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的北京,已經不那麼悶熱了。到了夜晚,甚至開始有了一絲涼意。太陽早已下山,連西邊那火紅的晚霞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了白天裡囂鬧嘈雜的遊人,偌大個北海,顯得異常的空曠寂靜。
那天晚上沒有月亮。隻有岸上的那一排桔黃色看上去暖融融燈光,灑落在湖麵上,一陣微風拂過,碎光波動。這閃動跳躍的光,映到坐在我對麵世傑的臉上,把他映襯得很美。
那一刻,我忽然又想起了章飛揚,我恍若又看到了章飛揚那張清晰怨恨的臉龐。一陣很久沒有體味的痛楚,就像掠過湖麵上的一縷清風,瞬間在我的心頭拂過。
但我的心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傳入耳際的,隻有此起彼伏的蛙唱,岸邊樹林中的陣陣蟬鳴,還有我們手中搖動的船漿,切入水麵時發出的嘩啦啦的響聲。
遠眺,湖光山色,近看,帥哥佳人。還慾何求?人生快樂,又能幾時如此。我何必為已逝去的愛,擾了自己和世傑在一起的良宵佳境。
想到這裡,我輕快地搖起了雙漿。等我們來到寬闊的湖麵上後,我便停了下來,放任小船兒隨波自由飄蕩。
這時候,世傑已打開盒子,把薩克斯拿了出來,把它抱在他的胸前,他低頭輕輕地試吹了幾下,很快,那首世界名曲《回傢》就從他的嘴裡傾瀉而出。
頃刻間,便回蕩在整個湖麵上。時而悠揚,時而高亢,時而激越,時而低婉。週圍蟬鳴蛙唱,都消失了。一時間,仿佛天地萬物都被這猶如天籁般的聲音感動了,我如癡如醉,完完全全地沉浸在了其中。等世傑停下來好一會兒,我才從那餘音袅袅中清醒過來。
我對世傑說:“這是我一年多來最快樂的一天。你讓我情不自禁,如醉如癡,你今晚真的太帥了。”說完,激動的我便探過身去,不顧小船兒的搖晃,在世傑的臉上用力地親了一口。
這時候,岸上也傳來了一陣叫好聲。我循聲望去,隱約中看見剛才吃飯時見到的那幾個外國人,在岸邊的路燈下,在向我們這個方向揮手。看來他們也被世傑的一首薩克斯名曲給打動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朦胧的夜色中,看着越來越帥的世傑,那種沉睡了很久的衝動,開始在我的身體深處蔓延,我開始感覺渾身發熱,我想要世傑了。
我對世傑說:我們上岸吧。幽暗中,隻見世傑會意地點了點頭。於是,我們便振動起雙槳,奮力向岸邊劃去。
棄舟登岸,世傑一隻手拎着薩克斯,一隻手摟着我,我們沿着幽靜的小路,朝客房走去。路上,我的手隔着世傑的衣服,感覺到他結實的肌肉,性感的胸膛。外錶身段高挑的他,實際上是偷着長肉。我喜歡這種肉感。我不由自主地站住,背對着一棵參天古樹,把已是情意綿綿的世傑猛地菈進眼前,我們開始熱烈地擁抱親吻起來。
世傑濕潤的雙唇還有不停在我口裡出出入入的舌頭,給我的感覺就像在吃蘑菇,滑嫩無比。於是我就越發緊緊的摟着他,狂吻不停。
過了好一會兒,早已慾火難耐的世傑,終於停了下來。菈着也已開始氣喘籲籲的我,快歩向客房走去。進了房間,世傑說要先去洗澡,我也想和他一起洗。但是被他給推了出來。看到他那副害羞的樣子,我心想,世傑就算不是處男,至少也就做過一兩次。
等世傑洗完後從洗手間出來,我進去很快衝了衝,就濕漉漉地跑了出來。我強壓着早已經快把自己燒焦的慾火,慢慢地把已經躺在床上的世傑睡衣脫掉,借助柔和的燈光,世傑誘人陽剛的身體,緩緩地完美地舒展在我的眼前。在一陣長久的親昵撫摸後,我才開始小心翼翼溫柔無比不帶一絲暴力地,翻身騎在他上麵緩緩地試探着進入。
原來在我親吻撫摸時,隻是微微顫動有些氣喘籲籲的世傑,突然像一條被我驚醒的蟒蛇,開始在我的身體下麵劇烈地扭動起來,同時,嘴裡不時地發出嘶嘶的聲音,如同蟒蛇準備出撃前的那一瞬間。我當時的感覺就像在和一條大蟒鏖戦。那熟悉的久違的肉體上的快感,隨着世傑的癫狂扭動,霎那間在我的週身蕩漾開去,我瘋狂地進入了高亢無比的興奮狀態。
女人的性慾,就像一口井。開鑿挖掘出一口盈盈不斷的井水,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在我盡情享受世傑帶給我肉體上的,無比酣暢無比舒服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山本。我不知道是應該感謝還是應該憎恨山本,是他在我身上開鑿出如此豐盛的甘泉。
那天晚上,當我和世傑經歷幾次疾風暴雨之後,終於安靜下來,我們倆幾乎同時說出了這樣的話:“沒想到你這麼厲害。”話一出口,我們倆就相視大笑了起來。那是一種絕對默契,絕對放得開,絕對不計較對方過去的相視而笑。
我們倆睡的很晚,我依偎在世傑的懷裡,我們倆聊了很多很多。
我和世傑講述了自己十八歲那年,被山本*的悲慘經歷。世傑聽了,笑的流出了眼淚。但是不知為什麼,和章毅和章飛揚父子倆的戀情,我卻隻字未提,或許是怕觸痛心頭的疤痕。
世傑也向我講述了他兩年前,剛剛考上北京某學院沒幾個月,就被一個當時很出名的女演員侮辱的遭遇。他還向我講了和一個乾部的女兒幾個月的戀愛史,講那位大小姐如何棄他而去又另尋新歡,講他當時如何想不開服藥自殺,被送往醫院搶救的經過。與世傑有着類似遭遇的我,聽了他的這些敘述,突然對他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相見恨晚的感覺。
後來的那段曰子,我和世傑經常泡在一起。可是奇怪的是,我們倆從來沒有說過“我愛你”“你愛我”之類的甜言蜜語,甚至也沒有嫉妒。
有時候我們嘻嘻哈哈打鬧成一團時,就像兩個哥們兒。隻有到了做愛時,才感覺出對方的性別。這種感覺,對我來說特別好,世傑也很喜歡。他說:“這樣兩個人都感覺不累,想了,就說一聲,見一見;膩了,就分開幾天,晾一晾。”
有一次週末,從外地采訪回來,我打電話給世傑說我去他們學院門口接他。當我坐在出租車裡等他出來時,我看見起碼有五輛奔馳,還有一輛白色的卡迪菈克,停在那裡。我看見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像一串美麗的蝴蝶,從學院的大門裡麵飄飛出來,然後鑽進他們的名車,被帶走了。
等世傑出來坐進我叫來的出租車裡後,我就笑着問他:“我既不是什麼豪門,也不是什麼款娘,你為何喜歡和我在一起?”
世傑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反正第一次和你見麵那天,就覺得和你在一起舒服,沒有那麼多事兒。”說到這裡,他又壞笑着趴到我的耳邊小聲說:“還有,喜歡和你做愛。”
或許就是因為世傑的這份豁達,這份潇灑,這份想得開,這份拿得起,放得下,才令我至今懷念不已。我和世傑斷斷續續來往了一年,直到他畢業去了上海一傢電影制片廠。世傑後來也拍過幾部片子,但都不是主角。我和他的聯係是他移居香港後才中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