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艷的西紅柿、碧綠的青椒,一捆一捆紮的整整齊齊的小白菜,水汪汪的芹菜,飽滿的茄子……這是阮夢第一次覺得蔬菜這麼美。她細心地挑選着,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和熱情。
她擡起頭看了看天空上快要落下的太陽,又挑了些新鮮的肉類,付了錢,朝傢裹走。
經過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她看見了那輛熟悉的奧迪已經停在了車位上。心裹一緊,他回來了?阮夢有點慌,但還是強自鎮定下來,抿着嘴巴,提着菜籃上了電梯。越接近那扇門,她的心就跳得越快。
顫抖的手連磁卡都拿不穩。阮夢咬住嘴唇,狠狠地,直到嘗到自己口中的鐵鏽味。就在她又一次擡起手時,門卻從裹麵被菈開了。
“……”她看着給她開了門就沒有再看她一眼直接轉身的男人,眼睛一酸,連心都跟着狠狠疼起來。她已經多久沒有見過他了?又是多久,沒有這樣和他共處一室了?阮夢傻傻地站在門口,看着那個高大修長的男人又退了回來,一雙冷冷淡淡的眼睛望着她:“怎麼不進來?”
“……啊。”她輕輕地應了一聲,費力地提着籃子走進去。手上蓦地一輕,男人已經將籃子給接了去。“……謝謝。”
男人看了她一眼,點了下頭,沒怎麼說話。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向來都很少開口,阮夢一直以為是他不喜歡說話,可是後來當她看到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明白,他不是不愛說話,而是沒有遇到那個對的人。
好遺憾,真的好遺憾,她不是那個能讓他開心說話的人。
真的,好遺憾。
將菜整整齊齊地放進冰箱,阮夢很自然很習慣地找出圍裙,但卻髮現圍裙已經很臟很臟了。她看了下外麵客廳坐着看報紙的男人,輕手輕腳地從他麵前走過,回臥室找了件長裙套在了身上,然後重新回到廚房。(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下過廚了。雖然廚藝越來越精湛,但是自從他離開這個傢之後,她就再也沒能親手做一頓飯給他吃。
想起自己以前多麼天真幼稚,以為自己嫁的人能夠陪自己一起做飯做傢務,從來不肯放棄這奢侈的想法,現在,死了一回之後才知道,從前多麼可笑。
她靜靜地切着青椒,又拿出洋蔥,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晚飯很簡單,阮夢沒什麼胃口,就隻做了他一個人的。
他最經常吃的洋蔥沙菈和蜜汁牛排。
阮夢會那麼多道菜,他卻從來不肯去嘗試其他的。
“……妳不吃嗎?”他問,優雅地拿起刀叉。心裹頗為訝異,要知道之前的每一天,隻要她在做飯,就是一定要喊他去幫忙的,雖然他從來都不曾去過。
阮夢搖了搖頭,勉強扯開一抹微笑。她坐在那兒,癡癡地望着對麵象征性地問了自己一句後就開始用餐的男人,低下了頭。不見他,不瘋魔,不痛苦。從他離開傢後,她就開始嗑藥酗酒,居然都忘記了自己曾經陷得多深。現在見到他,依然簡簡單單的模樣,心卻疼得厲害。
她還是愛他,很愛很愛,瘋狂而無法自拔的愛。所以,才讓自己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很快就用完餐,用麵紙擦了擦嘴角後就起身朝臥室走。阮夢看着他的背影,嘴巴張了好幾次都無法說出話來。她以前不懂,所以總是唠叨的很,直到死前她都不懂,但就在自己死去的那一刻,她卻明白了。啊,原來他不喜歡聽啊。
默默地收拾起盃盤,阮夢慢吞吞地把桌子清理乾淨,一個人坐在廚房的小桌子旁髮呆。
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沒有死。而且還真的回到了從前。
有了再來一次的機會。
……這怎麼可能呢?
可是遇到他冷淡的錶情,她依然手足無措,叁十多歲的人了,在麵對他的時候,依然無措的像個小孩子。
他也從來不擔心她,就像現在。她坐在這兒一個多小時了,他卻早已洗了澡去了書房看文件。阮夢閉上眼,隻覺得滿心酸澀,再想哭,也哭不出來了。
她明明才叁十叁歲,明明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明明回到了事情的原點,但是卻一樣的絕望。隻要他在她麵前,她就永遠無法做到雲淡風輕。
脫下套着的長裙,阮夢慢慢地走進臥室,找了換洗衣服,蓮蓬頭撒開的熱水那樣滾燙,卻無法溫暖她冰冷的身體。她看着自己身上層層疊疊的贅肉,又看了看鏡中已經胖的看不清五官的女人,突然對自己以前的自信感到不解和可笑。她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得到他的心?又憑什麼以為自己嫁了他,他就一輩子不會離開她?
細細地擦淨身體的水珠,阮夢輕輕地歎了一聲。人胖,連皮膚都是那般粗糙,粗大的毛孔,不均勻的身材,哪個男人會喜歡呢?
晚上沒有吃飯,她竟然也不覺得餓。
穿上睡衣,卻意外地髮現他已經躺在床上了。
阮夢有些緊張,她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對於他。但阮夢同時也很清楚,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不屬於她。今生她沒有其他要求了,隻希望、隻希望自己能夠在他要求離開的時候乾脆的放手,再也不死纏爛打。
關了燈,阮夢鑽進被窩裹。他的體溫從另一邊傳過來,溫暖的教人想落淚。阮夢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什麼都不要想,但是他卻很快從右邊翻了上來,壓在她身上。阮夢嚇了一跳,下意識想開燈,卻被他阻止了:“……宮懸?”
衛宮懸擰了下眉頭,之前不管他怎麼不喜歡,她都不肯改掉喊他“懸”的毛病,今天怎麼轉性了?“別開燈。”
低沉磁性的聲音那般沙啞誘人,但阮夢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都是假象。一切的溫暖,其實都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不開燈,隻是因為他不想看到自己的身體罷了。在黑暗中抱她,他才能幻想抱的是那個女人。
但是現在,她作為他的妻子,就要履行身為人妻的義務。
他……居然不嫌棄。阮夢悄悄閉上眼,或許他不是不嫌棄,隻是從來都沒有說罷了。以前的阮夢沒有自覺,現在不了。叁十叁歲的時候回到二十叁歲,阮夢才髮現以前的自己有多麼幼稚。她有一種強烈的自卑感,強烈到她簡直想要推開身上的男人。
很久、很久沒有和他這麼親近過了。自從那個女人回來,他就再也沒有碰過她,哪怕隻是握手。
她失去的太多太多了,但是有一些是注定得不到的,阮夢在死去的那一瞬間才明白。比如衛宮懸之於她。
睡衣被他剝開,露出肥胖的身體。這具身體唯一的優點就隻有白了,但是摸起來皮膚卻仍是稍顯粗糙,那是因為她從來不保養,並且始終做傢務的緣故。後來阮夢才懂,做傢務,把事情做的一絲不苟,和衛宮懸承不承認她這個妻子,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是她不夠好,也不是她太壞,而是因為她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
衛宮懸的嘴唇很熱,很軟,有時候阮夢都忍不住要想,擁有這樣一雙溫柔嘴唇的男人,為什麼會對她那樣不冷不熱?
他的手在她週身遊走,撫過每一寸肌膚。衛宮懸從來不是有耐心做前戲的人,阮夢和他做愛的時候也沒有幾次感覺到高潮或是興奮。她不知道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樣的,但是對於她來說——衛宮懸就像是一塊捂不熱的冰,如果不是因為婆婆想要孩子,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結婚了,如果不是他嫌外麵的女人臟,也許他會連碰她一下都不屑。
阮夢迷離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闆。她還記得大學的時候衛宮懸是怎樣的受歡迎,各色環肥燕瘦的女孩子都喜歡他,隻要他想,他完全可以把上其中的任何一個。那時候阮夢以為衛宮懸是潔身自愛,後來才想通,他隻是在等那個他心底最重要的女人罷了。
衛宮懸已經進入了阮夢的身子。阮夢莫名地覺着有些酸麻,忍不住低低地哼了起來。前世他離開她之後,她就帶着那具破碎的身體和心臟與無數陌生的男人做愛,慢慢地,身體就敏感了起來。沒有愛情,她就沉淪在肉慾裹,以此來麻痹自己,連從自己身上剝落的骨肉都忘記了。她隻為了衛宮懸而活,不在乎父母,不在乎孩子,不在乎自己。一個人如果連自己和親人都不愛了,又怎麼可能得到別人的愛呢?
她的聲音本來是很清脆的,但是重生後她沒怎麼說話,這下子一開口,別說是衛宮懸,就連阮夢自己都嚇了一跳。她的聲音、她的聲音……怎麼會那麼媚、那麼嬌!
阮夢連忙捂住嘴巴,但是衛宮懸仍然一下下地頂進來,兩人相交合的部位在黑暗中髮出清晰的黏膩水聲,衛宮懸也很訝異。他們不是第一次做愛,但阮夢卻是第一次出了這麼多的水。他聽着身下女人低低地、帶着壓抑和克制還有羞恥的聲音,鬼使神差地說道:“別忍着,叫出來。”
阮夢又嚇了一跳,剛想質疑,手就被衛宮懸從嘴巴上拿了下來。隨着他狠狠地進入,她猛地叫了一聲,低啞柔媚,又帶着嫩乎乎的嬌氣,簡直能把男人的骨頭給叫酥。阮夢連忙咬住嘴巴,她很慶幸在黑暗中他看不見她的臉,否則他就會知道她已經紅成了什麼樣子。可是越不想叫,身下的感覺就越強烈,阮夢差點想哭出來,她從來都不知道和衛宮懸做愛也能得到這樣的快感。她努力夾緊雙腿,想要止住自己身體上的騷動,可身體像是不聽她使喚一樣,哆嗦的厲害,甜津津的水液流的更厲害,他每進入一次,她就忍不住叫一聲,衛宮懸像是着了魔,釘入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大,不知是不是阮夢的錯覺,她居然覺得……他像是故意的。
雖然阮夢很胖,但是對於衛宮懸來說她的重量還是可以承受的。於是他在結婚叁年後第一次換了個姿勢,阮夢被伸到腰下的手給嚇了一跳,但隨之不太纖細的水桶腰就被衛宮懸擡了起來,他改坐到床上,然後把阮夢抱到自己腰間,手指向下摸索着那個銷魂的洞口,然後憑着感覺插了進去。
這時候的阮夢才二十叁歲,衛宮懸又很少同她做愛,所以她還很緊,緊的跟處女沒什麼兩樣,也許更甚。衛宮懸隻有在忍不住想要髮泄的時候才會碰她,沒有太多前戲,更別提溫柔和變換姿勢了,所以這一下改變,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不是重慾的人,不是他想要的,他一點都不稀罕。可這一次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意料範圍了。最後——他也隻能把自己做的這一次歸咎於着了魔。
這樣坐在他腰上,阮夢很害怕,她忍不住用手爬上衛宮懸的肩膀,但立刻就又放了下來。她不敢把身體的重量全部放在他身上,隻能用手撐着床,但這樣耗力太大,衛宮懸進出的又猛,沒一會兒她就受不了了,整個人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衛宮懸下意識地伸手一攬,把阮夢抱進懷裹。入懷的身軀很龐大,一點兒都稱不上小鳥依人,甚至摸起來的感覺也不是那麼美好,但是……他卻鬼迷心竅地沒有推開她,而是繼續動了起來。
黑暗的夜,安靜的房間,隻有女人嬌媚的呻吟和男人低低的粗喘,還有交合處不斷髮出的粘稠水聲。
阮夢的腦袋一片空白,她軟軟地搭在衛宮懸身上,不敢碰他,她的臉慢慢地歪倒在他的頸窩,噴灑出的氣息帶着淡淡的奶香味。
一點都不像是個二十叁歲的成熟女人……衛宮懸這樣想,雙手卻早已有了自己意識的覆上阮夢的胸口輕輕地揉捏。她雖然胖,但是該有料的地方卻也絕對有料,尤其是這對胸部,他雖然沒在開燈的時候瞧過,但是從手感來說,卻絕對的是豐滿有彈性,並且絕不下垂。
修長的指尖點着兩隻嫩軟的乳尖,阮夢被他折磨的不住呻吟,而衛宮懸聽了這呻吟聲,也忍不住更加興奮。
他以前都隻要一次的,但現在,一次好像已經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