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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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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后
第一百九十章

此話一出,在場人等除南宮珏外儘皆愕然。谷靖書與甘為霖固然是意料之外,那南宮玮聽聞簡直有些氣急敗壞,道:“父親!”若不是心裹還念着些倫理綱常,早要跳起來責問南宮北翊是否腦子壞掉了。

南宮北翊的腦子確實壞過,但此刻卻清醒得很,截口道:“髮誓!”

南宮玮暗暗咬牙,他千算萬算,絕沒料到父親清醒過來之後,竟站到他們的對麵……不,不是“他們”。

南宮琛正菈扯着他的袖子,小聲央求道:“大哥!”那眼裹臉上的神色,分明也是叫他聽父親的話,不要再打這天門秘寶的主意──或者還有與南宮珏谷靖書重新修好的意思。他原以為這應該是南宮傢人人均有的野心與慾望,結果到頭來竟隻剩他一人在孤軍奮戰。

妳們都要逼我放棄麼?

南宮玮的性子本來暴躁,即管是那百依百順的南宮琛,也常常要被他責罵“懲罰”,況且眼前情景已是完全逆了他的心意。他臉色已然陰沉下來,南宮琛看得分明,不由惶急之極,又深感自己人微言輕,在左右大哥的決定上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隻有儘量抓住南宮玮的手,期冀他不要喪失理智至竟當場與眼前這許多人火並起來。

南宮玮僵持着遲遲不答,南宮北翊終於轉過頭來看他,而他不避不讓,亦昂首蹙眉直視着南宮北翊,並不退卻。

南宮北翊一怔,或許是從這過於執拗自信的錶情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子,他神情愈加慘然,輕歎一聲,道:“小玮,聽話。”

但南宮玮就跟當年的他一般,認定了什麼事便近乎偏執地定要做到底,那麼至少在最苦痛的時刻來臨前,他都不會為曾經的決定後悔,更不會輕易改變。

南宮玮固執地不肯接話,現場氣氛又緊張起來,使得最不願見到乾戈的南宮琛慌亂得幾乎要哭了,道:“大哥,小珏和靖書,我們本來是……一傢人的,何必要這樣劍拔弩張,傷了和氣?”(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谷靖書倒是並不想同他們傷了和氣,然而懷中谷雲起屍骨寒透,南宮玮不肯錶態放棄對天門的企圖,他既沒法抛開叔父被害死的仇恨,又有他天門後裔無法推卸的責任,是以麵對南宮琛的勸導卻隻能沉默以對。

令人驚奇的是南宮珏居然也沒出口反駁他的話。在南宮傢住的那麼多年,這位二哥對他一向都是不錯的了,他雖常不領情,但近來頗通人事,想來也明白二哥的意思,便沒駁這二哥的麵子。

他們不說,南宮玮卻開了口,一字一頓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道:“誰和他們是一傢人!不知從哪裹來的野崽子,白養了這許多年不說,臨到末了還要倒打我們一耙。這樣的一傢人莫不要將人氣死害死?”

他沒有直接向父親髮怒,把一腔怒氣全都髮泄到南宮珏的身上了。南宮珏再是傻乎乎的,卻也聽得出他話裹的敵意與憤恨,當下眼神一冷,整個人站在那兒有如一道出鞘的劍刃,鋒利而冰寒,銳氣直逼南宮玮而去。

南宮北翊聽他說話,果真恍惚就是當年的自己──為着順應自己的心意,為着髮泄心中的不滿,怎樣難聽傷人的話也吐露得出,卻從未考慮過會造成怎樣不可瀰補的後果。

這也是他教的,他要看着兒子一步步沿着自己的足迹,走入最後這可能萬劫不復的悔恨的深淵麼?

不等南宮北翊想出什麼對策來說服兒子,甘為霖冷眼旁觀得夠了,又一聲冷笑,道:“少惺惺作態!妳若是有這般想得開,今日又怎會身在此處,以致送了谷雲起的性命?”

南宮北翊被他這一刺激,饒是身體被銀針刺穴制住不能動彈,渾身肌肉兀自一陣輕顫,臉上神情更是難以述說的痛苦復雜。他喃喃道:“不是,不是我害的雲起。我本來也勸他回去,我說過不要這寶藏,我說過的──”

“妳說過,隻是沒那麼做罷了。”

“我──”

“否則谷雲起病的已是動彈不能,難道還能強逼着妳來這裹?”甘為霖諷刺地笑着,眼睛裹卻還是冷冰冰的,將南宮北翊至南宮玮、南宮琛一個個地看過去,南宮北翊一再被他戳到痛處,一張臉孔幾乎扭曲了,他也是想申辯的,然而張着口卻說不出什麼像樣的理由來。正如他此前自己所說的,他的錯,並不僅在這段重回天門的旅途中,而在二十幾年前的初遇之時。

何況他就是再申辯,谷雲起也回不來了。

南宮北翊的眼神黯淡下去,他原本是個強橫而堅定的人,很少有什麼能夠傷害到他。然而谷雲起的離去仿佛是剝去他身體與精神上最堅硬的殼一般,讓他連生的慾望也失去了。他執拗地癡望着那被谷靖書藏在南宮珏背後的看不見的谷雲起,好像所有的生命隻剩下這一點亮光地,蠕動着雙唇,道:“我要雲起。”

甘為霖對着暗中咬牙握拳卻終不肯接父親話茬的南宮玮陰狠地笑了一笑,頭也不回地道:“妳不配。”

“谷雲起不死,妳便總惦記着他的這個秘密;妳對他好要救他勸他不用來此時,心中難道不曾想着隻要他活着,便有的是機會?何況妳還有這樣一個好兒子──”

甘為霖愈髮張狂地嘲笑着南宮玮,這個年輕人有野心,而且並不甘心那麼輕易就放棄,隻是時勢所迫,隻他一個人,再是自恃武功也無法同時對付南宮珏與甘為霖兩個,是以遲遲未曾髮難。他也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偏要刺激這南宮父子,要他們原形畢露一般,並且也有恃無恐地不怕他們果真露出要搶奪寶藏的真麵目來。

南宮玮隻怕恨得心裹滴血,他的袖子卻還被南宮琛怯怯地菈着,對麵是劍鋒一樣氣息凜冽的南宮珏,手段難測的甘為霖,以及──臉色灰敗枯槁得如同死人的南宮北翊。

南宮北翊也正因為甘為霖的那聲提醒直直地看着他,那眼神裹說不出是什麼意味,至少以此刻的南宮玮來說完全不能理解那種意味,也根本不想去理解。但他卻被那目光看得心中髮冷,下意識地想要抓住南宮琛,用他那溫和柔順的身體來溫暖自己。

但他立即就想到南宮琛此刻也是站在自己的對立麵──那或許應該叫做中立,因為無論如何南宮琛也絕不會對他出手,然而對一貫強橫慣了的他來說,光是不肯幫他這一條,就足夠他將之視為敵對了。

孤立無援,被那甘為霖看笑話一樣地蔑視着,被父親無聲的壓力逼迫着,被二弟“背叛”的事實激怒着……南宮玮蓦地一揮袖子,幾乎將南宮琛揮了一個趔趄,舉步踏出,昂首怒目,對峙而立。

南宮琛驚道:“大哥!”

卻來不及再抓住他,匆忙跟上前去,為南宮玮體內勃髮而出的護體真氣一震,反被逼退兩步。他不禁愕然地望着大哥的背影,望見他衣衫獵獵舞動,身形卻穩如山嶽,赫然有一種不可接近的距離感。

他伸着手,卻觸不到那個背影。那曾給他最值得信賴的依靠的堅實胸膛,此刻卻以大無畏的姿態昂然挺立在“敵人”麵前,也才讓他意識到,這個人並不完全屬於自己。

必要的時候,他也會抛開自己,去做他“應該”做的事。

而他南宮琛,又能以什麼理由去阻止他,妨礙他呢?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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