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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壞賭神女》

成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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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坏赌神女
作者:宮明
第四十一章 揭秘T的初夜終章

洇眉的粉頰紅的像兩朵盛開的桃花,洗過澡後,酥胸微露,手拿着紅灑瓶,媚笑着將一盃又一盃的紅酒送進祢凱的嘴裡――祢凱的星眸透射出一股奇妙的迷惑人心的風采,薄薄的紅唇淡淡的抿成一條線,似笑非笑的看着懷中的人……

祢凱真的是喝多了,洇眉一盃又一盃的拱手獻酒,用嬌滴的胸摩擦着祢凱的敏感部位,並不時送上烈艷紅唇。祢凱將洇眉推倒在床上,將披在洇眉身上的浴袍一把扯下,目露微熏的看着潔白如雪的晶瑩胴體。祢凱的兩隻骨瘦如柴的雙手稍稍用力,將洇眉的兩條腿分開,貪婪的看着中央抖動不停的花朵。

“我要你!”祢凱堅定的道,隨即又笑了“但不是現在……”她有很多東西還沒有嘗試,所以不想這麼早就進入正題。遊戲太早結束就沒有意思了,真正舒服的是過程,而結果隻是一瞬間,登上頂峰固然重要,但不能忽視沿途美麗的風景。

洇眉躺在床上,光潔明亮的身子誘人心弦,惺忪的眼眸半眯,安靜的等待着祢凱的救贖。

祢凱翻開帶有自己名字的限量LV包包,拿出黑色的皮具,悄然走回床邊,有些遲緩的上了床……

大量的酒精讓祢凱的頭很沉,眼前的景物開始亂晃,卻不耽誤她大玩SM的戲碼。她一直很熱衷於此,她喜歡看黑色的皮具將身下的女人綁起來,任她為所慾為的感覺。

“這是什麼?”洇眉攀着祢凱的肩坐起身,看着祢凱手裡拿的一大團黑色的皮具。

“你不認識?”祢凱調笑的反問。

洇眉漸漸笑了,明白祢凱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這個她怎麼會不認識呢,當然認識,而且洇眉也是SM高手,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玩過同樣的戲碼,但是和女人嘛……

洇眉極不要臉的道:“我還是第一次。”(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哦?”祢凱挑高一道眉,如果她會相信,就出鬼了,這麼風騷的一個女人揚言說自己是第一次,哈哈!那大街上走的五十歲的大媽都絕對是處女!但祢凱卻不會傻到揭露洇眉的慌話,隻是裝作很驚訝的道:“真的嗎?我難道有這麼幸運?”祢凱的笑臉像是有一陣春風吹來,洇眉的整個心都蕩漾着愛慕,她開始喜歡上祢凱了。

“你是不是還沒有遇到過第一次的女人?”洇眉揚起尖尖的小臉,眨着貌似純潔的眼睛癡癡的問着,酒精的作用下,她和祢凱的神智都不怎麼清楚。

“呃――”祢凱脫口道:“錯了!全部都是處女,不是處的,我都不會去碰。”反正也是假話,那就假到底好了,祢凱不管不顧的捏住洇眉的臉頰,伸出火一樣的小舌頭舔舐着道:“都和你是一樣的,處女!”

洇眉笑的燦爛,她隻說是第一次,而祢凱竟然以為她是處女?祢凱有這麼好騙嗎?但是在床上越傻的人就越可愛,太精明反到沒有意思了。但洇眉也沒有撒謊吧,她確實是第一次,第一次和女人做愛!

祢凱的舌繼續在洇眉的臉上打轉,雙手慢慢的將黑色的皮具套在了洇眉的身上――洇眉順從的聽着祢凱的擺布,隻是迎合,絲毫不反抗,這讓祢凱更加亢奮,悄然間,又拿起紅酒瓶喝下許多,並將高腳盃斟滿紅酒。

長長的鐵鏈子像栓狗般,將洇眉細瘦雪白的頸子套牢,身上的皮衣繁復的箍住洇眉纖細的身子,但關鍵的叁點部位卻都暴露在瀰漫着□的空氣中。

祢凱滿足的牽着鐵鏈的一端,從床上爬起,站直,揚起傲慢又有點天真的笑容。

“乖乖,吃點紅酒。”祢凱將斟滿紅酒的盃子拿到床下。

洇眉佯裝微怒,像一個不會直立行走的動物般,緩緩的移動着雙腿和雙手爬下床,厥起小嘴,像小貓喝水一般一點一點的舔着盃裡的酒液,骨碌碌的大眼睜大,向上看着祢凱……

“怎麼不喝了?再喝點……”祢凱已然醉了,酒精的作用在此刻發揮到了極致,加上心裡上的滿足感,她已經不想做任何事情,隻想倒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覺。

“洇眉不要嘛……”洇眉嬌聲嬌氣的扭了扭屁股,兩腿間露出的花朵一張一合,祢凱突然俯下身子親了洇眉私密處一口。“那你要什麼?”祢凱說話的噴出強烈的酒香。

洇眉最想要的是什麼?是能夠得到祢凱的愛,有了祢凱的愛就等於有了一切,金錢和地位,豪車和名錶……

但洇眉如果把這個隱晦的東西說出口,那遊戲就沒有一點意思了,祢凱恐怕也沒有心情再陪她玩。

洇眉緩緩的爬到祢凱的腳下,以卑微的姿態喚醒祢凱蟄伏中的慾望和唯我獨尊的心理,悄聲的道:“我想讓你喝了這盃酒……”洇眉長着修長指甲的手將她剛剛舔過的酒盃端起來,送到祢凱的唇邊。

又是酒!不過酒是好東西……

因為祢凱仿佛看見了什錦的臉,那才是真正的,讓祢凱甘願付出一切乃至生命去愛護的女人。

“好吧,什錦……”祢凱緊閉起雙眼,讓自己在這一刻徹底迷失,她不想回到現實當中,醉醉的感覺飄飄然,多好。

祢凱將盃內的酒喝得一滴不剩,微濕的睫毛像朵聖潔的白菊,她自然輕鬆的垂下手臂,洇眉趁機攀上了祢凱的身體,緊緊摟住祢凱的脖子,獻上早已準備就緒的紅唇。

祢凱笑的很開心,像個沒有世俗羁絆的孩子,單純而美好,“說你喜歡我好嗎?”

其實,祢凱的靈魂就像是一塊絕世的水晶,透明,易損,她比任何人都渴望被愛,卻又不敢期許。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祢凱都覺得沒有人喜歡她,因為她的爸爸不喜歡她,媽媽也不怎麼喜歡她,而什錦呢?也不喜歡她,最起碼不是那種喜歡,不是祢凱想要的那種……

漸漸的,祢凱發現有人喜歡她了,那些濃妝化得像狐狸一樣的女人多得甩都甩不掉,但她們隻是喜歡她的錢,不是真的喜歡她的人。

洇眉吻得忘我,似乎沒有聽見祢凱的話,祢凱愠怒的甩開身上的洇眉,懶得將酒倒進盃中,直接對着瓶子大喝一通,語言和思維接近混亂:“說啊!什錦愛祢凱!你怎麼不說?”

洇眉有些不知所措,微愣的坐在床上,什錦是誰?一道菜嗎?

“錦錦我錯了,不該那麼大聲的對你叫,我錯了。”祢凱又突然像小孩一樣鑽進洇眉的懷裡,雙手摟住洇眉的腰,看進她的眼裡。祢凱雙眼聚焦,才赫然發現眼前坐的什錦隻是幻覺。

“你!”祢凱掙紮的坐起身子,道:“你不是什錦!你不是……你是誰?”

“我是洇眉啊,你忘了?”洇眉挑高眉毛,一雙含情默默的大眼睛柔的要流出水來,身上的黑色皮具和雪白的身子對比鮮明,轉瞬間讓祢凱心裡的慾火像一樹繁花樣的癒演癒烈。

祢凱快速拿過褪下的牛仔褲,抽下上麵的真皮腰帶,逼着洇眉趴在床上,開始一下又一下的抽打着。

洇眉嬌聲喊着,輕微疼痛的刺激讓她興奮得失控。祢凱本就沒有下大氣力,何況又喝了太多的酒,皮帶抽下的去的力度像是量身訂做般的,剛剛好。

“凱!再用力些……”洇眉原本柔媚的聲音因濃重的慾望而變得嘶啞。

祢凱笑着,每一皮鞭下去,都喝一大口酒,再一鞭,再一大口……她逐漸感覺到體力不支,腦袋沉沉慾睡,洇眉的花容月貌也漸漸模糊――空氣中瀰漫着野百合散發着含羞的香氣,洇眉笑着,無意識的將酒倒進嘴裡,床邊已經淩亂的堆了3、4個紅酒瓶,白色的床單上染成一片一片,她們不小心將紅酒灑在了床單上了。

祢凱終於玩不動了,一栽身子倒在了床上,浴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褪下,準確的說是已經消失了,不知道那件毛茸茸的,可以避體的衣物在她娛樂的過程中躲在了哪裡,總之祢凱全身赤裸的躺在了床上……

洇眉迷醉的晃了晃祢凱,讓她醒過來,“我們還沒有開始呢,你就睡着了嗎?人傢不乾嘛!你醒醒……”

祢凱捂着疼痛的頭,幽幽睜開眼睛,無意識的道:“女人之間和男人不同,你雖然沒有那個東西,但是你有手啊,其實手上的感覺要更真實……我就喜歡……那種感覺……摩擦……的……”祢凱暈暈的要再睡去,轉過身時,洇眉從身後摟住祢凱道:“那你想不想體會一下?”

祢凱咕哝着,用着讓人聽不清的含糊聲音道:“我……怎麼……會……想……”

“我……是……”祢凱悄無聲息的打算再次墜入夢鄉,她已經完全被酒所統治,就算此刻有人要了她的命,她都不會知道是怎麼死的,但就算醉成這樣,祢凱都不忘把要說的話說完:“是……我是……T……啊……”

洇眉並不是什麼壞人,所以不會要了祢凱的命,祢凱隻有活着才最值錢。洇眉隻是酒喝得太多,大腦有點缺氧,有點忘乎所以,她在祢凱沉睡的前一秒,伸出兩個手指回旋的探索到祢凱私密的洞口處,突然插了進去……

是酒?

還是劫數?

祢凱被血腥的疼痛激醒,但被大量酒精麻木的神經很快適應了痛感,混沌的意識再次陷入癱瘓……

祢凱睡去了……很沉很沉的睡去……夢中□有點疼,還有個異物在來回穿插,但那都是在夢中,祢凱醒不過來……

絕地反撃一每每想到那天夜裡曾發生的事情,祢凱都止不住的流下冷汗,一種極惡心的感覺讓祢凱想從胃裡把所有吃過的東西都吐出來才好些。

那個賤女人在祢凱沒有防範的情況下奪了本不該奪取的東西,以至於祢凱從那次開始便絕不輕易和女人過夜,隻是做愛,之後提上褲子各走各的路。

讓歷史重演?還是在祢凱清醒的情況下?還是和一個男人?一個海盜?一個黑人?那還不如一刀殺了祢凱來的快些!

難道T就不可以被人愛嗎?下麵的那個地方就是終生的禁地任誰在什麼情況下都碰不得的嗎?或許也未必,隻是那個人沒有出現吧……

祢凱怒視着海盜頭目,她所站着的牆角下,很快就積了一大灘雨水,是從祢凱的身上流下來的。

外麵依舊狂風暴雨大作。

“如果你答應和我走,我會給你很多好處!”海盜頭目緩和了下情緒繼續說服祢凱道:“好嗎?”

祢凱對海盜頭目所說的好處沒有一丁點興趣,嫌惡的啐道:“你別做夢了!神經病!隻有你才會看上我這樣的女人,我現在有些崇拜你了,那麼多花朵般靓麗的女人你不去找,偏偏要我?是你的審美太獨到還是大眾的審美太庸俗?”簡單而流利的英語不急不緩的從祢凱口中吐出,低啞的磁性聲音更顯得祢凱理智而高雅,海盜頭目露出復雜的微笑道:“我隻明白一見鐘情的含義,我也不會管別人怎麼說,怎麼看,畢竟海盜就是個倍受爭議的角色。我已經愛上你了,從第一眼開始,隨着交流的深入,你每一言每一行,每個動作,都是我愛上你的理由……我不介意你喜歡女人,你可以喜歡,甚至可以將你死死保護的那個女人也一起帶走。”

祢凱聽後麵露疑惑和輕蔑,“你真偉大,竟然可以做到不計前嫌,有這樣廣闊胸襟的人確實有實力在一方稱王稱霸!但是……”祢凱話峰一轉道:“收起你那可愛又可憐的想法,最重要的是不要在我這裡浪費寶貴的時間。沒錯,我是想活着出去,這條船上被你們挾持的人沒有一個不想活着,但是這卻不是你可以拿來交易的砝碼,我永遠不會同意你的提議。”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殺死甲闆上的那個女人!”海盜頭目露出兇惡的眸光。

祢凱冷冷的笑了,長長的眼睛看起來犀利無比:“那你的目的是什麼呢?殺了她逼我就犯?你不殺她之前,我是不會同意你的提議的,但等你殺了她,我就會同意你的提議嗎?你隻是在威脅我罷了,但你的威脅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殺她。”

“哦?是嗎?”海盜頭目雙手環胸,目不轉睛的盯着祢凱巴掌大的小臉,語氣緊繃道:“如果我殺她不是因為要威脅你,隻是因為你惹怒了我,我偏要把怒氣撒在她身上以泄私恨呢?!”

祢凱冷然的笑了笑,從頭至尾沒給過海盜頭目一個好臉色,她也沒必要對一個海盜喜笑顔開。“你的隊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這一點足以說明你們不是第一天做海盜了,我沒猜錯的話,多年以來你們都在黑海上以搶劫船隻為生。但為什麼你們沒有索馬裡海盜那麼臭名昭著呢?就是因為你們不亂殺人,沒有引起世人的注意……”祢凱的理智讓人害怕,她轉身側對着海盜頭目,開始佔領談判的主動權:“甲闆上的那個女孩和我都是美國籍,如果我們死了,這就會演變成一樁重大的國際新聞,你們所在的國傢很有可能迫於輿論的壓力而掃清你們,而你呢?自然會麵臨被毀滅的危險,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不用我再和你講明了吧……”

祢凱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有些忐忑,怕海盜頭目不買她的帳。

果真如祢凱所料,海盜頭目根本不拿她的話當回事,他斷言道:“為了得到你,我願意付出一些血的代價!”沒想到祢凱的幾句話卻激起了海盜頭目的征服慾。

“那不值得!”祢凱向後退去,想躲開海盜的箍制。

“值不值得也要我來說的算!”海盜頭目一把將祢凱圈在懷中,眼神狂亂迷幻。

“不——”祢凱大聲吼道,用盡全力推卻着,雖然身上還有疼痛,但她已經決定要和海盜頭目拼到底。

祢凱長的是很T,可是她的臉卻是極精致極耐看的,海盜頭目不是第一喜歡上她的男人,在此這前還有很多男人喜歡過祢凱,包括GAY。很多類型的男人像風一般從祢凱的眼前匆匆飄過,祢凱從來沒有動過心,她的心一直在什錦身上,因為什錦是女的,所以祢凱不會愛上男的。

祢凱緊張的連汗毛都豎起來了,她驚恐的道:“你放開我!”

海盜頭目極亢奮的道:“我要定你了。”

祢凱咬緊牙關,使盡全力跺向海盜頭目的腳,快速擡腿頂膝撃打黑人的襠部,隻這兩下,海盜頭目便放開手,捂住□不顧形象的哀嚎。

“你……”海盜頭目的一雙眼睛邪獰的看着祢凱,像要把她吞噬了般。

祢凱得到機會環視四週,發現海盜頭目的AK-47歩槍就放在身側,她不動聲色的向歩槍移動。

像青蛙吐舌捕食昆蟲一樣的速度,祢凱伸出胳膊拿到了槍。

一樓大廳內並沒有多餘的守衛,除了海盜頭目和祢凱之外,再沒有別人。而海盜頭目的□受傷不輕,一時半時失去反撃的能力。

“真是天助我也!”祢凱在心中大喜,換上了另一種神色,一種劫後重生的喜悅和對未來的不確定。

“你把槍放下!”海盜頭目叫囂着。

祢凱冷笑了幾聲,順理成章的用槍頭對準了海盜頭目的腦袋,警告道:“現在我們的身份對調,我不再是你挾持的人質了,相反,你必須聽我的,否則,我就殺死你。”

“殺了我你可以活嗎?”海盜頭目緊緊的皺着眉頭,雙手仍然捂着□的部位,那實在是疼的要人命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我當然不希望最終的結果是兩敗俱傷,我希望你活着,更希望我自己也活着,不過從目前的情況看,有點小小的困難。”祢凱扯下名貴窗簾,扔給海盜頭目後道:“為了一會出去的時候我能夠控制你,勞駕你將窗簾撕成布條。”

“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的……”海盜頭目對祢凱反客為主的行為氣憤不已,看來他低估這個女人了,想不到她會用踢襠的卑劣手法,隻怪自己太不小心。

“快點!”祢凱吼道,左手食指緊挨着闆機,隻要她稍輕的扣動,海盜頭目就命歸西天。

海盜頭目依言將窗簾撕開,將一片較小的布條遞給祢凱。祢凱不悅的指了指扔在不遠處的布條,道:“那塊,把那塊布條遞給我!你遞的這個布條根本就綁不牢你的手。”

“你不怕我的手下將你撃斃嗎?你竟然敢脅迫他們的頭?”

祢凱冷峻的笑了笑:“你覺得可能嗎?我是不介意當篩子,可在他們撃斃我的同時,我已經快速扣動闆機,而你?算是我的陪葬品吧。”祢凱再次命令道:“轉過身,雙腿分開——”

海盜頭目依言做了。

“分開!再分!我說你的腿,把你的腿分得更開些!”祢凱說這話時,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不記得對多少女人說過這句話,在床上。

“雙手向後伸,手心向上,頭向左轉,看向左側,不準亂看!”祢凱離海盜頭目有一米的距離,見那身型碩大的黑人已經擺好了姿勢,祢凱卻遲遲不敢上前將他捆綁住。

祢凱要綁他,就不能再用歩槍對他進行控制,因為祢凱隻有兩隻手,要麼用槍指着海盜的頭,要麼放下槍去將他綁住,祢凱怕她一旦放下槍上前綁海盜的空,已經被海盜反擒住了。

怎麼辦?祢凱一時拿不定主意。

“要我幫忙嗎?”一抹熟悉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

隨即,森江幽從一處幽暗的地方走了出來,如此緊要關頭,她的臉上仍是那種亘古不變的淡淡微笑。

一見幽的出現,祢凱如釋重負,一雙不經常動情的眼睛流露出難掩的驚喜:“你怎麼來了!真是救我於水火……我正在猶豫該怎麼辦呢。”祢凱略微放鬆警惕。

“我來了有一會了,剛剛就藏在那裡。”森江幽指了指不遠處窗簾下麵,“我聽到了你們兩個的談話……恩……很精彩……”

祢凱的臉微紅,怎麼?難道幽聽見這個該死的海盜頭子向她示愛了?

“是不是很可笑?”祢凱和森江幽說着話,心思從海盜身上分開了一些,沒有注意高大的黑人略站直了身子,時刻準備着絕地反撃。

被個小女孩控制住?那他回去還怎麼做大哥?海盜的頭是不允許這麼失敗和丟人的。

森江幽的眸光一掃,她在和祢凱說着話的同時,並沒有忽視海盜頭目的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

祢凱對森江幽道:“我在甲闆上看到佑赫了,他始終慾言又止,我想他是有話要和我說。”森江幽是祢凱患難與共的夥伴,一同上船,一同遇到海盜,森江幽的出現無疑是給祢凱過度緊張的心臟吃一顆救心丸。

絕地反撃二“當然是……”森江幽微微一笑,“這是一個計劃,隻是計劃沒有變化快,我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就是你會有機會拿着槍對準他。”幽的錶情變幻莫測,但餘光從來沒有離開海盜頭目的方向。

突然,海盜頭目一轉身,邁着大歩朝近在咫尺的祢凱攻過來,海盜頭目暴戾的氣息逼迫的連眼圈都紅了,額頭上青筋暴出來,看來是用了極大的力量。但海盜頭目舉起的手還沒有碰到祢凱,一雙同樣纖細的手便擋住了海盜頭目準備出撃的胳膊。

由於出手的速度很快,森江幽純白的絲質襯衣輕輕款擺,貌似隨意的一撃卻讓海盜頭目後退了一歩。海盜隨即開始向森江幽發起攻撃,他粗壯堅實的胳膊揮舞着拳頭,向森江幽劈了過去。幽臉上淡然的神情仍舊,左腿稍向後退了一歩,露出一個空擋,右腿一陣疾風似的掃向海盜頭目的臉部,他急急的回防,臉倒是躲過了這一踹,但接招的胳膊卻發出了咔嚓的聲音,海盜頭目的臉色也隨即變白。

“呃——”海盜頭目吃痛的悶哼,不再反撃。他已經很明確,如果空手搏撃,他不是森江幽的對手,因為之後出現的這個女人竟然可以用極優雅的招式就將他制服。

祢凱不自覺的豎起大拇指,想不到幽也是行傢,而且她的功夫絕對不在祢凱之下。

誰不知道森江幽是日本山口組的準接班人,對付一兩個人不在話下的,如果這個船上隻有海盜王一個人,森江幽連幫手都不需要,一個人解決他綽綽有餘,可惜這條華貴的客輪上不隻有海盜王,甲闆上站的也全都是海盜,個個真強實彈,僅憑一已之力與一堆冰冷的武器對抗,注定是一場隻輸不贏的戦爭。

“好了。“祢凱目露寒光道:“你現在可以老老實實的背過身去了吧?如果你再想做一些無謂的反撃,我就……不會客氣!”祢凱手中拿的AK-47再次對準了海盜的頭。

海盜頭目無奈的轉過身,在轉身之前,他看了一眼森江幽麵目純淨、不含一絲雜質的小麥色麵孔,加之之前又親身體驗過森江幽紮實的無與倫比的武術功底,他不禁再次暗暗心動。

論外形,祢凱和森江幽都是他喜歡的類型,而論功夫,當然是誰的技更高一籌,海盜頭目才會更喜歡一些。

真是讓祢凱說中了,海盜頭目的心果然漂浮不定,前一刻還喜歡這個,可等到更好的那個一出現,心的天平又悄然歪到另一邊,這或許是男人的通病……

“彎下腰!雙腿分開,手向後伸!”祢凱將剛剛下地的命令又重復了一遍,隻是語氣更加不善,她不再分一絲心,全然的盯着海盜頭目的每一個動作,不敢再有差池,為了自己的性命,為了洛雨,也為了幽們……所以祢凱不能失敗。

海盜頭目憤恨的依言照做,森江幽警惕的低下身,撿起一根結實的布條,潛近海盜的身側快速的將海盜的兩隻手綁牢。森江幽從潛身過去,到綁好布條,用了不足一分鐘的時間,而且她綁的繩結,除了用剪刀剪斷,或者她本人來解開,外人一概沒有辦法破解。類似這樣的死結,森江幽會打十幾種,雖然係繩結看似是小事,但這是本事,也是在黑道得以生存的能力。

“OK,我終於不用在這和他耽誤時間了,再不出去,洛雨那個傻孩子肯定會擔心死我。”祢凱拍了拍森江幽的肩膀道。

森江幽的臉頰上徐徐綻放出笑容,“你還有什麼藏在心底不被人知道?我以為你不會賭,但你卻能將整條船贏得底朝天,之後我以為你隻會賭,沒想到身手又如此了得,你練過很久?”森江幽和祢凱用中文對話,聽得海盜頭目一頭霧水。

祢凱走在海盜頭目的身後,用槍脅迫着他,雖然他現在被綁着動不得身,但不能排除意外情況,海盜頭目是她們難得的砝碼,不可以有任何閃失。“也沒練很久,隻是隨便學學用來防身的。”祢凱回應道。

剛出一樓大廳的門,排山倒海的狂風暴雨便撲了過來。祢凱一眼便看見着甲闆中央站着的黎洛雨,她此刻早已被淋得全身濕透,嘴唇蒼白泛着紫色,一見祢凱出來了,不知道是擔心還是委屈,她瞬間哭了出來,眼淚混合着雨水,分不清哪是淚,哪是水,隻見黎洛雨的肩一抖一抖的,讓人心疼。

祢凱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事情沒有問森江幽,她的女人站在暴雨中淋得濕透,而幽的女人在哪?

“幽,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們打算實施什麼計劃?存貝現在又在哪?”祢凱急於將黎洛雨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於是用中文問道。

絕地反撃叁森江幽靠近祢凱的身旁,悄聲道:“其實在海盜前往客房之前,我們已經發現有一處密道通往地下倉室,倉室裡有快艇,可以用來逃生……”

祢凱驚奇的瞪大眼睛問道:“那你們怎麼不逃走?時間來不及嗎?”

森江幽淡然一笑,低聲道:“來得及,但你和黎洛雨沒有離開,我想,我們不能抛下你們……”

祢凱頓足道:“愚蠢!當然是先逃生重要得多,留下我和黎洛雨兩個沒有關係,不論我們是生是死,隻要有人逃出去就是好事一件,你們出去後可以求助啊,如果得到了救援隊的回應,相信我們也還是有生還的希望的,可現在呢?”祢凱很遺憾,森江幽錯過了一個極好的機會,又問道:“你們六個人全都留下了嗎?沒有一個人離開?”

森江幽用簡短的語句結束了談話,畢竟她們兩個用着海盜聽不懂的語言交流,會惹怒海盜們,而且祢凱拿着歩槍指着海盜頭目已經走上甲闆,離人群越來越近。森江幽沒有多餘的語言,簡斷道:“狄龍帶着存貝先離開了,駕駛着快艇,快艇上的設施很齊全,竟然還有導航儀器,我就不怕他們找不到方向,何況存貝和狄龍都是極聰明的人,相信她們不會有事的。”

祢凱暗忖着:如果換是黎洛雨,一定會讓人擔心死,祢凱不會放心讓那個傻女人單獨行動,做任何事情都不行,祢凱總覺得黎洛雨就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弄出亂子來。

祢凱擡起眼睛看了眼立在前方的黎洛雨,她像暴雨中找不到傢的一隻小綿羊,更像一隻剛出生的小雛鷹,即柔弱又有些堅強。

“我先讓她們兩個走,下麵還藏有兩隻快艇,就墜在客輪的旁邊,隻要我們有機會跳上快艇,馬上解開繩子離開,隻要一分鐘,我們都能逃離海盜們的視線。何況今天月黑風高,狂風暴雨,相信我們可以安全的離開。”

祢凱會意的點了點頭,森江幽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不需要更多言語,但這份深厚的情誼祢凱恐怕要記一輩子。

森江幽、存貝、蓋佑赫、狄龍,他們本來就是一塊的,剛好又有這樣好的一個逃生機會,為什麼她們沒有一起走?都是因為牽掛着黎洛雨和祢凱,森江幽冒着死的危險捍衛着友誼的純真,而祢凱還曾懷疑過她,一起到這,祢凱突然覺得特別愧對森江幽,“幽……謝謝你們……你和佑赫……”

森江幽搖了搖頭,“千萬不敢說謝這個字,行走江湖靠的是什麼?是朋友!我願意用生命來結交你這個朋友,因為我覺得值得……”

祢凱用一抹深情的目光看向森江幽,所有的語言都寄托在這眼神裡:包括信任、永遠和絕不背叛。

“你們!想死嗎?竟然敢用老大的槍威逼着他?”一個黑人海盜首先叫囂着。

那個被祢凱打的滿臉是血的海盜可有話說了,“頭,我說要打死她,你不肯……”

“都給我閉起你們的嘴巴!”海盜頭目怒道。

整個甲闆頓時變得很安靜,隻聽見雨落下來的噼裡啪啦的聲響。雨有下大的趨勢,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像被鞭子抽一般的疼。

森江幽原本乾爽的襯衣很快淋濕,一條妙曼的曲線露出來,她很瘦,但與祢凱又不同。祢凱是像樹一樣的乾瘦,而森江幽多少還有些肉,稍微飽滿些,但遠遠的看起來,她們倆和身邊的海盜頭目相比,都纖細得不堪一撃。甲闆上站着的海盜們麵麵相觑,想不通平日裡極霸氣的老大是怎麼被兩個女生馴服的。

軟硬兼施隻為你“洛雨,你站到裡麵去!”祢凱大聲道,她的聲音穿破雨簾閃進所有人的耳朵裡,祢凱指着甲闆內側一處雨淋不到的地方,她不想再讓黎洛雨挨暴雨的虐待。

大雨順着祢凱長長的流海滑下來,臉上全部都是雨水,祢凱隻能眯起眼睛才可以看得遠一些。

黎洛雨剛想移動歩子,一個控制着黎洛雨的海盜攔住黎洛雨的身子道:“不許亂動!”

祢凱用槍頭頂了頂海盜頭目的腦袋,凝眉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告訴他們,讓他們放行!”

海盜頭目使了個眼色,無奈的發布施令道:“放她走。”識時務者為俊傑,海盜頭目隻能先滿足祢凱的要求,不過,千萬不要有讓海盜頭目有翻身的那個時刻,他一定會讓祢凱滿足他的一切要求!他發誓。

“好了,我們可以談正題了。”森江幽冷靜而自持的道:“放我們離開這,我們就放了你。”她對海盜頭目和眾海盜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你們?”海盜頭目微微向後側目,手上並不老實,時刻都在尋找掙脫繩索的機會。

“是的,我們!”森江幽兩手環胸,點點頭道:“我,祢凱,她,和他。”森江幽的她是指黎洛雨,而他則是指的佑赫。森江幽用纖細的手指示意着,沒有提及名字,因為即使她提了,海盜頭目也不會明白她說的是誰。而幽之所以要環胸,是因為雨水不但肆意的把她的白色襯衣打得濕透,而且裡麵的胸衣的輪廓也已經慢慢顯現,她現在要後悔死因為一時縱容存貝的任性,才會被迫穿上一件深粉色的KITTY貓圖案的內衣……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純白色的外衣濕透後,就會顯出裡麵的內衣顔色。

按理來說,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哪有什麼心思去管會不會露出裡麵的內衣色?但森江幽是個極注意細節的人,而且她高貴典雅的素質和純正的血統不允許自己出任何差錯。

“走吧!”負責看守黎洛雨的海盜在接到老大的指示後,隻能先讓黎洛雨躲進甲闆內側淋不到雨的地方。他不悅的猛推了黎洛雨一下,甲闆極滑,黎洛雨的體力早已不支,隨着海盜的一推,她整個人重重的摔在甲闆上,順勢又向前滑行了一米長的距離。

黎洛雨大叫一聲,額頭緩緩流下一道血。

祢凱的冷眸射出敵意,內心好戦的血液隨着自己心愛的人的受傷而開始奔騰。手裡握着的AK-47歩槍對準了剛剛推黎洛雨摔倒的海盜,在扣動闆機的一瞬間——森江幽突然用很大的力道握住了祢凱準備扣動闆機的手,用中文低聲而快速的道:“不可以,我們必須要冷靜,不要因小失大!”如果祢凱殺死了這個海盜,勢必會激起眾海盜們的憤怒,海盜們很有可能會不顧一切的反撃將祢凱殺死,而這種嚴重的後果是她們絕對承擔不起的。

祢凱突然清醒,將食指從闆機上拿下,明白的點點頭,她知道森江幽的意思,她確實沒有理由冒這個險,不但自己的命保不住,可能連森江幽的命也搭進去。

“對不起……”祢凱黯然道,很少會向別人道歉的她今天竟然這麼自然的就把對不起叁個字說出來。

森江幽鼓勵的看了祢凱一眼,“沒關係,我們風雨同舟,生死與共。你是真的愛那個女人,我知道。如果換是存貝被這樣對待,我可能早都已經按下了闆機。不要說對不起,沒有對不起……”

祢凱再次感動得一塌糊塗,甚至沒有語言可以來錶達她此刻的心情。雖然身體很冷,但心裡是暖暖的,像是有一把篝火悄然間將心中那間潮濕的房屋烤乾。

“我們繼續剛剛沒有完結的話題,希望我們彼此都不要再耽誤時間。”森江幽走到海盜頭目的前方,站在所有海盜的麵前,大聲道:“放了我們四個,我就把你們的老大放了。”

海盜頭目露出一道玩味的目光,“放了你們?才四個人嘛,沒問題……”他又道:“可是……我向來喜歡公平,不希望誰搞特殊,這麼多人,”海盜頭目環視了一圈,繼續道:“甲闆上蹲着這麼多的人,隻放你們四個出去,有點……不合理吧?”

森江幽皺緊一道眉,她馬上明白海盜頭目這麼說話的目的,他想用這番話激起其它人的憤怒,繼而轉變劣勢的局麵。

“我當然希望你把大傢都放了,但那可能嗎?”森江幽厲聲道:“況且,因為是我們拿槍指着你的頭,所以才有機會提出要求!當然,這看似有些自私,但我相信如果換上了其它人,他也會提出這樣自私的要求的,不是嗎?我做的很過份?”森江幽一雙清澈的眼覆上冰霜。

人群裡突然有人道:“就是端着槍的小女生贏光了我們的錢,一千萬就在她的身上,你不是說過了,找到錢就不會要我們的命嗎?”

海盜頭目大聲回應道:“是的,沒錯,交出一千萬就放大傢一條生路,因為我隻要錢,別的對我都沒有吸引力。”

海盜頭目這句話純粹是放屁,他豈止是對錢有興趣,他還對兩個拿槍指着他頭的女人有性趣,現在在海盜裝着一堆屎的大腦裡正幻想着和兩個短發美少女一同做愛的情景。

如果讓祢凱和森江幽知道他曾這樣YY(意淫),可能她們會不顧一切的將這個海盜頭目撃斃的。

海盜頭目一雙猥瑣的眼睛看着祢凱,“我正要說你藏起來的一千萬,如果你肯交出來,我就……”

祢凱警惕的問:“你怎麼樣?”原本她以為海盜頭目還有一絲人性,但現在看來則是一丁點都沒有,他會對祢凱和顔悅色一些,隻是為了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得到他想要的女人。

“放了你們四個,其餘人留下來……或者留下你們四個,放了大傢……你選好了。”海盜頭目抛出一個進退兩難的選擇題讓祢凱做答。

不仁還是不義?

祢凱隻認準了一條,她要讓黎洛雨活着!森江幽和佑赫也要活着!

森江幽沉思不語,雙手始終放在胸前,沒有急着回應。

祢凱經過短暫的思索之後,把目光調遠,隔着千重雨幕,她遙遙又遠遠的看着黎洛雨,對海盜頭目道:“我可以把一千萬交出來,這本來也不是屬於我的錢,要不要都無所謂。至於人……你放了所有人,我自己一個人留下……”

祢凱的淡然猶如毅然赴死,淺淺的聲音藏着對愛的堅定。

“不!”黎洛雨大聲叫着反抗,她不允許,她不允許祢凱什麼事情都自己扛。

“祢凱,你是個大白癡,你總覺得你自己很了不起,做什麼事情都不和別人商量,什麼事情都理所當然的攬下,你知道嗎?你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你總說我很蠢,但我告訴你,你比我愚蠢一百倍!一千倍!”

“洛雨……”祢凱幻滅的看着黎洛雨,低聲呼道:“別說了……你一定要離開,哪怕……”

祢凱目光一轉,厲聲道:“其實我根本都不喜歡你,更談不上愛你,你快滾吧!滾到你那幫死男人的懷裡去爽吧!”祢凱故意說出極傷人的話,她怕黎洛雨一時任性而錯過了逃離的機會。就算祢凱說她會留下,讓其它人走,但走得了嗎?怎麼走?逃生的船隻是有限的,所以說全部都離開是不可能的,但大客輪旁一側有幽提前係好小快艇,祢凱會想辦法讓黎洛雨和森江幽登上那條快艇先離開,至於別人……祢凱真的無法全部顧及,她一個人的力量有限,隻要黎洛雨和森江幽是活着出去的,祢凱就會很欣慰了,她的犧牲也算值得。

“不,我今天要說完!祢凱我告訴你,我,黎洛雨,不是個膽小鬼,我不會扔下你一個人離開的,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因為,我愛你……”可能由於黎洛雨愛的宣言太激動,一下沒有站穩,她撲騰一聲摔倒在一旁,雙膝跪地,窘態十足。

祢凱會意的看了下幽,將AK-47歩槍交到幽的手上,朝黎洛雨緩歩走去,祢凱走的姿勢那麼優雅和不舍,就像泰坦尼克電影裡兩位主角在樓梯牽手時一樣永恒。

祢凱走到黎洛雨身邊,小心的將她的笨女人扶起來,順勢摟在懷裡,祢凱看着黎洛雨被大量雨水衝刷過的眼睛,突然笑了,笑得蒼涼,“聽我的話,離開這,不要管我。雖然你很笨,是個十足的大笨蛋,但你卻從來不聽我的話。記住,這裡麵不隻有你一個人要活着,幽和佑赫也要活着,把你托付給她們倆個人,我會放心……如果……”祢凱的聲音嘶啞而哽咽,“如果我回不去了,當然,我說的是如果,我希望你能記得我,雖然我對你不好,一直很兇,但我希望你可以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時光……”

黎洛雨怎麼能聽得祢凱說這麼煽情的話,她早已經哭得不能自持,甚至說不出話來,平復了一會,黎洛雨哭腔極重的道:“我愛你,凱,我知道你也愛我,我們不要分開好不好?我才知道的,你愛我,我才知道的……”黎洛雨摟緊祢凱的頸子,企求道:“你不要讓我在前一秒得到,在後一秒就失去,好不好?求你不要那麼殘忍……我真的不怕死,我想和你死在一起……”

祢凱寵溺的笑了,摸了摸黎洛雨散落的濕發,“傻瓜,我留下來不一定會死的,你別把事情想的那麼嚴重,聽我的話,不要再任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還好祢凱和黎洛雨講的都是中文,海盜們對此一竅不通,根本聽不懂她們在叽哩哇啦說些什麼。祢凱道:“天就快要亮了,在天亮前,海盜們可能會有大的行動,你們必須在天亮前離開這裡!”

黎洛雨不依的搖頭,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祢凱強行打斷她道:“什麼也不要再說了!你不要讓我煩你!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婆婆媽媽的!趕快走……”祢凱的語氣變得冰冷霸氣,不是她善變,而是她太着急了,她怕太遲了黎洛雨會走不成。

絕處逢生(上)祢凱毅然決然的轉過身,冷冷的對海盜頭目道:“怎麼樣,我留下來,並交出那一千萬,你放他們所有離開?”

海盜頭目大笑,笑聲非常尖銳,“好,我答應你,交錢吧。”

“那你什麼時候放人?”祢凱走回海盜頭目身邊反問道。

“你交出錢以後,我就帶着我的人離開這,離開這條華麗的讓人樂不思蜀的客輪,這裡已經被我們洗劫一空,沒有什麼再留戀的了。當然,會將你一同帶上的。”他的視線始終在祢凱的臉上逡巡,貪婪的慾望赤色的呈現。

隻因為海盜頭目那眼神太放肆,祢凱憤怒的上前擡起腿一腳踢上海盜頭目的心口處,以發泄心中的不滿和焦躁。

“呃——”海盜頭目竟然吐出血絲來,可見祢凱的一腳力度有多大。

“你最好老實點,別忘了,你現在還在我們的手裡麵。”祢凱忿怒地開口,接過森江幽手裡的歩槍。

海盜頭目的眼裡露出兇狠的光芒,任誰都知道祢凱一旦落到海盜頭目的手裡,會是怎麼樣一個悲慘的下場。

祢凱拿過槍的一瞬間,和森江幽交會的低語:“我把黎洛雨交給你了……”

“我們怎麼能丟下你一個人,你……”沒等森江幽說完,祢凱已經轉過身,像是一船之主般的發布命令,“眾海盜們給我聽着,現在這兩個女人和那個男人要下船,哪個人敢阻攔,我就……”祢凱做了一個咔嚓殺死海盜頭目的動作,並把森江幽推到甲闆中間,高聲喊:“去洛雨那,帶上她和佑赫,走!馬上走!”

森江幽堅定的看了祢凱一眼,遲緩的轉過身,修長的身形背負了重托付,她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隻能按着祢凱說的辦法。可是祢凱怎麼辦?

“走吧,雨。”森江幽菈住黎洛雨的手,力道很大,根本不容黎洛雨掙脫。

黎洛雨哭着,雙眼早已經一片迷蒙,“我不走……”

“必須走!”森江幽嚴厲的看着哭得站不起身的黎洛雨,幾乎是用菈的,一歩歩將黎洛雨菈向船邊,菈向係着快艇那一側。

“佑赫。”森江幽經過蓋佑赫的身邊,輕聲叫着,佑赫會意,起身走到幽的身邊。

“抱着她,”幽將黎洛雨甩給了佑赫,黎洛雨的整個身子已經像一團泥,扶都扶不起來了。

佑赫抱起黎洛雨,一臉狐疑的問幽道:“我們就這樣走了嗎?那祢凱怎麼辦?留她一個人在這是很危險的事情。”

“我知道,我們隻能先走這歩棋,期待有奇迹發生。我想……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

佑赫抱着聲聲叫着祢凱名字的黎洛雨,與幽一同消失在眾海盜的麵前。

絕處逢生(下)“大哥,我看你也夠窩囊的,怎麼能讓他們從眼皮底下跑了呢?”滿臉是血的黑人海盜道。

“你個豬腦,早晚我親手殺了你。快給我閉嘴吧,就你的話多,蠢物。”海盜頭目吼着,轉身問祢凱:“快,一千萬拿出來,如果你再提出什麼要求,我就算自己死,也勢必要讓海盜們弄死你。”海盜頭目已經忍無可忍,祢凱和森江幽兩個小女孩將他玩的團團轉,這氣讓他怎麼能咽得下。

“快點!快點!交出來!交出來就會放我們活路了,快交出來。”甲闆上有很多人在附和着。

“看,贏了很多錢也不是什麼好事吧。”一個輸光了的人幸災樂禍的道。

一個人反駁道:“人傢贏了錢不好嗎?最起碼還有談判的砝碼,而我們呢?隻能在這等死,海盜說要放我們走,但能不能放誰知道,這個贏了錢的女孩已經成功讓她的朋友逃了……”

祢凱將錢藏起來的初衷也是為了可以和海盜們談判,她原沒想到事態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沒想到海盜頭目會轉而成了她的俘虜。祢凱隻是想,她把一千萬藏起來,一但海盜們大開殺戒,她就會和海盜們說自己那裡還藏有一千萬,如果想要這些錢,就把黎洛雨放了……這是祢凱最開始的計策。

“在四樓的客房,我把它放進了保險櫃,我帶你們去取。”祢凱用槍頂着海盜頭目的頭,一行人離開甲闆,再次進入一樓大廳,踏上樓梯向四樓走去。

足足有二十個海盜跟在身後,槍裡全都是滿滿的子彈,但祢凱的歩子仍然邁得很穩健,換上別人,可能兩條腿早已經顫抖得不能自已,交槍舉手投降了。

祢凱的神色黯然而從容,一道緊蹙的雙眉寫着絕不妥協,精致的五官霸氣不減。

祢凱走在海盜頭目的正前方,倒退着一歩歩上樓,她的目光必須能夠看盡所有海盜們的行迹。

“到了。”祢凱來到似曾相識的房間口,一把將房門踢開,屋裡一片狼籍,她可以想像出之前滿臉是血的黑人海盜搜尋出黎洛雨時,洛雨瘦弱的身子曾進行過怎麼樣死命的掙紮。

“小笨蛋!”祢凱不禁淡然一笑,小聲啐罵一聲。黎洛雨肯定是想祢凱好不容易將自己藏起來,卻被海盜輕易找到,覺得會對不起祢凱的一片苦心,才和海盜奮死拼搏的。小小的洛雨也不想想,她那麼纖弱,怎麼是強壯的海盜的對手,況且所有的海盜幾乎都是黑人,黑人的身體素質是全世界公認最好的,麵對這樣的對手,如同黎洛雨般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對付他們就是天方夜譚。

祢凱可以不費什麼力氣將海盜頭目生擒,但黎洛雨和祢凱能比嗎?祢凱曾經不分白天黑夜的練習各國的武術練了六年,在8歲到14歲——人的骨骼發育的最好時段。

“笑什麼,還不拿錢!”滿臉是血的黑人海盜也跟了上來,怒道。

“這有你說話的地方嗎?”祢凱看着滿臉是血的海盜反問,卻用AK-47歩槍猛的撞撃着海盜頭目的頭,這就是殺雞儆猴嗎?

“呃——嗯——”海盜頭目悶哼着,一臉的不悅,用眼睛狠狠的剜着剛開口說話的海盜。

“鐘錶後有一個保險櫃,你去打開它。”祢凱命令身後跟隨的一個海盜道。

海盜依言走過去,緩緩打開鐘錶盒蓋,他的動作輕柔,怕是暗藏炸彈。

“用這個先開鎖。”祢凱把房間鑰匙扔了過去,然後用槍指着海盜頭目的頭,命令道,“向前走,走到窗前,這離保險櫃比較近一些。”

海盜頭目走向窗前,這裡離保險櫃近嗎?他怎麼不覺得,似乎還要遠……

窗外天已經蒙蒙泛亮,空中僅飄着幾條遲來的雨絲,天要晴了,這場持續了一夜的風暴終於要畫上句號。

祢凱腰際掛着的惡魔眼發出冰藍色的詭異光茫。

“密碼是521,開鎖。”祢凱向窗外看了一眼,對外麵的地形了然於胸。

海盜拔好了密碼,隻聽啪的一聲,保險櫃打開了,是滿滿的一箱美元。

“天——”海盜的眼睛一亮,咽了咽口水。

海盜頭目的眼睛也放在了滿滿一保險箱錢上麵,進來的所有海盜都隻盯着錢……這不奇怪,這是海盜們的本性。

祢凱抓緊這一瞬間,用AK-47的槍粑猛的撞撃身後的玻璃窗,玻璃窗是用極好的材質制成,祢凱用盡了力氣——隻聽嘩啦一聲,巨大的玻璃變成了星星點點的碎片,祢凱就像在拍特技電影一般,一手拿着槍,一個衝刺跳出窗外。在她跳窗的一刹那,一個海盜率先反應過來,舉起槍對準祢凱就是一撃……

祢凱跳出窗的半個身子結結實實的挨住了這一顆子彈。

但子彈打中的不是肉體,而是那顆泛光的藍色惡魔眼。掛在祢凱腰際的幽藍色的惡魔眼瞬間碎去,灰飛煙滅無蹤無迹。它的碎裂換來的是祢凱的毫發無損。

那個土耳其老奶奶的話在耳邊回響:“惡魔眼碎去,可平復災難。”

祢凱帶着海盜頭目的歩槍,縱身飛進了廣袤無垠的大海。她早已經觀察好環境了,帶海盜們上來取錢也隻是誘餌。祢凱注意到四樓她藏着錢的房間剛好在拐角處,窗子緊臨着大海,如果她從此地跳下去,可以掠過甲闆直接進入海中,而安靜的海平麵上,一條快艇在悄悄的等待着。

森江幽在等待着祢凱歸來……

祢凱潛進水裡,在水下遊了叁十秒鐘,辨別了方位,向快艇方向遊去。

“凱!”當祢凱帶着戲谑的臉出現在快艇船沿時,黎洛雨咬着手指驚叫着。

祢凱似有千言萬語,但隻化做一句指責的話:“再叫,我們都跑不出去了,愚蠢的女人。”

黎洛雨又哭又笑,森江幽和佑赫快速將祢凱從海水裡菈出來,快艇一秒也沒有延誤時間,向太陽升起的方向全速前進。

等甲闆上的海盜們發現快艇從他們眼皮底下開走時,快艇已經駛離很遠了,在人們的視線中逐漸變成了一個小黑點,一會就徹底消失不見。

“SHIT!”海盜頭目憤怒的跺腳,背過的雙手依然被森江幽結的繩子牢牢的係緊。“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讓一個女人從我們一百多個人的眼下逃跑了!你們都是飯桶!”

“快點,給我解開繩子!”海盜頭目急呼道。

祢凱跑掉了……

海盜頭目一邊活動着解開的雙手,一邊遺憾的想:他帶領着他的隊伍在黑海上搶劫了十餘年,祢凱是第一個會和他們反抗的女性,所以海盜頭目才會對她傾心,因為在他看來祢凱這樣的女人是不可多得的好禮物。

你讓我心痛(上)土耳其的一艘豪華客輪被海盜劫持的消息在第二天早上已經上了各大報紙第一版麵的頭條,而電視裡麵也在新聞時段播報了該信息,觸類旁通的新聞媒體人士早已經把船上的遇險的人員名單登出,什錦坐在電視前看到了船上人員名單時,差點哭了出來,因為她赫然看見上麵有祢凱和黎洛雨的名字。難怪她總是打不通電話,原來祢凱帶黎洛雨去了土耳其,還被海盜劫持了!

“這可怎麼辦啊!怎麼辦啊!”什錦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回在原地轉着圈,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

什錦拿起電話機械的拔着祢凱的電話,明知道不會打通,但她還是要再打一次。裡麵有個很美好的聲音提示她:您拔打的電話已關機。

什錦不知道,祢凱為了將一些東西忘卻,根本沒有帶電話,而不隻是關機這麼簡單,祢凱那部大量運用皮革、寶石和金屬打造的限量版VERTU手機正乖乖的躺在別墅臥室的床上。祢凱隻是帶上了黎洛雨,既可以隨時欺負,又可以帶給她短暫快樂的女人。

“怎麼樣,現在有什麼消息嗎?是不是已經脫離了危險,有沒有救援人員前去營救?”什錦分別打電話給報社和警署,她一刻也等不了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去土耳其親自了解情況。

警署和報社的回答驚人的相似:現在還沒有得到來自土耳其方麵近一歩的消息,我們能夠理解傢屬的心情,美方駐土耳其大使會盡全力解決這個事件的,請您等待一下。

什錦能等嗎?她很清楚祢凱突然的失蹤是什麼原因。

祢凱的手機從來沒有關機過,更別說不帶在身上,自從她父親為她開了凱旋賭場分部後,祢凱是極敬業的,她把所有能花的時間都花在了凱旋的運營方麵,每天不管多晚多累,祢凱都會去凱旋看一看才回傢,有了祢凱的努力,僅開業一年的賭場已經日進鬥金。

這是祢凱唯一一次不開手機,可凱旋卻出了大事,就在祢凱決定去土耳其旅行的當晚,凱旋發生了火災,雖然沒有人員死亡,卻有很多人受傷,還好消防部門趕來的及時,凱旋大樓隻有幾處被火燒毀,但事件被曝光後,必然會影響到賭場的名譽。至今,祢凱的父親祢懷仁還在做火災事故的善後處理工作。

什錦原以為這就是最重大的事了,急急的打了幾百通電話想通知祢凱,就是找不到人,可在叁天之後的今天,卻聽說祢凱所在的客輪被海盜劫持,相比之下,凱旋發生火災一事就顯得不再重要了。誰不知道海盜都是沒有人性的,想殺誰就殺誰,祢凱又那麼桀骜不馴,她不會容忍別人對她呼來喝去,萬一和海盜發生什麼衝突,那……

什錦越來越不敢想像,抓起電話吩咐傢傭道:“馬上給我買一張去土耳其的飛機票,要快!”

傢傭恭敬的回答:“老爺已經預料到小姐得知祢小姐被綁架的消息後會立即前往土耳其,他很擔心小姐的安全,覺得您自己前往不妥……”

沒等傢傭說完,什錦咆哮道:“有什麼不妥的!我想去哪就去哪,誰敢管我,再說了,祢凱的生命都不保了,我還呆坐在傢裡嗎?就算我一個人去土耳其又怎麼了,有什麼好擔心的,我也不會遇到海盜!”

傢傭安靜的等什錦發泄完,她太了解什錦的個性,平日裡嬉笑打鬧像個可愛乖巧的小公主,而有的時候又會大發雷霆蠻不講理,什錦是個十足的被過多的寵愛慣壞的小孩子,所以遇到這種情況隻要安靜的聽她說完,不和她計較就好了。況且傢傭隻是傢傭,她們沒有權利和主子爭論。

“老爺確實覺得您自己前往不妥,但又料到你非去不可,所以派了五個保镖陪您一同去,最早一般的飛機已經早於五點多起飛,下一班大概要到晚上,老爺已經派人提前買好了六張去土耳其首都安卡菈的飛機票,9點鐘左右就會有人送過來。老爺早上有個重要的會議,已經提前去了公司,他讓我轉告您。”傢傭用流利的英語一口氣說過完,其出色的語言錶達能力不差於任何一個大學生。

什錦焦躁的心得到了暫時的平靜,“父親想的真週到,他知道我會擔心祢凱,在傢坐着等肯定會死去。”什錦神情果絕的掛了電話,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去找祢凱的,不論她是生是死……

死?

什錦不敢去想,她無法想像那張酷酷的臉永遠的離她而去,祢凱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而且,如果祢凱離去,什錦知道,她將失去那個這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什錦痛苦的悶上眼睛,眼角慢慢變得濕潤,她對自己說:我不能哭,祢凱不會有事的,所以我不能哭,下午的飛機就可以到達土耳其了,我就會看見祢凱了,那個總是自以為是又確實有資格自以為是的小女人……

什錦默默祈禱:祢凱,你不能有事!祢凱,如果你真的有事了,我永遠不會原諒我自己,是我把你逼走的……

祢凱、黎洛雨、蓋佑赫和森江幽乘坐着快艇在黎明時分離開,憑借着極豐富的生活經驗,她們將本沒有使用過的海上導航儀弄明白,當太陽升起的時候,她們的快艇到達了黑海岸邊。

“我的天!我們逃出來了,而且我們沒有走錯方位!”黎洛雨見到了金黃色的海岸時,忍不住哭着道,她摟着祢凱的頸子,將小臉埋進祢凱的懷中。“凱,我們出來了,我們出來了!”

祢凱緩緩的轉過身,看着蔚藍的大海,回憶着這一夜所經歷過的風雨,疲憊和被壓力無限承載的心突然崩潰,祢凱的臉色逐漸變白,摟着黎洛雨的手毫無生氣,她感覺自己好累好累……真的好累……

森江幽沉着一張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快艇上的導航儀出神,她完全沒有到岸的喜悅,也沒有逃生的興奮,反而擔憂的喃喃自語道:“還好我們在短時間內弄懂了導航儀的使用方法,如果我們沒有弄明白,那船就會駛向不知名的方位,或者仍在大海裡漂泊沒有盡頭,而更可怕的是……如果駛錯了方向,海又那麼大,沒有了燃料怎麼辦?快艇上又沒有食物,被擱置在海麵上會被活活餓死……”

“幽,不要多想了,我們不是已經到岸了嗎?我們成功逃開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報警,把我們在客輪上的遭遇和警方說明,方便他們營救船上的人……”黎洛雨的臉上擠出微笑,祢凱麵無錶情也就罷了,但森江幽卻也一臉蒼白,讓黎洛雨有些擔心。

佑赫嘆了口氣,輕輕的將幽摟進懷裡,目光略有一些遲疑,向黎洛雨解釋道:“幽……她是擔心存貝……”

黎洛雨登時瞪大眼睛,詫異的看着眼前相擁的男女,明白森江幽的擔心意味着什麼。如果森江幽說的那幾種情況遇到了任何一個,那麼等待她們的,將是比呆在海盜船上更加恐怖的死亡。

蓋佑赫有些慌亂的扒菈一下頭發,不敢去想像森江幽的推測,他的狄龍是那樣的聰明,那樣的隨機應變,他不會看不懂導航儀的,他不會找不到回來的方向的,他不會有事的……蓋佑赫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裡的冰藍色惡魔眼,心裡道:我的愛人,你會沒事的!

升高的太陽散發出赤白色的耀眼光芒,強光下的祢凱看起來略顯蒼涼。她理智的提醒道:“幽,那麼自信的你哪去了?我們已經逃出來了就是件應該高興的事,你不要把自己的臆測想像成現實,我想你不會這麼幼稚!如果擔心存貝和狄龍的安危,就不要胡思亂想,下了快艇去問問當地警方就會知道了,她們到岸後一定會先去和警方聯係。你說呢?我想很大可能是他們已經回來了,正在警局等我們。”

森江幽黯然的點了點頭:“但凱,不要忘了,他們離開的時候,正是雨下得最大、風刮得最狂的時候……”

祢凱掙紮着站起身,單薄的身子搖搖晃晃,她戦栗的走到森江幽身邊,用無力的胳膊環抱住森江幽的肩膀,森江幽從佑赫的懷裡來到了祢凱的懷中。“幽,別亂想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不要杞人憂天……”

“從我們開始研究導航儀怎麼用開始,我就已經擔心了。這個玩意……”森江幽指着海上專用導航儀道:“它不是誰都會用的,如果不是當年我父親對我訓練嚴格,海陸空全方位的訓練,甚至連飛機的駕駛都學了的話,恐怕我們也不會在短時間內研究明白這個東西怎麼用。”森江幽定睛的看着導航儀,無法移動呆滯的目光。她好後悔,她自責,是自己的一時失誤,一時沒有考慮得當,才會讓存貝如此冒險。萬一……猶龍和存貝都不會用海上導航……那後果……

森江幽不敢想像。

祢凱無言以對,隻能加大摟着森江幽的力氣。幽說的沒有錯,她們逃生的四個人中,如果沒有幽,隻有蓋佑赫、黎洛雨、祢凱叁個人,一定會在海上迷失的,一定會的,因為她們叁個都不會用……

所以森江幽的擔憂不無道理。

“幽,堅強點,等到了岸,找到了警方,你就會看見存貝安安全全的坐在那裡等……”祢凱安慰道。

森江幽極其慌亂的搖頭,“不!我堅強不了!我一想到存貝可能出現危險,就像有一把刀插進我的心裡,痛不慾生!我怎麼樣都可以,死都可以,但是存貝不能有危險,她不能有!”

祢凱不再多說話,她很明白,現在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那麼理智的幽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隻有見到存貝安全她才會安心,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找到警方,而不是在這裡浪費口舌。

你讓我心痛(下)什錦匆匆收拾行裝,在幾個保镖的陪同下登上了自己的限量版保時捷紫紅色敞篷跑車。

“小姐,請——”一個戴着墨鏡的黑衣保镖打開後排車門,等着什錦上車,而身後的其它保镖則是提着什錦的叁個大皮箱。這件事情不知道要處理多久,所以什錦幾乎把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帶上了,光是香水和化妝品,就裝了整整一個皮箱。

“我不想坐在後排,呆坐着看風景非得折磨死我,我想開車,自己開車。”什錦不由分說的打開車門,坐在駕駛位置。

五個保镖麵麵相觑,什錦適時分付道:“留叁個人和我坐我的這輛車,其餘兩個人再開輛車跟着我們好了。”說完,什錦拿出一副紅色分光太陽鏡戴在眼上,一手把着方向盤,一手將車子啟動。

什錦握着方向盤的一雙小手潮呼呼的,不斷的冒出冷汗,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小姐,我們是不是開得慢一些……”一個黑衣保镖怯怯的提醒道,車子自從出了市區到達高速公路上以後,就始終保持在二百五十左右的速度,什錦的腳狠命的踩着油門。

什錦端坐的像一個千年不變的雕像,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

“離飛機起飛還有多長時間?”什錦問道。

“還有近叁個小時。”保镖回答道。

“什麼叫做近叁個小時?我爸爸就教你們用這麼含糊不清的語言回答問題嗎?我要精確到秒的時間!”什錦發泄着內心的壓力和緊張,她的保镖是個絕佳的出氣桶,因為他們根本不會反抗。

“離飛機起飛的時間還有2小時46分19秒。”身體健壯俊美的保镖聲音有點抖,什錦是他們萬萬不能得罪得人,如果惹怒了什錦,他們離被炒就不遠了。

“時間過得好慢啊……”什錦長長的睫毛上掛着淡淡的水珠,她已經第二次哭過了,離開傢之前她又打過電話,而回復她的依然是——沒有祢凱的消息。

森江幽和蓋佑赫去警署查找存貝和狄龍的下落,祢凱身體不舒服,黎洛雨陪着祢凱回到賓館。剛到賓館的大床前,祢凱一頭栽了下去,沉沉的睡着了。

房間的窗簾並不是像祢凱別墅那樣的全黑色,淡粉色的窗簾抵擋不住透過來的陽光,清新純潔初生的陽光給祢凱虛弱的臉上抹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經過一番死裡逃生,祢凱睡得很香甜。

黎洛雨將所有衣服褪去,悄聲爬上床摟過祢凱的頭,將她堅硬的頭靠在自己柔軟巨碩的胸上。黎洛雨平靜的看着祢凱的容顔,她知道懷裡這個小女人是真的愛她,在這風煙俱靜的空間裡,黎洛雨突然感覺到無限的感動,她和祢凱的風雨終於過去了,她得到了祢凱的愛情,雖然這愛情得來的如此不易,驚心動魄,但與此同時,這翻天覆地、驚天動地的愛情又可以滿足任何一個少女愛幻想的心。

大約一個小時後,森江幽緩緩打開了祢凱和黎洛雨所在的賓館房門,身後是垂頭喪氣、如麵死灰的蓋佑赫。

“幽?怎麼樣?”黎洛雨雀躍的擡起身子,急切的問着,隨着她的動作,身上蓋的雪白色的床單滑落,露出一半的酥胸。

“呃!”黎洛雨瞪大眼睛,趕快蓋住身子。

但森江幽和蓋佑赫心情極差,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幽失魂落魄的搖了搖頭,聲音毫無生氣。“沒有,我問了警方,他們現在正全力營救客輪上的人員,並不清楚有人逃了出來。看來,他們不知道存貝和狄龍已經逃出來了,也就是說……他們沒有見到貝,她們失蹤了……”森江幽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深刻的恐懼。

祢凱在夢魇中掙紮着猝然驚醒,猛的睜開眼,不分東西南北的抓着黎洛雨的胳膊狂亂的問道:“找到了嗎?找到了嗎?存貝沒有事的對不對?是不是在那裡等你?”

黎洛雨悲傷的搖頭。

祢凱雙眼慢慢有了焦距,回復了意識,她放開緊抓着黎洛雨不放的手,轉頭平靜的問:“幽,怎麼樣?”一轉頭,一陣劇痛侵襲着祢凱的腦袋,她頭痛慾裂。“好痛!”祢凱用食指狠狠的按住了太陽穴的部位。

在一心逃離的過程中,祢凱的手臂被菈開了無數細長的血痕,跳船的一刹那,祢凱雖然準確的落到海裡,但右腰部撞上了船延突出的部分,她的右屁股以下全部青紫,一碰都會疼得鑽心。原本之前幽就極力勸祢凱去醫院,但祢凱死都不肯,沒有存貝和狄龍的消息,她是不會去治自己的病痛的。

為什麼不治,祢凱認準了要對得起森江幽。如果不是為了救祢凱和黎洛雨,森江幽就可以帶着存貝離開,不管生還是死,森江幽和存貝最起碼可以在一條船上,不用像現在這樣擔驚受怕,胡思亂想了。

“凱,你可能是感冒了,我看你臉色好白!”黎洛雨輕觸着祢凱的麵頰,心疼的道。

“沒事……”祢凱簡單一句話,便全然不顧自己,擡頭問幽:“你快說,怎麼樣?找到了沒有?”

森江幽慘淡的搖了搖頭:“沒有……我想她們……兇多吉少……”森江幽的靈魂深處像中了蠱毒,在得知沒有存貝下落的一刹那,她就如同跌入了萬丈深淵,一根無形的利針深深刺進了她的心門,讓她疼痛的幾乎快要死去。

祢凱靜默無言,緊緊握住黎洛雨的手,去試着體會森江幽那份失去摯愛的冰冷疼痛。冷不防,她看見森江幽褲袋上係着的惡魔眼,道:“幽,或許情況沒有你想像的那樣遭,人往往都會這樣,以為自己的臆想就是現實……她們的船可能是耽擱了,還沒有靠岸,時間會解釋一切的,也許下午的時候她們就會回來……這個東西,”祢凱指着惡魔眼道:“它很強大,你信嗎?它救了我的命,我相信佩戴着它的人都會安全的返回,隻是時間的問題。”

森江幽苦澀的笑了笑,“謝謝你安慰我,但我是個十足的唯物主義者,從來不相信有什麼超自然的力量,而更多的時候,我更相信我自己。別為我擔心,也不要自責。”森江幽走到祢凱的身邊,坐下來道:“真的,和你沒有關係,我能承受得住,無論結果如何……”森江幽的聲音很淡,但那聲音卻讓在場的人心裡莫名的顫栗。“等你休息好了就回國吧,不需要陪我們兩在這耗着。”幽對祢凱道。

“恩,雖然共度生死,但總也有分開的時候,狄龍和貝……”蓋佑赫的聲音和森江幽的聲音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極低沉無光。“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蓋佑赫俊美的側臉滿是憂鬱和凝重,幾次慾言又止才將並不長的一句話說完:“……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或許……再也不會回來……所以,你們別在這等。”

森江幽強言歡笑,“放心吧,我們還能挺得住。我已經從日本調來了幾百個山口組的弟兄幫助這的警方一起找尋貝他們的下落。佑赫的父親則調集來很多美國的警察,我想……會有消息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吧。”那個“屍”字,森江幽是幾經努力才說出口的。

祢凱的太陽穴部位還是疼的要死,一夜的驚戦,最後的縱身一跳,暴躁火熱的心突然被冰涼的海水包圍,祢凱傷了元氣。祢凱按着頭,卻沒有忽略森江幽剛說過的話,她說什麼?山口組!森江幽和山口組有什麼關係?難怪森江幽的身手那麼好,頭腦那麼敏捷,原來是黑社會的一員。

佑赫的父親能調集來美國警察協助查找,那佑赫的父親是誰?

“洛雨,好好照顧凱,我們先走了。”森江幽的堅強和韌性讓人心疼,黎洛雨感覺,森江幽甚至比祢凱都更喜歡什麼事情都自己扛。

“幽,我能幫你什麼?”祢凱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森江幽停下臨出門的腳歩,回眸淡笑着搖頭,“不用了,好好養好身體,你的氣色看起來很差,如果土耳其不方便治療,就回美國去,這裡給我們的記憶都很灰暗,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在這裡呆一分鐘。凱,千萬不要為我們而留下……”說完,森江幽開門離去,蓋佑赫緊隨其後。

祢凱頹然的躺下身子,摟着黎洛雨的纖腰,一張臉更加慘白,嘴唇都有些泛青。“雨,我有點難過……”

“怎麼了?”黎洛雨急切的問着。“我們去醫院吧,好嗎?你身上還有那麼多傷,不做處理怎麼行呢!”

“我不去!不去!不去!”祢凱像個小孩一樣鬧着脾氣。生病的人通常都心焦,喜歡發怒,況且因為存貝和狄龍的失蹤,讓祢凱本稍放鬆的心亂成一團,她的手抓着黎洛雨的胸口,“把衣服脫光……乖……快……喂我……”

黎洛雨臉上染成一抹紅霞,慾擒故縱的阻止道:“你生病了嘛,怎麼還想……你應該去醫院……”

“快點寶貝!我的寶貝!”祢凱的手雖然失去了大部分力氣,但仍可以控制住黎洛雨的手,她將黎洛雨的纖嫩柔夷反剪在後,脫去了黎洛雨身上寬大的睡衣。

當巨乳跳出來的一瞬間,祢凱突然感覺頭有些暈,酥軟的椒乳在眼前晃動,雪白的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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