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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慾奴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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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欲奴妻
作者:水龍吟
第叁十章

跟敵人交手的時候,我非常喜歡打悶棍、搞偷襲,所謂成本小、見效快,那些年,我一直用它!但眼前的十幾位巨擎都在拼命厮殺,各自緊守門戶,這悶棍是沒機會打的,隻能出聲勸解,儘量給妲己爭取時間。

以我今時今日的聲名、地位,這合事佬大可做的,但這些巨擎打得興髮,心無旁骛,竟然都不理會,令我麵上無光,當下忍不住心頭火起,祭出四象鼎,喝道:“貧道好好和妳們說話,竟然當成耳邊風,那就別怪貧道不客氣了!”

混沌至寶威力無邊,眾巨擎都是微微變色,叁頭鎮海蛟喊道:“葉道友,不是我們不住手,是他們不住手,妳可別打錯了人!”我剛要說話,雷掌旗喝道:“葉淩玄,今天沒妳的事,給我滾得遠遠地!大傢不用管他,先把洪荒妖王打退,隻要將妲己逼出來,大事就成了!”

我怒道:“雷掌旗,妳好大的口氣,今日就跟妳見個高低!”一催四象鼎,佯攻雷掌旗,雷掌旗隻得棄了六目犼王,轉身對敵,我卻不與他對拼,輕笑一聲,斜攻風掌旗和瘟掌旗,將兩人逼退數十丈,高手相爭,勝負僅相差一線,六目犼王、叁頭鎮海蛟和玉麒麟壓力驟減,不約而同的深吸一口氣,緩過勁兒來。

如此一來,洪荒眾妖王自然都明白了我是友非敵,都是精神大振。

雷掌旗怒極,喝道:“葉淩玄,妳…”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冷冷的道:“喊什麼喊?妳老子我在這!”這雷掌旗精於算計,從來隻有佔便宜,哪吃過虧?但一直佔便宜的人,人緣往往不好,所以見到他吃癟,不僅眾妖王一起大笑,連天庭眾位掌旗使都是暗暗快意,但今日之事,關涉到天庭的利益,他們在大義上還是要相助雷掌旗的。

雷掌旗怒極反笑:“葉淩玄,等我辦完大事,定要把妳抽髓煉魂!”我道:“瞎子咬牙空髮狠,有個屁用?有種單打獨鬥,妳敢嗎?”

天庭佔了人數優勢,我就算和眾妖王聯手,也是力有不逮的,若是稍有疏忽,就護不住妲己了,但既然知曉了敵人的優勢,自然就要想辦法避開鋒芒,我提出跟雷掌旗單打獨鬥,就是避重就輕之策,一對一的交手,絕非一時叁刻間能分勝負,妲己用不了多久就能化解反噬之力,那時拍拍屁股走人,他雷掌旗還橫個屁?

雷掌旗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關鍵,怒喝道:“妳是狗一般的人,也配和我單打獨鬥?大傢別理這無賴,大事要緊!”眾位掌旗使相視一眼,就要一齊出手,眾妖王也凝神待敵。(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眼見得爭端再起,勢必不利於妲己閉關靜修,我急忙道:“雷掌旗,不敢單打獨鬥,妳還猖狂什麼?叫別人幫妳對敵,妳自己撿便宜,豈有這等好事?妲己是跟妳勢不兩立,與其他掌旗使因果不深,為了妳的私人恩怨,妳竟然挑起天庭和洪荒的沖突,妳是天庭的千古罪人,不配當掌旗使!”

我敢叫陣,雷掌旗卻不敢應陣,這跟實力無關,就是抓住時機,欺負他雷掌旗拖不起,之前他設鴻門宴辱我,我反抗不得,今天我當麵挑戰,冷嘲熱諷,他也反抗不得,這就叫形勢比人強!所謂仗勢欺人,便是如此了。

雷掌旗見其餘七位掌旗使猶豫不決,似乎被我的言語打動,也不禁微微着急,立刻道:“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天庭的興旺,絕非假公濟私,此心天日可鑒!至於我配不配當掌旗使,妳更沒資格評論!”

我笑道:“妳是不是怕我動用四象鼎啊?妳放心,我隻憑本身實力勝妳,不會依仗混沌至寶的!”雷掌旗怒道:“跟天庭的得失相比,我個人的榮辱不算什麼,我不接受妳的挑戰!”

雷掌旗拖不起,所以千方百計的避免單打獨鬥,但我知道,隻要我做一件事,他就再沒有退縮的餘地!雷掌旗想忍辱負重,我絕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當下仰天長笑,良久不絕,雷掌旗、火掌旗和風掌旗同時道:“葉淩玄,妳笑什麼?”我道:“我笑天庭掌旗使良莠不齊,既有英雄好漢,又有縮頭烏龜!”雷掌旗道:“葉淩玄,妳不用激將,我不會上當的!”

我毫不理會,對着眾位掌旗使道:“請教各位,是不是所有的仙道修士,都有資格成為掌旗使?”眾位掌旗使麵麵相觑,過了片刻,瘟掌旗才道:“天庭內部的所有仙修,確實都有資格挑戰掌旗使,但葉道友是散仙,這不行的,另外,加入聖境等勢力的仙修,也不可以挑戰掌旗使之位。”

我道:“那貧道若是加入天庭,是不是就有資格了?”火掌旗道:“妳亂淫教是大唐的國教,妳應該是隸屬於世俗吧?”我正色道:“亂淫教的確是大唐的國教,但這是招攬子弟,傳承大道所必需的,貧道算不上加入世俗,各位掌旗使都有弟子門人在世俗傳教授道,難道各位都隸屬於世俗?”

雷掌旗道:“巧言舌辯,無恥姦詐!”我道:“藏頭露尾才無恥,利用別人才姦詐!貧道願意加入天庭,將這姦詐無恥的老小子扯下掌旗使寶座,貧道身懷元始經,成為雷部掌旗使後,一定相助各位掌旗使得到混沌至寶,令我天庭正統更加名正言順!”

我許的重諾雖然悅耳,但隻是屁話,他們不是不知道,但天庭眾巨擎對雷掌旗也有不滿,巴不得我和雷掌旗兩敗俱傷,既可奪雷部大權,又有機會謀取元始經、四象鼎,所以他們一定會讓我加入天庭。

而我要的就是一個資格,可以挑戰掌旗使之位的資格!

七位掌旗使對望一眼,相互傳音片刻,星掌旗朗聲道:“我們同意葉淩玄加入天庭,妳本來有資格挑戰任何一位掌旗使,但今日情況特殊,妳隻能挑戰雷部掌旗使之位,妳同意嗎?”

我立刻道:“貧道同意!”這番話說出來,雷掌旗登時變了臉色,但卻沒有說什麼,因為說什麼也沒用了!

雷掌旗無法再退避,而此戰無論勝敗,我都贏了,因為他已經沒時間去加害妲己了!

雷掌旗咬着牙道:“葉淩玄,當年我一念之仁,沒有將妳扼殺,放任妳成長起來,實是我生平最大的敗筆,但妳也不要得意,妳的結局早已注定!”

我道:“廢話少說!今日我不僅想分勝負,還想決生死,咱們就以元神起誓,敗者自散魂魄,如何?”此言一出,天庭、洪荒十幾位巨擎儘皆失色,雷掌旗也是大吃一驚,額頭青筋突突而跳,顯然心底震顫,難以平靜。

雷掌旗還有氣數,我是殺不了他的,就算我強行斬殺他,自己也勢必隕落,這是違背天意的事,彼此精於推算,都知道其中的厲害,但雷掌旗明知道妲己氣數未儘,還是帶人來圍殺她,這也是違背天意的,我們精於推算,卻不等於事事依從天命,雷掌旗非殺妲己不可,我也非殺雷掌旗不可,因為有些仇恨,是不共戴天的!

人的一生當中,有做不成的事,也有抗拒不了的事,但有些事,明知道不可能成功,還是會竭儘全力的去做,有些事,明知道阻止不了,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去阻攔,所以有一句話,叫知其不可為而為之!

雷掌旗雙目瞪得血紅,一個字一個字的道:“好!敗者自散魂魄,我們一起髮誓…”說到此處,他身形一幻,直沖妲己隱匿的山谷而去,竟然不顧顔麵的使詐,想搶先擊殺妲己!

雷掌旗將遁光催動到極致,快如閃電,瞬息千裹,妲己閉關無法分心,勢必被他殺害,我來不及追上去,猛擲四象鼎,攻擊雷掌旗後心要害,想將他截下來,但雷掌旗不惜自毀道行來提升速度,四象鼎竟然追不上他,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聲高亢的狐啼響徹雲霄,妲己的倩影沖天而起,顯然已經化解了反噬之力,順利出關。

眼見良機已逝,雷掌旗怒不可遏,返身以雷霆雙锏硬磕四象鼎,‘砰’的一聲巨響,四象鼎被擊飛,雷掌旗也被震退百丈,我急忙收回四象鼎,笑道:“雷掌旗好法力,但不要臉的本事更是天下無雙,貧道自問不及閣下卑鄙無恥,但卻想領教閣下的高招。”

妲己微微一笑,道:“妾身偶爾閉關一下,竟然驚動了如此多的道友,真是受寵若驚呢,但俗話說和氣生財,兩位道友有話好好說,還是別打打殺殺的。”同時暗暗傳音道:“雷掌旗的實力非同小可,妳和他單打獨鬥並不上算,我已經順利出關,咱們暫忍一時,從長計議才是上策。”

雷掌旗冷哼一聲,道:“葉淩玄,妳短短數千年就臻至天人合一境,是不是覺得自己天縱英才?妳得到元始經、四象鼎,一定覺得自己運氣極好?許多女子對妳一見鐘情,千依百順,妳也覺得很逍遙快活吧?其實妳的一切際遇,都是上天安排的,但我告訴妳,妳不是天之驕子,而是上天的一顆棋子!”

我幾次叁番壞了雷掌旗的大事,本以為他會憤然出手,沒想到他卻說出這番話來,看他的神情,似乎不是在說謊,而我也有種感覺,我應該身負着某種使命,神物讓我四處尋找,顯然不會是無緣無故的,而且我一生中總是逢兇化吉,遇難呈祥,最近艷遇更是奇多,許多原本桀骜不馴的女子輕易傾心於我,這未免太順利了吧?

難道雷掌旗知道些什麼?

沒等我開口詢問,雷掌旗又道:“在妳崛起之前,我就知道妳可能會對我不利,但我卻沒有抹殺妳,妳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無意當中看到了妳的結局,那才是真正的悲哀!妳不用懷疑我的話,妳沒有前生,也沒有來世,遲早會被廢棄掉!”

話一說完,雷掌旗架起遁光,頭也不回的離去了,眾位掌旗使和妖王麵麵相觑,盯着我上下打量,顯得極為好奇,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秘密,他們能看出什麼?

我知道要說兩句場麵話了,當下打個稽首,笑道:“各位法力高強,貧道甚是佩服,如今痛快的切磋了一番,想必都已經儘興了,不如大傢就此分別如何?”眾位巨擎雖然都不是一般的修士,但此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雨掌旗暗暗傳音道:“妳巴巴的跑來救妲己,為了她和雷掌旗拼命,妳還說妳和她沒關係?”我急忙傳音道:“我和她隻是朋友而已。”雨掌旗傳音道:“妳去死吧!當我是傻子嗎!”“我要是騙妳,我就是小狗!”“請不要侮辱狗!”“…”

我傳音解釋,費儘口舌,雨掌旗卻毫不理會,駕遁光揚長而去,其他掌旗使見到妲己平安出關,雷掌旗、雨掌旗先後離去,知道無機可乘了,也各自散去不提。

洪荒眾妖王相互傳音片刻,也是各自離去,九翎鸾王、叁頭鎮海蛟還過來打了個招呼,其餘妖王都是一言不髮就走,妲己給我一個無奈的眼神,我輕笑一聲,示意無妨,這些妖王桀骜不馴,特立獨行,哪裹理會禮數?

等眾人消失在視線內,妲己笑道:“沒想到妳為了我,居然冒死跟雷掌旗拼命,算妳還有點良心!但妳以後最好謀定而動,切不可如此冒險!”

對於妲己的話,我隻能苦笑,推算之道威力無窮,但也有極大的弊端,因為在蒙蔽敵人的時候,也會不由自主的蒙蔽自己人,譬如我修成化身之事,雷掌旗不知道,妲己也不知道,我本可出其不意的暗算雷掌旗,卻被妲己阻止了,她自以為我敵不過雷掌旗,出麵阻止決鬥,其實是壞了我的事。

之前妲己蒙蔽天機,令雷掌旗無法算出她的下落,也是連我也一起蒙蔽了,但雷掌旗時時刻刻盯着妲己,我卻不會有事沒事就推算這騷狐狸的動靜,若非我碰巧路過,今日之事就難說了!

世間之事便是如此,有利就有弊,往往是成也推算,敗也推算,不過靠化身暗算雷掌旗的事,也是我一廂情願,他身為天庭掌旗使,自然也有隱藏的手段,既然妲己平安無事,雷掌旗已然敗了一陣,我們也怕他狗急跳牆,因此不敢過分逼緊。

定下神來,我開始推算自身,果然沒有前世,這並非被人用法力遮蔽的那種空白,而是一片虛無,我以前從沒想過去推算自己的前世,畢竟前世的因果跟現世是沒有關係的,,胡亂推算,反而可能橫生枝節,但現在看來,我自身真的有問題…

妲己看我掐指推算,淡淡的道:“妳在意他的話?”我道:“或許吧。”妲己輕笑一聲,道:“善泳者溺於水!他就是想讓妳失去冷靜!”我道:“但我確實沒有前世。”

妲己撇了我一眼,道:“天地間無奇不有,沒有前世也不算什麼,何況妳算不出前世,就代錶沒有嗎?我們都沒見過盤古,也算不出他的前生後世,難道他不存在?再說了,前世的一切,真的重要嗎?我們修真者應該把握現在,而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

我無言以答,但心裹總算舒服了一些,雖然我和妲己剛認識沒多少時間,但她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多年好友一般,其實她和我都知道,我身上確實有隱秘,但此時此刻也無從查起,隻能把此事暫且放在一旁了。

我岔開話題:“反噬之力已經化解了?”妲己道:“嗯,是化解了,但最後收功這一日被他們不停騷擾,元氣還沒完全恢復。”

我道:“還要多久才能恢復?”妲己道:“快則兩日,慢則五日,應該就可以恢復了。”我道:“我替妳護法,妳趕快調理元氣吧。”妲己輕笑一聲:“對我這麼好啊?是不是偷偷喜歡我?喜歡我就說出來吧,別不好意思!”

我翻起了白眼,這瘋婆子還是這麼自戀,當下皮笑肉不笑的道:“妳想太多了!”妲己不以為意,自顧自的開始打坐,臉上兀自帶着微笑,顯然心情極好。

數日之後,妲己徹底恢復到巅峰,我見大事已了,便想啟程趕往天界,忽然想起一事,便道:“上次離開大唐之後,我總覺着漏了些事兒,但一直想不起來是什麼,妳替我想想看。”

妲己聰明絕頂,或許能為我釋疑解惑,她上下打量我一眼,問道:“那事情很重要嗎?”我皺眉道:“好像不是很重要。”妲己想了想,道:“聽說妳養了一頭六耳毛驢當坐騎,那毛驢呢?”

聞言,我恍然大悟,當初記掛着紫涵的事,走得匆忙,竟把六耳落在大唐了!

妲己推算片刻,伸出纖指在虛空一劃,一片景物浮現了出來,妲己道:“這是臥牛山,妳那坐騎落草為寇了!”我擡眼一看,不禁氣了個半死!

六耳佔山為王也就罷了,但那臥牛山方圓不過十數裹,他竟立了叁道寨門,還蓋起了聚義堂、分金殿,當真是驢糞蛋子錶麵光,打腫臉充胖子,當年那兩匹母馬也被他找來做了壓寨夫人,盜骊為左夫人,赤兔為右夫人,下麵招納了百十隻馬妖,清一色全是雌兒,宛如叁宮六院一般,拱衛着六耳黑驢。

這六耳眼界也高,尋常母馬入不了他的眼,招聚的全是千裹良駒,嘯霜、追電、的盧、烏骓、黃骠、絕影、呼雷豹、山後雪、爪黃飛電、九烈疾火、蹄血玉獅子、萬裹雲煙罩…

六耳入教雖晚,但已得了不少真傳,加上六耳黑驢也算異獸,我又給了他兩件法寶,因此法力差些的修士奈何不了他,法力強些的修士都知道我是他主人,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呢,誰和他一般見識?那臥牛山也不是什麼風水寶地,因此無人尋他的晦氣,在百十裹方圓內嘯聚山林王,橫行無忌,倒也逍遙自在!

那些母馬得了六耳的指點,有化為人形的,有人頭馬身的,有馬首人軀的,有背生雙翼的,有頭生獨角的,當真是有教無類!雖說馬是用來騎的,但六耳‘騎’得方式自然大有不同,聚集了這許多母馬,這畜生倒會享受!

妲己忽然纏了上來,玉臂勾肩搭背,笑的花枝亂顫,道:“妳的坐騎當真是與眾不同!”妲己說笑時,高聳的酥胸頂在我身上,縷縷幽香也朝鼻子裹猛鑽,弄得我心煩意亂,不耐道:“愛美之心,人…驢皆有之,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妲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不是說妳坐騎好色的事兒,妳看他寫的那兩幅對聯…”

我擡眼去看,隻見第一道寨門上果然有副對聯,上聯是:不愛名馬非英雄,下聯是:一生多情負良駒,橫批是:愛無止境,我差點吐出血來,他娘的,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再往後看,聚義堂門口也有一副對聯,上聯是:路遙知馬力,下聯是:日久見驢心,橫批是:任重道遠,蒼天啊,我亂淫教竟然有如此蠢驢,真是傢門不幸,丟人現眼啊,想我一世英名,今日因這畜生毀於一旦了…

妲己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我咬牙道:“好笑嗎?”妲己道:“不好笑嗎?” 我翻起白眼,不再理這瘋婆子,她兀自笑個不停,如銀鈴般的悅耳,我忽然覺得能博佳人一笑,這蠢驢未必一無是處。

妲己勾住我脖頸的玉臂忽然用力收緊,驚喜道:“妳快看聚義堂裹的那副壁畫!”這語氣宛如小孩子髮現了什麼好玩的事物一般,我斜眼瞅了一下,立刻張大了嘴,有些難以置信。

那幅壁畫寬四丈九尺,高八尺,畫的是萬馬奔騰,每一匹都畫得栩栩如生,或人立,或跳躍,或奔行,或嘶鳴,遠者不見其簡,近者不見其繁,萬馬攢動,顯得氣勢渾雄,極為浩大,但達官顯貴傢中常有如此畫作,算不得稀罕,可聚義堂裹這幅萬馬奔騰卻是獨一無二,絕無僅有,因為上麵多了一頭毛驢!

那驢生有六耳,通體烏黑,四蹄踏雪,膘肥體壯,極為健碩,立在雲端,宛如天神一般,接受萬馬朝拜…

妲己笑道:“我隻聽過萬佛朝宗、萬山朝嶽、萬獸朝麟、萬鳥朝鳳,今天開了眼界了,見識到萬馬朝驢,果然是啥人玩啥鳥,啥屄玩啥屌,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坐騎!”

妲己的笑聲忽然轉急,玉手指着聚義堂一側的祠堂,笑的說不出話,我順着她的纖指看去,不禁差點昏倒!

那祠堂裹供着我的塑像和排位,塑像是純銅鑄就,與我本人一般大小,栩栩如生,排位上寫着:混沌無極亂淫教主葉天尊聖位,這畜生倒是不忘本!但一般人祭祀,都是用豬牛羊叁牲並米麵饅頭、瓜果梨桃,使盤子分別盛好,以示恭敬,但這畜生竟然拿驢馬吃的草料給我上貢,也不用盤子盛,就用飲驢喂馬的食槽裝着…

妲己笑道:“己所不慾,勿施於人,己所慾,施於人,驢馬喜歡吃草料,就上貢給妳草料,妳將來去享祭的時候,將就將就吧,入鄉隨俗嘛…妳這頭坐騎估計已經大名鼎鼎了。”

觊觎神物的巨擎極多,他們派出的探哨簡直是無孔不入,自然也有人把主意打到我坐騎的身上,雖然沒人來為難六耳,可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着,他的這些荒唐行徑,隻怕早傳遍了八大勢力,我勢必因此而被那幫傢夥取笑,一想起來就忍不住上火!

妲己卻笑得前仰後合,不停的調侃,我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道:“差不多就行了,我脖子快被妳勒斷了!”妲己嬌笑一聲,突然咬住我耳垂,輕聲道:“妳又幫了我一次,現在妳想不想要?”我道:“不想!”妲己怒道:“為什麼?”

我嘴上說:“沒有為什麼!”心底暗道:“現在操了妳,讓妳報了恩,以後就沒的操了,吊着妳,以後操妳的機會多了去了!”

妲己剛要說話,遠處忽然傳來一聲狐啼,妲己微微皺眉,沒過多久,兩條皮毛光鮮的小狐奔到麵前,對着妲己不住啼叫,過了片刻,妲己揮揮手,那兩條小狐朝來路跑去,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妲己正色道:“西北天山突髮天地異象,玄光籠罩數百裹,有重寶出土之象,我懷疑是一件混沌至寶,妳有元始經,能算出準確的消息嗎?”我取出元始經,推算片刻,遲疑道:“應該是九宮琴!”

妲己眼神一亮,道:“我馬上調集部眾,咱們乘機收了此寶!”我搖了搖頭,道:“不妥!九宮琴雖是在天山出土無疑,但時間卻在四個月之後,那時七星環也將出土!

妲己想了想,道:“七星環是在南海嗎?”我點了點頭,妲己道:“兩件神物南轅北轍,妳的意思是?”我道:“七星環出土的消息由來已久,光打雷不下雨,週天群修對它的關注已經變淡了,而天山初顯異象,勢必受到各方的重視!”

妲己推算片刻,麵色微變:“天山那邊的戾氣好重!”我道:“不錯,南海雖然也有血光之災,但遠遠比不得天山,那裹至少要隕落十位巨擎,至於普通修士…哼哼!”

妲己道:“那咱們就南下去取七星環!”我點了點頭,道:“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再聯手推算下。”妲己點了點頭,錶示同意。

推演一日之後,南下之事的許多細節逐漸明朗,但此行最關鍵的問題,七星環花落誰傢,卻推算不出,而且卦象極為古怪,似乎令有隱情,不止南海,就連天山也是如此,各方巨擎想將九宮琴收入囊中,恐怕沒那麼容易啊!

我停止推演,對妲己道:“事關混沌至寶,天機尚不明朗,多算也是無益,妳先去召集狐族強者,我另有要事要前往天界,等時日一到,咱們在南海碧瀾島彙合。”四個月的時間,我應該可以救出紫涵了。

妲己剛要開口,天邊忽然飛來一朵蓮花,顯然是飛劍傳書之類的法寶,妲己伸手一招,那蓮花卻繞開她的手掌,飛到我麵前,我伸掌接過,對妲己道:“是我的。”妲己嘟起嘴,不耐道:“有什麼了不起的?”

上古時期,飛劍傳書一類的法寶極易為外人收取,難保秘密不泄,但域外仙魔入侵天地的時候,週天群修從他們那裹學到了不少詭異秘術,徹底改良了飛劍傳書,別人傳書給我,妲己是收不去的,就算她事先在飛劍必經之路上布置陣法,強行截留飛劍,書信也會自行毀去,不會泄露出任何秘密的。

域外仙魔的奇術詭異絕倫,週天群修學到的隻是皮毛而已,當年域外仙魔利用一種古怪的陣法,可以快速轉移大量強者,令週天群修陷入苦戰,當時祝融、共工、女娲等大能並沒有隕落,叁清道祖、阿瀰陀佛等大能也尚未消失,強強聯手,總算穩住了戰局,經歷十數次慘烈大戰之後,終於將域外仙魔斬儘殺絕,但那些奇術也就此湮沒了。

那蓮花尋到正主之後,綻放出一行小字:“天山異象,疑為神物出土,早作準備,相機奪寶!”落款是:知名不具。

我看信之時,妲己本應回避,但她卻故意把腦袋湊了過來,絲毫不注意禮節,但我也不好說什麼,隻能由着她偷看了,妲己看完,斜眼瞧我,懶洋洋的道:“混沌至寶出世,是多麼大的機緣啊?別人知道這事後,都是藏着掖着的,現在居然有人主動告訴妳?莫非傳信人是個白癡?”

我淡淡的道:“第一個告訴我這個消息的人,似乎是妳吧?難道妳也是白癡?”妲己無言以對,瞪着美眸,恨恨不語,她第一次被我嗆得說不出話來,真是難得啊!

就在此時,天邊又冉冉飛來一把小小的雨傘,傘麵繪的是江南煙雨,甚是精致,我隨手收了,裹麵也是一句話:“撒謊精,天山將有神物出土,要是想分一盃羹,就馬上來見我!”落款居然也是:知名不具。

妲己‘哼’了一聲,道:“妳的紅顔知己倒是不少!一個個的跑來巴結妳!這是誰的書信啊?還叫妳撒謊精,打情罵俏,也不嫌肉麻!”

我道:“妳還好意思說?我兩次為妳出頭,人傢都以為我和妳有一腿,我說我沒碰妳,人傢就叫我撒謊精,我的清白都被妳毀了!”妲己剮了我一眼,道:“妳還有清白?我呸!妳要是怕人傢說妳,大不了以後別和我在一起!省得妳那些姊姊妹妹吃醋!”

我剛要說話,天邊又飛來一個花籃,在我身邊輕輕飄舞,並無離去之意,妲己眯起了眼睛,顯然已經到了爆髮的邊緣,我硬着頭皮取過花籃,裹麵也是一句話:“天界一行若有結果,請來故地一聚,天山有重寶出土,盼君主持大局。”後麵卻沒有落款。

我看着花籃,微微遲疑,這是用湘妃竹編制的,在傳說中,娥皇、女英是孿生姊妹,一同嫁給了舜帝,兩女共事一夫,恩愛無極,舜帝死後,兩女日夜哭泣,淚灑竹上,就成了淚痕斑斑的湘妃竹,七情以此物傳信,自然不是咒我死,而是…想效仿娥皇女英,要跟紫涵、六慾共事一夫?

我心中一陣狂喜,知道七情心高氣傲,有些事不願率先低頭,但在細微之處已暗錶心意,我若是不解風情,豈不成了呆子?她既然說不出口,就由我這厚臉皮的來挑明,隻要我微微服軟,何愁夫妻不睦?

若是同時和紫涵、七情、六慾共枕尋歡,將這叁位嬌妻剝的白羊兒似的,隨意亵玩,儘情抽插,豈非人間至樂?想到妙處,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妲己淡淡的道:“看把妳樂的!這是哪位佳人讓妳故地重遊,主持大局啊?”

我心頭一跳,趕緊裝出苦瓜臉:“朋友,朋友而已。”妲己冷笑不語,顯然並不相信,但這種事越描越黑,沒法解釋的。

取出叁柄傳信飛劍,寫上十六個字:“天山兇險 至寶難得 南海碧瀾 七星易取”,落款處畫上一片樹葉,隨手一抛,叁柄飛劍隱入雲霄,這法術瞬息千裹,如來、雨掌旗、七情、六慾很快就可以收到書信了。

之前雨掌旗賭氣離去,此刻借着神物來搭話,我自然不會讓她下不了臺,就此和好,也省了麻煩,至於如來、七情、六慾跟我的關係更是密切,共同進退也是理所當然的。

妲己道:“七星環隻有一件,妳叫這麼多人來,怎麼分啊?”我道:“加上妳我才五六個人而已,天山那邊可是足足聚集了上百位巨擎好不好?何況南海一行,另有玄機,隻憑妳我之力,恐怕不易得寶。”

據我的估計,七星環應該由七情和六慾奪得,但天意究竟如何,還不好說,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寶物落在紅顔知己手裹總比落在敵人手裹強。

過不多時,靈山、天庭、血獄的回書就來了,都問什麼時候去取寶,一一回復了,眾女又都拿蠢驢六耳之事取笑,大肆調侃,我隻回了叁個字:“妳大爺!”

妲己忍無可忍,不悅道:“妳有完沒完?傳一兩封就行了,還傳起來沒完了?”我輕笑道:“吃醋了?”妲己道:“我就是吃醋了!怎麼樣?行不行?可以不可以?”

我搖頭苦笑:“沒影的事兒,有什麼好吃醋的?妳長得這麼漂亮,我都不起邪念,又怎麼會對她們動心思?”妲己想了想,道:“那倒也是!姑奶奶勾引妳這麼久,妳都沒反應,她們就更別提了!”

這瘋婆子的自戀算是沒救了,我也懶得理會,開口道:”我先去天界了,四個月後碧瀾島見。”

我剛一轉身,妲己忽然髮出淒厲的慘叫,我急忙回頭,卻見妲己癱倒在地,四肢不停的抽搐,我大吃一驚,卻找不到敵人藏身何處,急忙去攙妲己,想先離開此地,就在我伸出手時,妲己突然躍起,玉指微顫,急速點來,我胸口一麻,身體立刻僵直,知道中了她的暗算。

妲己冷冷的道:“妳碰了七情和六慾,對吧?”我全身僵硬,哪裹說得出話?但她翻臉比翻書還快,一會笑,一會怒,氣質變幻無定,性格詭異多詐,令人不寒而栗!

妲己緩緩走到我身邊,不知從哪裹取出一柄鋒利的妖刀,淡淡的道:“妳還想騙我,可惜啊,我才是騙人的祖宗!我說過,妳碰了她們,我就要剁了妳的雞巴,妳還記得嗎?我向來言出如山,絕無反悔的!”

我說不出話來,但冷汗已經流了下來,這瘋婆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落在她手裹,怎一個慘字了得!

妲己解開我的道袍,將雞巴扯了出來,要在平時,有大美人做這等香艷事,雞巴早已一柱擎天了,但我瞅見那妖刀上的寒芒,哪裹硬的起來?直恨不得縮陽才好!有心開口求饒,但又口麻舌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妲己舉刀,對着雞巴比了比,似在尋找下刀的地方,我心臟撲通撲通的猛跳,恐懼感油然而生,所謂死亡不可怕,等死才可怕,屠刀將砍未砍,才是真正恐怖的!

妲己斜了我一眼,道:“我說的話,妳還敢不聽嗎?”我聽她如此說,似乎有了轉機,微微鬆了口氣,想要求饒,卻無法錶示,急的眼珠子亂轉,妲己輕笑一聲,道:“放心,剁下來之後,我替妳包紮!”

聞言,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胯下一涼,妖刀過處,雞巴已經齊根而斷,妲己取出一個裝滿美酒的玉壺,將斷掉的雞巴放了進去,自言自語道:“鹿鞭、虎鞭都嘗過了,現在用人鞭泡酒試試!”

妲己解開禁制,我大吼道:“別鬧了!還給我!老子靠它吃飯呢!”妲己無所謂的道:“妳吃點靈藥,自己再長一根吧!到了姑奶奶手裹的東西,還沒有交還這一說呢!”

我怒道:“操!新的雞巴要一個月才能長成,老子不當太監,一天也不行,何況一個月!”對於修真之人來說,隻要元氣充足,新肉是可以隨時長出來的,但原來的那根雞巴經歷多年苦練,非同小可,新長出來的雞巴最快也要一個月才能達到那種境界,豈不是現鐘不打,去打鑄鐘?

妲己掩嘴輕笑:“我不管!這是妳欠我的!活該!”我忍不住破口大罵,妲己毫不理會,舉起玉壺對着月光觀看,輕吟道:“寒雨連江夜遇狐,平明送客郎君哭。天界親友如相問,一根雞巴在玉壺。”(注1)自古天子尚避醉漢,這位瘋瘋癫癫的九尾狐王就更不能惹了,當下一言不髮,架起遁光離去,妲己在身後喊道:“老葉,等人鞭酒泡好了,咱倆喝一盃!”

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好漢不吃眼前虧,將遁光催動到極致,跑出數百丈後,我才回頭喝罵:“喝妳大爺!去死吧!瘋婆子,別讓我再看到妳!”

注1:原詩是: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出自王昌齡的《芙蓉樓送辛漸》,此處為了應景,略作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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