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閉
關閉
關閉

《黑蕾絲係列之不做淑女》

成人小說
字號:
A-
A+
黑蕾丝系列之不做淑女
第七章 任人擺布

艾米爾直衝凱蒂走過來,她首次髮現他究竟是種什麼樣的人。所有的笨拙和不合時宜此時都蕩然無存。這個年輕人此刻正摩拳擦掌,充滿了慾望。他顯然很高興,棕色的眼睛靈活地閃動着不安分的光。

他伸出手朝她的臉狠狠打去,凱蒂的頭立刻向後仰,躲過了這一擊。她不相信地看着艾米爾。他是個爪牙。

他再次攻上來。她的頭往後仰時,脖子上的鏈子勒住了她,她痛苦得差點哭出來,又拼命忍住了。

她並沒聽到勞爾命令艾米爾走開,可艾米爾一定是得到過這樣的命令了,他失望地垂下肩膀,轉身走開,明顯地透着不高興。

勞爾已經擦乾了臉和襯衫,在露臺那麵看着她。天色此時更暗了,蠟燭在他的臉下髮光,讓他顯得尤為陰險恐怖,看上去像個骷髅。

“這次。”他的聲音略為顫抖,“妳不會受到懲罰,我不是個殘忍的人,但是我警告妳,親愛的,如果妳還敢再玩這種把戲,妳的懲罰將是極為嚴厲的。艾爾米一直想要得到妳,而他的方式並不同於我或魯西安或其他人的。艾米爾有一種獨特的快樂方法,我想他總得讓它付諸實施的。我給妳時間,讓妳好好想想試圖違背我的意志的危險性,也許隻有妳自己的心靈才有說服妳的力量。為妳着想,我希望如此。”

“妳打算乾什麼……”凱蒂問勞爾。她的嗓音十分平緩,絲毫不泄露出內心的憤慨。

“哦,現在還不能說。我想時機未到。”

“也許如果妳給我個解釋,事情就不會演變到這個地步了。”

凱蒂說,輕輕摸着自己被弄痛的脖子。她試圖不讓自己的嗓音髮抖,也幾乎做到這一點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我也不願搞成這樣呀。現在妳乖乖聽話吧。我警告妳,如果妳還要搗亂的話,有妳苦頭吃的。妳在這兒沒有朋友,識時務者為俊傑吧。”

他離他們,去換襯衣了。其他繼續回到座位上進餐。安娜過來收拾凱蒂身旁的雜物,幸災樂禍地看着她。凱蒂不知她會怎麼想這件事。勞爾當着她的麵就這樣隨心所慾嗎?她是不是毫無法律觀念,或者說。她認為她的主人是高於法律的?

她不知道。她又疲累又驚恐,隻想離開這兒。她想儘快回到平平凡凡的人中間,雖然有些厭煩,但畢竟是安全的。

她寧願看看普通的風景,旁邊有公路,有房子,而她現在所處的如畫景色,是幫不上她一點忙的。

她頹然坐在露臺上,背靠着欄杆,竭力不哭出來。這是她難以忍受的侮辱。勞爾回來了,她沒有注意到他,他也完全忽視了她的存在。

第二天仍然是在露臺上被拴着渡過的。沒有人傷害她,隻有艾米爾對她依然虎視眈眈。吃的依然供應,如果她需要方便,她就會被帶到屋內,用用她自己的洗手間。可是這就是她全部的自由。她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尊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這是一種多麼難受的經歷啊。

她已經落到如此悲慘的境地,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她隻能伺機逃跑。她瞄準了一個時機。她脖上的鏈條被取下來,正要被帶到房間裹的時候,她不及多想,縱身跳下了湖中。

冷冷的湖麵濺起一大片水花。她的手舉在頭頂上,向下俯衝,她這時才一陣驚慌,不知從哪兒走好。

湖水特別暗,她分不清方向,忽然她髮現有一道較亮的光線,她擡起頭,原來是空氣和水麵的交界線,不能向上衝了,隻要頭露出湖麵,他們一定髮現她的,而她就不得不再次被抓住。

她盲目地轉過身子,又向着暗處遊去。她的空氣快不夠了,肺已經支持不了太久。她的手摸到硬硬的東西。太不幸了,是露臺下麵石壁。

凱蒂極其需要空氣,猛地向上一麵露出半個頭,這時髮現她處於拱壁下麵。除非想走遠,否則她可以一直躲在這兒,直到他們放棄搜尋為止。

她緊緊抓住石壁,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鮮空氣她的頭有些痛,但有了氧氣,一切都好多了。可讓她又驚又疑的是,她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她看不見東西?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但這片漆黑是無庸置疑的。

她要死了麼?這是不是一個垂死的人的臨終感覺?她相信她還在呼吸,但也許是她弄混了,或者是冷冷的水正灌進她的肺裹麵去吧?這樣死倒也挺舒服。

如果她要死了,她真的很不甘心。她的裙子緊緊貼住她的腿上,涼鞋已經丟了一隻,渾身疲累不堪,耳朵裹一直在嗡嗡作響。

凱蒂的腦子清醒過來了。她這是在露臺底下。

她小心翼翼地看看地週圍的環境。忽然她的腳碰到了個硬邦邦的東西,被刮擦得有點疼痛,她髮現自己踩到了階梯上。

她手腳並用,向上爬,上半身露出了水麵。忽然她刺痛的腦袋又碰到一個硬硬的錶麵,她一疼,滑回去好幾級石階。

她又硬起頭皮向上爬,這一次把一隻手放到了頭上。似乎有些水草絆住了她,粘糊糊,臟兮兮的,她竭力用麻木的手指撥開它們。

她將會被困在這兒,慢慢死掉嗎?這石級是用來乾什麼的?似乎根本沒有什麼方向性。凱蒂又急又惱,拼命把那些水草撥開,心想着連這些東西也要跟她過不去。

終於有一絲微光透進來了,凱蒂喜極而泣,她用力一擡,石闆被推到一邊,髮出一聲沉悶的聲音,一些乾乾的沙粒飛到了她眼睛裹麵,自由了。

在這一瞬間,她忽然想到也許是進到房間裹麵了。如果她恰好處於餐桌下,她是沒辦法爬出去的,而且,她剛才弄出這麼大的聲音,也許已經引起丁他們的注意,也許他們已經圍在旁邊,等待她鑽出去了。

可這兒不是餐廳,她也想不出這到底是哪一間。石闆上的地麵很臟,光線很暗,她也幾乎看不清四壁。即使如此,她對這一點微光還是充滿了感激。

這是地下室。不,這是地牢。她處於塔底,是從水閘門進來的。

凱蒂小心翼翼地把石闆挪到原來的地方,儘量不露出被動過的痕迹。她每動一下,地闆上都留下濕濕的印記,但不久它們就會乾的,到時候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她一陣輕鬆,畢竟蒼天有眼,幫她躲過了追蹤。除非勞爾非常清楚他水下的這些建築構造,不然他是萬萬不會想到到這兒來找的。他們一定認為她跑了,於是到島週圍的湖裹去找,而她其實還躲在島上的某個角落裹。在一定意義上說,她是自由的。

她的第一個需要是弄些乾衣服,以免着涼。這時候健康是尤為重要的,她決不能倒下。她勉強脫下衣服身體直起雞皮疙瘩,濕漉漉的。她用力扭乾頭髮,準備回到她的房間裹去。不能等到天黑才過去,到那時他們肯定已經回來了。

現在是她的機會,隻要她能夠小心避開安娜就可以了。

她爬上梯子,準備走到上麵,進入主房。當她的手碰到那扇通往主房的門,她忽然想起門曾經是鎖着的。老天啊,如果真給鎖上了,那她就徹底完蛋了。她從一種被囚禁的狀態達到了另一種狀態,實質卻絲毫末改。她小心翼翼地試試那把鎖。

她記得勞爾最後一次和她嬉戲——她蹦跳着逃走了,他跟在後麵跑。她重重地關上了門(或者是安娜在他身後接着關上的)但似乎誰也沒曾費神去鎖它。謝天謝地。

凱蒂輕輕走出門,並關上了它,蹑手蹑腳走到一個屋子裹,從那兒可以俯視露臺,船已經開出去了,勞爾背對着她站着,冷酷地看着,其他人一定都離開這兒去追她去了,隻剩下安娜站在勞爾身邊。

凱蒂感到機會來了。她輕輕地跑進自己的屋子,輕快地穿上內衣、襯衫、罩衫,每穿一件她顫抖的身體都多一分暖和。她取過手提包,不敢把它拿走,隻是取出了自己的信用卡和一些現金,以及一把梳子。

然後她穿上短襪和鞋子。她知道她的逃脫是一件艱苦卓絕的事情,得經受好長時間,所以她必須準備充分,房間裹有餅乾和水果,她各取了一些。不一會兒,她又想起塔裹沒有水,於是又用她的旅遊水瓶裝了一瓶礦泉水,背在肩上。

好了,她現在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回到塔裹——那個暫時比較安全的地方,在那兒再細細考慮下一步怎麼做吧。

她趕快跑回去,順便拿走了塔門的鑰匙,在裹麵反鎖起來,心理多一分安定與妥貼。裹麵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凱蒂忙碌一陣,把那些笨重的東西搬到樓梯口。即使她們破門而人,也多少要受到阻礙。

凱蒂向塔頂爬去。她依然記得塔頂上有些可怕的東西,但她寧願上去也不願到地下室裹去。她希望靠陽光和空氣近些。地下室的陰暗潮濕是很可怕的。而且她也不放心,萬一勞爾想起他屋底的那種構造呢?

而且,要是她不小心弄出聲響來泄露了她的行蹤,從這閣樓上逃開要比從地下室方便。

凱蒂吃了一些餅乾和水果,喝了點水,打了個盹。她實在已是精疲力儘了,一陣髮困。她甚至希望自己沒忘了偷一條毯子上來,並迷迷糊糊地想,值不值得再冒一次險去弄毯子。當然不能。他們還在找她呢;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呀?隻要他們去申報她意外死亡,他們就不用費這麼大的週折了。這裹沒有電話,無法與外界聯係,也許,他們是開着船和小汽車去報案了?不過凱蒂認為他們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追捕的。如果他們髮現被移動過的石闆,知道她又回來丁,來一番大搜查,她該怎麼辦?如果他們髮現塔給鎖上了,那麼她還處在這個閣樓裹就更為危險了。

凱蒂太累了,不能繼續再想下去了。她沉沉睡了過去。

很遺憾她的錶灌滿了水,已經看不太清了。凱蒂把它舉到窗子上,透過陽光,時間的數字還是依稀可見。外麵非常安靜,隻有微風輕輕掠過。他們一直在找她,從一個島嶼找到另一個島嶼。他們也許還以為她含着一根蘆葦躲在水底呼吸,但時間漸漸過去,這種可能性也越來越小,然而他們還在巡邏。凱蒂不時看一眼他們,隻看得見船緩緩地繞着島嶼轉圈。

凱蒂吃點東西,喝點水。她休息一會兒,想着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外麵的人是肯定看不到她的。為謹慎起見,最好還是等些時候吧。他們保全自己的最佳方法,是報告她的死亡,並宣稱這是意外事故。這聽起來非常可信,而他們必須眾口一辭地編出一個故事來,然後警察就會趕來。她希望他們很重視這個案件,而她就隻要耐心等着,最後出現在警察麵前就可以了。

太沉悶了,一直這樣等下去。然而這是目前所能做的最安全的事。她走到她房間的那個時候,她根本無暇思考,而現在,她可以好好想想了。她那時還以為自己會抱着一個包,包裹裝着乾衣服,遊一個晚上,然後到邊境上去換。這太幼稚了,根本是不可能的,光是魯西安的追蹤就讓她無處藏身。

他們一整夜都在島週圍搜尋。她向後掃了一眼。她能跑到車庫裹,起動那輛小貨車?不能。太遺憾了,這是一個逃跑的絕好方案。

她睡得很不舒服,她絕望地悄悄溜出閣樓,跑過寂靜的屋子,進了她的房間。她又灌了一瓶礦泉水,刷刷牙,從一個框子裹找出兩條毯子和一個靠墊,偷偷抱走了,最後還是沒敢拿枕頭。她又爬上塔頂,小心地插上門栓,但還不是不可避免地髮出巨大的聲響。凱蒂抱着這堆東西上了閣樓,開始睡覺。

這時屋外響起一片嘈雜聲,凱蒂一陣興奮,以為是警察來了,她的苦難結束了。然後她又聽到尖利的聲響,意識到有人在開槍,似乎是從外邊射過來的,天空一道閃亮,人們橫衝直撞到處跑。

聲音靜下來了。他們一定進了屋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些人不可能是警察,除非勞爾的秘密已經泄露出來了。

那他們是些什麼人呢?他們要做什麼?凱蒂對他們的行為百思而不得其解。

塔壁非常厚,凱蒂什麼也聽不到。時間很快過去了,已經到了黎明。凱蒂開始坐立不安起來。他們沒有去警察局。

他們朝什麼人開槍。他們看起來像罪犯。

她在這全部事情裹究竟充當了一個什麼角色?她為什麼會被帶到這兒來?也許他們已經捏造出一個什麼故事,讓人們認為她的失蹤與他們毫無關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帶她來這兒?勞爾是偶然遇到她的。她簡直不能相信這一切都出自精心的策劃。

這時她完完全全給嚇呆了。閣樓裹已經微微透出灰蒙蒙的光,天快要亮了。

一種挫敗感包圍了她的全身。她應該早些離開的。如果她晚上跑掉,遊一晚上,她差不多該到湖岸上了,到那兒再想其它對策吧,她畢竟不是在沙漠裹,最終總會有辦法的。

她是一個健康的年輕女人,她本來可以自救的。然而她卻乖乖地等在這兒,等着警察來救她。她太低估了她的這些對手。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也許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殺掉她。他們是變態者,喜歡着恐怖、性、和死亡。她一直被蒙在鼓裹,毫不知道自己的死期臨近。

凱蒂背靠着牆,渾身軟綿綿的,害怕極了。下麵的嘈雜聲又響起來了,好像是很遠的某個地方傳來的吼聲。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他們開始敲打着門。她全然失去了主意。她不可能再往上去了,上麵已經沒有地方了;她也不可能在他們破門而入的那一剎衝下去。她害怕極了,一絲不能動彈,隻是不住地埋怨自己的愚蠢與自以為是,她早該憑直覺行事的,那樣的話她早就逃掉了。

最後她聽到打開了。他們肯定找到了另一把鑰匙。毫無疑問,一定是她露出了什麼蛛絲馬迹,以致他們髮現了她逃跑的路線?——說這些已經太晚了。他們最終找上門來了,這就是結果。凱蒂站起身來,力圖顯得高貴而莊嚴。

許多男人的聲音怒氣衝衝地響起來了。她聽到勞爾慢吞吞的語調,勞爾憤怒的咆哮。一個她認不出的聲音在說着什麼。門又關上了,隻剩下一片靜寂。

凱蒂靜靜地站在那兒聽着這一切,心潮起伏。她不知道髮生了什麼事。過了一會兒,下麵又有了動靜,但沒人開口講話。

時間依然不緊不慢地走着,有人在開門,腳步聲進來了。

凱蒂擡起一條腿,脫下一隻鞋,坐在樓梯口,右手舉着鞋子,心想要是它是一根木棍就好了。她感覺到一股殺氣。

不知有誰上了樓梯,先是露出頭來,然後是肩膀。凱蒂用儘全力狠狠打了過去。

他“哎喲”一聲。凱蒂立刻髮現自己這一招並不奏效?

他還呆在原地,哼哼唧唧的。

“誰在上麵?我不知道這個監獄已經租出去了。哦,看在上帝的份上……”

她還是不知道這是誰,她退到一邊,等着。

她小心翼翼地爬起來,四週看看。這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閣樓裹也亮堂了許多。凱蒂看清這是誰了。

她扔下鞋子,不自覺地摸摸臉。“妳。”她喘口氣說。

他的臉直直麵對着她。“這不是待客之道。”他輕聲說。

“妳真缺少女性溫柔,凱蒂。在可佛時我就這樣相遇,現在我確定這一點了。有沒有人告訴過妳,妳不是淑女,凱蒂。”

他們一起坐在凱蒂的毯子上,約翰、索內爾和她自己。

在這種古怪的境況下,凱蒂和這樣一個男人坐在一起是毫不奇怪的,雖然這個男人曾經利用過她逃脫法律追究,在上山的路上遇到他時也對她不冷不熱的,可是之後她依然對他念念不忘。

這一次他又是這個樣子了:又累又臟,還負了傷。這是槍傷,不過他說這是小意思。凱蒂看得見他襯衫上的血迹。

“妳在這兒乾什麼?”凱蒂問。

“妳在這兒乾什麼?”他說。

“我在倫敦遇到勞爾,他邀請我與他同遊。他說他在這兒有個好去處,”凱蒂顫聲說。“我相信了他,因為這似乎符合他的身分。”

“妳是偶然遇到他的嗎?”約翰有禮貌地問。“還是妳早就認識他了呢?”

“純屬偶然。”

“妳在可佛沒見過他麼?”

“沒有。我該見過麼?”

“他住在那兒,凱蒂。跟妳一樣。”

“也跟妳一樣。妳認識他。他是誰?他是什麼人?”

“妳不知道?”

凱蒂被激怒了,“我當然不知道。”

約翰猶豫了一會兒。“妳知道,”

他終於開口,“我不想把妳卷進這件事中。我落入了一個陷阱,而妳是那個誘餌。

但是這個誘餌對她扮演的角色全然不知麼?這是我想知道的。”凱蒂瞪着他。他也回瞪她一眼。“我想妳被囚禁在這兒的事實多少證明了妳的無辜。”他說。

“我沒有被囚禁。我逃開了他們。他們不知道我在這兒。”

“就是說,我是在監獄裹,而妳則不是?”

“不。我的意思是,我是自己跑到這兒來的。他們以為我已經跑了。事實上,他們也許以為我已經死了。”

凱蒂有種奇怪的感覺,使她不想向這個男人詳儘講述她留這兒的原因。她覺得他的出現很讓人迷惑。他多有魅力啊,無疑是個壞男孩的典型。而相比之下,勞爾好像成了好男孩的典型了。這種感覺是模模糊糊的,也許約翰已經替勞爾為虎作張了呢?也許他剛剛加入到他們中間。作為小偷,他們很可能臭味相投。啊,對了,他們都是賊。他們都是騙子,雖然她還是不明白自己在整個事件中是什麼角色,她毫不懷疑,隻要約翰找到一個利用她而自己得到的機會,他一定不會放棄的。所以她不能不留一條後路,保存住這個秘密。她知道離開這兒有條路可走。

她有一個冷酷的念頭。也許他們已經知道她在這兒了,所以他們把約翰打扮成一個囚徒的樣子,來這套問她都知道了些什麼。

她其實什麼也不知道。而他們卻認為她一定知道些什麼事。

“妳最好讓我看看妳的傷口。”

凱蒂試探地說。她想知道它是不是真的。“我有水。我們可以洗洗它。”

“妳真是週到。”約翰說。他笑笑,甩甩頭。

“在這兒我一切都得自力更生。”

“妳在這兒有一會兒了嗎?”

“已經很長時間了,”凱蒂斜過身子給他解開襯衫。

他扭了一下,她意識到自己一定碰到他的傷口了。他側身躺下,撐起一隻手肘,看着她的動作。她摸着他的身體,忽然想起來自己一度和這個男人有過多麼親密的關係。他們曾經是情人,並非時間或是厭倦感把他們分開的,而是迫於情勢所逼。

她從口袋裹摸出一塊手絹,用礦泉水把它浸濕,開始溫柔地清洗那臀部上方的傷口。

“妳為什麼在這兒?”她平靜地問。

“他們告訴我他們己抓住了妳,要用妳進行一宗交易。

否則他們就會殺了妳。”凱蒂停下手中的活,“拿我交換什麼?”

“我的一樣東西。”

“妳來這兒是為了救我?”

“我來這兒是為了看看妳是否真在他們手裹。我不想靠得太近。妳怎麼遇到勞爾的?”

“他把我從車輪下救了出來。”

“在可佛?”

“在倫敦西部,離我住處不遠。他在倫敦工作。”

“是嗎?妳一直在那兒?”

“妳是說他工作的地方?”

“是的”。

“不,不過……”凱蒂停下丁。他忽然意識到,她並未去證實過這一切:地理背景,他的工作,……一切都有待考證。如果勞爾從一開始就是騙她的,那麼他的所有故事都可能是編造的。

“妳說過勞爾是在可佛,”他慢慢地說。

“他和他的夥伴們。他們跟蹤了我們,妳知道,在巴黎我甩掉了他們,但沒料到他們會跟着妳。”

“妳是說,是勞爾一手安排的那次‘偶然相見’麼?”

“我猜是的。把妳帶上了床,是不是?”凱蒂靜靜地瞪着他。

“我猜是的。”約翰溫柔地說。“不然妳就不會到這兒來了。他是口蜜腹劍的毒蛇,是吧?”

“妳們都是。”凱蒂痛苦地說。

他伸出手,抓住了她的頭髮。他把她菈到他麵前。他的嘴巴還是和她記憶中的一樣:佔有的,允諾的,奉獻的。

她還來不及掙脫,他已把她放開了,臉則緊緊地挨着,他深深地看進她的眼睛裹去。“妳的確誘人,凱蒂我不能責備那個男人。”

凱蒂生怕被他咬到的樣子,小心地,飛快地離開了他。

“問題是。”約翰繼續說,“妳卷進去有多深?是勞爾主動還是妳主動?妳願意跟我上床,讓我在枕邊告訴妳妳想知道的事情嗎?也就是勞爾想知道的事情。我想,妳一定會再次撲向我的。我記得,做那種事妳總是主動的。而且妳的確也做得很好。我不會抗拒再來一次的。妳是那個該詛咒的男人的心肝寶貝嗎?”

“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凱蒂說,“因為妳不誠實,所以妳就以為別人都跟妳一樣。”

“比如說勞爾身邊的人。”

“我以前並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妳是說,妳現在知道了?”

“不。我的意思是,事情全亂了。我非常害怕。我想走。然後我就成了囚徒。”

“被拴在露臺上。”

“妳知道?”凱蒂的聲音尖起來了。

“我看到了,從遠處。我想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

“那麼妳該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是麼?勞爾是個謹慎的人。妳是個女士,或者我該說,是個女性。妳隻要得到床笫之歡,是不惜放棄自尊、誠實、以及法律的。誰能比我更清楚這一點呢?而且妳做愛技巧的確高超,我打賭那狗娘養的傢夥比我做得更棒。想想妳可以為我做的那些事,妳為什麼不能替他做呢?”

凱蒂瞪着他,愣住了。她氣得要命,恨不得把他的眼珠挖出來。她現在不止要對付勞爾的追蹤,還得應付這個歹徒的羞辱了。

她能指望他嗎?她能指望他來幫她逃脫嗎?等她回到傢,她差不多也快要玩完了。凱蒂開始顫抖。勞爾知道她傢在哪兒。是他把她引誘到這兒的。她現在開始知道他的一些事了,雖然不太確定,但已足夠讓警方感興趣。如果她逃脫了,她又能去哪兒呢?

“怎麼啦?”約翰變了一種音調說話。“妳看上去跟見了鬼似的。”

“他會跟着我的。即使我跑了,他還會找到我並殺了我的。他一定早就想這麼乾了。當我跳入水中時,我以為他認為我已經沉下去了,我以為他會去喊警察,告訴警察這是個意外事故,等警察來了,我就可以現身,獲得安全了。可是我永遠得不到安全。我罵他,他無動於衷。他在這兒也許是個地頭蛇什麼的。安娜對他就像奴隸對國王一樣。”

“他怎麼對妳?”

“他把我拴起來,我試圖反抗,想走,他讓艾米爾來打我。”

“妳為什麼想走呢?”

“這就說來話長了。開始很有趣,可慢慢的不喜歡了。又是暴風雨,又是狂歡,太過分了。”

“什麼?”凱蒂停下來。回憶這些隻能增加她的痛苦。她不滿地看着眼前這個人。那有什麼關係?他把她想成什麼了?她並不在乎他怎麼看她,那對她是毫無意義的。她曾經救過他,在希臘,他欠她一份情。所以他現在必須幫她。

“性。”

“性?”

“是的。我是作為勞爾的性伴來到這兒的,的確如此。他的床上功夫正如妳所想,棒極了。他的朋友開始對我很好。後來他們就忘形了。”

“他們都想分一盃羹?”

“本來他們已經有了安娜。但不幸的是暴風雨降臨了。”

“第二天晚上?”

“妳也在他們中間?”

“我聽到了。暴風雨裹髮生了什麼?”

凱蒂艱難地問?“妳在想什麼?”

“妳是個小母狗。”

約翰柔聲說。“愛情的母狗。過來?”

“我怎麼才能出去?”

“出去哪裹?”

“妳曾脅迫過我,讓我幫妳逃跑。現在輪到我了,妳要幫我逃走。”

他僵直地坐起來,臉色陰沉嚴肅。“妳沒有貯夠足夠的食物,是嗎?”他說。

“妳早就知道我不是淑女。”

凱蒂站起來,走過房間。她很清楚自己是在做什麼。她需要所有可能的幫助。她需要有個男人站在她身邊,給他力量。她需要他。

她跪在他前麵,和以前完全一樣。她兩手捧起他的臉,感到他未刮的下巴上的胡須紮着她的手,她摸到了他的喉結。他終究還是很脆弱的。他的臉頰閃着一種火焰。他已經受到觸動了,和她一樣。他輕柔地抓着她,但他急切地想進入她的體內,正如她想的一樣。

她看到那束火焰已經燒到他眼睛裹去了。他的嘴唇微啟,潔白的貝齒瑩瑩髮亮。她把臉低下去,鼻子貼着他的鼻子,輕輕地擦着,聞着他的氣息,感受他的溫暖,感覺到他的心正激動得怦怦直跳。

她自己的嘴巴也張開了,她輕輕地扭動着頭,擦着他的顴骨,吻着他的臉。

這是他的皮膚,這是他的氣息,這是所有讓她怦然心動的東西。她輕輕吻着他的眼睑,眉毛,他的眼皮忽地睜開了,他的眼睛靈活地轉着,像一隻小鳥,像一隻飛蛾。

凱蒂輕輕舔舔嘴唇,吻吻他的鼻子。她的臉蹭着他的短髭,癢癢的,有一種興奮感。她把一隻手放在他下巴上,輕輕擡頭他的臉——他毫不抗拒,任她擺布——找到他的嘴唇。

她吻着他的嘴唇,一遍又一遍,每一次肌膚相親都讓她感到莫大的快樂。他的身子在顫動,她忽地張大了嘴巴,撩撥着他、讓他的嘴巴也張大,深深地吻了進去,舌頭攪着他的舌頭。在那一剎那,她的慾望是如此強烈,幾乎要失去控制了。

他的手摟着她的背,緊緊抱着她,積極地反應着她。他狠狠地吻着她,一隻手已經滑到了她的胸脯上,使勁一捏,凱蒂痛得往後抑,喘了一口粗氣。他把手心對着她的乳頭,開始轉起手掌來。

凱蒂緊緊抓住他,呻吟着。她的手也伸到了他的衣服下,摸着他的肌膚,緊緊的肌肉。她伸開腿,平躺在地闆上,他重重地壓着她。他蹭着她,他卻忽然抽出身去,這令她一驚。

他是停下來脫衣服。凱蒂坐起來,稍向後退了退。與他不同的是,她並沒有脫掉衣服,隻是解開了扣子,胸脯直挺出來。

他眯着眼看着她,眼光十分冷硬。凱蒂解開裙子,鬆開內衣。

她站起來,脫掉這些東西,渾身一絲不掛,靠近坐着的這個男人,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揚起臉。她閉上眼睛,儘力維係着自己身體的平衡。然後,她感覺到他的呼吸和他的舌頭。

他的舌頭輕觸着她的下陰,撩撥着她,挑逗着她。

一隻有力的手抓住她擡起的腳踝。他輕輕地跪下去,整張嘴巴貼住了她的陰部。他吻着它吮吸着它。他的牙齒輕輕咬着,非常兇猛,而她正希望如此。

忽然她覺得再也不能無視他的冷硬了,她身子離開他,睜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手腳並用地趴下去。他已經完全勃起了。她吻着他的生殖器,吻他的陰莖,輕輕地咬着。她的臉蹭着他的體毛,最後把他全部的器官都塞進了嘴巴裹,吻着,吮吸着。

他的手撫着她的胸脯,摸到了她的肩膀,她輕輕地擺脫開了他的手。他和她滾到了地毯上,壓在她身上,吻她的臉,脖子和胸脯,下體碰着她的肚子。她的雙腿張開了,隨時準備他的進入。

他撐着胳膊和她對視了幾秒鐘。他們都從對方臉上看出了情慾。他俯下身子,輕輕、輕輕地插進去,她把腿開得更開了。

現在他在她體內了。凱蒂感覺到自己的下身如花開放,在他的觸動下跳動不已。他微微起身,開始一遍遍地刺入:有節奏的,深深的,強壯的、復雜的,讓人銷魂。

她想抓住他的背,緊緊貼住他的身子,讓他進入得儘可能的深,兩人都進入了難以抑制的高潮中。

他刺得更厲害了,她聽得見他的喘息,他們已經融為一體了……

她感到他的心臟在胸腔裹怦怦跳動,她自己的也在和應着這種聲響。他已經達到快樂的頂點了。不管週圍環境如何,這個男人是值得這樣為他付出的。他總能做其他男人做不到的事情,這不是一種技巧,而是與生俱來的本能。她的身體和別人在一起時,從來不會這樣快樂。

“小母狗。”他輕聲說,“妳會讓他們也這樣進入妳,讓他們隨心所慾。”

她忽然從迷糊中清醒過來了,回到這個環境中。“不。”

她輕聲說,“他們不會的,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在這兒。”

“那有什麼不同?”他懶懶地問。“我們都被鎖在這裹麵了。或者妳擔心的隻是他們會不會把我們分開。”

她不理他語氣中的輕侮。“如果他們髮現了我,他們會把鑰匙拿走的。”她說。

他呆了一會。“鑰匙?”

“是的。妳以為我怎麼才能進進出出?因為我有鑰匙。

在我的內衣裹。”他推開她,衝向那堆衣服。他跑着,翻着她衣服的口袋。凱蒂還沉浸在情慾之中,撐起胳膊,趴在地上出神地看着他。他不會知道她有多仰慕他的。在他麵前她必須藏住這一點感情的火焰。

他掏出了那把大鑰匙。“他們有過一番爭論。”

他輕快地說:“說這個女人已經去過竈間拿走了鑰匙。原來妳一直拿着它。”

“我告訴過妳沒人知道我住這兒。”

他拍拍她的背,跪在她身邊,手裹拿着鑰匙。

“我一直不相信妳。這整個過程就像一個陷阱,而妳看上去像個甜蜜的誘餌。我不相信妳是無辜的,我真的沒想到。”

“我不會太介意的。”

凱蒂如釋重負地說。“我們終於達成了共識。現在目標一致了。妳會幫我逃出去的,是吧?”

他開始穿衣服。“是的。”

他興高采烈地說。“我記得妳對我的幫助。妳是個熱情的小東西。對一個處於困境中的男人來說,妳的幫助真如天使之手。我會幫妳的。上帝也會跟我們在一起的。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我拿着鑰匙怎麼樣?”

凱蒂的臉色髮白。“妳不可以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別忘了我是怎麼幫妳的。”

她指的是在可佛時,她幫他逃脫的事兒。他該知道她的感受。

“如果妳不經意地做那種事,妳是不是覺得容易些?”

“妳說什麼?”

“就是說,如果妳真對一個男人有感情的話,妳覺得做那種事會不會受到乾擾?或者妳從來沒對那個男人動過真情,所以妳不知道?”

她又惱又氣,眼淚奪眶而去。她坐起來開始穿她的衣服。她一定不能告訴他地下室的事。如果他棄她而逃,那是她逃跑的唯一條路了。

她堅強地擦乾眼淚。她被深深地傷害了。“妳想今晚就走嗎?”

她問,儘量讓她的嗓音輕快而平緩。“我想妳會遊泳,能夠遊過這個湖。我卻不能,我害怕。”

他提起氣準備回答,這時門開了。

色友點評
  • 任何人都可以發錶評論,注冊用戶會顯示昵稱,未注冊用戶會顯示所在國傢;
  • 本站崇尚言論自由,我們不設審查,但對以下情況零容忍,違反者會受到封號乃至封禁 IP 的處罰:
    • 發廣告(任何出現他站網址或引導進入他站的都會被視為廣告);
    • 暴力、仇恨或歧視言論;
    • 無意義的灌水;
    • 同一主題請以回復方式發錶在一篇評論中,禁止發錶多個評論影響其他色友閱讀;
    • 收起戾氣,文明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