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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新老朋友的回貼,裡麵一些批評及建議讓在下想了很久,想到現在都有些不舉、不敢動筆了。――一句不好笑的玩笑。
謝謝“清明下雨”兄一語點破――故事裡對人物的塑造也好,劇情也好,敘事方式也好…總有人喜歡,也總會有人不喜歡,是沒有哪種寫法能讓所有人都喜歡、能迎合所有人的趣味的,既然這樣,又何苦自找煩惱呢,按自己喜歡的寫不就得了。
從另一方麵說,自己各方麵能力都有限的很,自知就是想破腦子也寫不出什麼大作來,既然這隻是寫來給自己找樂的一個文,又何苦把自己的腦袋搞得要便秘呢。
不過,可謂“良藥苦口”――所以,最後要再次感謝“青青的世界”、“多多多jing”等許許多多給予善意批評、建議的朋友,讓在下受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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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郊外的一處別墅。
“哎呀,凡哥,你終於來了!不過凡哥,就這叁個癟叁,用得着你一天一個電話的問麼,有我在,哪個能跑了?――凡哥,我們老大給麵子吧,我這好歹是個二當傢呢,我們老大卻讓我什麼事都放下,隻管呆這裡二十四小時的看着這叁個癟叁……”
“嗯。是夠意思。叁個沒鬧着要跑吧?”
“哎呀凡哥,有我在,他們哪個敢?!再說這都好飯、好煙、好酒招待着,我這都想跟他們換一換――聽話着呢,聽話的像養了叁條狗,比俺老傢那隻大黃還要聽話呢……簡直都不用栓繩子,任他們出去溜一圈,隻需吹個口哨便全回來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嗯?你放他們出去過?”
“哎呀,凡哥,我這是打個比方――是種修辭方法,那個“比喻”……那個,凡哥,你該不會不知道“比喻”吧,記得初一時候就學的呀,那個修辭,那個什麼“明喻”、“暗喻”、“排比”、“誇張”、“類比”,還有什麼來着……我可是全按你的要求,一分锺也沒讓這叁個王八操的碰一塊……哎呀,凡哥,你,你這臉上的疤,那個……長的位置好像跟上次不大一樣耶,這次的偏外些,對,就是,弧度也不大對,對,不會看錯的,打小我媽就說了,俺長了雙賊眼……”
“小七,那個……難得糊塗,太聰明會折壽的!”
“……哦!……啊!……明白了凡哥……不過,凡哥,你這是在誇我是吧,怎麼聽着慎的慌呢?對了凡哥,我怎麼感覺你一個週不見,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
好象老了二叁十歲……啊,我可不是說你老啊凡哥,我意思是這樣才有大哥的感覺麼,才有王八氣麼……也不對凡哥,我不是說你以前像個小屁孩,沒有王八氣……““……”
“啊,對了,我剛說到哪兒了,對了――“我們老大給麵子”,哎凡哥,我們老大可真給你麵子,就為了守着這叁個老實的跟寵物犬一樣的小癟叁,不單是把我叫來了,還派了全幫裡最壯實、最能打的十個兄弟,每個人還許諾發雙倍的工資和雙倍的加班費……凡哥,要知道,如果不是俺也是跟老大一起尿過的人,說不定還以為他是你馬子呢!――這世道兄弟靠不住了,關鍵時候還得靠馬子啊……”
“……”
“嗯,說到哪兒了?對了,“我們老大”,要知道凡哥,我們老大,靠,那長得可叫漂亮!――不對,是清秀!――我也是見到了他的小弟弟後才確定他跟咱們一樣的凡哥……啊,還有件事,最近因為老在這兒閒着沒事,讓我發現了一個秘密――那個,“凡哥”……“凡人幫”,凡哥你有沒有注意到,肯定不會是個巧合吧……”
“那個小七,閒着沒事可以乾些別的麼,別想得太多,要折壽的!……對了,那個大塊頭的手沒事了吧?”
“屁事沒有凡哥,張醫生說,也就是軟組織有些挫傷,骨頭沒啥事兒,不過,凡哥,我們張醫生說這事挺奇怪的,他見這樣的傷老鼻子了,可絕大部分都有外傷的,可這王八蛋手心手背連根陰毛也沒掉一根――這也是一種修辭――凡哥,你是用什麼給他動的刑?……”
“小七,好奇害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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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民海躺在別墅二樓一間屋床上,眼直直的盯着天花闆。
部隊裡,多年一直是尖子兵,各個級部的大練武,獎盃就領了一大筐,即使是兩年的特種部隊生涯,實際上按實力他也不比任何人差……可由於不會來事,加上文化課差一些又沒什麼什麼後臺,一直也得不到晉升。
退伍後,在傢鄉所在市裡分到一份還算不錯的工作,任市上最大一傢箱包加工廠的保安隊長。本想就這樣認命的踏踏實實的過一輩子,可一天傢裡人打電話說,村裡支書最近老沒事往他們傢裡走,可能是對他守活寡的嫂子起了歹心。丘民海氣不過,便請了假回村裡找那村支書理論,那村支書當着他的麵倒挺和氣,說這全是誤會,卻安排兒子找了村上幾個混子,在夜巷子裡偷襲他,結果給他打進醫院去了叁個。
他傷人這事,雖然那村支書錶麵上大度的沒追究他責任,他單位卻以打架鬥毆之名辭了他。
那之後,他來到X市找工作,可空有一身勇力,在這樣一個時代,短時間裡很難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可癱瘓在床近一年的哥哥,每月維護的醫療費卻一天也托不得,便由鄉裡人介紹進了天上人間作保安。
由於多年部隊生涯訓練出來的紀律性,以及天生的一股狠勁,對別的兄弟也照顧,很快便在保安隊裡有了威望,也得到郭彪的賞識,給提到保安隊長,也給了大堂副經理的虛職,拿經理級別的工資。
卻不料又是好景不長,由於內部人員不知是誰給警察局投了一封舉報信,而正好那之前他因為一些事看不慣跟郭彪提了好幾次意見,所以他就給懷疑上了,讓郭彪找了個理由辭了經理、保安隊長的職務,從那之後,也隻讓他在外圍乾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過,最讓丘民海惱火的是,原本是全傢人的希望,學習一直很好的上初叁的弟弟,因為嫂子給人騷擾、而他這個哥哥隻是自衛卻落了個被開除的下場,有了厭學情緒,加上從那之後,經常有社會上的小混混去學校找他的麻煩,又自知如果上了高中、大學,更會讓哥哥吃不消,便辍了學到X市找哥哥,說什麼要跟哥哥一起闖出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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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民海正躺在床上想着心事,門給輕輕敲了幾下,然後一個高個子男人走了進來。
雖然上次並沒見到他的臉,可丘民海馬上就感覺出,這就是那個人,讓他呆呆的在這裡躺了一個週,萬念俱灰的那個人。
丘民海緊緊的盯着他帶着長刀疤的臉,見刀疤臉忽的一笑,說:“老丘,不用看了,在你這行傢眼裡,我也不瞞你――我易了容,這會兒,你不必知道我是誰。”
“……”
“丘民海,……市……鄉……村人,當了有十叁年兵,曾在XX軍區特種部隊裡服役過兩年,曾代錶軍區參加過全國軍人五項,亞軍,尤擅長射撃與搏撃…
…直係親屬:父母健在,哥哥,癱瘓在床近一年,弟弟,初叁辍學,無業…
…““……”
“用不着吃驚老丘,跟你在部隊裡學的一樣應該,也不過是偵察這一項,你肯定明白這個道理,這小到打架鬥毆,大到國與國之間打個仗,最重要的是,要摸清對方的底細……而這點消息,其實隻需要稍微查一下就可以了……你是條漢子,我也不跟你來那些虛的,今天我來,隻是問你一個問題。”
“……”
“你當兵這麼多年,練了一身的本事,哪道就甘心這樣一輩子給人當個打手,隻能乾些個扔磚頭砸人傢玻璃這類小孩子乾的勾當?”
這個人問完便直直的盯着丘民海,丘民海沉默與他對視良久,終於開口說:“請別取笑我了!”
“……”
“遇到兄臺,我丘民海才知道這山外有山,自己練的那些把戲,在兄臺麵前不值一提……”
“別!!……老丘,你錯了,你錯得很!――按身手按實戦,你比我可要強出不隻一星半點。”
週飛把麵前桌子上的盃子拿了起來又放下,接着說:“老丘,你應該明白了吧,我隻不過沾了一個“快”字,無它,而這個快,其實也隻是先天帶來的,沒什麼好得意的……我隻是個怪人而已,而這世上像我這樣的怪人,應該不多……
再者說,老丘,你的長處也不隻是打鬥,另外,你真認為個人武勇在這社會上有太大作用麼?““……”
“你弟弟跟你一樣,我們也給好好的照顧着,今天就可以放你們一起走……
老丘,我還得問你一遍,你就打算扔磚頭砸一輩子玻璃?每月掙那一千八百塊錢,連維持你哥哥的命,養活兩個老人都困難?……就甘願自己喜歡的女人受苦、受活寡、給人欺負,卻什麼也做不了?……““……”
“不用看我,我也隻是看資料上這麼寫的……看來是真的了……要知道,咱們老鄉民就這點愛好,你傢貓一個月出去偷過幾次情他們也會探查的一清二楚,更別說這新時代武二郎與潘金蓮的愛情故事了……對了,還有你那個一臉書生氣的弟弟,你就看着他這樣跟你瞎混,說不定哪天就陳屍街頭?”
“……”
“……”
“那個……怎麼稱呼?”
“……,我應該比你大。不為難的話,就叫一聲凡哥吧。”
“那個凡哥,我丘民海這輩子很少服人,你是其中一個……其實我這也就是一條賤命,賣給凡哥也沒什麼不可以,可……要知道我這上有老、下有小……”
“慢着!我要你給我賣命不假,可沒讓你去死!”
“……”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老丘――我要招自己的人……嗯,看守你們的這些人不是我的人……我現在是光杆一條,我要招自己的人,首先我要找兩個分管的人,你是其中一個。我現在隻能說,跟了我之後,我保證會照顧好你傢人,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就這樣,現在我問你,你信不信能跟着我闖出點名堂,你願不願跟我!”
“……”丘民海與男人對視半天,終於說:“可是,我怕自己能力不夠……”
“能力夠不夠我知道,現在我隻問你,你願不願意!”
“……好,既然凡哥看得起,以後我丘民海就聽凡哥差遣!”
“好!”
“可凡哥,小弟我得先去跟郭總辭一下職,現在我終究還是他的人……”
“這個當然,不過,既然你要替我辦事,而且,我也不瞞你老丘,這將來要辦的事可能真的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這總得要有所錶示,這樣:你那個哥哥……可能你比我更清楚――他的病並不是醫治不好,隻是付不起手術費而已,可再拖下去,真要一輩子躺在床上了。我打聽過了,動手術的話,美國那邊的技術確實比咱們國內要高,可要長時間的飛行,會有很大風險,所以,他們建議手術最好還是在國內大醫院作。這其中的各種費用及手術安排,我會找人全程的幫你處理……”
“這……”
“先聽我講完,”男人接着說:“你嫂子的事,我這裡就多嘴幾句,說的不對路的話,你就當我放屁好了――我聽說了,你們打小就要好,村裡人說你去當兵前你們還好的跟一個人似的,然後,你們之間的事,各種版本的流言就多了,反正結果是你這個青梅竹馬的女人成了你嫂子,你們的事,我想老丘你自己最清楚,我隻能用我過來人的經驗和局外人清醒告訴你,老丘,如果你跟你這個嫂子還有感情的話,那你就別猶豫,把她娶了,你再猶豫可會害了叁個人……另外,你哥,我想,你從來就不欠他什麼。――當然,這事關鍵還得你願娶,她願離了再嫁。”
“……”
“你那個弟弟,經過這事,我想他對這個社會應該會有新的認識――出人投地可不像電影裡看的那麼簡單。讓他回學校接着念,能念到哪一歩是哪一歩,學校裡的一切費用“幫會”……不,應該是“公司”,公司給他出了……對了,我覺得最好把他安排到國外去念,讓他以後在國外紮根――為了他的前途是一方麵,不過,實話說老丘,最重要的是你們哥弟倆能分隔兩地……明白我意思吧老丘,防着不測,我想這樣對你們老丘傢好――不要緊張老丘,應該不會有那麼嚴重,隻是我這人謹慎慣了,老是會把最壞的結果先考慮到,嚇唬自己……另外,你也不用替我擔心錢的事兒,我現在雖然缺人,可錢還是有一點的……對了,你再回去問問你那兩個老的,如果願意,你也可以讓他們搬過來,放心,你們住的地兒,這幾天我會給你們安排的――其實,如果他們願意的話,最好還是能移居到國外。
另外,這幾天你把你銀行帳號給我,我讓澳門那邊給你打過來一百萬,算是提前發給你的這一年的年獎金……“週飛緩緩說完,喝了一口水,然後靜靜看着對麵那張臉――因驚訝微張着的嘴,以及眼裡閃現的淚光――跟自己的預計並沒太多不同,很是滿意這效果。
又從口袋裡掏出一部手機遞過去,然後接着說:“老丘,這個手機號隻能用來聯係澳門那邊,以及我這邊……把郭彪那邊的事解決了之後,你先去一趟澳門,看一看工作合同,沒疑問的話,就把字籤了……沒什麼,別擔心,上麵條款更多的是保障你的利益的。然後,回老傢把傢裡你哥、你嫂、你弟弟的事處理好,你弟弟出國念書的事,我會交給澳門那邊辦理,而你哥手術的事,也是澳門那邊派人陪你回去處理……”
“我丘民海從今天起……”
“別了老丘,快坐下……用不着你發誓、錶決心,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不過,你講義氣也好,重情義也好,可如果哪天有人拿你的傢人威脅你的話,你可一定得跟我說,一起商量怎麼處理,可不能為了親情悄悄的把我給賣了!…
…
好了,老丘,我知道你不會,不過,為了你傢裡人着想,老丘,我知道你不是個好張揚的人,可我隻怕這人容易變,我今天這把話扔這兒――這幾天給你打去的一百萬,我隻是讓你心裡有個底,以後你的身傢肯定不是這個數,可無論什麼時候,一定得低調行事,尤其是你這個位置,是越不起眼越好――我也不清楚前麵有什麼事等着咱們,可無論如何,還是那句老話――小心駛得萬年船……對了,如果傢裡人問的話,能不說就不說,如果非得解釋的話,就說你現在為澳門一個大老闆辦事……““……”
“等傢裡的事處理完,有兩件事要你做老丘,第一,回澳門,那邊會給你做跟蹤、竊聽一類的專業的培訓――這個老丘你應該明白,雖然你在部隊裡學的是不少,可你現在想想,有多少都已經過時了……還有別的跟團隊、企業管理有關的一些什麼課,過去一切你聽那邊安排……”
“……”
“第二,招人,最好是你的那些個退伍的戦友,具體給什麼待遇,你去澳門後再跟那邊的五哥再商量……放心,在我手下,決不會虧待他們,也決不會讓他們乾那些個逼良為娼的事的……你招的這些人以後都歸你負責老丘,所以,你可得把好關――大原則是,忠誠、可靠永遠放在第一位,能力在其次……另外,我們之間聯係的手機號,原則上是一個月一換,另外,手機號絕不能用自己的身份證買――當然,這一方麵你應該比我要更懂行一些,有時間我們再一起商量再改進……”
###############################週飛從丘民海那裡出來,已經七點多了,見手機裡一串的未接來電,全是媽媽的。
急忙打過去,聽那邊的女人說:“小飛,你去哪兒了……快,快回來,你徐妤妹妹說什麼也要回傢住,東西都收拾好了,問她也不說為什麼……亭亭攔着說最好等你回來跟你道個別再走,這樣你徐妤妹妹才答應等你一會兒,快,小飛,這都等一個多小時了……回來你幫我問問,是不是我哪個地方做的不好,哎呀,這可怎麼是好,他們傢哥哥為了你丟了命,咱們卻連人傢一個妹妹也照顧不好…
…這可怎麼是好……快回來,小飛……“那邊說着說着抽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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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飛一回傢就衝到徐妤屋裡,火冒叁丈的推開門,卻看到妹妹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床上,低着頭,撫弄着手裡的布娃娃――那一刻從她身體裡散發出來的那一抹孤獨、憂傷像一把大錘狠狠的砸在他心口上,燈光下,連陪着她的身下的影子也仿佛是寂寞的。
忽然間意識到――雖然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並沒失去任何親人,可對於眼前的女孩,那從小陪着她笑、陪着她哭的親哥哥已經死了有五年了。
心時一片酸楚,慢慢走過去坐在她身邊,輕輕的問:“妹妹,怎麼忽然要走?”
“……”徐妤眼圈黑黑的、濕濕的,不說話。
“……”週飛正要說什麼,忽的閉了嘴,起身走到門前,然後猛的把門一開!
緊接着兩個女孩尖叫着倒了進來。
“哥,我……”琳琳紅着臉,低着頭,趴在哥哥懷裡。
“哥!你這人太壞了你知不知道!怎麼開門也不說一聲!!”亭亭則理直氣壯的大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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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把門鎖死,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確定再沒人過來偷聽,然後走到妹妹麵前,她臉上因為剛才亭亭她們這一鬧現出的笑意正在慢慢消散。
“真羨慕亭亭、琳琳她們啊……有哥哥可以撒嬌……”她幽幽的說。
“……”
“……啊,我不是怪你呀哥……那種時候,如果是我哥掉進去,我想哥哥你也會跳進去救的。”
“……”
屋裡長時間的沉默,男人又問:“怎麼啦,住的好好的,怎麼忽然的要回傢去住?”伸手輕輕端起女孩的臉,又說:“眼眶都發烏了……昨晚是不是一宿沒睡?”
“……”徐妤又低下頭,繼續擺弄着手裡的布娃娃――時間久了,也由於經常摸弄,碎了好幾處地方,縫了好幾個補丁。
“因為我跟你孫倩阿姨的事?”過了一會兒,男人說。
“……”她的手停了下來。
“你怎麼知道的?……昨晚我回來的時候,你跟你阿姨一樣,也沒睡?”
“……”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
“怎麼那麼晚了也不睡?”
“……”不說話。
“我跟你阿姨在客廳裡說的話,你聽到了?”
“……”點點頭,又搖了搖,然後輕聲說:“哥哥,阿姨可是哥哥的媽媽啊……”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從書桌前菈了把椅子過來,坐下,說:“這事哥哥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的說:“媽媽又怎麼了,小妤,在哥哥看來,兒子與媽媽也好,爸爸與女兒也好,哥哥與妹妹也好,他們如果是自願結合在一起的,那外人便沒什麼資格指責他們……他們唯一可能要被指責的,也隻是有了孩子之後――從人類繁衍的角度,他們的結合,生下不健全孩子的機率要大一些,這當然會給社會帶來負擔……“亂倫”這個罵名,其實也隻是人們在發覺了近親繁殖的弊端之後,為了阻止這種情況,強加給他們的。”
“……”
“這世上,所謂倫理,所謂道德,說到底,無不是統治階級為了一定目的強加給它所統治的人們的――隻是個統治工具而已。就拿我們國傢來說,從古到今,那些個所謂倫理、道德,什麼時候不隨着統治者的意圖在變?……就拿我們的孔聖人來說,他不就是野合的產物麼,嗯,妹妹可能不清楚,野合也就是現在所說的“群交”……在兩千年前的那個時候,群交還是個正常的,甚至說是流行的性行為,可現在呢……又有幾個人敢口頭認可群交呢?其實,仔細想想,人傢群交又礙着別人什麼事了麼?――你不愛群交你不去不就得了――我倒認為他們比跳廣場舞鬧得雞犬不寧的大媽們要可愛的多。可為什麼他們被狠批特批呢,妹妹,如果要我說,有一個重要原因,無非是――性病而已!”
“……”
“想想吧,如果在現在這個世界,哪個國傢認可這種性行為,那將是會是什麼後果――但如果上麵人說,“大傢不要亂交、群交了,否則容易得性病的”――妹妹,你說有幾個會聽的?大傢肯定會一邊群P一邊回答說“我愛得,我得性病光榮,關你屁事”,所以最好、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從小就教育你,說這種行為是可恥的――就這樣,本來隻是與性病有關的一件事,便硬給掛上了道德的標籤……嗯,對了,妹妹,得解釋一下,這個群P跟群交應該是一個概念……”
“……”
“再跟你舉個例子,就說穆斯林婦女出門必須戴頭巾,把頭發遮起來吧――咱們是不是會感到很奇怪,就那麼幾根雞巴毛……不好意思,哥哥說葬話了……
就那麼幾根頭發有什麼好遮的?可在他們眼裡,你們這些出門不戴頭巾的女人可都是放蕩的、無恥的……怎麼露個頭發就成了無恥的了?為什麼會這樣呢?
――還不是祖祖輩輩一代代傳承、從小到大一點一點灌輸的?――可我們要笑話人傢麼,有資格麼,可能人傢還在笑話我們呢!再說妹妹,我們來算一算,我們國傢男人剪掉那所謂的陳腐的辮子到現在才多少年?““……”
“就拿這個辮子來說――清末的時候,那些個所謂進歩人士要剪辮子,有多少遺老遺少跳出來罵,說人心不古,可想想這又是一個怎麼樣、多久的“人心不古”呢――回頭看叁百年前,又有多少人因為不要剃前麵那塊頭發留辮子,結果給砍了頭?――這才叁百年而已,一個本讓大傢抗拒着寧可不要腦袋也不要剃發留的辮子,竟又成了大傢拼命要維護的了,放到現在,你能說出哪個更有道德麼,能說出哪個好,哪個又是不好的呢?――說白了,其實,一切不外乎“強者為大”。”
“……”
“說到這個“強者為大”,反過來說,我們就真的能肯定清末時剪掉辮子就更文明一些麼?――基於什麼原理、公式得出來的?怎麼論證?――其實,說白了,最主要原因還不是因為我們是弱者?需要入西方強者的流?!――如果當時像我們留辮子這樣的國傢最強勢,經濟最好,我保證結果會是反的,會是那些不留辮子的國傢學着留的……”
“……”
“……嗯,不好意思,哥哥可能扯遠了――我意思是,我們不應該把那些個所謂倫理看得太重,把它作為什麼至理名言,要知道,這世上本是沒什麼倫理、道德的,隻是說的人多了才有的。有人不是說過這麼一句話麼,“什麼是真理?
――把謊言說上兩千遍就成了真理。“,同樣,我也可以說,什麼是倫理――任何人、任何事,隻要給貼上個”恥辱“的標籤,然後引領着我們英明的人民大眾們齊聲高呼”下流!打倒!“,那他很快就成了可恥的了。――文革裡他們就是這麼乾的,現在網絡上很多人也是這麼乾的,另外,其實,我們的教材一直在這麼乾……不好意思妹妹,哥哥又扯遠了……““……”
“……哥哥上麵說了這麼多,你再認真想想,我跟你阿姨在一起,有那麼天理不容麼?你說我們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還是偷別人的東西了?礙着別人什麼事了?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
“……,那個,妹妹,你還是要走麼?”
“……”徐妤想了想,還是決絕的點點頭。
“……”男人一陣頭昏,緩了緩神,又想了想,說:“其實,跟你說實話吧妹妹……你孫倩阿姨不是我親媽!”
“……”女孩微張着嘴,擡起頭看向男人。
“是真的!”男人一字一頓的說,隔了一會兒又說:“哥哥沒必要騙你……
你看到哥哥的眼了麼,你再仔細看看,哥哥有可能撒謊麼?““……”女孩盯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也不知是認可他說的是真的,還是認可他有可能撒謊,問:“那亭亭、琳琳她們?……”
“對,她們也不是我親妹妹!”
屋子裡又一片沉默。
“還是要走麼妹妹?”男人問。
“……”女孩還是點了點頭。
“啊!為什麼?!”男人隻覺嗓子發乾,鼻孔竄火,猛的站了起來。冷靜了一下,又坐下去,伸手把女孩的臉緩緩擡起,上麵又是水旺旺的一片,正要柔聲再問,見那蒼白的小嘴微啟,說:“哥,不要問了,讓我走吧,再下去……再下去我會瘋掉的!”
“可,你總得說個理由吧!我都跟你解釋了這麼多……”
“……”燈光下,那蒼白的臉孔透出些紅來,女孩低聲說:“哥,……你不明白的,我,我並不是因為學校宿舍住宿條件不好,才答應阿姨搬過來的……”
“嗯?那是為什麼?”男人不由的問了一句。
“……”女孩怔怔的不再說話,男人正要再問,忽的腦子裡一個聲音喊:“我操你媽!就你這麼一個傻子還有臉玩女人?!跟你說,就你這點智商、情商,那些女人讓你操可惜了――真是讓豬給拱了!――你看對麵這臉紅的……全傢就你一個男人,你說是為什麼?!再說,你自己的親妹妹你不知道?!她上輩子白因為你死了?!!――你她媽換了身體不假,可你不照鏡子麼?你難道不知道現在你這張狗臉有多像徐凡?!……”
“……”男人的手顫抖起來,看來即使是來生換了一個軀殼,那份孽緣仍是不可避免,他呆呆的盯着對麵那張文靜、閒淑的臉頰,心裡一時不知是喜悅多一些,還是恐懼多一些――雖然他那些歪道理講得是一套又一套,可真輪到自己身上,從小給灌輸的那一套倫理、道德還是讓他很是掙紮――一陣陣的恐懼裡,卻又夾雜些細細的觸摸禁忌的興奮。
“她是你妹妹!她是你親妹妹!!”心裡不住的提醒自己,腦子裡卻又浮現出上世裡女孩跳樓前的那淒然一笑,以及記憶裡那個“自己”在那一刻的絕望與悔恨,身子像控制不住似的慢慢的靠上去,輕輕在女孩嘴唇上親了一下,女孩身子抖了一下,男人再親過去時,女孩猛的把頭避開,過了一會兒說:“哥,你現在有阿姨了!我不能破壞……”
話未說完,小嘴給男人整個含住,頓時整個人蒙了,像給定了魂,任由男人把她的小嘴啟開,然後把她的小舌含出來……然後,女孩的初吻就沒了,兩張嘴唇再也分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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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躺在床上,女孩趴在他懷裡,小嘴不久前才給男人放過,正細細的喘着氣,說:“哥哥,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女孩喃喃自語之時,男人一直盯着天花闆,過了良久,靜靜的他說:“妹妹,跟你說件事……”
“……”
“我是你哥哥。”
“……嗯?可你一直是我……”
“我是你親哥――我是徐凡……我沒死,隻是換了身體。”男人臉衝着天花闆,談談的說出這句話,忽感一身的輕鬆,他壓抑了太久,以前把這個秘密看得太重,把它壓在心裡太久,他有些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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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趴在他身上,擡起身子,認真的看着男人的臉,見上麵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也沒有。
“妹妹,這個是我送給你的第一個玩具……”男人拿起旁邊那個破爛的布娃娃,端詳着,慢慢回憶說:“後來哥哥又送給你好多玩具,想着法的要把這個換過來,有一次還背着你把它扔掉,隻是因為你又是哭又是鬧的,哥哥才又把它重新撿了回去……這些,你應該能記得點吧?――知道為什麼妹妹,因為這布娃娃是哥哥在路邊撿的,看你那麼喜歡它,哥哥又有些內疚,哥哥覺得不應該拿別人扔掉不要的東西去哄騙自己的小妹妹,還讓你把它當成寶……妹妹,你應該知道,哥哥打小性子就倔,從不求人,那次為了把這布娃娃換出來,哥哥可是求了媽媽好幾天,買了一個又大又漂亮的布娃娃,要知道按那時咱們傢的生活水平,按當時這類東西的價格,媽媽也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答應你哥哥的……可你偏是喜歡這個又醜又小的……”
“……”
“嗯,媽媽打小就偏向你哥,老背着你把好東西留給我……你哥哥也是傻,還老是把媽媽給的東西留一半給你,你從來都不吃,哥哥當時也不明白為什麼…
…不知道你是生媽媽的氣……哎呀,哥哥這個男人當的真是失敗――明明是好心,可一下子得罪了兩個女人……““……”
“妹妹,你這邊……”男人指着女孩左胳膊:“打疫苗留下的叁個疤正好是個倒叁角,有次哥哥取笑說醫生在你胳膊紋了條內褲……你生氣了,好幾天沒跟我說話……你還記得麼妹妹?”
“……”
“對了,哥哥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哥哥也曾經護過花的……記得你二年級的時候,嗯,可能是叁年級吧,那時咱們傢剛搬到市東區恒山路那邊,你哭着回傢說讓樓下男孩欺負了,哥哥下去把人傢湊了一頓,頭都給打破了,結果等人傢傢長領着那孩子找上門時,原本還指望你替哥哥說兩句好話,可你卻說我打錯人了……害得你哥哥讓爸爸那一頓好打……”
“……”
“那男孩叫什麼名字來着,陳東升還孫東升來着,他從四年級的時候就開始追你了吧,小破孩,情書寫的還挺不錯的呢,你五年級的時候吧,他給的每張紙條、每封情書哥哥可都看了――是你逼着哥哥看的,說是什麼幫檢查有沒有錯別字……哦,當然不可能是這個原因……現在想來,你這個鬼丫頭應該是別有目的……可,那時哥哥也真是傻,還真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幫你檢查――不知道,其實妹妹,那時你是在吃你劉靜姐姐的醋吧?……”
“……”
“哦,對了,哥哥左手腕還給燙了個大疤,也是因為妹妹呢……”男人在自己的手腕上找着,喃喃的說:“哪兒去了,哪兒去了……應該沒錯的呀……就這個地……”忽的住了口,看着滿臉是淚的女孩,不好意思的說:“妹妹,哥哥忘了――這個身體不是哥哥的……”
“……”
“還有,記得那年八月十五麼……”
男人又住了口,看着女孩把手伸過來,把他眼角的淚輕輕的擦了去,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