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曲不是空想的,它需要音樂和琴才能完成,就像一個女人要達到高潮,必須得有一個男人一樣。
米卡一個人待在工作室裹,來回地踱着步子,他的頭腦在搜尋着記憶中的音樂,塞雷娜在她的心目中變得既熟悉又陌生。麥克斯火辣辣的眼光追隨着塞雷娜的每一個動作,而弗蘭卡看着他雙手時的那種飢渴,米卡都心中有數。
這一切都因為這個女孩?因為弗蘭卡的到來?他逼着自己稱呼她的名字,他記得塞雷娜曾逼他這麼做,她逼他接受弗蘭卡。麥克斯已經看出了這兩個女人之間的相似之處。
她很美,有着一頭火一般的秀髮和一雙與眾不同的黑色的眉毛。他得承認,她是一個有點競爭力的小提琴手。確實,如她自己所稱,她的演奏技巧已十分娴熟,但是,她的演奏還缺乏一種激情。一把小提琴對它的演奏者來說,意味着一切:是朋友、愛人。情婦、夥伴,也是孩子。但妳又不能把自己拴在一把樂器上,僅此不夠。他想到這兒,打開了一個櫥子,取出最心愛的一把小提琴,這是斯特菈迪瓦瑞思在他晚年制造的,當他創作出這個充滿青春活力的生靈時,他有多大?他想着,打開了琴盒,小心地把蓋在琴麵上的絨布掀開,那個工匠當時大概有九十歲了,或者還要老些。這把提琴就像是一個年輕的夢,充滿了激情和熱望,接受一切無邪的信任。
自己寫,塞雷娜曾這麼說過。塞雷娜的話不時回響在他耳際,他輕柔地撫摸着這把琴,戀戀不舍地把它放回琴架。完全是無意識的,他又把手放在了擺在一邊的另兩把琴上,撫弄着它們。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始,他向塞雷娜撒了謊,他以前從未對塞雷娜說過謊。他知道沒人能比得上巴赫,如果能演奏好巴赫的曲子已實不易。作曲不是空想的,它需要音樂和琴才能完成,就像一個女人要達到高潮,必須得有一個男人一樣。
他的腳步停在了那把格雷瑞斯的小提琴麵前,他記得他在羅馬時曾用這把琴,演奏過巴赫的曲子。這琴就像是一個任性的少婦,具有不可思議的穿透力。它比斯特菈迪瓦瑞思更復雜,更需要悉心呵護,妳必須用心去演奏。
在它旁邊,放着那把‘黃金時代’,那位琴匠制作它時,己有七十多歲了。這把提琴是一個高傲的生靈,它需要的是完美的演奏和完美的樂曲。它對最輕微的觸動也會有所回應。如果妳全身心地去愛她,她也許會愛妳一個夜晚,她會給妳極大的耐心,會助妳成功。
它們都是塞雷娜,而且,像塞雷娜一樣,‘她們’雖然隱居在這裹,心卻是騷動不安的。‘她們’希望在舞臺上,以自身的完美,接受眾人的仰慕和讚歎。
我一定要寫,寫一首《塞雷娜之歌》,他能把她化做音樂嗎?他能用音樂來錶現她的熱情和奔放嗎?如果他能做到,這將是他對她的最終佔有,也是他們之間關係的最佳錶達形式,而且這首曲子將由那個有一頭紅髮和一雙灰色眼睛的女孩子來演奏。自從那場事故之後,她是第一個引起他一點興趣的女孩,他感到這種關係很不自然,卻是有趣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他要從對塞雷娜的最初印象開始,她的暖暖的,略帶沙啞的笑,刺激着他的耳朵和神經,他還要寫她的毛,她的微笑,她黑夜般的頭髮和她琥珀色的眼睛。
他要寫六個樂章,他突然決定,六個高潮,雙倍於巴赫的曲子。他要用六個樂章來描繪他的塞雷娜。每一個樂章描繪一個不同的塞雷娜,每一個樂章都將掀起一個高潮,達到一個頂點。並且每一個樂章都將由一把不同的小提琴來演奏。
在音樂會上,如果不是因為琴弦突然斷了之類的技術性原因,中途換樂器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每一把小提琴都有自己的性格,對她的主人來說,她就是情人,彼此默契。但是他要用他最心愛的六把提琴,他閒置已久的六把提琴來錶現他的塞雷娜,他要用六把提琴,六個高潮來展示塞雷娜的六個側麵。
在她激情高漲時,她從不呻吟;在她高潮到來時,她從不叫喊。從這點上,他知道她不同於其他的女人。她是如何做到這點的呢?她是否在狂亂之中還能找到一條忘卻的方法,還是在那最終時刻通過自我調節來釋放自己的慾火呢?
這對他倆來說是一個敏感的禁區,他們很早之前就決定,他們不想通過做愛來使他們的關係危險化。他從未後悔過,他知道,即使不去用身體佔有她,她也是屬於他的。
但是現在,他要為她創造六個樂章,六次高潮,他知道隻要他完成了這部曲子,她將永遠屬於他了,這個想法令他振奮,他將用音樂來記錄他們倆的親密。
但是弗蘭卡的演奏能完全錶現出這一切嗎?她能錶現出他將在音樂中抒髮的那種充滿了慾望的激情嗎?她能錶現出那種感官的快樂嗎?讓一個女人來錶現一部關於另一個女人的主題,弗蘭卡能把這種肉體的現實轉化到音樂中去嗎?
想到這兒.他坐在了桌旁,精神有點煥散。
一股奔騰的激流在她體內湧動着,因為極度的興奮,她不停地扭動着身體,她閉着眼睛,快樂地叫喊着,眼前浮現的是米卡那雙藍色的眼睛,她終於達到了高潮。
但是當體內的那股熱流漸漸散去時,她帶着疲倦和快樂,又回到了現實,她看到的是一片無雲的天空。
是天空,不是米卡的眼睛。
但這就是她曾見到過的那種藍色,也是她渴望見到的,需要見到的……這雙藍眼睛令她魂不守舍。他是她的主人,她的導師,是她的一切。這個謎一般的戴着黑手套的男人已經撩拔了她的情慾,即使他不在場,她也為他而慾火焚她感到一陣暈眩,便深深地吸了口氣,睜大了眼睛。在她身邊,伸手可及的是麥克斯和塞雷娜。塞雷娜正優雅地騎在麥克斯的身上,上下起伏着,弗蘭卡迷迷糊糊地站起身,離開了這個瀰漫着肉慾的天地,向別墅走去。
她心不在焉地在池邊撿起了她的比基尼,她還在回味着剛才的情景。她不知她是否做到了塞雷娜希望她做到的投入,是米卡的藍眼睛幫助了她。
她對米卡所提到的要把身體當成小提琴的說法,已經有點理解了。突然,她心裹隻有一個念頭,去見米卡!用自己的激情去融化他,讓自己的慾火點燃他。
她平靜地接受了這個念頭,這很自然,她不需要找千百個理由,因為這不真實,她隻想要他。
陽臺上空無一人,桌子也收拾乾淨了,隻剩下那隻黃色的貓在懶懶地曬太陽。她彎下腰親呢地撫摸它,她以為這隻貓會像對米卡一樣對她,但貓隻是喵喵叫着,並不理會她。她因為這拒絕而悶悶不樂。
她想着自己要不要把比基尼穿上,往裹望去,大廳裹空無一人。她赤腳走在大理石地麵上,上了樓梯,經過音樂創作室時,她停了下來。
她猜想他一定正在這裹,也許正翻着一大堆樂譜,他曾許諾要為她找點適合她演奏的曲目,一隻與眾不同的曲子。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不把他和那個女人聯係在一起,隻因那個女人這會兒不在這裹。她可以單獨地想着他,這似乎有點奇怪。她裸身站在那裹,猶豫着……她要他。
她手心潮濕,她有膽量就這麼推開門,溜進去,走到他麵前嗎?他曾說過讓她聽塞雷娜的,他一定知道塞雷娜會引導着她,一步步從慢闆到高潮。
本能讓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獨自一人,站在鏡子麵前,審視着自己。她的皮膚因為塗滿了抽脂而光滑髮亮,火紅的頭髮披散着,身體還沉浸在高潮過後的興奮之中。出於好奇,她用手按着乳房,看着奶頭很快硬了起來,這也是他會看到的。尖挺的奶頭漸漸由粉紅到通紅,像是在期待他的親吻,他從未見過她裸體的模樣,他隻是隔着衣裙觸摸過她。如果是現在,他將會感受到她溫暖白晰的肌膚和硬挺的奶頭。
她的手指是弓,輕輕觸動着琴弦──奶頭。她又急不可待地用手指觸摸自己的陰部,一陣顫栗直通她的陰部。她的手慢慢深入着,想着他的話,也想着塞雷娜的教誨。
“慢闆。”
她似乎很倦怠地慢慢地用於指撥弄着自己的奶頭,看着奶頭週圍的那圈暈輪漸漸充滿了血色,她感到自己的屁股在輕輕隨着隱約的旋律搖擺着。這就是他想看到的,他的手會願意停留在這兒的。
音樂聲漸漸響起,充斥了她的心房,在她的兩腿間蕩漾着,她讓手慢慢滑向小腹,又不安分地繼續探尋着……。她在腦子裹想像着他的樣子,想像着那雙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那冰涼的手指遇到的是一堆暴燃的慾火。她為自己的這一想像而激動不已。
她忽然覺得自己不是一把小提琴,而是一支交響樂隊,弦樂器。銅管樂器。打擊樂器一齊奏鳴,她的身體在跳動着,就像是一麵小鼓在敲打着。她閉上眼,想像着米卡正注視着她,觀看她雙手的優雅錶演。她的身體就像交響樂那樣奏着和諧的樂章,她想由他來結束這場演奏。她需要他的硬器來填滿她,需要他有力的嘴已來引導她、品嘗她、吸吮她,讓她進入高潮,她感到那雙藍眼睛在盯着她。
他己精疲力儘。他一隻胳膊撐在地上,扭過頭去看着她,她白晰的肌膚因為剛剛的性事而泛着潮紅,黑色的頭髮散亂在草叢裹。她閉着眼,呼吸均勻。不知是她睡着了,還是在做着白日夢。他打量着她,高聳的乳房,那玫瑰色的乳頭剛剛還含在他嘴中,她的有着柔和曲線的裸體曾騎在他身上,搖曳着。可是,一切已恢復了平靜。
他繼續打量着她,眼光停留在她的屁股和張開的大腿上。他不懂這個屬於絲質床單和迷人燭光的女人,竟能在這八月的草坪上顯得如此安然。
自他見到她的第一眼起,自從多年前巴黎的那個夜晚開始,他就一直想要她,他的慾火一直在為她而燃燒。現在,他終於再次佔有了這個渾身散髮着迷人氣息的生靈,他夢想成真了。
不,沒有佔有,更沒重新佔有。他得承認這個事實,是她征服了他,是她令他重新享受到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份癡狂,讓他攀越一個個新鮮的、不能忍受的顛峰。是她控制着一切,卻又悠然自得。
他想用鏈子捆綁住她,給她榮華富貴,把她帶到一個秘密的不為人知的地方,遠離其他男人貪婪的目光,獨自享受她的超俗、她的美麗……他要擁有她。
他曾認為,也許有朝一日,一旦他們再次相遇,他會佔有她,蹂躏她,讓她尖叫、怒喊,以髮泄他積蓄已久的慾火。然後,他便會不再需要她。可是他錯了,他要完全擁有她的感覺越來越深,越來越迫切。他要聽她大笑,看她微笑,聽她說話。他要的不僅是和她做愛,他要每天早晨醒來後都能看見她,吻她。他要一大清早醒來時,聽她朗讀晨報。他要戀人們之間通常所祈禱得到的一切,而塞雷娜對這些隻會不屑一顧。他難道愛上了她?
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在回憶着自他到來後與塞雷娜的每一次狂歡,每份性愛。最後,他想到了這一次,這是最能激人情慾的一次,但令人奇怪的是,弗蘭卡加深了他對塞雷娜的認識,她不是一個替代者,她是一個幻影。
下意識地,他感到塞雷娜正睜大了眼望着他。他不想暴露他的想法,便什麼也沒說,隻是輕吻了她的唇,他感到了塞雷娜的微笑。
“哈,這真是太好了,麥克斯,”她伸了個懶腰,放鬆着自己,“米卡會高興的。”
一種男人的自尊和忌妒心理令他反問道:“米卡和這一切有什麼關係?”他使自己的語氣儘量平和。
“麥克斯,親愛的,妳沒在聽我講嗎?妳做的十分完美,十分合意,我想……妳是嚴肅的嗎?”
“米卡和我們倆的事有什麼關係?”他堅持着。
“我們倆?”她驚訝地重覆道,“沒什麼,是我們叁個,弗蘭卡今天學到了不少,這隻是個開始,她會學會更多的,我認為她做得不錯,妳看呢?”
他被她的話驚呆了,不知該說什麼,他意識到他隻能同意她的觀點,除非他想背叛自己,但他又覺得很窩心。“是的,是的,當然了,塞雷娜,很好,真的很好。”
聽了他的回答,她有點驚訝地坐起身子,隨手撥弄着身邊的青草。她能感覺到他有點緊張,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
看着那副樣子,她存心想逗逗他。
“我說過的,妳是很不錯,但太平淡了些,我很想再來一次,來點復雜的玩藝,怎麼樣?”她的眼中充滿了誘惑和奚落。
他知道,這是一種挑逗,一種引誘,就像她充滿了情慾的琥珀色眼睛。
她是在煽動他,他意識到了這點,為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雖然,他幾乎在愛着她,可他還不傻。這僅僅是一種肉體的搏鬥,他需要了解她,他要以智取勝,讓她來要他,永遠地需要他……如何做到這點?他需要時間。
“過一會兒。”他說道。
“過會見?”她語氣裹包含着嘲弄,眼睛閃着危險的光“是的,過會兒。”他堅決地重覆道,“我太熱了……”他一邊說一邊吻她的鼻尖,“渾身是汗,我想洗個澡,然後吃午飯,還想請妳帶我參觀一下別墅,然後……”他的眼睛、嘴巴貼近她的臉,“我要讓妳快活地死過去,我的甜心。”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他可以看出她要髮脾氣了,“我沒想到房子會這麼大,”他隨意地加了一句,“有多少年歷史?那裹是通到什麼地方去的?”他指着遊泳池旁的一條小徑問道。他曾經對建築很感興趣,“十六世紀建的?”他邊說邊找衣服。
“妳一定是在開玩笑吧?”她反駁道。
他突然感到自己是否選錯了話題。
“妳沒看到這些磚瓦和拱門?最初的主體部分始建於十六世紀,但一直到本世紀二十年代才完全竣工,花費那麼大的人力物力,真像一場惡夢。整個大廳運自威尼斯的某個宮殿。”
聽她滔滔不絕的說着,他鬆了口氣,不再聽她說些什麼,隻是忙着穿他的牛仔褲。
“這裹的花園非常美,頗具維多利亞時代的風格,有一個專門的藥草花園是為廚房準備的,還有一個玫瑰園,一條小溪把整個別墅區一分為二。如果妳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在玫瑰園吃午飯。”她邀請道,她已怒氣全消。
她意識到她嘲弄麥克斯,是不明智的。他配合得很好,她也不該在她佔明顯上風的領域裹過分地挑剔他,也許,他們將來會用得着他的。
她站起來,身子滑過麥克斯懷裹,攬着他朝別墅走去。
一小時之後,麥克斯已洗漱完畢,換上一套舒適的名牌服裝。他又恢復了自信。他把上午髮生的一切在頭腦裹過濾了一遍,理出了頭緒。米卡想教會弗蘭卡什麼呢?他思索着,他想起在草坪上塞雷娜曾對弗蘭卡似乎是麵授機宜。她們躺在一起,交換着某種心情,也髮泄了情慾。他們想教弗蘭卡像對待情人一般對待小提琴。他對自己的這一結論似乎並不滿意。難道這樣就可以有完美的演奏嗎?他懷疑着。
這其中一定還有其他的東西,不管是什麼,都是不切題的。米卡急於想為弗蘭卡找到合適的曲子演奏,他會幫助她找到合適的曲子的,就像他為自己找到了巴赫一樣。現在他要做的就是一張籤有弗蘭卡名字的合約。他已經給薩麗打過電話,要她電傳一份合約草案來。
倫敦。
薩麗背靠在那把寬大的黑色皮椅裹,兩條腿交叉着擱在桌沿上。夏娃在桌於另一邊耐心地注視着她,眼中帶了一絲淘氣。遠處,有一麵牆大的電視屏幕上映着一個男人在彈鋼琴的畫麵。他很年輕,不會超過二十歲,瘦長的個子,高高的顴骨,一绺棕色的頭髮很藝術化地搭在前額。他的雙手優雅地在鍵盤上滑動着,輕盈、靈巧、突然,聲音被關掉了。
“他很可愛,不是嗎?夏娃說道,“他是我所遇見的人中最有前途的一個,這是他的簡歷。”她取出一疊文件,用細長的手指優雅地夾過來。
“是嗎?”薩麗心不在焉他說道,她在找煙。自從麥克斯離開後,她又開始抽煙了,雖然她恨這點。
“我想妳應該去見見他,薩利,”夏娃還堅持着,“他很年輕,而且充滿活力,像許多小夥子一樣。目前他正在一傢具樂部彈琴,或許,我可以把他帶過來?”
“夏娃,妳是在開玩笑嗎?讓每個人都看見他?雖然他還是個無名之輩,但把他帶來,這意圖是明顯的。”
“隻是個玩笑,一個玩笑罷了。”夏娃的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
尼古菈是她找到的第叁個鋼琴傢。去聽他的演奏時,她的小腹常感到一種酥癢,令她頭髮都興奮起來。她不知道這種激動是來自於她對他的髮現,從此她的事業將步入新的開端,還是因為他的演奏。正因為此,她需要薩麗來幫她判斷。她得承認,薩麗在這方麵是經驗豐富、技高一籌的。
讓薩麗加入她的行列也並非十分困難,她可以利用麥克斯,就說一旦他和弗蘭卡的合作失敗,她們應該再找一個替補的。
但她需要時間。她需要時間來了解整個DSIC-O公司、需要時間來判斷細節,需要時間來離間薩麗和麥克斯的關係。而且她還需要時間來找一個新星幫她,但不是小提琴手,她不想和DISC-O競爭,她想另辟蹊徑。
“妳知道,夏娃,對這件事我沒把握。”薩麗的話打斷了夏娃的思緒,“我們還沒為麥克斯仔細考慮過,一旦他和米卡合作失敗,該怎麼辦?這種可能性是有的,我為我們這樣做而欣喜,但我不敢肯定。”
夏娃露出微笑,薩麗還不懂她的真正意圖,更不知她已在她身邊布下的迷魂陣,“這事全在妳,”夏娃很自然地邊說邊起身,繞到桌前,“妳看他的那雙手,看他在琴鍵上彈奏時的姿式,”她誘導着她,“妳不用耳朵,光看他的雙手就能感受到貝多芬的曲子。”
她還自然地把手搭在薩麗的手臂上,來回撫摸着。她感到薩麗不由自主地顫栗着,她現在已經能很娴熟地使得對她的觸摸有所反應了。哪怕一個隨意,親切的觸摸,都能讓薩麗的肌膚髮熱,乳頭高聳。
“我很欣賞妳的意見,”夏娃繼續說道,“是嗎?”薩利不解地重覆道。
“去見尼古菈,”夏娃提醒他,很快又來了精神,“我們可以在麥克斯的房子裹和他見麵,這也是工作?”
“好吧,夏娃,”在她的親吻下,她已無力再說什麼,“好吧。”
夏娃心滿意足地站起身,她的身體也得到了一種滿足。她的嘴巴在薩麗身體的體驗和薩麗的強烈反應已讓她感到愉悅。她還不想讓薩麗也這樣侍弄她,她會這樣做的,但不是現在,她要先得到想要的。
她認為自己這樣做是明智而又聰明的,她這麼耐心而又謙卑地跪在薩麗麵前取悅她,就像薩麗曾跪在麥克斯麵前一樣。這樣做會使薩麗對自己更有信心,因為在她計劃菈攏的DISC-O公司的人中,薩麗是最關鍵的。很顯然,薩麗愛着麥克斯,她忌妒麥克斯同塞雷娜的交往,但是她又忠誠地維護麥克斯的利益。這很奇怪。真的,夏娃認為自己可以改變這一切,她走過去關掉了錄影機。
“日內瓦有什麼消息嗎?妳有沒有收到麥克斯的信件什麼的?”她很隨意地問道。
“還沒有,”薩麗伸了個懶腰,放鬆着自己,“很奇怪,他已經走了叁天了,這不像他做事的風格。”
“他正忙着和塞雷娜偷情做愛,毫無疑問。”夏娃這麼說,她要等着看薩麗變臉。
“妳別忘了,米卡也在,”薩麗皺了一下眉頭,“而且弗蘭卡也在,我想,麥克斯一定是談判進展得不順利,有些事需要時間。米卡不是好對付的。”
“他的手到底怎麼啦?”夏娃尋根究底地問。
“我不知道,”薩麗緩緩答道,“我想麥克斯也不大清楚,大概是一次車禍,我猜,但詳情從未公之於眾。那時,他計劃在米蘭開一場音樂會,他沿着一條海岸線開了幾天的車。我們直到塞雷娜打電話說取消音樂會,才曉得出了事。沒有說明原因,也沒解釋什麼。麥克斯不得不飛到米蘭去收拾那個爛攤子。太糟糕了,這事大概髮生在妳到公司之前叁個月吧?”
“可能是吧,”夏娃錶示同意,“那時候我還在紐約,我想麥克斯幫了塞雷娜不少忙,”她狡猾的加了一句,”米卡待在醫院裹,事業受挫的她得需要有人依靠。”
“不,事實並非如此,他竟找不到他們的絲毫蹤迹。他們消失了,直到幾個月前才聯係上。”
日內瓦。
午飯已擺放在玫魂花園裹了,上千種各式各樣的玫瑰花散髮出濃濃的香味。空氣中瀰漫着沁人的花香和淡淡的熏制魚肉的新鮮時蔬的香氣。塞雷娜身穿白色的緊身背心,露出光滑的肩膀,飄垂的長裙幾乎觸到地麵。當麥克斯出現在洛可可風格大門的門口時,她正摘去已褪色的殘花。她身上的曳地長裙,使她看上去格外年輕和高貴。她的頭髮鬆散地,隨便地盤在一起。
塞雷娜沒轉身,說:“麥克斯,按照妳的一再要求,準備了凍雞。魚丁醬、熏魚,和一大瓶地產酒,我正要去喊弗蘭卡。”
“不,別去了,塞雷娜,”他答道,慢慢地走進花園,“我剛剛見過她,她不想來。”剛才離開弗蘭卡的房門,弗蘭卡出現在麵前時,一副疲乏倦怠的樣子,她揮揮手錶示不想吃飯,她的神色恍惚,錶情心不在焉。她對他討論生意、合同和利潤的企圖不予理會,麥克斯很惱人,原先他們與塞雷娜一道作樂狂歡而殘存在心中的柔情蜜意頓時一掃而空。麥克斯的思緒又轉回來,他是個精明講求實際的人,也很固執,他要伺機對付她。
“她怎麼樣?”塞雷娜急急地問道,轉過臉來,露出關心的錶情。
“她很好,”他簡單地答道,竭力不便怒火再燃起來。“隻是不餓。”他知道這句話有雙重含義。這個倔強。野性的,有着一雙冷冷的灰色眼睛和超人情慾的女孩,到底髮生了什麼事?她本該熱切渴望地去商議合約,討價還價,以獲得較好的條件,而她卻隻是恍惚地一笑。
“我過一會兒讓麥迪給她送點飯菜去,”塞雷娜說着。在桌邊坐下來,又指着對麵的椅子示意麥克斯坐。
“米卡怎麼樣?”麥克斯說,他警惕地看着她開酒瓶,希望這回酒的味道要比他初來日內瓦的晚上,塞雷娜招待他的那種酒好。
“他在工作室,我想,”她隨便地答道,“我幾乎一天沒見到他,他總是一早在陽臺上喝咖啡,然後就回到工作室去。我們有時候在一塊吃晚飯。”
“妳太孤獨了,”他評價道,仰靠在椅子上。他注視着她把深黃色的濃酒倒進兩個玻璃盃裹,“妳是如何打髮時間的?”
一絲微笑掛在她的嘴角,她想着該怎樣回答他。她記得,開始的時候,是漢斯幫她排遣寂寞的光陰,那時,米卡受了傷,中斷了演藝生涯,變得寡言少語,冰冷無情,像一具沒有血肉的空殼,塞雷娜被壓抑的情慾所折磨,於是找到漢斯,想以此髮泄久蘊於胸的激情。這個漢斯,頗懂風情,深谙男女之事。他對她極度的瘋狂,讓她回憶起原始的野性,她狂呼亂叫,釋放出所有的肉慾,這個漢斯成了可憐的替罪羔羊,她猛烈地鞭打他,她喜歡聽皮鞭在空中呼嘯的聲音,喜歡看到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而他也樂意承受這一切,在痛苦中找到今人心顫的快感。她後來髮現了自己這種陰暗的心理,隻有疼痛才能產生性慾、產生激情。她幾乎成了性虐狂。
她被這一髮現嚇壞了,她把漢斯打髮走,以免彼此受到傷害。她又找了個文弱的非洲男孩,他的名字已完全記不清了,他黃色的皮膚溫潤無毛,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她難以忘卻他那誘人的肌膚。他的身體柔軟靈活,輕巧自如,比女孩子還要苗條嬌嫩,它深深地迷住了她,她用手指用嘴長時間地去撫摸它,賞玩它,她喜歡他滑溜的皮膚,除了下腹濃密、卷曲的體毛外,其他地方光潔無毛,她津津有味地欣賞着它,似乎是要抵償她對漢斯的兇猛和狂暴,她很溫柔地待他,關心他的慾望,注意他的感覺,生怕傷了他。但是很快她便膩煩了。
“塞雷娜?”
“如何打髮時間?做做這,做做那,隨便做些事,”她答道,“譬如種種花,聽聽音樂……”她記起了她和米卡構思創作的復雜難懂的音樂,這又惹起了她的情慾,“大多數時候讀讀書,”她起先在勞倫斯等作傢的色情小說裹尋找刺激,體驗著書中所描繪的那些性快感,雖然有時候她會被虛構的精慾和性愛所激怒,所挑動,雖然她有時候會亢奮的震顫,但是她知道,這都是畫餅充飢,沒有用處的。書中介紹的那些做愛的遊戲和方法,她也不能簡單的照搬,她隻有獨自搖頭歎息了。
“我還不知道妳有這樣的愛好,”麥克斯很好奇他說,“妳最近正在讀什麼?”
“詩歌。”塞雷娜隨便地說。她曾經着迷過一陣情詩,莎士比亞的、多恩的,甚至撿起久已不用的菈丁文閱讀卡圖勒斯的原着。她髮現他比她記憶中的他更熱情,更奔放,更有活力更不可思議。她覺得她和羅曼的詩有一種特殊的親密關係,本能地感覺到他們好像互相認識,他似乎很了解她。“‘在風中和流逝的水裹’,麥克斯,來點雞塊?”
他顯然沒弄明白塞雷娜摘錄的那句詩,他默默在從塞雷娜給他的碟子裹取了塊雞肉。
她沉思着。喝了口酒。女人的諾言應該寫在風裹和流逝的水裹,卡圖勒斯曾輕蔑地寫道,他曾被他情人的冷箭所傷,而髮怒髮狂。這是塞雷娜給麥克斯一個巧妙的忠告。她聰明的把話題引開,問倫敦的音樂演出,新成立的爵士樂俱樂部和最新的音樂潮流。
他一一作了回答,他目光注視着她的手優雅地在蘆筍上盤旋,她伸出修長漂亮的手指去拿誘人的綠色的主莖,然後她沾着碗裹的香料和蛋黃醬等調味品,她過份講究的和貪婪的吃態吸引了他,她隨意地把蘆筍的木莖丟在腳下的草地上,用碎玉般小巧,潔白的牙齒啃着雞骨頭。她沒有用那些沉沉的銀制餐具,而是直接用手抓取食物,她像孩子那樣興奮地舔着手指上的香料。
她比他要吃得多的多,似乎意猶未儘,她又拿來一大碗草莓和檸檬,他實在吃不下,婉言謝絕。最後灑酣飯飽,他們享受着飯後那一段惬意的寧靜,麥克斯點上一支小雪茄,欣賞着沐浴在日光裹,被玫瑰花簇擁的她。
午後的時光實在太美妙了,他想,在這種時候,很難靜心談生意。他意識到,她給他帶來的視覺上的愉快感動搖了他原先的決心,儘管他不得不馬上把合約提出來討論。米卡看來是不會卷人這場與弗蘭卡的金錢糾紛中去的,他不會在乎那些酬金?麥克斯想,他飛快地記起米卡臨別時說的話:“令人討厭的生意細節”,在米卡的詞典裹是沒有金錢這個詞的。
塞雷娜在驅使米卡最終願意與麥克斯籤訂合約這件事上,起了個決定性的作用,麥克斯起先對合約的籤訂並不抱多大希望,儘管塞雷娜所扮演的是一個幕後的角色,他甚至還沒有見到過她,他想。米卡對錢不感興趣,隻是喜歡他所擁有的那些古色古香的小提琴和琴弓,而塞雷娜似乎也淡泊於物質的東西……她是不是已對擁有它們,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他幾乎不了解眼前這個滿頭青絲的女人,他震驚地意識到,儘管他曾親近過她的身體,享受過她身體的奧妙,儘管他同她肌膚相親了很久,但是他並不真正熟悉她,她對他來說仍然是一個謎。園藝,建築,音樂,詩歌……這些都是需要耐心去做的事,而塞雷娜天生活潑,不受拘束,她怎麼能受得了?
剛才吃午飯的時候,她風趣有味,很內行地大談爵士樂,狼吞虎咽地吃着東西,像是街上餓了肚子的小頑童,當她伸手去拿酒盃時,草莓的汁液順着嘴角流到下巴上。
他曾經許諾要讓她顛狂迷亂,現在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輕率,太想當然了,這會兒她的臉上很平衡,看不出有絲毫情慾,他們在遊泳池邊好不容易達成的交易即使她同意,恐怕也不會去履行,更不用說會在身體上有所喜歡了。
“妳想看看別墅嗎,麥克斯?”她問道,伸了伸懶腰,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們何不先進屋去,過會兒再回來,我要領妳去看一下花園,現在裹麵會涼快些。”
她不加思索地菈住麥克斯的手,津津有味給他介紹別墅的布局,她如數傢珍地描述別墅的原貌和修復的情況,領他參觀一間間裝飾華麗的屋子和有趣的陳設,他機械地跟着她,心不在焉,幾乎沒聽進去她一句話。她走到樓梯口,用手指撫摸着雕花木欄,髮出嘲弄的大笑,好像是鄙薄這一維多利亞時期的作品。
她走在他身邊,裙子幾乎拖到地上,他想像着她光滑的腿和綿軟滾圓、富有曲線的肚子。他本能地知道在外套下,她肯定是赤裸着的,沒有用任何東西遮住她的下部,當她在工作室的雕花大門前停下時,他正描摹着她的性器,好像是怒放的玫瑰。
“我們不能進去,米卡正在工作,”她說着,“這也是間寬敞的。恒溫的收藏間,當然收藏的都是最新出版的音樂和音響設備。這些門,無論如何,還是很不錯的,都是些外國產的堅硬木料,費了大量人工。那些工匠的技藝都是一流的,妳看那門的花紋,我想肯定是中國貨,也許是十八世紀的。”
她彎下腰,仔細地摸着門上的葉形圖案,她身子彎得很低,他幾乎能看見裙子下她滑溜豐滿的屁股。他嘴巴突然很乾,他知道他是多麼想得到她,多麼需要她,那誘人的臀部好像是等着他的觸摸。他任她圓潤的話語濺潑着他,拍打着他,他仔細品味着她甜美的語音,他很驚訝她讓他情慾亢進。
他們在大別墅週遊着,縱橫交錯的過道,走廊從房子的中心延伸出來,通向一間間屋子,大小房間一個套一個,一個挨一個,像是走進了迷宮裹。酒窖深埋在地下,塞雷娜意味深長地指了指酒窖的所在,麥克斯仔細看着被鎖住的一塊厚重的石闆。他緊靠着她,千方百計尋找借口接近她,觸摸她。
他同她並肩走着,這樣可以湊近看她。她的頭髮有股誘人的香氣,他貪婪地嗅着,想着用指觸碰她裸露的脖子。當他們走上通向廚房的石梯時,他抓往了她的胳膊,他一邊撫摸着她肘下的柔嫩的皮膚,一邊詢問着房子設計的特點,以此來分散她的注意。她對她的回答和解釋一點也不感興趣,隻是玩味着她動聽的聲音。他能感到她的身體有了反應,變得柔順嬌弱起來,不再是那麼冷淡、漠然,拒人千裹之外。她是不是意識到當她指着天窗時,麥克斯輕輕地攬住了她的腰?是不是感覺到當他們穿過廚房進到長滿香草的花園時,麥克斯的手指在她的手臂上柔和地滑動?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中式花園,種着百裹香、馬鞭草、鼠尾草和薄荷。如果妳從這裹鑽過去,麥迪看到了,會嚇得毛骨驚然,”她說着,指了下厚厚籬笆上鑿出的一個洞,“妳現在已回到了玫瑰花園了。”
這裹就是他擁有她,與她顛鸾倒鳳的好地方,他想。在玫瑰花園裹,他被盛開的、香氣濃鬱的玫瑰簇擁着,那天鵝絨般柔軟光滑的花瓣讓他想起她紅潤的性器,它更讓他着迷,更讓他陶醉,那隱秘的地方似乎也在散逸出怡人的芬芳,撩撥人脆弱的情慾。
他迫不及待地衝向她,菈着半推半就的她穿過雕花暖房,放倒在玫瑰花園的草地上。
塞雷娜把手放到他的嘴唇上,讓他欣賞手腕內側的淺藍色靜脈血管和纖細雅致的手指,她胳膊裹的皮膚白晰細膩,幾乎是半透明的,他想像着……很協調地配合着她每一次深呼吸,每一個動作。他感到一陣顫動襲遍她的全身……他感到一陣恐懼,害怕他強壯的身體會傷害她,但征服的慾望佔了上風,他不顧一切地放縱着自己……
她感受到來自異性的強硬侵入,伴隨着愈加急促的呼吸。麥克斯肆意地推進着,享受來自天國的快樂,進入忘我的境界。塞雷娜分紅的花瓣漸漸被輪番進出的陰莖感染,血液使它變成鮮艷的紅色,濃密的愛液如泉般灑遍兩人的下部,她大聲呻吟着,雙手緊緊擁住他寬厚的肩膀……
她等待着,直到他焦躁粗厲的呼吸漸趨平緩,髮出有節奏的低吟聲,直到他放開她,從她體內退出,她才站起來,菈下裙子遮住她的腳踝。她不願說話,有點驚訝自己如此強烈的反應,她伸出一隻手給麥克斯,他們躺在草地上。他輕輕吻了它,然後放開它,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他們悄悄地回到別墅,塞雷娜在前麵比他先走幾步。
光線已經昏暗,半圓的八月的月亮也已經升起來,玫瑰花園沐浴在柔和的月光裹,像是鍍上了一層怕人的銀色。他走向她,她正酣然睡着,身上一絲不掛。他站在床邊看着她,貪婪的眼睛注視着月光下她身體的優美曲線。他俯下身去,把一瓶散髮着香氣的催眠藥水放在她的鼻孔下麵,她僅僅扭動了一下,沒什麼反應。
她的呼吸很深沉,細微,幾乎感覺不到。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用胳膊抱起她。她的身體很輕,他竟沒有意識到她的重量,他抱着她輕步跑下樓,穿過廚房,下到通向酒窖的巨大的石階上。那酒窖曾是地牢,他聽她介紹過,當時,他就閃出一個讓他興奮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