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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紅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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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红记
作者:方寸光
第一章

“喝、刹、咄!”

西天殘陽照映,彤雲如血,山風吹拂之中,不斷響着輕脆的嬌喝聲。這是桂林千山萬水之中,一座陡峻秀峰之頂,綠樹蔥茏之間,正有一名妙齡少女,黃衫飄飄,翩翩然持劍起舞。

可稱之為舞,卻又不然,那劍鋒流轉自在,銀芒所掠蹤迹,憑空畫影,宛然雪白緞帶,固是美極,然而劍刃上風聲長嘯,卻是淩厲逼人,如此在柔美劍路之中,更增剛健劍勢,正是這一門劍法精妙之處。

每當劍勢急轉,那少女便是一聲叱吒。瞧她也隻十六七歲,烏黑靈動的一雙大眼睛裡,雖是一副認真精神,卻也是帶了股稚氣,櫻桃小嘴閉得緊緊的,白皙的臉蛋透着些許嫩紅,掛着幾滴晶瑩的汗珠。身子骨雖然纖細,舉手投足卻都帶着股勁兒,一挺胸,衣襟便繃得曲線飽滿;一踢腿,群擺飛揚,姿態更呈曼妙。

旁邊一名白衣女郎,娴雅地倚着一株蒼鬆,看着少女演練劍術,不禁練露微笑,美麗的臉上添了一絲讚許。

那少女再練數招,長劍刺、劈、撩、點,忽地一個掃勢,喝道∶“楊師姐,小心了!”右臂一甩,長劍脫手疾飛,如奔雷,如流星,森森寒光直衝白衣女郎胸口。緊跟着白光一閃,那女郎身子微側,讓開飛劍的同時,一手把劍柄抓個正着。長劍瞬時定在半空,內勁仍在劍刃激蕩,戛然長鳴。

那少女抹抹頰邊汗水,臉上掩不住興奮之情,叁歩並作兩歩地奔過來,叫道∶“怎麼樣?楊師姐,這次真行了罷?”

那女郎見她如此心急,隻是一笑,淡淡地說∶“這“神嵐劍”的劍法,你也有叁四成火候了,不過最後這“長煙一空”的飛劍功夫,可就差了些,遇上真正高手,怕是不成┅┅”那少女急道∶“成的成的,怎麼不成?楊師姐,你功夫這樣高,當然抓得住,武林中可沒幾人有這樣本事呀!”

少女這麼說,也非有意討好師姐,實是她所知便是如此。說起南方的武林世傢,誰也不敢小觑了桂林如玉峰的俠女們。這小姑娘名喚燕蘭,正是如玉峰主人楊明雪、亦即此一白衣女郎的小師妹。

如玉峰上向來隻收女徒,且無一而非處子之身,隻因門規嚴謹,女徒自幼上如玉峰習藝,不到武功有成,不能輕易下山。如玉峰上沒一個男子,眾女徒平日不思男歡女愛,功力易於精純,而如玉峰武功也確實不凡,往往十七八歲的少女,一出道,已可匹敵它派叁、四十歲的高手。楊明雪行走江湖,更在四年之前,以二十歲的年紀,連勝幾名在江南享譽武林二、叁十年的前輩,名動江湖,加上她容貌出眾,美名更勝威名,名號早在江湖上紅透半邊天,“如玉峰”叁字,武林地位穩如磐石。(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燕蘭年方十七,對這個大師姐最是仰慕,一心也想早日學成功夫,遊歷江湖,兩年前便開始央求楊明雪,希望能孤身下山。楊明雪深知江湖險惡,知道燕蘭功力未純,一直不讓她獨自離峰。

這一個月,燕蘭學完了如玉峰所有功夫,此刻楊明雪正在考核她功力如何,能否下山。她聽燕蘭口吻急切,滿臉盼望之情,剛練完劍的臉兒紅通通地,當下笑道∶“沒幾人有這本事?可別說!要真碰上,又是對頭,一個就夠你瞧的!”

燕蘭撇了撇嘴,低下頭去,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低聲說道∶“那┅┅還是不成了?”

楊明雪見她垂頭喪氣,不禁麵露微笑,道∶“成的成的,怎麼不成?當年師姐下山,也不過如此。再不成,我的小師妹快急得發瘋了。哪,劍拿着,去收拾收拾,愛什麼時候下山,盡管去吧!”

燕蘭聽着,先是愕然擡頭,眨眨眼睛,忽然大聲歡呼,接過長劍,隨手一丟,摟着楊明雪又笑又跳,叫道∶“楊師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楊明雪給她摟着,心裡也跟着歡喜,卻也暗暗覺得好笑,好不容易把她按下,笑道∶“好了,好了,別樂昏頭了。想要下山,準是準了,可還有事得教給你。”

※※※※※※

如玉峰頂築有數間屋舍,楊明雪一輩共有六人,其中二弟子方盈月收有兩徒,都隻十一二歲,加上其馀幾名小婢女,住在峰頂的約有十來人。燕蘭的五名師姐,都已藝成,這時倒有四個不在山上,隻楊明雪一人留下督導。

燕蘭臨行之際,楊明雪摒退旁人,在房裡同小師妹叮咛∶“阿蘭,你記着,像我們這樣的單身女子,行走江湖,必須處處小心。”燕蘭笑道∶“是,我知道啦!”

楊明雪肅然斂容,沉聲道∶“師姐說這話,你可不要當作耳邊風。你說你知道,那你知道該防些什麼,說來聽聽。”燕蘭微一沉思,道∶“當然是防歹人強盜,還有怎地?”楊明雪道∶“盜匪之流也就罷了,硬碰硬的動手,相信你還應付得來,至不濟也能憑輕功脫身。女孩子最要提防的,是好色之徒。”

燕蘭道∶“好色之徒,是指采花賊麼?”楊明雪道∶“也不全然,鄉裡惡霸、強梁土匪,甚至名門正派之人,都有可能。二師姐不是教你讀過《孟子》麼?告子曰∶“食色,性也”,男人喜好美色,那是與生俱來,不是壞事。可是有些人過於貪花好色,就可能用各種手段,對女人進行侵犯。”說着一看燕蘭,又道∶“像阿蘭你這樣美麗的小姑娘,更危險。”

燕蘭肩膀一縮,臉上微微泛紅,道∶“楊師姐,你別嚇人!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每個男人都要防着?”楊明雪道∶“女人也要防着!男人怕你戒備,派他的女人來對付你,讓你鬆懈,也是有的。”燕蘭輕輕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又道∶“可我還是搞不懂,楊師姐,是怎麼個侵犯法?”

這話問得楊明雪有點尷尬,道∶“怎麼侵犯?呃,這個┅┅比如,他會想看你的身子,甚至想動手摸,那就算是了。”頓了一頓,又道∶“阿蘭,你對世事所知太淺,這些你慢慢會明白。最要緊的是,你認識了男人,千萬別讓他們為所慾為,不要輕易失了貞操。”

燕蘭呆了一下,道∶“什麼是貞操?”這又是一個尷尬問題,楊明雪窘紅了臉,怒道∶“傻丫頭,這也不知道?”燕蘭噘嘴道∶“我早就問過你們啦,那時師姐們都說我太小,叫我別問。”

楊明雪吐一口氣,想了想,才道∶“這麼說罷。你記着,男人的身體,跟我們女人不同┅┅”說着手指指向股間,輕聲道∶“我們的這兒,是個小洞,男人的這裡,是┅┅是一根東西┅┅”燕蘭甚感好奇,問道∶“什麼東西?”

楊明雪忍着害羞,闆起臉孔,道∶“不要多問,乖乖聽着就好。”左手空握,右手食指伸出,往左手掌裡一塞,道∶“要是像這樣,男人那東西插進女人的那裡,就是“交合”┅┅”

雖然用詞頗為含蓄,楊明雪還是紅了臉,說道∶“女孩子要是第一次做這檔事,小洞裡就會流一點血,這叫做落紅。見了落紅,這女孩子就不再是處女了。阿蘭,這對女人是很要緊的事,處女之身,一定要獻給丈夫。如果與丈夫之外的男人交合,那就是失了貞操,懂了麼?”

燕蘭應道∶“懂了!”實則在她心裡,委實似懂非懂。她又問道∶“師姐,我們隻會有一次落紅麼?”楊明雪道∶“隻有一次,失身之後,就不會再有落紅了。”燕蘭道∶“這麼說來,我們隻能跟自己的丈夫交合了?”楊明雪紅着臉道∶“說來是這樣。”又道∶“但也有女人被男人強迫交合,以致失身,那是最可惡的一種侵犯,無論如何你要小心。”

燕蘭笑道∶“沒問題,再怎麼說,咱們如玉峰的武功可不是浪得虛名,對吧?真要打起來,我未必會輸呀。”楊明雪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明着動手還好,就怕對方狡猾,另有卑鄙手段。阿蘭,真正可怕的淫賊,就算武功不高,也有對付你的本事,你知道是什麼?”

眼見燕蘭搖了搖頭,楊明雪神色登轉嚴肅,道∶“當今武林風氣敗壞,常有些好事之輩,胡亂給武林中的美貌女子定了排行,什麼“四大美人”、“十美榜”、“江南四佳麗”,不僅毫無意義,反而常使這些女子受淫徒侵害,着實可惡!這些淫徒十分可惡,要是明着打不贏,就使迷藥、春藥之類物事。這個迷藥,你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好比蒙汗藥。那所謂春藥,就是利用藥性,使人心智迷亂,想要┅┅想要做那檔事,如此便使得女子無力反抗,然後再胡作非為。”

燕蘭聞言,頗感奇怪,道∶“楊師姐,那迷藥、春藥,當真十分難防?”

楊明雪道∶“難防?那也未必見得。飲食隨時小心,別給人在裡頭下了藥,這是基一;入睡時保持警覺,聞着異味,要立刻辨別來由,以防毒氣迷香,這是其二;若跟淫徒動手,一獲勝,馬上封住對方穴道,或是重創他的手腳,讓他動彈不得,這是其叁,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不知道有多少俠女高手,在穩佔上風的時候,還給對方施了藥。”

燕蘭道∶“這情形,很多麼?”楊明雪道∶“多了!有時候是女方大意,或是一時手下留情,反遭毒手。別說女的,男人也常碰上這等事,不過這比較不一樣。一般夫妻助興用的春藥,不須男女交合,隻要服用些清涼藥物,自然可以消火。”燕蘭奇道∶“咦,那沒什麼嘛。”

楊明雪道∶“可是一些邪門歪道的春藥,經常是非經交合,不能化解藥性,更有可能致死。若是女子,緊要關頭,隻能委身附近的男人求救,日後要麼從了他,要麼徒自傷心。男人可不一樣,找女子替他解了藥性後,可能就多了一個情人,反而佔了便宜。在武林中,這是對女子最不可理喻的事情,實在莫名其妙!”說到這裡,楊明雪神色憤憤不平,用力吐了口氣。

一番話說下來,燕蘭雖然還沒下山,彷佛也深深感到江湖險惡,不由得點了點頭。突然之間,她又想到一事,道∶“楊師姐,你怎麼會懂這麼多?”楊明雪道∶“江湖上歷練豐了,自然懂得。”燕蘭道∶“聽來的人物轶事,當然是啦,可那些落紅、交合什麼的,也是行走江湖聽來的麼?”

楊明雪大窘,道∶“這、這當然不是了┅┅”燕蘭奇道∶“那是怎麼聽來的?”楊明雪滿臉绯紅,再度闆起臉孔,道∶“師┅┅師父生前告訴我的。這種事不要時常掛在嘴邊,很丟臉的!”燕蘭搔了搔頭,看着師姐臉紅到了耳朵,心中彷佛也有些羞意,悄聲道∶“是,對不起啦。”

這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就此係了長劍,告別師姐,孤身下山,開始了獨闖江湖的歷程。

※※※※※※

拂曉時分,西湖湖心,一艘畫舫悠悠隨波而行。

“嗯啊、嗯┅┅啊啊┅┅”

銷魂蝕骨的春聲,不斷從畫舫船艙中傳出,在湖上薄霧間萦繞不去。一名少年坐在船頭,滿臉不耐,對着艙中大叫∶“師兄,你知不知道你乾多久了?叁個時辰了!我們可以靠岸了沒?再不靠岸,我自己遊水走了!”

“啊、啊、啊啊、嗚──”

女子的吟叫聲突然急促起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急什麼?就快完了。嗯,這小娃兒┅┅”

少年暗罵一聲,轉過頭去,看着滿映晨曦的湖波。

沒過多久,女子的叫聲平息下來,艙中隻留下細微的喘息聲。一個渾身赤條條的青年走了出來,胯下一根肉棒粗紅過人,挺得半天高,手上提了褲子,一邊穿着,一邊笑道∶“穆傢莊的閨女也不過如此!什麼江湖名門,身子練得這麼弱,挨了幾十下,就開始叫了,真不中用┅┅”

那少年似乎看慣了他得意洋洋的模樣,隨意呼了口氣,翻了個白眼道∶“是,是,在你“采花神”江子翔胯下,管她是怎麼叁貞九烈、守身如玉的姑娘,沒一個不俯首稱臣的!”

那青年江子翔笑道∶“師弟,你是聽得膩了,還是羨慕成了嫉妒?你別當“采花神”這叁字來的輕鬆!今天你出了江湖,一年之內,打得下一個“采花大盜”或是“淫魔”的名號下來,讓武林中的姑娘談起唐安這名字就臉紅,就算你夠本事!”

唐安道∶“得了這種名號,又有什麼好得意?追殺我的人可會多上一大票。”江子翔搖搖頭,笑道∶“那才好啊!依着江湖常例,致力追捕淫賊的,十個就有六個是姑娘,而且多半容貌不差。記不記得叁年前的事?”

唐安又吊了吊眼珠,道∶“記得,記得,你說過不下十次了!四位揚州明月莊的女俠來圍捕你,半個月裡,全給你整治得服服貼貼。”江子翔笑道∶“是了!將來你本領到了,把一群俠女姑娘玩上手,看她們一個個向你哀求,搶着幫你舔寶貝,這可是天下至樂哪!”

唐安默默不語,看着畫舫逐漸近岸,心裡隱隱升起一股迷惑。他從小就被邪派高手司徒豹收為徒弟,學得了一身功夫。司徒豹武功強橫,不僅殺人如麻,而且好色成性,是武林著名的淫魔。他在四年前伏誅而亡,留下兩個徒弟,其中江子翔深得司徒豹真傳,不僅功夫高明,而且特別擅長師傳房中術,足以禦女不泄,一夜十戦。他出道以來,姦淫過姑娘的不濟其數,在黑道上得了個“采花神”的稱號,雖然為“同道”所佩服,卻也是樹大招風,仇傢滿天下。

小弟子唐安在師父、師兄要求下,也以成為一名淫魔為目標,但這卻非他所願意。他年僅二十,女人卻看得多了,凡是被師父、師兄姦淫過的姑娘,多半都給他看過了裸體,見着了與男人交媾時的姿態。他曾經因此而興奮,並在司徒豹指使下,插入一個小姑娘的身子。可是在他亢奮到即將泄精之時,司徒豹卻不準他泄出來。這是司徒豹傳授房中術的一大要點,一旦泄了,便損及自身精力,沒法子連續與多名女子歡好。

這讓年少浮動的唐安相當難受,硬生生地壓抑了射出的衝動。他隻覺得下體又重又熱,積滿了無處發泄的慾望,搞不懂為什麼師父、師兄都能樂在其中。

從此唐安便對女人興趣缺缺。對他來說,擁有一身好武功,痛痛快快地與人過招,要比抓着女人狂擺身子有趣多了。也由於他的潛心武藝,他的武功越來越逼近江子翔,已然可與師兄拼上百招而不敗。

這一日師兄弟兩人在西湖遊玩,江子翔仍不忘帶上幾名獵物,在湖中大肆縱慾,淫聲浪語,吵得唐安一晚難眠。

江子翔見他臉色難看,心中老大沒趣,道∶“師弟,你也真是的,船上放着七八個姑娘,你隨便找一個上了,也可打發不少光陰,乾嘛整天擺臭臉給我看?”

唐安揮揮手,道∶“你玩你的,我可沒這興致──啊,到岸了。”

畫舫離岸尚有兩丈,唐安提氣一躍,已然淩空而過,踏穩實地。他回頭叫道∶“師兄,我走了!”

江子翔愕然道∶“走?你上哪兒去?”

唐安道∶“城裡頭隨便逛逛。你慢慢玩吧,傍晚老地方見。”說罷,舉歩便走。

江子翔皺了皺眉頭,正要喝罵,忽然聽得身後一個溫軟的聲音∶“江┅┅江大爺┅┅人傢還要┅┅”

一轉身,隻見一個眼神迷蒙、一絲不掛的年輕姑娘,臉色泛紅,掩着下體,歪歪斜斜地走出來,口中輕輕喘着氣。江子翔麵露笑容,不再理會唐安,轉身抱住姑娘的腰,將她按倒在甲闆上。

“着!”

隨着燕蘭一聲嬌叱,但見劍光閃滅,叁名大漢同時肩頭帶花,手上刀劍一一落地。旁人尚未發出驚嘆,燕蘭左手捏訣,連點叁人胸腹諸穴,悶哼聲中,叁名漢子頹然倒地。

旁邊一名白須老者大歩踏出,喝道∶“好!燕姑娘這一手“霞光劍”,神乎其技,老夫佩服。你隻需勝了老夫手中這柄鬼頭刀,杭州長興镖局這批镖銀,如數奉還!”右手一揮,刀風虎虎,聲勢煞是驚人。

燕蘭眼神明亮,笑道∶“真的?就等老寨主這句話呢。晚輩得罪了!”

長劍一立,點點劍光紛紛灑落。白須老者凝神以對,兩下頓成酣戦。

第五十七招上,鬼頭刀重重摔落在地。

※※※※※※

長興镖局的總镖頭滿臉感激,送着燕蘭出了镖局大門。燕蘭下山叁個月,從桂林一路來到杭州,管了不少不平事,最近一件是替長興镖局奪回被盜匪所劫的叁十萬兩镖銀。她年紀輕輕,手下已勝了好幾位響當當的狠角色,包括奪還镖銀時對上的石馬寨週老寨主,名聲逐漸在江湖上傳了開來。

初次受人稱讚時,燕蘭本來還頗為不好意思,多聽了幾回,自己也忍不住有些飄飄然。她自知武功還頗不及大師姐楊明雪,但是出道以來,一路安然,初下山時的戦戦兢兢之情,此時已不復見,神態中更多了幾分自信。加以她容顔秀麗,所到之處,往往引得少年為之矚目,甚至上前搭訕,這倒是最容易讓她感到害羞的事。不過,聽過了楊明雪的訓誡,燕蘭對這方麵極具戒心,倒也沒吃虧,吃虧的多是存有非分之想的人。

這天燕蘭離開長興镖局,在杭州城遊玩一陣,日暮時分,找了城裡最大的一間客棧投宿。一進客棧,向店小二說要房間,店小二道∶“姑娘來得不巧,單人的房間都住滿了,隻剩下雙人住的。”燕蘭道∶“兩人住的也成啊!”店小二道∶“這個自然,就是價錢貴了一兩,姑娘真要麼?”

燕蘭沒法子,摸摸荷包,銀兩還夠,便道∶“好吧。”

店小二正要帶燕蘭上樓,忽然後頭一人叫道∶“唉呀呀!一個人住兩人房,空蕩無伴,豈不寂寞?姑娘,且讓在下同宿如何?銀兩不成問題,就由在下出了。”

燕蘭和店小二回頭,來者是個猥瑣漢子,一雙眼睛瞧着燕蘭上下打量,滿臉怪笑。燕蘭白了他一眼,不去理睬,轉身就走。那漢子卻跟上樓梯,眉開眼笑地道∶“好俊俏的姑娘,細皮嫩肉,胸是胸,腰是腰┅┅”說着說着,竟伸手去摸燕蘭的屁股。

還沒碰着燕蘭裙子,那漢子眼前一黑,已被燕蘭回身一腳踢中麵門,骨碌碌地沿着樓梯滾了開去。那漢子倒在地上,大聲喊疼,叫道∶“你這婆娘,恁地潑辣,居然敢打你傢相公。唉唷喂呀,踢死人啦!”

燕蘭臉上泛紅,低聲罵道∶“下流!”店小二陪笑道∶“姑娘,您別跟他一般見識。他是這一帶的地痞,叫做劉阿叁的,整天鬧事。待會兒掌櫃趕走他就沒事了,姑娘可跟他糾纏,會吃虧的。”

燕蘭哼了一聲,瞥眼一看,隻見掌櫃已經出來,喝道∶“去去去!你這無賴,別在這裡胡鬧,礙了咱們生意!”劉阿叁鼻青臉腫地站起來,朝掌櫃冷笑幾聲,道∶“臭老頭,你狠個什麼勁兒?你傢那如花似玉的閨女,還沒被帶走麼?你不回去幫女兒整理嫁妝,還有空管我的閒事?”

掌櫃臉色一變,怒道∶“你,你說什┅┅”舉起手來,作勢要打,劉阿叁嘿嘿冷笑,已然走出客棧。

燕蘭看到這一幕,心中甚疑,向店小二問道∶“你們掌櫃的女兒怎麼了?”店小二麵有難色,道∶“沒什麼,這不關姑娘的事。”燕蘭心道∶“聽那無賴的話,這掌櫃的女兒似乎遭逢了什麼禍難。”她是一副熱心腸,遇着異事,忍不住不問,當即下樓去問掌櫃∶“掌櫃的,那人說的,是怎麼一回事?”

掌櫃垂頭喪氣,道∶“唉,一言難盡!”雖說如此,但燕蘭不住追問之下,掌櫃還是說了原由。原來那掌櫃姓陳,育有一女,年已十六,頗具姿色。日前有一名男子投宿店中,見到了陳傢小姐,出言調戲。

掌櫃前來喝止,那男子卻冷笑道∶“能讓本少爺中意,是你們的福氣!

隻是我有要事在身,現在沒閒暇帶走她。再過十五天,我會再來這兒,可要將她帶走了。”說完就此離開。

那男子臨走之前,還顯了一手功夫,連揮兩劍,一瞬之間,將一張方桌對角劃成了四塊,整整齊齊。他更報出名號,便是江南無人不知的“采花神”江子翔。掌櫃深怕女兒真被他奪走,先送去了親友傢,自己卻無法舍棄客棧產業,又唯恐關了客棧,過於明顯,會被其黨羽發現,是以仍留在杭州,提心吊膽,不知到了那日,如何應對。

燕蘭聽了,心頭大怒,道∶“哪有這等蠻橫的人!”暗想∶“今個兒真碰上采花賊了。師姐再叁交代,要我小心這種人。可是我怎能袖手旁觀?”

當下又問∶“掌櫃,這是幾天前的事?”掌櫃道∶“五天了。”燕蘭道∶“恩,那就是還有十天了?”說着一拍胸脯,道∶“好,我便在這兒住上十天,幫你解決了這檔事!”

※※※※※※

唐安喝了一盃茶,看着店小二再次帶了燕蘭上樓。他在一樓客席裡吃飯,看見整個過程,仗着內功精湛,更把所有對話聽在耳裡。他心裡頗為疑惑,暗想∶“五天之前,師兄又有什麼要事了?怪哉,不過是傢客棧,師兄若要擄掠這掌櫃的女兒,根本用不着留話示威。莫非有人假冒師兄的名號?可是那兩劍劃桌的劍法,確實是本門那招“四野滄涼”。除非這冒牌貨見識過“蕭然劍法”,否則┅┅不,太牽強了。”

燕蘭想都沒想的事,唐安已想了一大堆。他放下空茶盃,略一回想燕蘭向掌櫃承諾相援時,那股稚氣未脫、卻又信心滿滿的神情,不禁感到好笑,心道∶“這姑娘年紀比我還小,看來又涉世未深,要跟師兄過招,隻怕不出十招就敗了,到時候連自己都救不了,還想救人?”

唐安看多了師兄的手段,知道江子翔好色如命,眼見燕蘭生得俏麗,一旦不敵江子翔,肯定失身於他。他伸指彈彈茶盃,心中甚感煩悶,暗道∶“師兄的事,我本無權過問。罷了罷了,管她去的!”

想到這裡,唐安付了賬,自行上樓,回了自己的客房。他坐在上,用功打坐,運了一遍內息,便即就寢。

到了夜裡,唐安忽然驚醒,隻聞牆後幾聲喝叱,語音清脆,乃是少女。

唐安一怔,心道∶“莫非是那姑娘?這般巧,就在隔壁房麼?”

他好奇心起,打開窗子,夜色昏暗,全無星月。唐安擡頭一望屋檐,吸足一口氣,腳踏窗棂,遊身上竄,雙手探橫梁,幾下轉腕,調轉過身子,麵朝屋裡。再一使勁,換攀屋梁,來到鄰房窗口,猛地一個翻身,頭上腳下,雙手才鬆開,兩腳已掛上,勾着橫梁倒吊下來,隱在窗邊,從窗縫窺伺房內。

房中點着燈火,一看之下,隻見衣袂輕飄,掌影急舞,燕蘭口中輕喝,手上腳下擺的架勢,全是如玉峰外傢武功“星河掌”的式子。唐安曾經見過如玉峰高手和師父過招,一望便知,心中暗驚∶“好丫頭,原來是如玉峰的門人,聽說這掌法繁密綿長,極是高明,她竟然懂得招數,可不簡單。”

燕蘭凝神練武,瞬息之間,手上連換十七八樣招數,長裙飛揚,不時飛起一腿,時機抓得精巧,亦稱精妙。唐安見她招式純熟,神情認真,雙眼神采逼人,越看越是出神,心中撲通、撲通地越跳越快。

忽見燕蘭定住身形,一聲清嘯,聲極悠揚,雙掌左右一分,真氣浩蕩,這一分彷佛撥雲見日,勢若滔滔江水岔為二流,但聽“嘶”地長長一聲,一條棉被隔空撕裂開來,棉絮紛飛。唐安暗暗喝采∶“好本事,這姑娘內功不弱!”

隻見燕蘭收式調息,長長籲了口氣,歪着頭,看看撕裂逾半的棉被,臉上滿是欣喜之色,突然拍着手輕輕蹦了兩下,兜轉了個圈子,衣裙飄揚,狀甚雀躍。突然,燕蘭像是想起了什麼,趕緊蹲了下來,一手拎起被子殘骸,滿臉尷尬,低聲叫道∶“糟糕,糟糕!”

唐安看着,倒吊着的身子晃了晃,忍不住想笑,趕緊捂住了嘴。隻見燕蘭將棉被堆到一旁,稍微菈開衣襟,用手扇了扇風,又籲了口氣,往床上一倒,懶洋洋地扭了扭身子。

唐安暗笑∶“畢竟是小姑娘。”心想看得夠了,正想回房,忽見燕蘭站了起來,口裡哼着小曲,音色輕柔,傳入唐安耳中,令他怔了一下,又把眼光移回窗縫。

不望還好,一看之下,唐安的眼光便似給釘子釘住,轉也轉不開了。隻見燕蘭口哼曲兒,一雙手解着腰帶,正在脫衣。她將腰帶丟在床上,繼而褪下了長裙,露出了一雙美腿,白淨可愛,隻大腿上半尚被衣擺遮掩,看不分明。唐安當場呆住,渾身一陣燥熱,勾住屋梁的雙腳竟有些不穩。

燕蘭完全沒有察覺唐安在外窺伺,愉快地哼着,將上衣也脫掉了,全身很快便隻剩下一件鵝黃色的肚兜。她側背對着窗口,唐安隻見到她全身雪白,屁股圓潤,連接大腿的曲線完美無缺,隻恨不能伸手一路摸下去,直摸到她柔若無骨的足踝。

燕蘭的乳房被肚兜覆蓋着,好像受到了相當大的束縛,撐得布料緊緊外繃。她一解開係在頸後的繩帶,一對奶子便輕輕跳了出來,那飽滿堅挺的雙峰,頂端嵌着粉紅色的小珍珠,也跟着微微彈動,唐安的眼睛,似乎也跟着那麼彈了一下,晃得他目眩神馳。

唐安猛地覺得兩腿發軟,倒吊得有些酸麻,方才驚覺,褲襠裡的寶貝已經硬了起來,而且前所未有地,有些脹痛。

他吞了吞口水,眼見燕蘭坐在床邊,沒有任何蔽體衣物,正拿着一條手巾擦拭身體,想是練功汗濕。唐安呆呆地看着她,見她的小手持着純白的布巾,拂過脖子、肩膀、乳房、腰枝,而後伸入了雙腿之間,擦拭那最私密的地帶。

距離遠,加上手巾阻撓,唐安看不清她私處的切確風光,但是看她緩緩地、柔柔地進出着,像是在撫摸自己,唐安已感到無比的刺激。

燕蘭擦乾淨了身體,開始換上另一套衣物。直到她穿好衣服,上床睡了,唐安才悄悄返回房內。

他一回到房裡,想起燕蘭的諸般動作,心裡莫名地悸動起來,滿腦子都是燕蘭美妙的練武姿態,以及充滿誘惑的裸體。他脫下褲子,看了看依然聳立的陽具,想起師父教房中術時“固精不泄”的吩咐,心中略感矛盾,一咬牙,坐在相鄰燕蘭房間的牆腳邊,伸手握住陽具,奮力搓揉,腦裡浮現了種種幻想。

唐安想着燕蘭的趐胸,想像它貼着他的身子,那清純嬌羞的眼神望着他,雙唇微吐着哀喘,求他快一點、再快一點┅┅唐安深深舒嘆,在手掌的撫慰下,射出了白稠的濃精,腦裡想的是燕蘭閉目嬌啼的可愛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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