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禦翔天蓦然有了一種功敗垂成的感覺,別人的注視他根本不在意,但是藤本一雄看他的眼光,卻明顯帶着異樣的神采。可以看出,那是一種捕獲到珍貴獵物的眼神,似平這個獵物是他等待許久的目標。
就在這時,諸葛百靈忽然在他身後彈了一個響指,隨後千代丹影應時陷入難以為繼的記憶斷裂中,於是她上前翻了翻月影的眼皮,轉頭對禦翔天說道:“組長,她仍處於‘記憶斷續阻隔狀態’看來我們施術的位置仍然不夠精確。”
禦翔天見狀立時明白過來,他故作認真地上前看了看,然後對藤本一雄胡謅道:“將軍閣下,這就是我需要特種儀器的原因,人體腦部異常精確,雖然我的助手裡有最出色的腦科醫生,卻也看不到記憶所在的確切位置。不過試驗對像明顯對這個叫禦翔天的人印象深刻,所以對身高與年齡與之相似的男性,都會產生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如此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點將她的記憶貫穿到一起,這樣會大大縮短記憶恢復的時間。”
藤本一雄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太可能,經此解釋,他不由失望地搖了搖頭,嘆聲說道:“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向我申請,無論多麼稀有的物資,軍部都會為你弄到,你就專心進行研究吧!尾度佑樹教授回來後,請代我向他問候,他能解培養出你這樣的科學才俊,真是了不起呀!”
說完他揮手離開實驗室,與淺山邑園一起向另一個研究所趕去。
禦翔天不由暗擦了一把冷汗,暗道:“剛才真是太驚險了,這個藤本一雄很可能是日本軍部統帥異常者的最高頭目,他的直覺與洞察力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好在自己運氣頗佳,有一個不用化裝而又實力雄厚的掩護身份,估計在課題委托前,軍部便已將禦首雲的身份查了個底朝天了。”
此時諸葛百靈已經將其餘的研究助理統統請出了實驗室,然後她又操縱儀器對千代月影進行了一番施為,並對他解釋道:“幸虧我在手指上裝了微型遙控裝置,否則月影姐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麼呢!人類的大腦確實很復雜,我也不能控制她具體恢復哪段時間的記憶。現在我將她的記憶重新束縛起來,省得她醒來後影響你的大計。”
禦翔天想起禦首豐魚還在外麵等候他去開會,便囑咐她道:“一會兒我還要出去辦一件大事,你一定要想辦法抹去她對我的記憶,無論采用哪種外星科技。”
說完他匆忙離開研究所,坐進父親等候多時的豪華轎車裡。
諸葛百靈看着他離去的身影發了一會兒呆,然後長吐了一口氣,這才回身來到月影的近前,雙手作揖地低聲說道:“對不起了,月影姐,為了支援哥哥的計劃,我隻能打開你的腦袋仔細研究一下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禦翔天剛坐進豪華轎車,禦首豐魚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剛才我看到有一大隊軍車停在研究所門前,裡麵下來了一位很像將軍的人物,好像進了你的實驗室,不知道因為什麼?”
禦翔天也沒有隱瞞,便將事情的大概解釋了一下,其餘的都以軍事機密為由一帶而過。
禦首豐魚聞言高興地說道:“沒想到連日本軍部都對你這麼看重啊。如此一來,當你在政界發展的時候,也會更加容易一些。”
禦翔天可沒有從政的想法,他現在最感興趣的還是這次股東會議以及禦首重工的經營現狀。
“父親,我以前從來沒把心思放到傢族的事業上,希望父親能夠把傢族的現狀再為我說明一下,也讓我為您分擔些重擔。”
他故作關心地說道。
禦首豐魚聞言,興奮的情緒立時回落不見,他麵向窗外,凝思片刻後沉痛地說道:“禦首傢族本來是一個很有名望的名門貴族,可就是這種門第觀念,才使得你的祖母以及父親我受盡了屈辱和苦難……”
接下來,他便將整個禦首傢族的歷史,以及自己的發展史講述了一遍。
總體來說,禦首傢族在幕府時代就是聞名京都的大名,在隨後的歷史長河中,傢族幾經興衰,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戦才憑藉船舶制造業發展起來。禦首豐魚的父親禦首傢康是傢族長子的長孫,擁有傢長繼承權,但是在年輕的時候,他卻叛逆乖張,平時隻喜好吃喝玩樂,更與早故堂兄的寡嫂私通生下禦首豐魚。
事情敗露後,傢族中的長者立即將母子兩個驅逐出門。當時正值戦爭時期,物質非常匾乏,禦首豐魚母子自然受盡苦難,才勉強得以生存。後來由於禦首傢康始終沒有子嗣,傢族內部為了爭奪傢長權力,幾乎到了分崩離析的程度。有鑒於此,族中長者們才想方設法找回他們母子,算是承認了他的身份。
嚴酷的生存環境將禦首豐魚的性格鍛煉得既孤僻內向又堅強果敢,他的回來自然少不了受到爭權者的排斥羞辱,他的母親更是在指責和漫罵中屈辱地活着。令禦首豐魚憤怒的是,禦首傢康對他們母子也毫不關心,除了一日叁餐外,他甚至都不來看看自己的兒子。當禦首豐魚長到十八歲,被正式授予繼承權後,他的母親忽然上吊自殺了。在她留下的遺言中,充滿了對禦首傢族的怨恨,她囑咐自己的兒子,一定要奪得禦首傢族的掌控權,然後對那些迫害他們的宗親施以懲罰。
隨着日本戦後經濟的騰飛,過去的傢族管理模式也徹底解體了。雖然他在父親死後成為了傢長,但是這時候的禦首重工已經改組成為股份制的上市集團,那些擁有雄厚經濟實力的親戚們,因為佔有大部分股份而成為集團的實際掌權者,而他的父親隻留給他一些破敗的工廠廠房。好在當時日本的地價飛漲,他也因此獲得一筆可觀的資金,這才沒有被心懷巨測的宗親們擠出集團的管理層。不過他現在也隻是一個帶着傢長頭銜的第四大股東,在集團的管理上隻有發錶意見的權力而已。
經過詳盡的介紹,禦翔天發現自己需要扳倒的親戚實在不少,考慮到時間的緊迫,他隻能先選擇最大的股東,他的堂叔─禦首正直,其他的隻有等到他做了執行董事後才能一一解決。這一次傢族股東大會的議題,是決定集團的下一歩發展是否向高科技資訊領域轉型,提議都正是禦首正直。他的理由是目前高科技資訊領域利潤極高,且從全球化進程來看,風險也不大。而禦首重工的主業─船舶制造業,正麵臨着全球市場的萎縮,以及中、韓兩國的強勢竟爭,所以來來的發展空間已經出現瓶頸,轉型是必然的。
禦翔天仔細研究了一下父親遞繪他的資料,心有定計道:“父親,我看這是個重掌禦首重工的好機會。如果傢族的大部分股東都傾向於禦首正直的提議,我們就反其道行之,收購他們手上的造船廠股份,等到他們陷入高科技泥沼的時候,再將他們手中其他產業的股份全部收購過來,那時候禦首重工就是我們父子的了。”
禦首豐魚看着他認真的樣子,不由仰首笑道:“兒子,看來你在商業上還是太嫩了!如果實現你所說的收購計劃,我們至少需要準備二百億美元的收購資金,這個數目可是你爸爸現有資產的二十倍呀!你以為會有哪傢銀行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為我們貸款的?那簡直就是妄想啊!”
“父親,我可不是在說笑,我也不是不懂其中的深淺。我與大友國際銀行的下任總裁是生死之交,他說過會鼎力支援我的。二百億美元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太大的數目。”
他認真地說道。
禦首豐魚聞言不禁撓了撓頭,奇怪地看着他問道:“你真的是我的兒子嗎?怎麼不到一年時間,你竟然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歩!我不是在做夢吧?”禦翔天盡量平和地笑道:“父親大人,有些人隻有到了發迹的時候,才會體會到人生可以有如此大的變化,您當初在經歷行乞要飯到錦衣美食的巨大變化時,不也是難以置信嗎?以中國人的易理命術說法,你兒子我是到了鴻運當頭的時候。”
此時轎車已經行至丸之內區的會場大樓門前,禦首豐魚沉吟了許久才發現自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下車前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果決地說道:“兒子,你說的不錯,我也早就想脫離這種應聲蟲的傢族地位,怎麼說我也是傢族的傢長,這一次我聽你的,跟他們一拼到底了……不過你現在還是問一問那位銀行總裁朋友,是否能夠提供二百億美元的收購資金。”
禦翔天輕鬆地笑了笑,拿出手機,撥通了伊藤忍的電話。
禦首傢族的會場設在一棟高層辦公樓的頂層,而整棟辦公樓都屬於禦首正直的產業,他也是傢族中唯一涉足房地產行業的一員。當禦首豐魚很鄭重地將兒子介紹給在座的傢族成員時,禦翔天終於看到這位父親的地位是如何微不足道,因為真正起身回應他的人隻有寥寥幾個,那些坐在大股東位置的宗親們,甚至連看都沒看這邊一眼。
禦翔天也不多說,隻是將禦首豐魚菈下坐好,靜心等待會議的開始。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後,禦首正直和他的兒子禦首次郎才姗姗來遲,不過在場除了他們“父子”幾乎每位宗親都起身歡迎這位來退的執行董事,其場麵之差異確實讓人感受良多。
接下來在禦首正直的主持下,傢族股東大會終於開始了。其過程正如禦翔天所預計的,在執行董事一番曉以大義的勸說下,以及某位高科技資訊領域專傢的鼓動性分析後,幾乎所有的股東都同意了這項提議。禦首豐魚雖然投了反對票,卻寡不敵眾,根本影響不了最後的決議。
然後會議又開始討論股票套現的議題,按照禦首正直的安排,日本第一大造船業“井岡制造”將以市價收購眾人手中的造船廠股票,然後再按照現在的所持股票比例,重新融資收購一傢高科技資訊企業。為了以示公平,每個股東所出售的造船廠股票也是按照比例攤派的,也就是說禦首正直在集團轉型後,仍然做為執行董事進行掌控管理。
到這時,禦首豐魚終於出人意料地站了起來,提出由他收購所有股東股票的方案,因為依照相關法律,做為傢族股東擁有優先收購的權力,集團以外的收購方,隻能等到他吃不下的時候才能插足進來。
禦首正直聞言立時帶頭嘲笑起來,他毫不留情地說道:“禦首豐魚,你是不是瘋了,竟然在傢族股東會議上胡說八道。收購我們手中的造船廠股票,最少要有一百億美元以上的資金,你上哪裡去弄這麼多錢,難道你想半夜去搶花旗銀行嗎?是不是你從小偷東西偷慣了,現在還改不了這個毛病。哈哈……”
在眾人的笑聲中,禦首豐魚鐵青着臉,冷硬地說道:“禦首正直,怎麼說我也是禦首傢族的傢長,請你以後說話客氣點兒,不要忘了給自己留條後路。至於我能不能弄到一百億美元,那是我的問題,怕隻怕我拿出錢來的時候,你又帶頭變卦不再出售股票了。”
禦首正直也是商場老手,見他這樣反常,不禁也有些擔心起來,不過他在打了幾個電話後,立即強硬地說道:“隻要你有違約賠償的膽量,我們可以立即籤署股票出讓合同,我的股票是現成的,不知道你的一百億美元什麼時候能夠到位?”禦首豐魚看到禦翔天在桌子上畫了一彎新月,便立刻說道:“一個月,最多一個月,我會將錢轉入你們的企業帳戶。”
禦首傢族的股東會議,在禦首豐魚籤署完一份份預期股票轉讓合同後,終於落下了帷幕。
禦首正直在眾人離開後,站在會議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剛剛走出辦公室的禦首豐魚父子,不由皺起了眉頭。
“次郎,你找人二十四小時盯緊他們父子,我倒要看看他們能耍出什麼把戲來!另外你也通知一下井岡制造那方麵,說我們的合作要延遲一個月進行,利益分配條款沒有變化”他沉思片刻,對兒子如此盼咐道。
禦翔天在研究所門前與禦首豐魚分手後,立即向大友國際銀行趕去,雖然他現在可以輕易拿出一百億美元的現金,但是商業上的運作卻有自己的遊戲規則,而且日本法律也不允許大額度現鈔交易的進行,所以他現在急需擁有一傢自己的國際銀行。湊巧的是,接待他的就是叁友次郎,這為他省了不少功夫。
禦翔天先向他洛詢了有關企業融資的問題,然後突然說道:“叁友君,看得出來以你的才華完全可以勝任這傢銀行的經理,但是你現在隻是一個部門負責人,這實在太屈才了。”
叁友次郎與他甚是投機,便實話實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雖然日本的經濟很發達,但是充斥在日本各大公司內部的,仍然是非常落伍的論資排輩升遷制度。我能夠升到如今的位置,還是因為我在海外市場頗有建樹的緣故。可惜當我把海外市場開拓理順後,卻被調回本部,而由董事長的女婿去摘取我的勞動成果。於是他便業績斐然,很快成為了本部的總經理。”
禦翔天事先已經派伊藤忍調查過他的底細,所以很了解地說道:“上次我來的時候,接待我的小姐說你不在,後來她告訴我你正在籌備婚禮,聽說女方還是很有門第的大財閥,以我對這些名門望族的了解,你現在所承受的壓力不隻是金錢上的拮據吧?”叁友次郎也是極聰明的角色,立時聽出他話中的另一層含義,想到對方的過往言語,他有些警惕地問道:“禦首雲先生,我希望您能說出真正的來意,如果是資詢業務,我當然知無不言,如果是討論私人問題,我們可以在工作之餘再繼續交流。現在是上班時間,而我沒有在工作時閒談的習慣。”
禦翔天滿意地點點頭下然後掏出一張電影票遞給他道:“今天晚上有一場很好看的電影,講的是一個人憑着自己的才華,在機會到來時及時把握住而迅速崛起的故事,希望你不要錯過。”
說完他神秘地笑了笑,轉身離開子銀行。
叁友次郎有些發呆地看着電影票,不知道這個人的舉動到底有什麼意圖,雖然他現在是經營部門的負責人,卻沒有直接發放貸款的權力,也沒有調動大筆資金的權力,那麼這個人到底圖謀自己什麼呢?
疑慮間,他忽然發現在電影票的背麵寫有一行字,上麵寫道:“如果你願意,你就可以做這傢銀行的總經理。”
子夜來臨的時候,禦翔天帶領熊一衛四人,又一次操縱着通道開合鑽子來到大友國際銀行的地下金庫近前。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再次偷竊金庫裡麵的儲備現金,隻不過這一次他們要的是全部。
兩個小時前,他在一傢電影院中與叁友次郎達成了協定,隻要禦翔天能夠成為大友國際銀行的執行董事,叁友次郎就同意出任銀行的總經理,並按照他的意圖,進行洗錢活動,當然,他也要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轉讓給對方做為酬勞和保證。
他現在的計劃就是讓大友國際銀行失去儲備保證,進而出現資金週轉的危機,直到他們堅持不下去時,他再出麵收購銀行股票。不過以後的行動都屬於商業上的高層次運作,他在深恩熟慮後,已經委托寒飛羽去尋找那個專業人才了。
說到寒飛羽,他倒有些奇怪,這個人自從上次搞來武器後,一直沒有催促他付款,以至於他現在都不知道該付給誰一億美元。
“寒飛羽果然與自己不是一路人呐。他到底屬於哪方麵勢力呢?他幫助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這種種疑問經常讓他沉思不已。
有了人工島的搬錢經驗,再盜取這種規模的金庫就顯得輕鬆極了。這次他們將運錢的箱子裝上了輪式底座,到時候可以在開合鑽子的推動下,輕鬆返回總部地洞。
伊藤忍在這次計劃實施前,已經買通了一個銀行的行政職員,從他的口裡得知,銀行對上次地下金庫失竊案件始終沒能查出原因,出於商業信譽上的考慮,那次失竊便就此不了了之,隻是在事後又增設了幾道極嚴密的反盜竊程式。所以他們這次仍然順着原路來到金庫外壁前,也沒用禦紫揭再費力穿刺,便得以故地重遊了。
令他們意外的是,經過上次失竊後,銀行方麵並未減少現金的儲備,反而明顯增加了不少,其中還多了一個保險櫃的寶石和成噸計的黃金錠。五人這次毫不留情,除了保險櫃無法搬運外,他們一點兒也沒給銀行留下什麼。最後禦翔天還用有機溶劑將地麵處理了一番,將所有的搬運痕迹都抹煞乾淨後,才封好洞口,離開了金庫。
出於謹慎的考慮,他在外側用擂射焊槍將洞口週邊的穿孔統統封死,否則隻要對方用壓力探測器便能發現金庫外壁的破損所在,雖然那樣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影響,但是這種超時代的切割技術明顯會引起某些特殊部門的注意,進而可能引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做完這些善後工作後,他們坐在錢箱上,優哉遊哉地回到了總部地洞。也許是見得多的原故,現在即使是劉傳風和藤田峻,都對大把的金錢毫無興趣,仿佛眼前就是一堆堆無用的廢紙,即使上廁所也嫌它太硬。
不過禦翔天的愉快心情很快就被一位不速之客給攪亂了,當他回到會長室的時候,窗外忽然響起一陣敲撃聲,雖然他早已聽出來人的身份,但是他卻不想麵對她,因為此人的到來,絕對不會給他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