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何事來此啊!”放走了窈娘,王大腦袋即如負重卸,又若有所失地走出小屋子,畢恭畢敬地來到夫人麵前,夫人冷眼盯着肥豬般的丈夫:“去李府討債,有何收獲啊?”
“一無所獲,”王大腦袋扯謊道:“那老傢夥已經破產了,什麼也要不來了?”
“那麼,老爺子的祭祀該何以操辦啊?”
“這,”王大腦袋當真犯起愁來,毫無主意地撓着大腦袋:“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老兄啊,你可真孝順啊,你可真有毅力啊,我們誰也不敢跟你比啊!”王某倆口子正為祭祀所需的費用犯愁,前來參加祭祀活動的眾人擁上前來,讚揚、溢美之詞,不絕與耳,令王大腦袋因放失窈娘而倍感失落的心情,得到少許的安慰:“謝謝誇獎,謝謝諸位!”
大傢都來捧場,共同祭祀亡父的在天之靈,王大腦袋當然要盡地主之宜,擺酒設宴,款待親朋好友:“車老闆呢,起車,回府去!”
王大腦準備攜夫人回府,大擺酒宴,車夫卻沒了影子,王大腦罵罵咧咧地在墳前左右找尋起來,眾人仨仨倆倆地聚在小房子前,無聊之餘,也不知是誰挑的頭,各自炫耀起送給死人的祭品來了:“你看,這是我為老爺子準備的祭禮,正品的徽硯!”
“你那徽硯可沒有我這寶玉值錢,這是上等的西域白玉啊,是刻印名章的好料子!”
眾人得意洋洋地展示着一件件珍寶玉器,王大腦袋氣咻咻地找尋着車夫,有客人突然問王大腦袋道:“老兄啊,你為老爺子準備了什麼祭品啊!”
“如此大孝子,”不待王大腦袋說話,立刻有人代為作答,即是慫恿,又是將軍般的說道:“王老兄的祭品肯定薄不了哇!”(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這個不務正業的傢夥,跑哪去了,看我不好生收拾與他!”尋車夫不到,王大腦袋靈機一動:“我說諸位貴客,這天氣多好啊,風光多美啊,我想就在此地款待客人,大傢在此歡聚,與地下的父親大人同樂!不知諸位何意?”
“好啊,言之有理,”眾人均錶示讚成:“對啊,就在老爺子的墳前來頓野餐吧,一定很有情趣的!”
“夫人,”王大腦袋正帶領着客人們選定野餐最理想的位置,車夫架着馬車突然出現在小房前,王大腦袋扭頭一看,唰地驚出一身的冷汗:完了,這回真的完了!
隻見窈娘被車夫捆綁在馬車上,因恐懼,身子哆哆發抖,因絕望,雙眼木然地瞅着王大腦袋,那可憐兮兮的錶神,似乎在說:老爺,怎麼辦啊,我剛跑出不遠,便被你的車夫給逮住了,老爺,再救救我吧!
好個敗傢玩意啊,你可算了吧,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如何救你!王大腦袋氣得直跺腳,眼睜睜地看着車夫將馬車趕到夫人麵前,隻見車夫跳下馬車,單腿下跪:“夫人,此婢是李府抵債而來的,她卻想趁亂逃走,被奴才捉了回來!”
車夫的話讓王大腦袋徹底絕望了,隻見他麵色鐵青,雙眼火光噴射,渾身劇抖不止:完了,完了,我王某不是怕被老婆當眾數落,而是我的名聲,徹底完蛋了!為子不孝,大逆不道,十惡不赦啊!
“豁豁,”夫人轉過麵龐,笑吟吟地望着王大腦袋,妻管嚴一時胡塗了,這是怎麼回事,夫人咋不發作啊?
看見眾人盯着車上的窈娘交頭接耳,夫人稍試停歇一下,心中暗道:這個花梢貨,守喪期間,沒少沾花惹草,為了王府的名聲我也就認了,不曾想,他得寸進尺,竟然將野女人領到墳前胡鬧,敗壞王傢的風水!不過夫人轉念又一想,事已至此,罵他何用,非但與事無補,連我的臉上也無光啊,有道是:夫賤妻賤,夫榮妻榮嘛!我雖然脾氣不太好,這點淺顯的道理還是比較明白的,於是,夫人故意清了清嗓子,非常坦言地向眾人解釋道:“哎呀,大傢看,我傢夫君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越來越孝順了,咂咂,”說到此,夫人無比乖巧地咂着小嘴:“老早前他就說,父親祭日那天,一定給父親送份大禮,我問他是什麼禮物啊,他卻不肯告訴我,說是到時候,一定讓我大吃一驚。哇,夫君想得可真週到哇,也真敢花錢,為了錶示孝心,將傢中僅有的兩百畝地讓李有財白種了一年,以換得他的小妾,做為亡父祭祀之日最重大的,最珍貴的禮品……”
王傢主婦逞虐淫,毒辣莫過女人心。
俏婢靓妾來殉葬,腐木朽土陰森森。
夫人的話尚未說完,墳墓前已經一片嘩然了,遠親近鄰對王大腦袋更加敬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隻有王大腦袋自己才清楚,而眼前,糊裡胡塗地被夫人擡上大孝子的高位上,看來一時半會地是下不來了,那好吧,既然下不來了,就順竿往上爬:“沒什麼,這沒什麼,父母之恩,有如叁春之晖,一介賤婢,何足掛齒!”
啊,殉葬?我命絕矣!聽見夫人的話,以及眾人的啧啧聲,窈娘眼前一黑,因過度的恐懼,胯間甚至淌出些許的尿液來,她環視着四週,努力找尋着王大腦袋的影子,同時,不停地咧着小嘴,卻什麼也喊不出來了!
“小騷屄!”夫人從馬車前走過,惡狠狠地瞪着窈娘:“喪門的賤貨,也想讓我傢敗落麼,沒門!我傢郎君一時胡塗,我還清醒着呢,你徹底死了心吧,一會就送你上西天,在陰間裡陪我傢老太爺睡覺去吧!”
謾罵之間,爐竈已經搭好,為了在夫人麵前充分錶現自己,王大腦袋指揮着奴僕生火炒菜去了。夫人則雇來泥瓦匠以及跳仙的神漢,啟開公爹的墳幕,準備把窈娘以及親戚、鄰裡們送來的祭品,悉數埋進地下,從此化為一堆枯骨朽土。
“哥倆好啊,全來了哇,”酒桌之上,一片嘈雜,王大腦袋終於開葷了,在眾人的慫恿之下,他端起酒盃,感慨萬分地呷了口酒液:“好香啊,好酒哇,久違了!”
突然,一股強勁的冷風猛撲過來,席卷着豐盛的餐桌,劈叭作響,旋即黑雲密布,雷聲轟然大作:“不好,要下雨了!”
“哎喲,已經數月沒降滴水,這場雨,來得可真及時啊,如能下起來,那可太好了!”
天要降雨,都是靠天吃飯的眾人,圍着餐桌歡呼起來,酒盃不約而同地舉向黑沉沉的蒼天:“老天爺終於開恩了!謝謝您,老天爺,我敬您老一盃酒!”
“是呀,這是看見王老兄如此盡孝,大孝之心感動了上蒼,終於給我們降甘霖了!”
“是呀,王兄不僅盡孝叁年,又為老爺子奉上一份厚禮,老爺子地下有靈,感動得落淚了,這不,就下起雨來了!”
“你可得了吧,”有人認為此話巴結的過了頭,悄聲嘀咕道:“你以為老爺子是什麼,是神啊,是仙啊?他哪來如此神通,告訴你,這是老天爺看見咱們為人如此慷慨,出手如此大方,祭品如此貴重,皆是知書達禮之人,所以,做為回報,老天爺準備降下一場大雨來!”
泥瓦匠們這邊重新砌築着墓室,石碑前,夫人高價請來的神漢正在熬制着水銀,準備灌進窈娘的肚子裡。狂風襲來,爐火飄忽不定地閃了幾閃便熄滅了,神漢仰臉看了看天色,焦急地催促着徒兒:“快,給那奴婢擺好姿式,就要灌了,等下起雨來,這水銀就白熬了!”
所謂的姿式,是王大腦袋構想出來的藍圖,就是令窈娘雙膝跪地,手捧着親戚送來的、據說是正宗的徽硯,硯臺上擺放着徽墨、名筆,而一身婢女穿戴的窈娘,頭紮珍珠,耳掛玉環,簡而言之一句話,大凡親鄰們所送的祭品,或戴或掛地都弄到窈娘身上去了。
“聽話!跪好了!!”夫人正言厲色地瞪視着窈娘,身處絕境的窈娘誓不屈服,眾僕人生菈硬扯,勉強擺好了姿式,神漢端着水銀湯碗,嘟嘟囔囔着,徒弟見狀,躍歩上前,便慾瓣開窈娘的嘴巴,窈娘的腦袋嗡地一聲:難道,我就這麼死掉了?
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
大雨說下就下,王大腦袋坐在餐桌的中央,正與眾客人吆叁喝五地推盃換盞着,王夫人指使着神漢等人正準備往窈娘的嘴裡灌水銀時,隻聽嘩的一聲,雨水突然從天而降,嘩啦啦地傾泄在眾人的腦袋上。餐桌頓時亂坐一團,人們扔掉酒盃四處躲藏;神漢的盛器瞬間便灌滿了雨水,氣得他搖頭唉嘆;拽扯着窈娘的僕人經受不住雨水的襲撃,看見夫人跑進小房裡躲雨,僕人也鬆開手臂準備開溜。
叮咣,當唧,劈哩,叭啦……
令人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傾泄在頭上的雨水突然變成了堅硬的冰塊,劈頭蓋臉地砸向四處亂竄的人們,發出叽叽哇哇的慘叫:“下冰雹了,下冰雹了!”
說話間,雞蛋大小的冰雹尤如流星雨,更好似無數顆大隕石,砸翻了餐桌;砸爛了祭壇;砸塌了墓室;砸腫了王大腦袋的大腦袋;砸暈了神漢;砸得眾人拼命地往狹窄的小房子裡擁擠,以至於再也沒有人想起跪在墓碑前的窈娘了。
碩大的冰雹接二連叁地砸在窈娘的身上、肩上以及托捧着的徽硯上,已經被死亡嚇得徹底麻木的窈娘,絲毫也不感覺痛,依然癡呆呆地跪在墓碑前,似乎在等待着什麼,大概是等待死亡吧。
一顆渾圓的冰雹不偏不倚,“咚”的撃中窈娘的額頭,劇烈的痛感令她猛醒過來:我傻了,還在這裡跪以待斃,天賜良機,此刻不跑,更待何時!
沒有時間讓窈娘作過多的考慮,她站起身來,頂着流星雨般的冰雹,也不知道選擇方向,沒頭沒腦地狂奔起來,說來也怪,窈娘自己也搞不清楚,這一路狂奔,冰雹僅在耳畔嗖嗖地掠過,卻沒有一顆砸向自己的身體。窈娘跑動的越快,耳畔的響聲也越大,清脆的雹聲激勵着姑娘:快跑,快跑,你自由了,快跑吧,逃出這吃人的狼穴。
不知跑出多少裡路程,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窈娘不知疲倦地奔狂着,不知不覺間,流星雨停歇下來,耳畔涼風輕拂,東方泛起淡淡的乳白色……拂曉了!
窈娘放慢了腳歩,茫然地環顧着四週的景物,哇,她吃了一驚,此地是如此的熟悉,好像在哪裡見到過,似乎什麼時候來到過。哦,想起來了,在是夢中,你看,那樹,正是夢中經常所見;那草,也是夢中所見,還有那唱情歌的小鳥,熱戀中的小魚,以及路邊水窪裡的青蛙,眨巴着鼓突突的圓眼睛,令人捉摸不透地盯着自己!這一切的一切,與夢中所見毫無二致。怎麼,窈娘自問起來:難道我又作夢了?
天色漸漸放亮了,置身於夢幻般的奇境,姑娘即興奮又緊張,一時間竟沒有了方向感:我應該往哪裡走哇?
咴……咴……咴……不遠處傳來小毛驢的嘶叫聲,窈娘停下歩伐,左顧右盼,不自覺地向驢叫聲靠近過去,沒膝的草叢嘩嘩翻響,涼絲絲的晨風從憔悴的麵龐輕拂而過,傳送來令人胃口大開的炊香:這是誰傢在生火燒飯啊,我好餓啊!
難奈的飢餓感,使窈娘不可抗拒地靠向炊煙升起的地方,穿過樹林,撩開蒿草,在一片林間空地上,搭着一座簡易的茅草棚,棚前炊火飄忽,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蹲在竈火旁,哆哆嗦嗦地從鍋裡勺起一碗米粥,又顫顫微微站起身來,走向那棵熟悉的老槐樹:“兒啊,飯燒好了,趁熱吃了吧!”
“娘,你先吃吧!”
“你吃,聽娘的話,你先吃吧,你還要讀書用功,一定要補充好營養,娘老了,什麼用也沒有了,吃些閒飯作甚!”
是……他!窈娘循聲望去,老槐樹下,坐着夢中所見的,愛讀書的男生,手捧着古卷,正與老母親推讓着米粥:“是……你!”
窈娘忘記了飢餓;忘記了疲憊;忘記了羞澀;忘記了危險尚未遠去,她忘記了一切,依然像在夢中,不可自抑地喊了一聲,一頭衝出草叢,困頓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書生:“你,是你,你原來在這裡!”
荒郊野地裡冷丁冒出個大閨女來,並且直怔怔地盯着自己,這令書生吃驚不小,看見姑娘一身的婢女穿戴,發束蓬亂,風塵僕僕,嘴唇乾裂,書生那略顯病態的麵龐露出尷尬的,卻是善意的微笑,將老母親推過來的粥碗轉向了姑娘,同時,關切地問候着:“小姐,你一定又渴又餓吧,呶,喝了這碗稀粥,解解渴,暖暖身子吧!”
“謝謝!”狂奔了一宿,姑娘實在是又渴又餓,她無比感激地點頭致謝,眼前的書生年齡與自己相仿,身材清瘦,皮白膚細,衣着簡僕而又潔淨,神態和善而又機敏,語氣謙卑而又不失文化人的尊嚴。看着看着,姑娘的內心發出由衷的讚嘆:好一個理想的美男子啊!他就是我夢中日思夜想的,那,那個人……
“謝謝……”窈娘正看得出神,粥碗已經遞到眼前,她伸手準備去接粥碗,放才發覺,自己的手裡還攥着殉葬的徽硯。
窈娘好不氣惱,決定抛到草叢中去,猛一扭頭,姑娘又有一個意外的發現,在狹窄的小棚子裡,在一張小方桌上有一個殘破不全的硯臺,憑直覺,小夥子一定是個讀書求仕之人,看來生活還挺寒酸的,為了一碗粥,娘倆你推我讓,我一個外來人,總不能白喝人傢的熱粥哇,作為交換,窈娘將手中的徽硯遞給書生:“先生,奴婢用硯臺換你這碗粥吧!”
“這是何必啊,此地相遇,說明咱們前世有緣,一碗稀粥,何足掛齒啊!小姐,你想得太多了吧,”書生嘴上說着,眼珠盯在徽硯上,再也舍不得離開了,當窈娘接過熱粥時,書生也滿心歡喜地接過了徽硯,小心奕奕地撫摸着:“正品的徽硯,絕對的正品!”
“姑娘啊,你這是從何而來啊!”平地冒出個漂亮姑娘,白發老太太先是一驚,聽見姑娘與兒子的談話,老人湊上前來,昏花的老眼喜滋滋地端詳着窈娘:“真是好閨女啊,長得多水靈啊!”
窈娘沒有回答老太太的問話,捧着粥碗,忙叁火四地喝起來,肚子裡有食,心也安穩多了,放下瓷碗,姑娘坐到炊火旁,在老太太慈祥的目光中,簡略地,卻是如實地道出了自己貧苦的身世,母子倆深錶同情。窈娘又探聽到這對母子是進京趕考的,因為住不起旅館,便牽着傢中唯一的毛驢,馭着被褥等生活物品,一路顛簸而來,風餐露宿,其困乏勞頓之狀,自然可以寫本書了。
老太太一邊講述着赴京的經歷,一邊端詳、撫摸着姑娘的麵龐,從老太太那熱切的目光裡,窈娘猜得出來,老太太有意思讓自己做她的兒媳婦;而這也是窈娘的夢中所思和所求,今天終於得見老誠本份的書生,於是,她挽住老太太的手臂,深情地呼喚道:“媽媽,”說着,窈娘撲通一聲跪在老太太的膝前:“窈娘命薄,雖生在名門望族,卻八字不吉,幼年時代被抄了傢,從此淪為賤民,身同牲畜,更險些成為祭祀之品,今得幸逃出,又偶遇你們母子倆,老媽媽,小女願認您為乾娘,陪公子同赴京城!待天大亮之後,王府一定會派人前來追趕,媽媽,帶我走吧!我要盡快離開此地!”
“苦命的閨女啊,你這是做甚,起來,起來,快起來,收拾收拾,咱們娘幾個,一同去京城,呵呵!”
伴兒赴京趕考的路上,不僅白揀了一個漂亮兒媳婦,還裡回了滿身的珠寶玉器,老太太樂得嘴都合不上了,急忙命兒子拆掉帳棚,收拾行囊,又將小毛驢讓給了窈娘。於是,老太太蹒蹒跚跚地,喋喋不休地;書生身背百寶袋,默不作聲地;窈娘騎在驢背上,欣喜萬分地;而小毛驢則咴咴咴地,嗒嗒嗒地,一行仨人迎着紅燦燦的旭日,上路了!雨過天晴旭日升,秀才林間把炊蒸。
窈娘獻硯求早餐,婆媳仨人啟征程。
婦譜氏曰:奴婢者,位列下九流之末也,其卑微賤下之狀,由此可見一斑,奴婢的來源有多種管道,這應屬於學術問題,不是我等研究的方向。一旦淪為奴婢,不僅失去了人身自由,其生殺予奪之大權,全然掌握在主子的手心裡了。
中古時代,主人殺死一個奴婢,好似宰殺一頭笨豬,絲毫也不觸犯刑律;而奴婢若敢毆打任何貴族,隻要貴族提出申請,官府便會砍下奴婢的腦袋,嗚呼,太也不平等了。在日常生活中,對奴婢的百般役使;千般虐待;萬般羞辱,更是傢常便飯,不在話下。
由此,為了能夠存活下來,苟且時日,凡為奴婢者,無不使出渾身之解數,極盡討好主人之能事,人格喪失,尊嚴皆無,其下作之相與搖尾乞憐的哈巴狗毫無二致,於是,世間便有了“奴顔婢膝”、“奴顔媚骨”等等諸如此類的成語典故。
窈娘也很不幸地淪為奴婢了,她卻不肯向厄運低頭,更不向淫威屈服,其倔強堅貞之志,誠可讚嘆也。經過不懈的抗爭,屢遭轉賣的姑娘,不僅守身如玉,又極其意外地逃出狼穴虎窩,重獲自由,並且找到了如意的郎君,開始了新的生活,真乃天意使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