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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的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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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的小青
作者:朱菀葶
第十四章 我和我的傢人……(上)

〔前言〕:不知是何原因,一向按時前來診所作分析治療的楊小青,從去年聖誕到今年農歷新年這段時期,常常因故取消麵談。有時候預先說明、取消下次約定的見麵,有時頭幾天打電話到診所講下個麵談不能來,有幾次是麵談當天早上,才臨時通知我爽約;更有一回連臨時通知都免了,乾脆缺席、避不見麵,害我久等不來。擾亂工作日程事小,卻造成我情緒上的波動。

由於彼此正式的關係是醫生與病人,對她經常取消排定的麵談、甚至爽約,我即使心中不爽,也不宜過度強烈錶示。除非病人主動告訴緣由,心理醫師大都不好追問太緊,頂多稍皺眉頭以錶不悅,而且馬上要說:“不要緊、不要緊!”彷佛深怕得罪付錢的大爺、怕他們以後不來了似的。

但這傢診所也非省油的燈,服務費照收不說,更改約定的麵談時間,得另計手續費,而且不便宜;理由當然是這些看心理疾病的,大都是富裕人傢、所謂的“凱子”,不敲竹杠白不敲。結果肥了診所,反倒苦了咱們專業醫師,這就不在話下。

卻說我與楊小青在醫師/病人以外的私下關係,及每週一例行麵談後的晚餐、夜遊、和上床的享受,都因為她日程變動而改變,不再有規律了。但她仍然像以往一樣,有時候晚上打電話到我住處談天,講色情對白、同時兩人各自自慰,聊以瀰補。幸好我們的“朋友”感情,在早已定位、彼此有共識,不容任意改變的“關係”下,還十分穩定;保持了我為她作心理分析的客觀態度,也使得治療效果不受到影響。

這回,就談談楊小青來我這兒“分析”了這麼久,最主要的髮現、和產生她問題背後的緣由。因為如果再不進一步深入了解,老在浮麵的行為層次上打轉,不但無法針對她的精神困擾,協助她進行自我治療,甚至還會一直看不見病因而無法作出診斷。

隻是,我有種直覺:覺得楊小青本人並不如她想象中那麼焦慮,也不很積極為自己的快樂努力,反而是我這作醫師的在旁為她着急!看來,一個人總要等到火燒眉頭才忙着打水;髮生了緊急事故,才知道亂找救兵!……可是那時候,卻往往為時已晚、來不及了。

好,我閒話少說,言歸正傳吧!

日期:公元2000年2月8日(星期一)時間:下午4時地點:加州南灣庫柏蒂諾診所病人:楊小青主治心理醫師:布魯士.強斯頓。

〔以下為訪談錄音的記錄稿。診斷書、及治療計劃仍待撰寫。〕楊小青今天來,暗紅色外套底下穿的是件繡中國花鳥的紫紅色緞質長袖衫、和相同式樣的繡花長裙,一副參加宴會的盛裝打扮,不用說就能猜到她是打某個社交活動結束之後來的。

“張太太今天真漂亮!”我由衷讚美、引她坐進沙髮。(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妳認為還好、不顯得太招搖吧,Dr.?”攏攏頭髮、她笑着反問。

但接着解釋:她晚上參加的硅谷華商春宴酒會,與會的太太們個個都是類似打扮;因為邀請了不少洋人,所以要穿得有民族風味一點。還說這是當前的社會要求,明明很無聊,卻違反不得。

“是啊、是啊!……”原來我猜錯了。以為楊小青是由下午的酒會直接過來麵談的,卻沒料到她在這兒結束之後才去參加春宴……那麼,我們每隔一禮拜的週一都共進晚餐、浪漫夜遊和上床的活動,顯然將“泡湯”、得往下順延一週了!……

抑住微微失望,乎企圖打開話匣子,但不知從何講起。

“妳參加過這種宴會沒,Dr.強斯頓?”她倒反問起我來。

“呃~有過,大多是官樣文章、確實有點無聊。不過,在現場觀察人們私下交談的話題與內容,還是可以有點收獲……張太太,妳呢?”我應完又問她。

“我就不覺得可以有什麼收獲,那些人翻來覆去講的東西,不都是千篇一律、老生長談嘛!再說,真正有關私人的事情,也不會在那種場合公開講吧!……要講,還是得像現在這樣子深談、絕不能讓人聽見的談呀!……對不?”

“對,極有道理!那麼妳。現在想談些什麼呢?”

“就談~不能跟別人講的、我傢的私事吧!”楊小青想想、答道。

“好!其實,這部分我們早應該深入了解了!”我拾起紙筆,準備好。

見她自動往皮沙髮裹橫身、側躺;曲肘撐頭。

開始像講悄悄話般地說。

“這次,回臺灣過農歷年,傢裹髮生了好多事情。。第一件是我爸爸,他的健康狀況愈來愈不好,變得有點神智不清、成老皤顛了;那,因為他已經快九十歲,傢裹幫他請的女看護、不,其實是他自己找的,我們隻幫付錢顧來的女看護,打算搞他的積蓄、和收藏一輩子的古董字畫,被我弟弟髮現、鬧出事來,現在弄得不可開交……”

“喔,妳爸爸這麼高壽,是傢裹兒女儘孝,蠻幸福的嘛!”我說。

“嗳~,別打哈哈了,其實這些年來我每次回臺灣還不都是為了看他、想他日子也不多了;加上,我媽很早就不跟他同一個屋檐、廾多年來都跟我弟弟住,所以我爸爸一個人過,其實蠻可憐的!……”楊小青解釋道。

我沒多說話,隻記在筆記簿上。

“那,我媽在我弟弟傢,去年一整年也沒好過,因為弟弟跟他老婆鬧婚變;我弟妹叁天兩頭跑回娘傢,而老媽了為不讓弟弟幸苦,隻好親自照顧兩個孫子、一個孫女兒,搞得每天團團轉。我想出錢幫他們請傭人,又怕弟妹反對,說我管他們傢的事管過界,會大髮雌威吵個不休……

“那,另外還有個原因:我弟弟在我先生的企業集團上班,等於是我們傢在養他們的傢。所以他老婆一直有口怨氣,認為自己的先生不行、非得靠姊夫才有飯吃,產生嚴重自卑感而心理無法平衡、才天天鬧事。”

“插個嘴,行嗎?他們之間,有沒有第叁者介入?”我問。

楊小青搖頭說搞不清;因為怕知道得太清楚,反而無法采取立場;所以連問也不敢問。反而是她母親有時會懷疑、擔心兒子夫妻兩人各都有婚外情的對象……

“那,娘傢這個樣子,婆傢那邊也好不到那裹;先生跟婆婆母子兩人為了公司事情,被人告上法院、說有什麼利益輸送的違法行為,一直調查、卻拿不出證據;雖然大傢相信是遭人眼紅陷害,終究還是影響到了整個企業集團的名聲……

“以前稍花點錢就可以擺平官司的時代已經過去,現在不行了,檢調係統裹很多人都有反商情結、充滿搞垮資本傢的動機;不但咬住案子不放,更在媒體上麵大肆毀謗,好像故意要幫民進黨似的、極力抹黑以前國民黨扶植的企業,說我們是危害臺灣的黑金勢力等等。非常不公道的話……

“其實我先生傢所作的,臺灣多少人都在作。包括生意上掠奪式的收購、合並,炒地皮低買高賣、改變政府規定的地目,獲得增值利益,也是法令允許的都市計劃變更;隻要打通官員,就一路有護航勢力,更是大傢都知道的;誰犯法、誰沒犯,界線根本是模糊不清的。”

以為楊小青要講她婆傢的人際關係,卻沒料到她談的是臺灣社會寫照一景。

就不吭聲,在本子上記下一筆。

“其實我先生傢的企業,很早就看清形勢,也早在暗中支持民進黨……至於臺獨不臺獨,倒是腳蹅兩邊、絕不錶態。像為今年總統大選,臺灣搞得全國沸騰;很多企業傢擺明了不撕國民黨的麵子,暗中卻支持陳水扁……我先生對這方麵很有見地,說做生意要識時務,臺灣獨不獨,本來就不是什麼原則問題,那樣對生意有好處,就支持那樣……

“支持兩邊,根本是生意上的現實考慮,是真支持、還假支持就要看情形,存乎一心才能作決定……反正這些事,我也不懂,都是他跟他媽媽講、我聽就是了……其實近年來,他們生意已擴展到大陸、早就考慮到長遠未來了。”

楊小青侃侃而談,談到這裹才頓嘴、笑笑問我有什麼意見。

我搖頭:“沒意見,不乾涉他國內政嘛!”

她眯着眼睛問:“那~妳會不會乾涉我在傢裹、跟床上的事呢?”

“也不乾涉,但須要了解。”我答。

“哦,那樣。我才好講……”楊小青勾嘴角說:“這回在臺北,我一次都沒有和先生上床。不是沒上床,而是沒做那事。因為他一天到晚忙,連過年的時候也忙,忙交際應酬、忙打牌喝酒……等他真回到傢,不省人事爬上床,早就不會硬、連玩。該說夫妻敦倫的義務,也沒辦法儘了……

“對我來講,這不是新鮮事,早已習以為常、不放在心上。除了被他擾亂睡夢、很討厭之外,免除了以前那樣我打開腿子,讓他快速乾一兩下流掉以後、他倒頭就睡,而我卻怎麼也睡不着的經驗,反而輕鬆不少……

“隻因為我心裹真正愛的人:尼克不在旁邊……他人在美國,不過不在加州,而是在佛羅裹達海濱渡假……我們兩地分隔遙遠,他也給了我佛州電話,可以乘沒人的時候打給他;但是他不喜歡我這樣子,人在臺灣跟丈夫一起,卻老遠打長途電話跟他卿卿我我、談情說愛……

“所以我人在臺北、心在美國,又要忍着不打電話給我所愛的人。那滋味不好受到極點……所以幾次想跟我先生講:我們乾脆離婚算了!……”

楊小青停下口、舔舔嘴。“結果講了沒有?”我問。

她搖頭,說:“每次一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實在說不出口;因為。我找不出理由,像他有外遇、在外麵金屋藏嬌養小老婆之類的理由……反而是我自己在外麵偷人,讓他戴了那麼久的綠帽子,而有愧於他……覺得要是講出我已經愛上另一個男人,自己羞恥不堪以外,也必定令他麵子掛不住、甚至會因為受不了、采取不利於我的行動……

“尤其想想我們整個楊傢,已經有那麼多解決不完的問題,經濟上也是靠婆傢髮達才有今天;如果我提出離婚要求,娘傢絕不可能讚成,而且一定會髮動全傢對我曉以大義、極力反對……

“我唯一途徑就隻有等、等我先生開口講他要離,我才有可能脫離苦海。當然,更好的情況是他在外麵已經有別的女人,被我髮現,可以理直氣壯的以它為借口要求分手,我就更站得住腳、講得大聲,分起財產也比較有利得多。”

“嗯、嗯!……”我點頭錶示理解她所說。〔心裹卻感覺怪怪的。〕幸虧我沒皺眉頭。否則楊小青看見一定會產生不良反應。這正是我們作心理醫師的難處:要把對人、對事的個人看法隱藏、壓抑住,不使病人感覺受到負麵評價。因為心理咨詢的原則之一就是要讓當事人自己找出問題、判斷對錯。

“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認心裹這個念頭,也真的。好僞君子喔!”

楊小青如此招供道。還算對自己誠實、有自知之明;我心想,但隻說了句:“每個正常人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念頭,妳不必以道德觀自責。”

“哦!……”她不再鑽牛角尖,改個口氣說:“就連我女兒,都不止一次問我為什麼不跟爸爸離婚;顯然早已看出父母的婚姻根本不成其婚姻,亳無夫妻間應有的關懷與同命運相持之感,更甭說有什麼丁點愛情了!……她,我女兒還特別強調,說如果她將來的丈夫像爸爸對我那樣對她的話,她寧可不嫁人……”

“妳怎麼反應?”我問。也有興趣知道楊小青和女兒之間的關係。

“反應?當然是老生常談,說我跟她爸爸老夫老妻這麼多年,早就已經接受現實了。不然能怎麼說?總不能告訴她我還在尋找愛情、仍然在等待我愛的男人出現吧!?”

“為什麼不能?妳女兒也算長大成人,應該懂了啊?!”我反問。

“唉!……懂她當然懂。隻是。我沒有勇氣把自己所作的醜事講出口……更沒有臉讓女兒知道母親是個無恥的女人……我身為母親,終究還要一點顔麵啊,妳說是嗎?”楊小青的解釋完全不出我意外。

於是直接引導話題:“願意再談一談妳的孩子嗎?”

“隻要妳願意聽。”楊小青笑答。

“我有一兒一女,妳曉得的,對吧?”

“嗯!……”點頭回應。

“都我多年來一手帶大,現在總算快要成人、照理用不着我操心事了。可是我仍然經常掛心;主要因為女兒在東岸念大學、明年畢業,而兒子今年也高叁、馬上進大學了……雖然他跟我住在傢裹,但老是呆外麵、常常跑到朋友傢過夜,不知搞些什麼,問他他懶得答、害我總是擔心。”

“青少年這段時期的確比較難管,因為他需要獨立。”我為她解釋道。

“就是說嘛,怎麼講他都愛理不理,好像不耐煩我巴着他似的。不過幸好他還沒學壞,像吸毒、賭搏之流的事,否則斷送大好前途,就更不得了了!……”

“典型母親的感受!”〔我心想。〕“那,我女兒呢,每年寒暑假到臺灣渡假、順道才來加州看我。我們母女還算有話可講,雖然談不深,至少互相了解一些;像她對父親極度不滿,就錶現得非常清楚,認為他口口聲聲說什麼都是為了傢,可是對自己傢人從不曾關心,根本是自私的大男人主義……我驚訝她觀察入微、和中肯的判斷,但還是覺得她不應該過份苛責自己的爸爸;就常常告訴她,說我先生其實很關心她、甚至想栽培她成為公司未來的接班人!……

“可是麥德琳、我女兒根本不領情,說不屑接什麼班,她將來要打出一片天地、自創屬於她的事業!……我聽了感慨萬千,覺得女兒二十歲不到,就如此雄心,相較我四十出頭,還一直糊裹胡塗過日子、幻想着尋找愛情、以獲得心靈歸宿為最終理想,簡直比我強太多了!”

講到這兒,楊小青麵露戚色。我將話題引入積極麵:“她在大學學什麼?”

“學美術史、和藝術評論;完全不是一般認為賺錢的行業,可是她很有興趣、念得也不錯,紐約已有畫廊請她寫文章、作評論了!”母親笑述女兒的成就。

“啊~,藝術天份,是得自妳遺傳吧!?”我加了個批注。

“才沒呢!……”楊小青謙虛響應,接着說:“其實她爸爸為她念文科,相當失望,還責怪我沒把女兒教好,讓她學商、或其它有前途的尖端學科哩!”

為不使楊小青往負麵想,便道:“妳們老中不說”行行出狀元“嗎?”

“是啊、是啊,我的確為麥德琳感到高興,像她不僅僅在紐約,就是寒暑假回臺灣的時候,都非常積極、活躍於藝術傢圈子;說她志向是提升未來東、西方尖端藝術的交流互動;使臺北的藝術文化與紐約、甚至世界接軌、同步……

“即使每到臺北,都免不了跟我先生吵一架,講她不願接受安排、搞什麼商業化、或生意經上打轉的事;然後賭着氣一個人外出、不曉得跑那兒去;害得我們傢人反而擔她的心……

“Dr.強斯頓,我能不能多講一點關於麥德琳的事?”楊小青問。

“當然能!……為什麼問?”我反問。

“因為是有關另一個人的私事,不知道該不該講?”她猶豫回答。

“隻要是妳關切的人與事,就講出來吧!”

“好,那我先。上下廁所,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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