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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的罪惡》

成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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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的罪恶
作者:九五五五
第九十二章 風暴前夕

那天陳林在薛進和連羽走後,自己點了一桌子菜。

小服務生愣頭愣腦的記着菜名,有些錯愕的同時,才隱隱回過味來:這位並不是個吝啬的主,看來是不待見剛剛的兩位客人。

陳林守着四菜一湯,囫囵吞棗吃了個七七八八,末了才心滿意足的拿起了紙巾,抹了抹油汪汪的嘴角。

他在監獄裡,雖說時不時能吃到葷腥,但畢竟不是說有就有,所以現在即使離開了那個倒黴的地方,陳林還會時不時的饞肉。

陳林在進監獄以前,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想吃什麼就有下邊人給他張羅,現在可好,就跟幾百年沒吃過肉似的,真真兒一條餓狼。

他如今是頓頓都要有肉菜:中午和晚上尤為豐盛,早餐也弄些小鹹魚溜溜牙縫。

想當初哥哥開車將他從農場接出來,便菈着人直奔滿漢樓為他接風洗塵,去去晦氣──一個大包房,好幾張桌子坐了幾十號人,原本陳林還有說有笑,可菜上得差不多時,眾人就不見二當傢開口了,一雙筷子風卷殘雲,看着眾人目瞪口呆。

陳林的哥哥簡直哭笑不得,但也沒說什麼,隻是心裡疼惜弟弟──他在監獄裡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聚餐結束後,兩人回了傢──郊區的一幢叁層小洋樓。

陳林打開房門,屋內的一切都很熟悉:寬敞的客廳,奢華的傢飾。(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哥哥含笑注視着弟弟:“歡迎回傢。”

陳林點了點頭,也跟着笑了起來。

他踩着光可鑒人的地闆,一路走上樓,順着本能走向了自己的臥室,當推開房門時,迎麵出現的景象溫馨而熟悉。

房間裡最顯眼的是掛在左麵牆壁上的軍刀──MadDogATAK,當推開房門時,翻譯成中文是“瘋狗”:高級戦術突撃刀。

它是一個美國人送給陳林的,據說此刀是海豹突撃隊的專用,數量有限,千金難求。

陳林本就崇尚武力,所以對這件東西甚是喜愛,將它放在房中,時不時就要賞看一翻,此刻更是難以抑制內心的渴求。

走了過去,所以對這件東西甚喜愛,小心將刀從牆上取下,順手撥開刀鞘,立時一道寒光閃過,晃人眼有些不適。

陳林微微眯起黑炯,將刀放平,用食指在波浪型的刀口上輕輕一沾,沒有疼的感覺,但指腹出現一道淺淺的傷口。

隻是薄薄的割傷了錶皮,並未見血。

陳林微微一笑,從一旁的塑料膠盒裡取出一小塊乾淨的鹿皮,敷在刀麵上反復擦拭:它還是那麼鋒利。

良久,陳林終於賞玩夠了,才將刀放回原處。

回過身來,眼前便是他睡了好多年的鐵藝床──不急不緩的走上前,陳林彎下身子摸了摸質地優良的被料──他能想象得到自己躺上去的觸感。

陳林的大手反反復復的摸索着:這不是夢,他終於回來了。

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陳林悉悉索索的將衣服脫了個精光,掀開被子爬了進去:陳林喜歡裸睡,皮膚和高級被料摩擦的感覺很舒服。

陳林感受着的身邊一切:惬意得幾乎要睡將過去。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這才是人呆的地方兒,監獄那簡直是地獄。

然後他又想到了連俊,那個倔強的傢夥,為什麼願意在那裡受苦,也不想跟自己出來呢?

陳林隱隱知道答案,心裡有些苦澀,但馬上又釋懷了:也罷,他總有出來的一天,到時候看他要如何躲得了!

陳林坐了幾年牢,哥哥知道他一定悶壞了,所以一時也不想他插手“公司”的事兒,隻派了個助手,跟隨他四處遊逛散心。

陳林的哥哥對自傢的弟弟甚了解,知道他男女通吃,所以助手的人選,煞是用心,既要聰明激靈,又不能長的太好,否則……怕有什麼後顧之憂。

俗話說得好,兔子不吃窩邊草,想當然,弟弟如果真的吃了,不一定有什麼嚴重的後果,但畢竟在幫裡的影響不好。

更何況,陳林在獄裡“憋”了那麼久,要是飢不擇食怎麼辦?

思前想後,考量了半天,末了眼前一亮:就是他了。

一個30出頭,又矮又矬的醜男,雖然模樣不怎樣,但做事還算麻利,人也忠誠,讓他跟着弟弟,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

當哥哥將人領到陳林麵前時,就見他臉色有些不悅,但也沒說什麼。

可接下來的幾天,陳林對這個助手的看法,有些改觀:人雖然長的有些對不起觀眾,可辦事細心,不用自己多廢話。

就這樣兩人和平的相處下來,先是在國內晃了幾天,陳林覺得無趣,又跑到國外來找樂子──丹麥,號稱最開放的國傢,簡直是男人的伊甸園,久負盛名之下,尋找刺激的陳林,焉有不來之理?

但沒想到,這次丹麥之行,會有另類的收獲。

離開餐廳,陳林回到了酒店。

剛一進門,助理就嚇了一跳,急忙走過來,接過他剛脫下的風衣,一臉小心的問道:“老闆,您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他接受工作之初,陳林的哥哥就將陳林的性情和喜愛以及“難言之隱”跟他講清楚,他着實有些駭然──自己雖然人長的太一般,但也會有貞操危機,被男人乾那對直男來講,絕對個莫大的屈辱。

但作為幫裡的成員,他也不敢違背一幫之主的“命令”。

剛開始他還有些提心吊膽,可後來看着陳林身邊一個個俊男美女,哪個都比自己長的強百套,很快將心放了下來。

“嗯。”

陳林長手長腳,走起路來,很威風,他隻簡單的虛應了一聲,便在沙發上穩穩當當的坐了下來。

助手將風衣掛好,在他對麵坐下。

“怎麼樣?您對那個服務生不滿意嗎?”

助手有些惶恐,人是他介紹給陳林的。

服務生?多麼文雅的說辭,其實就是男妓,但在國外,在“老闆”麵前,要注意語言用詞。

比如說榴蓮,本來很臭,但大都人說它香。

“給我泡壺茶。”

陳林根本沒搭理他。現如今他哪裡有心思去想那個晦氣的男妓,性格暴躁的他,捱了人罵,肯定要回撃,可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值得考慮。

助手也搞不清狀況,隻得盡心血盡力伺候這位大爺,在泡茶的檔兒,他心裡犯着嘀咕:這是事兒沒成,要不要換個人?

那個男妓是通過菈皮條介紹過來的,價格不低,據說是個學生隻做兼職,牌子也亮,他才敢給老闆引薦。

片刻後,茶泡好了,助手剛想回房看看書──英文小說,別看他混黑幫,但文化卻不低,要不然也不敢跟着陳林四處走。

“去找些關係,給我查個人。”

陳林覺得該有所行動:既然他懷疑薛進跟連羽關係不簡單,那麼就要有證據,有了證據,才能說服連俊,乖乖跟他走。

這似乎有些卑鄙,但卑鄙也是種手段。

在黑道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如果婦人之仁之心常存,也活不到今天,所以陳林對卑鄙這個詞彙,基本無感。

“查誰?”

助手支棱着耳朵,麵色有些嚴正。

陳林撇了撇嘴角,笑了起來:“你別這麼嚴肅,沒什麼大不了得,隻是個小官兒──薛進,我原來監獄的所長。”

助手微微一怔,心想莫不是這個人得罪了陳林?盡管心裡好奇,但也不敢多問。

“好,我馬上去辦。”

說着助手便要起身。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

陳林喊住了他,繼續道:“他現在人就在丹麥,你先查查他的落腳地,然後找人跟着他,我要他一天二十四小時的行蹤彙報。”

助手點了點頭,領會了陳林的意思,而後便開始打電話:丹麥並不比國內,更別說A市了,他們在這邊沒有自己的勢力,所以隻能花錢去找偵探社。

丹麥這個國傢不大,要找個人不太難。

隻半天工夫,薛進在這邊的一切動向就被人收監入視,可當事人完全沒防備,所以隱私完全曝光。

叁天後,陳林覺得手上收集的資料差不多了,A市那邊調查也有了進展,這才收拾行裝,匆匆忙忙的起程回傢。

陳林的哥哥很是詫異,弟弟說要遊遍歐洲所有比較大點的國傢,怎麼這麼快就跑回來了?他私下找了助手問話,對方明白誰是老大,也就將實情和盤托出。

陳林的哥哥下巴幾乎要掉到地上,薛進這個人辦事很牢靠,他送出去的錢沒白花,陳林不該和他有仇呀?那麼?是另一種可能嗎?

一個是國傢司法部門的乾部,一個是蹲過監獄的黑社會分子,這是怎樣的組合呀?陳林的哥哥立時,臉色慘白一片。

他不反對陳林的性取向,但也要靠點譜啊,陳林的哥哥這時不禁有些懊悔,他是不是對陳林太過放縱了?什麼人都去招惹?

就在他憂心忡忡,考慮要不要敲打敲打弟弟那“不靈光”的腦袋之際,不久後又有了新情況……陳林風塵僕僕的下了飛機,在傢隻呆了一天,便驅車趕到了勞改農場。

他才走了沒多久,所以農場的人和他還算相熟,沒費多大力氣,就見到了連俊。

陳林臉上帶了思念,眼睛凝視着連俊白皙的臉龐:“你白了,但也瘦了。”

連俊坐在他對麵,心情有些復雜:陳林走後,大傢看他沒了靠山,就開始有意為難他,有的時候,當麵叫他屁精,還說些下流的笑話,連俊覺得屈辱,但知道自己勢單力孤,一旦爭執起來,絕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也就強忍下來。

今天說是有人來探監,連俊想也沒想就跑過來──他以為是妹妹,可眼前的人卻是陳林,在微微錯愕後,便平靜下來。

要知道是他,連俊想自己是不願相見的。

“總在車間能不白嗎?”

連俊虛虛的扯了嘴角,停頓了一下,擡起頭來,語氣平常的問道:“你怎麼樣?最近還好嗎?”

陳林被他問的心口一熱,點了點頭:“我很好,吃好穿好玩好。”

陳林也停了一下,眼睛專注的凝視着連俊:“就是有點想你。”

連俊微微一怔,不知道如何回應才好,他隻是尷尬的再次低垂下頭。

陳林知道他對自己仍心存芥蒂,盡管有些難受,但麵上卻雲淡風輕:每個男人都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

以前他曾經要求過他跟着自己生活,但被無情的拒絕了,到現在陳林還有記恨,但記的成分多,恨的成分少。

“我今天來,不僅僅是看看你,還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陳林說着從自己的帶來的公事包裡,拿了疊裝訂好的資料出來──這是他昨天花了些心思,整理好的。

連俊擡頭看着他的動作,有些不解那是什麼東西。

“你看看吧。”

陳林將資料遞到他眼前。

連俊不急不緩的接了過去,打開白色的空白封皮,第一張便是滿滿的機打油墨字,其中還有掃描的照片圖像。

連俊越看越心驚,翻到最後一頁時,手指都顫抖起來。

陳林不動聲色的看着他,見他眉頭越皺越急,最後已經拱起了兩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啪”的一下,紙張和桌麵相撃,碰撞出一聲刺耳的悶轟,接着連俊臉色灰白的擡起頭來,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陳林,好似陳林對發生的事負有責任一般。

陳林知道他想說什麼,舔了舔嘴唇,慢條斯理道:“這都是真的。”

而後將自己出去後遇到薛進的事娓娓道來,至於資料上國內的部分,也是他派人調查的,百分之百的真實。

連俊挺直的搖擺,委頓了下來,勾馱的背,好像一下老了十歲。

他雙眼布滿了血絲,支撐在桌麵上的雙肘,痛苦的抱着腦袋──腦海裡一片混亂,他不願意接受事實,強迫自己的後果便是頭疼。

末了他終於放棄了,他接受了現實,可湧上心頭的是自責和憤恨。

連俊將所有能想起的和薛進有關的事,發現處處透着詭異──他們無親無故,對方憑什麼對自己和妹妹那麼好?

說是好,其實都是陰謀吧,資料上不是說,自己會招惹上陳林,下放到農場,以及不能正常出獄,都是出自他的傑作嗎?

他真的好傻呀,誤把仇人當恩人,現在害了妹妹!

連俊越想越傷心,悲痛慾絕,最後居然無意識的啼哭出聲,他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場合麵子了,是覺得眼淚如泉水般,洶湧澎湃。

陳林在一旁看着,也不勸慰,隻是時不時的遞上麵巾紙。

半個小時候,連俊的眼睛腫成個核桃,淚水好似流乾了,隻剩下陣陣哽咽聲,但他的情緒仍十分不好,錶情灰敗而呆滯。

“你要出去嗎?”

連俊耳邊嗡嗡作響,他聽不真切,擡起頭來,直直的盯着陳林。

“如果你想出來,我帶你走,現在隻有你能救你妹妹!”

陳林重復了一遍自己的意思。

連俊的大腦已經木納,但仍殘存些理智,他想也沒想的點了點頭,虛弱而悲傷的回道:“帶我離開,我今天要走。”

陳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今天不行,我也需要打點,你等我叁天,叁天後我來接你。”

“叁天?”

連俊聽他這麼說,神情有些激動:“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要出去。”

陳林用大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別急,薛進跑不了,我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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