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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靈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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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灵卦
作者:方寸光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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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爻得出陰爻,組成坤卦,上地下風為‘升’卦:‘元亨,用見大人,勿恤,南征吉’……”

柔嫩的口音輕輕念着卦辭,論斷吉兇,語調一本正經,木案前的青年道人耳裡盡聽,目光卻難以離開那夾着筮草的纖巧指尖,一時竟有些魂不守舍,暗暗揪緊了自己的杏黃道袍。

不知不覺間,木案對頭已說到了升卦“六五”爻辭:“這爻辭裡說‘貞吉,升階’,該是說師兄這趟隨爹出山除魔,隻要堅定心志,不惑於外魔,定能克竟全功,兼可博得江湖上的美譽……葉師兄,你有在聽麼?”

認真蔔卦的少女察覺師兄心不在焉,語帶嬌嗔,青年道人當即回神,尷尬一笑,道:“師妹神機妙算,誰敢不聽?我都放在心裡了,你盡管放心。這回道門宗派群起圍剿魔教,勢在必得,我定會全力以赴,不負太霞觀的累世俠名。”

麵對他的信心滿滿,手持蓍草的少女隻是巧笑以應。溫柔斯文的儀態,一如往常地令他百看不厭;但那眉清目秀的臉龐漾開笑意時,又別有一種誘人心動的韻致。他忽覺呼吸倉促,體內湧起一股強烈衝動,忍不住想伸出手去奪下蓍草,將這個小師妹攫進懷中……但他終於克制住了。

她身穿青袍,腰係絲縧,梳理勻致的秀發橫貫瓊簪,與觀裡同門一樣做道傢裝扮,卻並非出傢女冠,乃是此間太霞觀觀主李玄霄的掌上明珠,閨名凝真。

衡山太霞觀立觀已逾百年,除了以氣功劍術馳譽武林,又有奇門術數之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道門宗派。觀院坐落紫蓋峰下,地近道教勝地“朱陵洞天”

所在,更添了幾分傳奇色彩。

當今觀主李玄霄尚未修真向道之時,業已成傢,後來妻子不幸早逝,李玄霄進了太霞觀,便連襁褓中的女兒也帶上了。後來他繼承觀主之位,李凝真也已亭亭玉立,平日裡穿上道袍,宛然是個俊俏可人的小道姑,成了群弟子嘴裡的小師妹,道僮們口中的李師姐。

李玄霄眼見女兒漸長,觀中年輕男子太多,便道:“道觀雖不比佛寺戒律森嚴,亦是清修之地,男女不宜混居。”於是在觀外另辟精舍,作為李凝真的居處,敕令觀中弟子一概止歩。但是李凝真要入觀來尋爹爹卻無不可,是以日常間仍與眾弟子時時會麵,彼此相知甚稔。(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跟其他師兄弟比起來,排行第二的葉秋浦是最刻意接近她的一位。從李凝真初習劍法開始,葉秋浦便頭一個自願陪她拆招,從此以後時時留心,總不會放過同她親近的機會。偶爾在她娴靜的神情裡察覺一絲巧笑,葉秋浦便不禁心頭發熱,心中千倍萬倍地添想她的柔情。

或許是道觀修行影響所致,比起同齡少女而言,花樣年華的李凝真顯得文靜優雅,卻又不失聰慧機靈,另有博覽群書的嗜好。太霞觀藏書甚豐,醫蔔星相無所不包,李凝真在飽讀詩書之餘,又特別偏好易理,這就讓葉秋浦逮着了機會。

道門武功多涉易理,李玄霄藉以蜚聲武林的一路“赤霞真火”奇功,其中精義便脫胎於易經離火一卦。葉秋浦既為師門高足,自對易經有所涉獵,不時與李凝真聊起易卦彖象,正是投其所好。有次兩人聊得興起,情境大好,李凝真忽然興高采烈地拿出本黃皮薄冊來,笑着遞給葉秋浦,說道:“這是我在爹的書房找到的筮書,裡麵還有好些疑難。師兄你見多識廣,幫我解釋看看罷?”

那書冊裝幀考究,栗殼色的封皮上以寫經體題着“仙靈筮法”四字,頁緣頗見泛黃,顯是歷時已久的古籍。太霞觀雖是道觀,卻是以武功顯名,進來當道士的多為求習武學絕藝,雖免不了修持齋戒,卻多半不習蔔筮。葉秋浦隻翻了幾頁,便即冷汗涔涔,強笑道:“師妹當真博學,這……這裡頭講述的易理嘛,恐怕不在本門武學範疇之內……”

葉秋浦自诩堂堂丈夫,壓根兒不信佔蔔,但是李凝真既然喜歡,葉秋浦也隻能竭力奉陪,不時借事問蔔,引起話頭。也不知是否巧合,長久下來,李凝真蔔的卦居然癒見靈驗,好些事情料得八九不離十,同門皆以此稱奇。但每當李凝真替誰蔔卦,總是不曾有人當真。大抵少年習武者,其志必高,隻想着人定勝天,哪信什麼卦象天機?

這日太霞觀精銳盡出,將與江湖上的道門正宗大會黃山,合力剿滅江湖上多傳采補惡行、素有魔教之稱的道傢旁門“化外洞天”。化外洞天盛行男女雙修邪術,淫惡事迹多不勝數,單看“化外”二字名目,已不難想見此教行事肆無忌憚。眾師兄弟都在叁清殿上集合,惟獨葉秋浦藉口找李凝真蔔算此行吉兇,目的卻是想在臨行前拿捏她的心思。

“這一去起碼也得花上兩叁個月功夫,倘若妖人厲害,更說不準……”推開門扉、踏出精舍之前,葉秋浦再叁留戀,忍不住回頭問道:“師妹,你當真沒別的話對我說了?”

李凝真含笑不語,揮手告別。葉秋浦急道:“難道你真不懂麼?我對你一片誠心……”李凝真倏然伸出小手,按住師兄的嘴。葉秋浦腦中一陣迷亂,正想緊握那纖纖柔荑狂吻,忽聽李凝真笑道:“師兄,你是出傢道士,可不能妄動凡心。你忘記我跟你說‘貞吉’了麼?”說着翩然抽手,屈指在他額角輕叩一下。葉秋浦愕然道:“師妹,師妹我……”李凝真連連搖頭,笑道:“還不去找我爹,要等他人傢來找你麼?”

葉秋浦身軀一顫,心口上有如一把鋸子菈來菈去,萬分難以抉擇,李凝真卻已推着他出了門外,笑道:“我到觀前送你們動身。快去,快去!”葉秋浦麵容扭曲,萬般無奈下轉身離去,頂上道冠晃蕩不已,彷佛搖搖慾墜。

群道一去,僻處山野的太霞觀癒發清冷。

送走了父親及眾同門,李凝真獨自回到房中,長長籲了口氣,暗道:“這可教葉師兄難過了,可是又有什麼法子?”隨手翻開幾上的一冊“週易析微”,裡頭壓着張紙箋,上頭墨迹淋漓地寫了一首七絕。李凝真一眼望見,眉頭微蹙,暗道:“孫師兄寫給我這首詩,我還沒機會和一首呢,他也跟着爹走啦。唉,還有小師弟送的那些個首飾……”目光轉向床首的一具小小妝匣,略一猶豫,將它塞進了床底。

太霞觀上下僅有李凝真一個姑娘,對她動情的師兄弟卻不隻一個,這可就令人萬分為難。加上道門戒律,無緣論及婚嫁,李凝真又是觀主愛女,這與尋常的同門情事又有不同。

對師兄弟們種種或明或暗的取悅討好,李凝真一向笑語以對,卻往往顧左右而言他,總是蒙混過去,不置可否,讓這些同門師兄弟益發莫知所措,無法死心卻也難有寸進之功,愛慕之情多半有增無減。縱然如葉秋浦這等修道人一動情慾,形同犯戒,她也不忍心疾言厲色地訓斥,總是心想:“縱然無緣,也不能傷了同門情分。何況要是驚動了爹,豈不教師兄們難堪?”

有些個午夜夢回的時分,李凝真也曾心生绮念,試想男女之間兩情相悅、纏綿缱绻的滋味。偏生她久居叁清境地,週遭的男子盡是黃衣道士,根本聽不到什麼風流韻事,卻教她從何想像?每每胡思亂想一番,多半荒誕不經。待得心緒平靜下來,卻又害羞難當,暗嘆:“看來我是嫁不了人啦,將來要是不當道姑,恐怕隻得上如玉峰去。”

“如玉峰”坐落桂林群山之中,聳峙入雲,自百餘年前一位無名女俠在此開宗立派,便隻收處女為徒,代代皆然,以嚴謹門風博得清名,更憑劍術絕學在武林中大放異彩。如玉峰弟子倘若嫁人,當依門規離山遠居,同門之誼雖存,卻不再論輩排序。眾女同門習藝,親逾姐妹,成親離山之事不多,彼此也視為理所當然。李玄霄皈依道門之際,當時的太霞觀觀主曾想把小凝真送上如玉峰學藝,李玄霄堅決不肯。李凝真長大之後,卻與幾位如玉峰的門人頗有交情,互為知音。

當今執掌如玉峰門戶的楊明雪女俠正是其中一位。

四年多前,楊明雪初為如玉峰主人,便在衡山祝融峰卷入幾位名門耆宿的紛爭,當時李凝真隨父親到場一觀究竟,目睹楊明雪與四名前輩比劍,四戦皆捷,不禁佩服萬分。那日楊明雪一身白衣,皎若霜雪,益發襯得她容顔端麗,英姿爽朗,談笑之間雍容爾雅,行劍時卻又翩若驚鴻,看得李凝真目眩神馳,心頭悸動不已。事後她緊張地上前攀談,才知道楊明雪也不過二十歲罷了。

“比我大六歲啊?”李凝真輕聲嗫嚅,卻掩不住敬仰的神情,自言自語地道:“等我二十歲的時候,也能像你這樣就好了。”楊明雪笑道:“李觀主一身絕學,獨歩武林,你隻須學得幾分,便遠勝於我啦。你這麼聰明,隻怕用不到六年呢!”說這話時,她正把玩着李凝真遞給她看的幾根筮草。

“不……不隻是武功。我想……想變得像你一樣,那麼迷人……”

這句話李凝真沒說出來,但她怦怦鼓動的心裡想個不停。在她眼裡,楊明雪不僅是武學高手,而且是個高雅秀麗、風采綽約的女郎,舉止合宜,身段秾纖有致,又是笑語盈盈,更添誘人風情。麵對楊明雪,李凝真不隻一次感到臉熱心跳,連她自己也說不上原由。

兩人結識之後,楊明雪曾造訪太霞觀幾次,偶爾帶着幾位師妹同來,李凝真自是竭誠招待,開心不盡。有時見到楊明雪和師妹親匿調笑、菈菈扯扯之類,李凝真便覺心思紊亂,心想:“我跟師兄、師弟們哪能如此?可……倘若我年幼時,爹真把我送到如玉峰去,那我也能同她們一樣……”

隨着年紀稍長,李凝真已不再是個嬌怯怕生的小丫頭。父親李玄霄出傢前素懷大志,習得一身文韬武略,談吐非俗,名傾天下;李凝真耳濡目染,也給琢磨得心思機靈,舉止大方,偶爾想起兒時對楊明雪傾慕慾狂,隻覺害羞又好笑。但即便到了今日,她對楊明雪思戀雖減,卻癒發敬佩,心想:“以年少女流而能名揚江湖,也隻有楊姑娘辦得到。我就是把她當畢生錶率也不為過罷!”

幼時投入如玉峰門下的幻想,如今已轉化為江湖同道的敬意。可是,今日她卻真準備上如玉峰一趟了。

原來那“化外洞天”邪教有一支派,分壇藏匿陽朔一帶,離如玉峰不遠。此脈自謂“素女宗”,教眾盡為女子,不恃武功為禍,卻專修采補、攝魂、狐媚一流邪術,陰損無比,男子尤其難當。李玄霄唯恐觀中弟子難敵誘惑,便要女兒上如玉峰一趟,商請如玉峰諸女就近監視這群妖女動向,甚至聯合其他正道女流一舉覆滅素女宗。說穿了,其實是憑藉李凝真與楊明雪的交情,又因為如玉峰不留男客,借了同為女兒身之便。

李凝真對江湖鬥爭並不熱衷,但有機會與楊明雪見麵,卻稱得上是意外之喜。這時她剛送走太霞觀群道,又開始收拾自己的行囊,心中滿懷喜悅,暗道:“上次見到楊姑娘,已經是一年前的事啦,那之後她就忙得不可開交,沒再來過太霞觀了。半年多前她除去武林大害‘春公子’,我還沒機會跟她祝賀呢!這回拜望如玉峰,正好可以敘舊。”

滿心歡喜之際,李凝真仍沒忘了嗜好,隨即拿出筮草,心道:“且蔔一卦,看看此行吉兇如何?”當下從五十根筮草中抽出一根,示太極意;接着將筮草分做兩份,以“仙靈筮法”慢慢取爻。蔔筮之術自商週演變至今,流派駁雜,各有異同,李凝真自修的這套佔法門以筮草為工具,可說遠循古法。這時她一番蔔算,初爻求出少陽,繼而少陰,接着連續四個老陽,算出一個“同人”卦來,變卦“復”卦。

李凝真微微一怔,心道:“遇‘同人’之‘復’!復卦初九爻辭曰:‘不復遠,無隻悔,元吉’。卦像示意不可走遠,便不致後悔,如此則大吉……”心中一陣為難,暗自說服自己:“從衡州到桂林,也不甚遠,想必不妨。”卻又想到:“同人卦初九說‘同人於門,無咎’,也要我和大傢一起留在觀裡,這就平安無事。可是觀裡已經走了這許多人,又是爹要我去如玉峰的。”

難得有機會上如玉峰與楊明雪聚首,蔔卦結果卻不從人願,李凝真心裡不禁躊躇,又有些後悔:“先人說‘有疑乃蔔,無疑則否’,早知道我就不該蔔這一卦,直接動身就好啦。這下該怎生是好?”反覆思量之下,終於下了定論:“蔔卦僅是指引,若要趨吉避兇,還得看人應變。卦象顯示我不當遠離,想是提醒我觀裡高手盡出,要提防旁門左道的仇敵來犯。我這一路上小心點,快去快回便是了。”

卦爻文辭千年不變,而得以應和世間機變,本是蔔者解釋之故。李凝真做如是想,心下頓感釋然,先前的不安一掃而空。於是依舊打點行裝,次日便離觀南行。

道門正宗企圖圍剿“化外洞天”一事,早引得魔教揚言報復,李凝真不敢掉以輕心,時時留神防備。所幸一路上無驚無險,不數日安抵桂林府境。望見漓江山水、來到如玉峰山門時,正是離觀第十一日。李凝真微感懊惱,心道:“數逾九、十,已是多了,我居然花了十一天才到,實在不該!回程可得趕路,莫要教觀裡日久空虛。”旋即想到與楊明雪會麵在即,又不禁心生雀躍,快歩上山。

行近山巘,李凝真走過幾個岔道,眼前突然沒了路。李凝真在原地發了陣楞,心道:“該不是走錯了罷?”眼見日漸黃昏,想循原路回去,卻總覺得路邊林木甚是陌生。正在她彷徨之際,忽覺蔭翳深處景致有異。李凝真好奇心起,當下不經山路,趨前細看。果見綠樹接簇之後,別有一處小巧院落,竹籬成圍,正與籬外修篁一色。若非李凝真眼尖,於林隙間瞧出了兩扇柴扉,幾乎不易發現。

李凝真暗道:“這兒離峰頂不遠,想來該是如玉峰弟子的住處。即便不是,去問個路也好。”當下走近竹籬,正要叩門,但見柴扉虛掩,一觸即開。李凝真心下微怔,悄悄踏入院裡,四下奇石疊影、庭草交翠,十分深幽雅致。院中築有叁兩房舍,窗棂間燈盞熒熒,顯然主人並未外出。李凝真心道:“天色尚未全暗,此間掌燈倒早。”她環顧左右,不見院裡有人,正打算喚一聲時,忽然聽見屋中隱約傳出撲簌簌的細微聲響,又帶點濕潤的水聲,甚為異樣。

李凝真聞聲一怔:“這是什麼聲音?”心念動處,已運起道門玄功“龍形導引”,存想真氣遊走經絡,盤曲若龍,耳目頓時清澈靈敏,將屋子裡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隻聽一陣陣混濁的喘息聲自屋裡傳來,夾雜着汗水與肌肉磨蹭的滋潤聲,另有一縷若有若無、宛轉顫抖的嬌膩呻吟。

李凝真霎時滿臉發熱,心頭狂跳,腦裡一片茫然:“如玉峰上都是處子守貞的門人,門規森嚴,怎麼怎麼……怎麼有人敢在這裡行坎離交媾之事?”一時不知所措,僵着身子好半晌,鼓起勇氣,放輕腳歩,捱到小屋窗邊偷看。

罅隙之間,房中情境隻見一斑,金猊噴香,紗帳曳影,與庭院中的幽雅情趣大相迳庭,燈苗搖照之下,竟布滿春宮異夢般的濃冽色慾。斜對窗口的一角,兩條赤裸身影糾纏做一處,雙雙陷進錦繡鋪墊的軟榻裡。

被壓在下頭的是個雲鬓散亂的女郎,彷佛羞於見人似地埋首繡衾之中;豐腴圓聳的美乳卻藏之不盡,在她身體與被褥之間擠壓成肥美的橢圓狀;那曲線飽滿的香臀更是被男子高高拱起,隨着男人的抽送劇烈顫動。那男子甚是年輕,俊朗的麵容上帶着一絲得意笑容,從背後恣意侵犯伏榻掙紮的女體,抽送之餘不時昂首,彷佛說不出的暢快。

兩人的肌膚都綴滿細碎汗珠,彷佛方才着雨。噗滋、噗滋的水聲卻不隻來自於汗液,更在女郎腿股之間急促發響,時歇時鳴,與抽動的深淺緩急一致。就在青年加緊抽弄時,女子忽將藕臂撐起,似想支持身體離榻,但那豐滿的雙乳才剛緩緩拎起,卻又給男人往背上一按,壓回榻上。他壓制着身體底下顫動不休的嬌軀,一邊抹去額間汗珠,口中尚有餘力,滿懷戲谑地調笑道:“好姐姐,我要去了,你……你好生禁受着……”

隨着交合漸急,女郎喉間嗚咽更甚,癒發瘋狂地扭腰擺臀,卻似迎合多於反抗,反倒令男子插送得更加起勁,連榻腳都喀吱作響。李凝真明眸圓睜,看得心悸如狂,一隻手不覺壓上緊並的兩腿之間,內裡泛開一股酸軟的感覺……

房中二人倏然湊緊,高潮如狂風暴雨般來到。年輕男子沉聲低吼,背脊由突如其來的緊繃趨於舒緩,女郎的手指卻驟然抓緊床褥,渾身繃緊如弦,失聲哭叫:“不……不要來……啊、不行──”

那聲音嬌艷銷魂,甜如融蜜,聽得李凝真一陣昏眩,蓦地股間一陣酥麻,雙腿竟然軟了,險些顫悠悠地跪了下去。就在同時,房中女郎亦已軟癱下來,宛若虛脫,僅見香肩不絕顫抖,更無聲息。

這是李凝真頭一回目睹男女合歡,看到激烈之處,幾乎教她緊張得當場暈去。她極力捂嘴,這才沒有在口乾舌燥之餘發出喘息,此時見兩人雲雨已畢,腦中兀自一片混亂。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大汗,濕透的抹胸貼在身上,微有涼意,紗褲底下似乎濕得更厲害些。李凝真又驚又羞,心道:“無怪乎道門前輩都力斥房中雙修術之非,原來……原來房事這等羞人!”

當她胡思亂想之際,房中男子已自穿褲披衣,神色從容,一邊向榻上女郎笑道:“好姐姐,你可真是癒發淫蕩了……夾得忒緊,我還道可以多支持一陣,就給你繳了械啦。”說着低下頭去,撩開她的長發索吻。女郎微微喘氣,容他輕薄幾下,勉強使勁將他推開,雪白的臉龐上猶透薄暈,咬唇不語,神情中遲疑多於羞憤,又似摻着幾分悔意,錶情復雜萬分,卻是張李凝真熟悉不過的麵容。

“楊……”

李凝真目瞪口呆,剛上心頭的绮情一掃而空,隻餘晴天霹雳的驚詫,心中失聲大喊:“楊姑娘!”

從小在她心中崇拜無已的如玉峰俠女楊明雪,竟然在師門居處與男人厮混,沉淪無邊風月,在她眼前展現種種淫情浪態,完全將她記憶中冰清玉潔、宛若聖女的楊女俠形象推翻。一時之間,李凝真隻疑自己眼花;再細細一看,那容顔體態無一而非楊明雪,隻有那羞愧屈辱的神情是她從所未見,令人難以置信。

驚愕過後,疑心立生,李凝真心念一轉,猛然想到:“定是那男子強逼楊姑娘就範,否則……楊姑娘是如玉峰主人,一門錶率,豈能輕犯門規?”念及此處,李凝真霎時怒氣橫生,蓦然脫口罵道:“罪該萬死的淫賊!”

這一下失聲發喊,立時驚動屋中人。楊明雪和那男子一驚轉頭,俱都望向窗口。李凝真一聲喊過隨即後悔,心道:“這可打草驚蛇了。”但她眼見男子望來,心中怒氣一激,更想不到後果如何,一掌拍開窗子,一縱而入,罵道:“你這淫賊,竟敢欺淩楊姑娘!”正要出手,不料那青年搶先一歩,竟已抄起一旁長劍,隨手出鞘便是一劍,寒光如雪,轉瞬間已遞至李凝真咽喉。楊明雪驚聲道:“唐安,住手!”竟已不及制止。

李凝真身負太霞觀嫡傳絕技,造詣絕非等閒,這一劍來得奇快,李凝真不待望見劍形,身子搶先做出反應;那纖足僅在房中一點,轉瞬間又已倒彈而出,來如流矢,去若水煙,轉折急遽,卻輕渺得令人難以想像;男子一劍落空,便連虛影也不曾撩到,李凝真卻已身如落花般重回院中,落腳輕盈,絲毫不見倉促避招的窘態。

這一式“空明流光”輕功使得漂亮無比,立時讓李凝真擺脫一時妄進所致的險境,但也讓開了窗前去路。那唐安倏然竄出屋外,朝她一瞟,臉上似含笑意,突然收劍,轉身急奔。李凝真急於擒拿對方,哪肯放過,喝道:“休想逃走!”

才剛舉歩追出一陣,赫然想到:“這賊人好姦,故意到屋外,楊姑娘便不能立時來助我,當真可惡……哼,我一個人也可以將你拿下!”

她使開“空明流光”身法,去勢如江河奔流,一氣直奔,迅速追近唐安。唐安回頭見她追到,臉上微現詫色,笑道:“小仙姑的輕功倒是了得,佩服佩服!

來來來,追到了在下就跟你玩玩。”李凝真柳眉一揚,罵道:“油嘴滑舌!”腳歩一輕,已追到唐安身後叁尺之地,掌中隱蘊“赤霞真火”功力,立時出招。唐安回身還掌,掌力卻是寒冽如冰,雙掌一交,“嘶──”地泛開縷縷流煙。

李凝真身形一晃,腳歩頓止,胸口微覺煩惡,連忙以“龍形導引”之法化去侵體寒氣。唐安卻順着她掌力向前飄出丈許,臉上似無不適,笑道:“好香的小手!”舉起右掌吻了吻掌心,遠遠奔開。李凝真氣得俏臉通紅,卻不再開口罵他,凝聚真氣,眨眼間又趕到唐安身後,這次卻是拔出佩劍,刷地一劍刺去。

唐安笑道:“好一位嬌滴滴的小仙姑,行徑卻如此潑辣。”隻是邊躲邊跑,並不還撃。李凝真含嗔帶怒,心道:“跟他鬥嘴,徒然分神,先收拾他再慢慢算帳!”但是唐安隻守不攻,並無破綻,李凝真攻勢再緊,一時也奈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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