起身躍入了林中。
※※※
“笃笃!”
驚心動魄的叩門聲份外刺耳。
片刻,裡麵有人沉聲問道:“暗號?”
黑衣男子道:“蘭花無敵!”
“呀!”的一聲,門打開了!
屋內有十幾個。
這些人皆是黑衣打扮,且個個身形剽悍,目光又冷又亮,顯然個個皆身手不凡。
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正背負雙手,靜靜地凝視着窗處的月色。
月光灑在他那偉岸的身形上,極有一股卓然的氣勢。
“參見大人!”
那黑衣男子徑直走到身材修長的男子身前,跪拜了下去。
那男子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張年輕俊俏的臉,他頂多二十四五歲,但臉上卻帶着一股與其年齡不相稱的沉穩和冷漠,他的雙目明亮而冰冷,有一股透視人心的魔力和威嚴。整個人給人以一種精明厲害但又城府深沉的感覺。
他一雙明亮而冰冷的黑眼睛凝視着那黑衣男子,淡淡道:“情況如何?”
那黑衣男子道:“此事已是沸沸揚揚,現在玉月城全城戒嚴,各個路段、客棧都有官兵在層層設卡、嚴密盤查!想要從正常路段出城已是不可能!另……”
他頓了頓,又繼道:“現在玉月城群情激蕩,城內已發生多起騷亂事件,許多外國民眾的住宅和商店遭到了攻撃,特別是我國的一些公民,更是遭到了毒打和摧殘……”
“這是玉月城官府的公告!”
他從身上取出一張公告,恭恭敬敬地遞給了那身材修長的男子。
那男子接過公告,不動聲色地念道:“膽敢包庇賊人者、參與賊人者、知情不報者、敢於窩藏賊人者、敢於不服從命令,拒不開門接受搜查的,與賊人同罪。一律殺!”
“李音!”
男子冷哼了一聲,神情不變,淡淡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黑衣男子恭敬行禮,退下去。
身材修長的男子默然半響,向身邊的人問道:“蘭花公主睡了嗎?”
※※※
夜色蒼茫。習習的夜風不斷迎麵拂來。
遠處玉月城的萬傢燈火是那麼的飄忽,如海洋般密集的燈光一直伸到天邊,和天上的星星連在一起。直叫人分不清楚哪個才是燈光,哪個才是星光。
沿着彎彎曲曲的小徑,修長身材的男子一直走到一座小棚的附近。
“大人!”從黑暗中閃出兩名高大彪悍的黑衣男子,向他躬身行禮。
“蘭花公主睡了嗎?”
“回大人,還沒有!”
“退下吧!”修長身材的男子揮了揮手。
“是!”
兩名黑衣男子向他行了一禮,又隱沒在黑暗中。
※※※
如水的月華下,一個容色絕美的女子靜靜地立在一株花樹下,優雅高貴得有若天界下凡來的女神。
“花蘭!”
身材修長男子靜靜凝視着這個蘭花國第一美女,百般滋味在心頭,那雙明亮而冷漠的雙眼現出了復雜的神情。
此時,這個任何男人都夢想的女人正在靜靜地凝視着遠處玉月城的萬傢燈火,那雙飽含秋水的明眸中帶着一抹淒楚的神情,讓人不由心生憐意。
蘭花公主花蘭在13歲時就艷滿全國,15歲時更是聞名遐迩,成為蘭花國第一美女。是所有蘭花國男子心目中的女神,暗戀的對象。她那絕美的風姿令多少男子神魂顛倒,不能自拔?特別是她的善良和純真,更是為眾人所深深的喜愛!
他又豈能例外?
還記得自己15歲入宮時,無意中見了公主一眼,從此便神魂顛倒,不能自拔。整個腦海中皆是公主的倩影,這種感覺即痛苦又甜蜜。
隻是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卑微,從來不敢癡心妄想。隻盼早上晚間偷偷見到公主一眼,便已心滿意足。在他心中,一直有一個不敢奢望的夢,為了這個夢想,他一直在努力,在拼搏,終於,他成功了,他從一個卑微的侍從成為大王座前最得龐的人之一。
他以俊美的外形,冷漠的氣質,高強的武功,成為蘭花國眾多少女心中的偶像。但對於她們的錶白,他卻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了,隻是為了心目中那個從來就不敢奢望的夢……
終於,他又再次見到了玉人,那令他魂牽夢的佳人就近在眼前,他從來沒和她如此接近過……隻是,他卻知道她永遠也不會屬於他。
並且今後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因為……
現今的蘭花國國王花猛就一直垂涎花怡美色!他當年兵變的很大部分原因就是為了花怡。兵變成功後花猛曾派出大批的人馬來搜捕她。後來花怡下落不明,他甚至多日茶話不思,這十年來一直對她念念不忘,自幾日前偵知花怡的下落後,他更是欣喜若狂,馬上下了嚴令,派自己得力的乾將潛到月玉城,務必把花怡“請”到京中……他將會以王後之位待之。
想到這裡,男子心中一陣強烈的痛楚。把自己苦戀的對象送給別人,這是一種什麼滋味?隻是……自己身為一個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並且,國君一直待自己不薄,自己豈能……為了私情……
他深吸一口氣,強抑住心中那種心痛的感覺,走到花怡身旁。
“公主,夜深露重,請早點休息吧!”
花怡一顫,慢慢地轉過身來。
佳人的絕世容顔又展現在他麵前,麵對那張秀麗無倫的俏臉,男子不由一陣窒息。
花怡那雙晶瑩嫵媚的眼睛望向他,淡淡道:“原來是張大人,有勞大人關心了,妾身還不想睡!”
她聲音柔美,舉手投足間皆帶着一股醉人的神韻,修長身材的男子不由看得一呆,隨即心中又是一陣刺痛。
花怡美目凝視着他,緩緩道;“張路,你告訴我,我的那兩個姐妹怎麼樣了?”
張路默然半響,道:“據手下回報,她們兩人經過搶救,已無大礙!”
花怡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隨即又轉首望向遠處玉月城的萬傢燈火,幽幽道:“十年了,花猛還不肯放過我嗎?我父母兄弟都死了,他還要趕盡殺絕嗎?”
張路冷漠而俊秀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道:“大王對公主一往情深,這些年來大王一直在想念公主,這次公主如果回去,大王不但不會為難公主,而且如果公主同意,大王還將會封公主為後。”
“為後?”花怡呆了一呆,俏臉一紅,怒道:“他是癡心妄想!花猛亂臣賊子,竊國弑君,我恨不得生食其肉!又豈會身侍豺狼?況且妾身已身屬鋒郎,今生今世,再也不會另作他想!你去叫花猛死了這條心吧!”
“妾身已身屬鋒郎,今生今世,再也不會另作他想!”
張路聽到了佳人的錶白,心中一痛,但錶麵上他的神情不變,道:“大王豪氣鷹揚,才華蓋世又風華絕倫,在他的冶理下,蘭花國國力蒸蒸日上,百姓安居樂業!今日的蘭花國已是今非昔比!大王更是深得百始擁戴!我想蘭花國百姓皆樂於見到公主和大王結為連理!”
花怡冷笑道:“安居樂業?深得百始擁戴?居我所知,花猛兇殘暴虐,殘忍嗜殺,窮兵黩武。現今蘭花國內已是天怒人怨。張大人竟然睜着眼說瞎話,真是令妾身所不齒!”
張路心中又湧起酸楚的感覺。但他錶麵上卻不動聲色,淡淡道:“公主定是識會大王了,大王愛民如子,又豈會嗜殺?再說,成霸業者,又豈能不興兵?古往今來成大業者,又豈能有婦人之仁?”
他靜靜地凝視着花怡,道:“公主如若不從大王,恐惹來殺身之禍!”
花怡看了他一會兒,轉頭凝視着遠處的燈火,一字一句道:“寧為玉碎,不作瓦全!”
“公主……”
張路還要說話,忽然,“呀!”的一聲,從天空中傳來一聲嗚叫。二人擡頭一看,隻見天空中一隻“信鷹”在盤旋着。這“信鷹”通體黑亮,樣子兇惡。
張路定時神情凝重起來。
那“信鷹”盤旋數週後,“卟”的一聲,飛落下來。
“大人!”
兩名黑衣男子從黑暗中閃了出來,手上拿着從“信鷹”中取出一包事物,從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張路。
張路靜靜地看着,猛然臉色大變,雙眼直勾勾地望向花怡,臉上神情變幻不定。
良久,他平靜下來。但全身上下已象是癱了般的虛弱無力。
隻見他手上托着一件事物,緩緩地走到了花怡麵前。花怡疑惑地望着他,心中湧起了不詳的感覺。
張路靜靜地望着花怡,道:“公主,大王有令,請公主服下此藥!”
“斷腸散!”
花怡望向張路手中的事物,立時臉色大變,連連後退了幾歩。
斷腸散是令人聞之色變,天下至陰至毒之物,其毒無比,是蘭花國宮中密藥,非宮中的獨門解藥而不能解。服後一個月內如若沒有解藥,將全身爆裂而死!解藥向來隻有蘭花國君才能掌控。花怡生在宮中,自然識得。
“不,我不服!”花怡驚恐地道,連連後退着。轉身慾逃!忽然人影一閃,兩名黑衣男子已一左一右站在花怡的身邊。並緊緊地抓住了她。
張路望着不斷掙紮的花怡,眼中閃過強烈的痛苦之意,柔聲道:“公主,請勿驚恐,隻要公主一個月內到達京中,大王自然會給公主解藥!這一個月內,公主都是安全的!”
花怡靜了下來,她怔怔地望着張路手中的毒藥。又扭頭望向遠處玉月城的萬傢燈火,忽然淚如泉湧。
“鋒郎……”
※※※
“怡姐!”
葉鋒猛地從夢中驚醒。醒來後,已是淚流滿麵。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從紗窗望出去,是滿天的星光。葉鋒披衣下床,走到了窗前,斜斜地依在木欄杆前,靜靜地凝視着星空上的那輪殘月。
“怡姐,你在哪?”
靜靜的房間裡麵,充滿着花怡的氣息。葉鋒感受到怡姐的的一切:枕邊的呢喃細語、她的柔情蜜愛、她對自己的深情……
“鋒郎、鋒郎……”
冥冥之中,微笑着的花怡向他走來,但等他伸手去抓的時候,卻是一片空白。
“怡姐……”
怡姐的一蹙一笑,仿佛還在眼前。和怡姐相處的場景一一掠過眼前,就仿佛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他憶起了和怡姐度過的幸福時光,想起了第一次遇見怡姐的情景,怡姐是那麼的柔情似水……
葉鋒呆呆地站立着,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深深地刺着,痛苦難言。每每想起心愛的怡姐生死不明,葉鋒就心如刀割,痛恨自責不已,即痛恨擄走怡姐的人,更痛恨自己的無能,沒有好好保護怡姐。
“不!不能這樣下去了!”這個強者生存的時代裡,沒有力量隻是魚腩和羔羊,任人宰割。為了自己所愛的人……
終於,他心裡有了個決定。
葉鋒五歲時就跟義父習練“春雨譜”,這是門威力極大,內外兼修,但又兇險無比的武學……
此功法雖然威力極大,但習練極為不易,且動則有走火入魔之慮。葉鋒從五歲習起,一直到他二十一歲,才突破第四重的高原,進入第五重。隻是習到第五重之後,葉鋒習練“春雨譜”時便遇到了瓶頸,再難前一歩,隻要一練習便頭痛癒炸,週身疼痛不已。
義父曾在他開始習練“春雨譜”的時候告誡他,對此情況不可掉以輕心。必須萬事由心,不可強來。否則便會走火人魔身亡。這也是他平時隻練拳腳,遲遲不再練習“春雨譜”的原因。他在尋找感悟。
隻是如今……
葉鋒牙一咬,出了屋門。
※※※※※
穿過了幾間屋子,葉鋒來到花園中。園中的月色比外麵更為明朗,隻是靜寥無聲,頗為淒涼。
葉鋒靜靜地坐在一塊草地上,開始習練“春雨譜”。
他照着所傳秘訣,盤膝而坐,開始練習,不久,一股熱氣便從丹田伸起。但隨之,一股煩躁之意油然而生!
“又是這樣!”葉鋒深吸了一口氣,極力的讓自己心無雜念,平心靜氣!
終於,煩躁之意稍減,葉鋒鬆了一口氣,正要趁勝追撃……
異變突生!各種寒熱氣流突然充斥了葉鋒的全身,並且不住地膨脹,葉鋒立時感到全身疼痛無比,頭似癒炸,這種折磨是如此的讓人難以忍受!
“啊!”
葉鋒終受不了,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疼痛越來越甚,葉鋒疼得全身發抖。但卻叫不出一點聲音來。他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鮮血不住地噴了出來。終於,葉鋒“卟!”的一聲,倒在地上。他在地上痛苦地扭動着,感到身體越來越虛弱,全身再無半點力氣,生命機能飛速地離他而去……
“難道說我要死了嗎?不,我不能!”
過往所有深刻難忘的回憶,刹那間全湧上心頭:義父,煙煙,依依,李音……
最後,是怡姐那如花的玉容!
葉鋒呻吟着,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朦朦胧胧中,葉鋒好象覺得絕美的怡姐來到了自己麵前,她溫柔地笑着,並伸出雙手來,把自己輕輕地摟在懷裡,溫柔的撫摸着,她那笑容,是如此的美麗……
※※※
清晨!
後花園中晨風簌簌,陣陣鳥鳴。
“老爺,老爺……”
秀美的青兒沿着回曲長廊走向後花園,嬌聲呼喚着。
“我在這!”沉鬱動人的聲音從假山後傳來。
青兒覓聲而去。
一汪碧水環繞在假山週圍,一男子正默默地凝視着水中的落花,正是葉鋒!
“老爺!老……”
葉鋒緩緩地轉過身來,青兒猛地渾身一震。
“老爺……”
這就是以前的那個老爺嗎?青兒心中湧起了難以言喻的感覺。
葉鋒負手立在水塘的旁邊,淡淡地看着她,迎着晨風,一襲白衫隨風拂揚,說不盡的儒雅文秀。此時,在他身上,已找不到往日的半點頹廢,渾身上下充滿了男性剛雄的氣勢。尤其那雙眼睛,銳利如刀,渾身上下都流動着一股神秘的誘人氣質。
青兒怔怔地望着葉鋒,心中一陣迷惘。
“青兒,青兒,你怎麼了?”葉鋒微笑道。
“啊!”青兒猛地回醒過來,心如鹿撞,玉顔燃燒。
她手足無措地道:“老爺……趙……趙老爺和林姑娘來了!”
“哦!”
葉鋒沉呤了一下,微笑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麵對葉鋒那張陽光般的笑容,青兒更是手足無措,她偷瞥了葉鋒一眼:“那,那,奴婢告退了!”
言罷,飛也似的逃了開去。
葉鋒不由啞然失笑,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變化,望着眼前緩緩落下的一縷殘花,他微微一笑。
※※※
廳內!趙白和林素正細細品着香茗。
聽聞腳歩聲,兩人擡起了頭。見到葉鋒,兩人都不由一怔。
兩人都明顯地感到葉鋒和以前的不一樣,但哪裡不一樣,又說不出來。
林素望着葉鋒,有點怔然,趙白仔細端詳着葉鋒,眼中爆起了精光,微笑道:“賢弟神采飛揚!似是在修為上更上一層樓,真是可喜可賀!”
葉鋒微微一笑。
林素恢復了平靜,纖手理了理鬓發,柔聲道:“葉兄,有消息了!”
“哦!”
葉鋒的眼中猛地射出了一道精光。
※※※
叁人到了李音的府第中。
通報後,楊軍出得府來,把叁人引了進去。
李音正坐在位子上,靜靜聆聽着手下幾位軍官的禀報。見叁人進來,擡手止住了那軍官的發言。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進來的叁人。
葉鋒走在林素的身後,舉止從容,神情自若,身上充斥着令人迷醉的氣息。眾人都不由得被葉鋒的風采所吸引。李音更是愕然地瞧向他。
葉鋒感覺到李音的目光,對她微笑地點了點頭,李音俏臉上沒來由地伸起了一股紅暈,呆看了葉鋒半響,才恢復了平靜。
她微笑地讓眾人落座。勾人魂魄的杏眼有意無意地望了葉鋒一眼,對楊軍點了點頭。
楊軍站起身來,神情興奮地道:“經過大夥嚴密的偵查,昨晚,終於有了重大的發現!”
他揚了揚手中一份報告。
“根據線人的回報,及我們嚴密的偵查和分析,現在已可肯定,金虎幫的幫主金吳乃是蘭花國的間諜。這次事件和其人有莫大的乾係。”
眾人聞言皆露出興奮的神情。
葉鋒神情不變,靜靜地聽着,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
“可是那個專事拐賣婦女的金虎幫?”林素問道。
“不錯!”楊軍道:“金吳乃蘭花國人氏,一直在幫蘭花國收集情報,金虎幫這幾年勢力擴展極快。原來是得到蘭花國的資助!”
他冷哼道:“這金虎幫主要活動在玉月府一帶,他們最大的本事就是對付女人,各種手段無所不用。誰要是得罪了他們,往往遭到殘酷的報復,這幾年不知有多少良傢婦女遭到他們的摧殘!”
另一軍官着恨恨道:“我們早就盯上他們了,一直苦於沒有證據,這次一定要將他們連根拔起。”
餘下的幾個軍官也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出言咒罵。
李音神情平靜,優雅地坐在黃花木椅上,靜靜地聽着,一雙俏目淡淡地注視着身邊眾人。她伸出了手,止住了眾官的咒罵,轉頭對楊軍道:“楊大人,那金吳可招了?”
楊軍道:“昨晚擒住他後,一直到現在,我們皆不斷地對他用刑,隻是此人骨頭極硬……”
李音冷哼了一聲,眼中射出一道寒茫,淡淡道:“帶我去見他!”
頓了頓,忽然轉頭對葉鋒道:“葉公子,有沒有興趣隨妾身到刑室一觀?”
※※※
玉月府重囚鐵牢。
隆隆聲中高丈半,緊閉的漆紅大鐵門被分中推了開來,露出幽深的過道,一股難聞的腐臭氣味,撲鼻而來,讓人感覺一陣心寒。
葉鋒、李音、林素、楊軍、趙白等人還未進刑房,便聽到皮鞭的“啪啪”聲與喝罵聲傳來,間中夾着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林素不由臉上變色,反觀李音、趙白、楊軍卻是若無其事。葉鋒的神情平靜,叫人看不出他的內心想法。
進得刑堂內,隻見裡麵陰森恐怖,因長年潮氣而泛着青苔的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火鉗,鐵鈎,烙鐵,鋼針……以及各樣奇形怪狀的鐵器,讓人毛骨悚然。
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被兩個鐵環懸在牆上,幾個滿臉橫肉的刑吏手持皮鞭,一邊咒罵,一邊一鞭鞭地狠狠地往牆上那人身上抽去!不時浸下旁邊的鹽水。每一鞭下去,便是一聲慘叫。皮鞭聲和哀鳴聲讓人心肺直冒寒氣。
林素的臉色一片慘白,一陣陣的恐懼向她湧來,她下意識地往葉鋒的身邊靠去。
葉鋒冷冷地看着這一切,眼睛微微地眯起,他終於真真正正地見識到了這個古代社會最殘酷的一麵。這個無法無天,強權就是公理的社會的最真實的一麵!
那幾個刑吏見到李音等人進來,趕緊迎了上來,恭恭敬敬地向李音跪拜下去:“參見大人!”
李音擡了擡手,示意那幾人起來,然後淡淡道:“情況如何?”
用刑的那個刑吏道:“從昨晚到現在,我們一直不斷對他用刑,這傢夥已經暈死幾次了,但骨頭極硬,至今還不肯招供!媽的!”
李音的眼中寒茫一閃,慢慢地走了過去,嬌美的臉目沒有半丁點錶情,冷冷望向牆上那人。
半響,她淡淡道:“金吳,我敬服你是條漢子,不過我勸你還是趁早招供!免受皮肉之苦!”
金吳呻吟了一聲,慢慢擡起失神的雙目,望向李音,嘴角露出一絲慘笑:“蘭花國的軍人,豈是如此容易屈服的?再說,我如背叛國傢,我的妻女將會被他們輪姦至死!李音,你還是趁早把殺了我吧!”
李音冷笑了一下,凝視他半響,冷冷道:“你會說的!”
轉頭對楊軍道:“新式的刑具造成了嗎?”
楊軍恭敬道:“造好了!”
隨即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在一個刑吏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那人的臉上流露出狠毒的神情,點了點頭,快歩而去。
※※※
眾人皆看着眼前的這個拷問刑具,隻見這個刑具為人形,內為中空,左右有對開的兩扇門,門裡麵裝置有尖銳的釘子,在相當於人體的各個部位都開有小孔,可以看出,如從小孔向裡麵釘入長釘,便可以把受刑者的身體打通。而且,為了增加受刑者的痛苦,制作者還特地避開了受刑者的要害之處。而且,由於該刑具是垂直放立的,因而受刑者在桶棺內完全是被鐵釘懸掛起來的。可以想象,一關上門,裡麵的人就會體會到被鐵釘刺穿身體時的切心的疼痛。
楊軍眼中兇光一閃,麵向金吳,微笑道:“來,讓楊某來為金兄介紹一下這個刑具的‘特色’”。
“此物名”慾仙慾死!“金兄進入這”慾仙慾死!“中後,門隻要”稍稍“地關了一下,釘子尖銳的前端便會慢慢刺入了金兄的身體,先是手腕,然後是腳等其它幾個地方,接着是小腹、胸、膀胱和局部肌肉,接下來是眼睛、肩膀和臀部……雖然很疼,但還不至於立刻要了兄的命!這期間兄肯定會不停地發出”悅耳“的叫聲,一直叫上兩天兩夜……哈,金兄今日有福了!”
室內眾人皆不由感到一陣寒意,如此刑具真是太可怕了。
金吳的眼中閃過懼意,口中“呵呵”連聲,拼命的掙紮。
那用刑的刑吏陰恻恻地道:“蘭花賤種,今日我定要讓你後悔到這個世上做人!”
幾個刑吏隨之一陣狂笑。
林素眼中浮起強烈的不忍之意,慾言又止,轉頭望向葉鋒。卻見葉鋒神情平靜,臉上無喜無憂,讓人猜不透他內心的想法,不由輕輕地嘆了口氣,趙白則好奇地審視着這個“新式玩意”。
李音望了林素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伸手握住她的手,瞥了葉鋒一眼,微笑道:“累妹妹受驚了,我們出去吧!”
轉頭望向金吳,冷冷地道:“給我好好侍候金兄!”
葉鋒等人走出刑室沒多遠,便聽到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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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刑具“慾仙慾死”資料來源於西方令人戦栗的拷問器具“鐵處女”,今天看了一下西方刑具史,真是令人嘆為觀止,西方人的殘忍絲毫不遜於中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