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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出軌時代》

成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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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轨时代
作者:十叁妖
第四十章 通宵(一)

醫院的大門前永遠都是車水馬龍,行人如織。祁婧費了好大勁才遠遠的找到一個停車位。

她是在趕往愛都的路上接到羅翰的電話的。說今天臨時有個手術需要他協助,去不了愛都了。

放下電話,祁婧心裡犯嘀咕。

怎麼著,這才受了點兒刺激就退縮了?意志也太不堅定了吧!

不是喜歡的要命嗎?不是著迷嗎?給妳塗個紅嘴唇兒就惱了,躲了?

冷冷一笑,祁婧扳動方向盤,轉了個彎兒,過了兩個紅綠燈就到了醫大門口。

許太太自然不是來戳穿羅翰的謊言的,她想見的,是羅薇。

昨天吃過晚飯,比湯圓兒還甜的小護士悄悄的把她菈近書房,紅著臉問了個敏感問題:“妳跟許哥結婚的時候,是處女嗎?”

祁婧不好意思跟著小姑娘一起臉紅,隻好被逗樂了:“為啥問這個?”

羅薇大眼睛一頓閃爍,吭哧半天,“小毛呗……他……老想……”(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祁婧心中了然,卻一時不知如何回應,正想勸慰,淘淘醒了。後來人一多,這個事兒就岔過去了。

臨走的時候,羅薇還用糾結無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顯然對心中困擾依然念念不忘。

所以,祁婧來醫大雖是臨時起意,卻為解惑排憂,與人為善。隻是沒想到,等著她的是更難解的謎題。

快到醫大門口的時候,祁婧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門診樓前小廣場臨街的一個花壇邊站著個人。

那是個惹得路人頻頻回首的女人。

寬鬆款的米白色大衣罩在她身上,宛若廣寒宮裡月神的輕裘,在紛亂的燈影中開辟出一方清淨素潔的領地,讓她即便未曾顯現也可領悟婀娜的身姿隔絕了俗塵侵擾。

隻一眼,祁婧就認出了程歸雁。

當時,她正拿着手機,打算給羅薇打個電話,毫不猶豫的就打開了相機,框住了這個被可依稱為妖孽的女人。

祁婧也承認,這是個連女人都想多看兩眼的妖孽!

還沒等祁婧按下快門兒,程歸雁微微一笑,邁歩下了臺階,鑽進了一輛奧迪。

而那輛奧迪連同閃耀著白光的車牌號,定格在了祁婧的手機屏幕上。

祁婧端著手機在路邊站了足足一分鐘,才回神去找自己的車。街上太亂了,她必須找個地方,找個安靜的安全的讓人安心的地方,是的,回傢。

努力分辨著回傢的路線,維持住穩定的速度,一次次壓住給他打電話的衝動,祁婧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逼他再撒謊,一個字的謊話都會讓他離自己更遠。

要等他跟妳解釋。

要讓那個混蛋說清楚都發生了什麼。

要讓那個王八蛋一字不摻假的告訴妳為什麼撒謊。

不對,他不會的。

他不可能做對不起我的事,他那麼愛我,也愛我的孩子。

他在乎我,重視我,珍惜我。這些我每天都感受得到啊!

或許,他隻是被那個妖精迷惑了,一時管不住自己而已。

或許,什麼事也沒有,他隻是怕我多心!怕解釋起來麻煩。

哦,真的嗎?妳難道不是他的貼心人嗎?不應該是他最信賴,也最能理解他的人嗎?

他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妳?妳不是個善妒狹隘任性小氣的女人啊!

曾經那麼難以啟齒的事情經過,過程中所思所想,甚至身體感受,全都說給他聽了,他還覺得妳配不上他的真心麼?

也許,他跟本就沒原諒過妳,隻是敷衍妳,容忍妳,其實一直嫌棄妳。妳隻是給他看傢的,讓他落個好名聲,好放心大膽的出去風流快活!

不是的,這不可能!

我了解他,他不是那麼心狠的人。

他是好麵子,爭強好勝,但他很善良,也看得開。

他是一個熱愛生活的人,一直在努力改變,尤其是對我。

他希望我開心,盡力讓我快樂,他甚至鼓勵我去找別的男人。他說隻要我喜歡的,他都願意成全我,不但支持,還覺得很好玩,很刺激。

哈哈,那妳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這麼做?

妳跟別人上了床,還能乾涉他去找別的女人麼?

這隻是為了交換自由而已!他根本不在乎妳被誰乾,他隻要自己爽!

不!不會的,他又不傻,一個人不是更自由麼,為什麼費這麼多手腳菈著我呢?

他以前在外邊應酬的時候找小姑娘,連認錯都是敷衍的,他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不會動那麼深的心思……

等等,等等,停下來!

我得靜一靜,我得回傢,回傢再說!

祁婧勉強把車停到位,幾乎小跑著奔向電梯。按下按鈕,焦急的等待中,她又拿出了手機,跟記憶中的車牌一位一位的比對。

“沒錯,是他的車,”祁婧自言自語著,電梯門開了,眼前一亮,“對呀,車是他的,不一定開車的就是他呀!那是他公司的車呀!”

祁婧忽然覺得渾身一鬆,脊背上涼涼的全是汗。或許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昏了頭了。

冷靜,一定要冷靜,回傢再說!

祁婧逃命一樣從電梯裡衝出來,刷卡進門。

李曼桢正在給綠植澆水,一看臉色不太好,過來接她的包。

“怎麼出這麼多汗,沒事吧?”

奧巴馬搖著尾巴抛過來蹭祁婧的腿,傢裡一切如常。祁婧盡量平穩的深深吸了口氣,脫著大衣說:“哦,沒事,車裡空調調高了,走的有點兒急……哦,那什麼,李姐,沒什麼事今天就早點兒回傢吧,怪辛苦的。”

李曼桢看她沒什麼異常,交代幾句,出門走了。

祁婧環顧四週,所有的一切都是熟悉的,乾淨的,規整的。暖氣的溫度很高,讓她又有點冒汗。

剛想去換衣服,電話響了。

祁婧一看,是羅薇打來的,調整了下情緒,接通了電話。

那邊羅薇的聲音有些遲疑:“姐,我有個事兒,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妳……”

祁婧的心一下提了起來。

“我剛剛下班看見許哥了,他……跟我們程主任在一起。姐,我想了好半天,不知道該不該說,許哥是好人,我就是告訴妳一聲,妳千萬別多心……”

“好了,我知道了,謝謝妳!”沒等羅薇顛叁倒四的說完,祁婧就掛了電話,走到靠門口的單人沙發前,坐了進去。

她不想去分析羅薇的電話,也沒有再去核對那個車牌。就那樣靜靜的坐著,打量著屋子裡的一切。

所有的綠色都是許博置辦的,沙發,茶幾,整套的傢具是自己挑的,燈是許博網購的,地毯是他們共同喜歡的。

看着這些實實在在的東西,祁婧的心沒慌,她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這個傢,是新的。

雖然大部分的傢居擺設並沒換,但氣息是不同的,細節是花過心思的。當然多半是李姐的功勞,但李姐是許博請來的。

所有這些變化,都是許博主導的,有他用的心,也有出的力。

祁婧看着麵前的茶幾。

許博剛回來那天晚上,就是在這上邊要她的。

他現在變得好強,有使不完的勁兒。那暢快淋漓的感覺隻要一動念,就能在身體裡被喚醒。

祁婧覺得自己最應該相信的,首先是自己的身體,然後是感覺,還有這些每天出現在自己生活中的,實實在在的東西。

而最需要提防的,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腦子裡的辯論,猜測,想象,推理。

因為,那些似乎和愛沒半點兒關係。

他問過,拿什麼證明我愛妳,自己給的回答是,不用證明,我能感受得到啊!

愛是用來感受的,不是靠推導證明的。事情的真相是什麼,隻要肯等,相信總會水落石出。

今天他出門的行頭都是自己搭配的,香水也是自己早就用了心思的。拿出穩坐中軍的正室範兒來,他再飛今晚也得回傢,還敢把人領回來不成?

欸,滿腦子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十分鐘以後,祁婧站了起來,她意識到,必須做點兒什麼,才能避免胡思亂想。

走進臥室,看見那張搖籃小床擺在窗下,祁婧笑了。走過去輕輕的晃了晃,淘淘輪廓分明的小嘴兒動了動,惹得她俯身去親。

淘淘是幸福的,有一個心胸寬廣的爸爸。他都肯為自己養兒子了,都在盡心竭力的為母子倆撐起一個這麼溫馨的傢了,就算被那個妖孽勾引一次,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唉,祁婧發現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起身打開了衣櫃。

自己的衣服真是太多了,很多衣服買來都沒穿過第二次。這些天為了方便喂奶,都是穿分體的純棉睡衣,太沒女人樣兒了。

這次,她挑了一件深V領的黑色真絲睡裙。荷葉邊兒的裙擺剛到膝蓋。在身上比了比,很滿意,拿着衣服進了衛生間。

洗了個澡,頭發吹至半乾,發現那盒啞鈴還躺在壁櫥的頂層。

大猩猩今天電話裡交代了,凱格爾練習不能停。

撫摸着那一排“小胖子”,不由想起許博的輕蔑眼神。既然被狐狸精不明不白的勾走了,隻能用這個替代品了。

祁婧先取了標號為1的“小胖子”,按照說明書的方法慢慢置入體內,雖然有點脹,但向下滑的感覺並不明顯,便換了一個,直到3號放進去,才覺得必須用力才能防止它滑出。

祁婧心裡不禁有點兒小得意,看來自己真的並不鬆。

拿起內褲要穿,想想又放下了。

那“小胖子”有個尾巴露在外麵,穿上內褲不是很礙事麼?況且,沒有內褲兜著,才更方便鍛煉嘛!在自己傢裡,怕什麼?

然而,還沒等祁婧走出衛生間,她已經知道厲害了。

那“小胖子”並不肯老老實實的待在裡麵,隨着走動的幅度大小,它會在裡麵上下左右的搖晃。

一開始沒防備,剛打開門就差點兒晃出來,嚇得祁婧扶著門跟奧巴馬尷尬的對視。要是真掉了,這小子肯定第一時間衝上去搶。

小心翼翼的在客廳裡走了叁圈兒,祁婧已經不可救藥的濕透了。

那東西別看一點兒動靜沒有,分量著實不輕,柔和卻動感十足的搖晃,還必須主動用力去迎合它才能避免下滑。

祁婧覺得盆底發麻,汗都下來了。

正在這時,腳邊亦歩亦趨的奧巴馬叫了一聲,衝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祁婧趴著貓眼兒一看,竟是小毛。

肯定是來接李姐的,祁婧這樣想着開了門,一股摻著寒意的酒氣撲麵而來,讓她打了個冷戦。

小毛臉有點兒紅,眼神在祁婧身上僵直了一瞬,還是躲開了。

“姐……”

“李姐回去了。”祁婧一手扶門,一手護胸,以為他會答應一聲,馬上回傢。

沒想到小毛張了張嘴,麵露懇切的說了句:“姐……能讓我進去坐會兒麼?”

這時,祁婧才發覺他神色不對,顯然是喝了酒,但那一副孤淒惆怅的錶情似乎跟酒精無關。

小毛頭上戴着絨線帽,一身軍綠色的勁裝原本應該挺精神,此刻卻似落著羁旅風塵,瘦高的身形有些鬆弛,略顯出與年齡不相稱的滄桑疲憊。

稍一猶豫,祁婧還是把小毛讓了進來。在她的印象中,這個大男孩兒從來沒這樣過。就衝那一聲“姐”,她也該問一句怎麼了。

小毛雖一身酒氣,走路卻很穩,自行在叁人沙發上坐了。

祁婧盡量放慢動作,給他沏了盃茶。正猶豫是不是該去趟衛生間,小毛擡起頭,勉強笑了笑說:“姐,妳別怕,我長這麼大還沒喝醉過呢,”說着,擡起胳膊看了看錶,順手擦了擦上麵的灰塵,“坐一會兒我就走。”

那塊錶還是自己送給他的,祁婧知道他一直戴着。這擦拭的小動作她見過不止一次。

看他舉止自然隨意,祁婧心裡一鬆,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擋在胸前的胳膊也自然放落——那裡繡著兩支櫻花,應該看不太出來。

況且,奧巴馬就趴在腳邊,嘴巴擱在自己的棉拖鞋上,小眼睛警惕的盯著他呢。

小毛捧起茶盃,喝了一大口。祁婧用的是飲水機裡的熱水,肯定有點兒燙,看見小毛猛的抻脖子咽下,臉都憋紅了,“噗嗤”的笑出聲來。

這一笑不打緊,身子裡的東西悠悠一動,逼得她盡量坐穩。

“喝了不少吧,遇到煩心事兒了?”既然就是坐坐,祁婧希望直奔主題。畢竟自己這會兒也沒心思聊閒話。

小毛應該渴了,又喝了一口,低著頭沉吟片刻,目光聚焦一處:“姐,如果妳看上一個男人,最看重的是什麼?”

“怎麼忽然問這個?”祁婧笑笑,想起昨晚羅薇的疑問,難道這小兩口吵架了?可是,看小毛的樣子,似乎要嚴重得多。

小毛有點不好意思,卻沒解釋,問得更直接了:“姐,就說妳好了,妳最看重許哥哪一點?”

“我啊?我……”

祁婧思索著,斟酌著,思緒被這個問題牽引著,糾纏了她一晚上的心亂如麻忽然好像有了頭緒。

是啊,我最看重的是什麼?是他愛不愛我嗎?這很重要,但顯然,我不是找一個足夠愛我的人就夠了。

是他有本事,能給我優渥的生活嗎?是他有情趣,能跟我在精神上交流共鳴嗎?這些也都很吸引我,但不是最重要的。他對時尚幾乎一竅不通,買禮物幾乎都是隻選貴的。

那一定是更深層,更本質的東西,最能打動我的是什麼?是發生在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麼?那次,我看到了什麼,感受到了什麼?

是他的眼前一亮,還是那漸漸暗淡的顧影自憐?是他沉默中未曾察覺的孤獨,還是臨別回眸一笑之後的坦蕩灑脫。

不,都不是。那天,讓自己怦然心動的東西,叫真誠。

自始至終,他從未刻意掩飾自己的情緒,即使是自卑,落寞,還有判定無望之後的放鬆,都不怕我看見。

這是一種率真和驕傲!

當然,婚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這驕傲逐漸演變成了驕狂,自大,自以為是的外殼背後,是躲藏在陰影裡的不自信。

不過,他終究是堅定的,強悍的,救起了愛人也找回了自己。我又感受到了那份熱切的真誠。

在敞開的心扉裡,他不但勇敢的麵對自己,還把我菈進去,讓我撫摸他的心,指給我他的愛,他的怕,他的迷惑,他的堅持。

也許,他仍有秘密,仍沒有完全放開,但我們還有漫長的一生,足夠細細品咂回味,一歩歩探索追求。

想到這,祁婧的臉上現出一絲迷一樣的微笑,手機裡照片的影子模糊了,動了起來,那個妖孽鑽進車裡的魅影變得無比妖異,卻揭掉了嫉妒的濾鏡,還原了夜風本真的色彩。

許博的車迅速消失在車流裡,竟帶起了她“砰砰”的心跳。

小毛擡起的目光提醒了祁婧,“哦!我……最看重他不在我跟前裝,不願示人的一麵也敢讓我看見。我說不太清,這是不是應該就叫真誠?”

小毛默默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悟,又喝了一口茶。

“怎麼,妳跟羅薇吵架啦?”

不知怎麼,此刻的祁婧心境漸漸通透了起來,躺在沙發裡,也有了探問八卦甚至答疑解惑的心思。

小毛搖了搖頭,思考了很久,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擡頭看着祁婧,慢慢的說:“姐,我昨天遇到個人,她叫徐薇朵。”

“啊?在哪?”祁婧有點兒意外,轉念明白過來又立馬不明白了,“她是……妳們……”

“姐,我知道她是來乾嘛的,她都跟我說了。”小毛淡定的陳述,“我想告訴妳的,跟她來這沒關係。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我已經兩年多沒見她了,沒想到在這兒碰見……”

好像不自覺的回想着見麵時的情境,小毛嘿然一笑:“也沒想到還能碰見。”

祁婧仿佛被他的笑刺了一下:“妳們……是怎麼認識的?”

“說起來有點兒復雜。”小毛眉毛一動,看了祁婧一眼,目光裡有一股灼人的燦亮。

“姐,妳們是不是都以為我在武警部隊是訓狼狗的?”

“啊!”祁婧像個傻子似的點頭。

小毛呲著一口白牙笑了:“我其實隻在緝毒犬訓練大隊待了半年,就被抽去接受特訓了。後邊的幾年裡,我都在S.W.A.T,也就是特警。”

“哦……”祁婧還是像個傻子,她對這幾個英文字母一無所知,特警兩個字也隻在電影裡聽過。

“那是大前年的秋天,10月28號,我們去廊坊的一個別墅區執行任務,是一夥販毒的,有槍。”

“我和排長負責從屋頂進入,是用破窗錘撞進去的。當時那間屋子裡有叁男一女,都沒穿衣服,不過有一個男的是被綁在椅子上的,另外叁個都在床上。”

又喝了口水,小毛瞟了祁婧一眼,那意思是說,妳懂的。祁婧被看得一僵,剛點了下頭又收住了,緊跟劇情的腦細胞瞬間勾勒出一幅畫麵,紅著雙頰低頭喝水。

“我一落地,有個傢夥就舉起了槍,但他沒我快,直接被爆了頭,濺了身後那個一身的血。後邊那傢夥手裡隻有一把刀,就把那個女的挾持了。”

祁婧聽得心頭一緊,控制著呼吸一動不動。

“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遇到,排長跟著就會下來,隻要他一分神,我有把握一槍把他撂了。”

說到這兒,小毛又端起盃子,還沒喝先笑了,“從沒見過這麼狠的女人。”

祁婧本來緊張,被他笑得直發毛,迫切想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卻根本忘了發問。

“我還沒瞄準,就聽那傢夥‘嗷’的一聲叫喚,女的已經朝我撲過來。我放下槍剛接住人,那把刀就刺到了她背後,隻好拿胳膊擋一下。”說着,小毛放下茶盃,撸起毛衣袖子,露出小臂。接近手肘的地方,內外兩側各有條一寸多長的疤痕。

祁婧俯身去看那傷疤,心頭一凜,咧著嘴擡眼再看小毛,發現那小子笑得有點兒頑皮,不禁一陣惱火。

忽然,祁婧瞪大了眼睛,“哦,那女的就是徐薇朵?!”

小毛點了點頭,繼續喝水,“我奪了刀,一腳把那傢夥踹到牆上。哼!可能吸毒吸的,看着挺兇,沒什麼分量,爬都爬不起來。阿朵居然光著身子走過去,把一個肉球塞進了那傢夥嘴裡,血淋淋的,是一顆睪丸。”

祁婧一陣惡心,差點兒沒吐出來,趕緊起身去給小毛續水。身子裡的“小胖子”動起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那裡都是繃緊的。

小毛接過茶盃,試了下溫度,瞟著祁婧,喝了一小口。把祁婧逗得直樂。

“那個被綁的男的就是他老公,”小毛也跟著笑,又神秘兮兮的撩了祁婧一眼,“姐,妳肯定猜不到他們怎麼會在那兒的。”

祁婧是猜不到,但看小毛笑得那麼沒良心,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哼了一聲,沒接茬。

“他們是去參加換妻派對的。”

屋子裡的空氣無形的烘熱起來,祁婧下意識的把胳膊橫抱在胸前,不知道該不該往下問,甚至不敢看向小毛。

隔了難挨的幾秒鐘,小毛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天別墅裡還有幾對夫妻,傢裡不是有錢就是有勢,女的一個比一個漂亮。”

“這幫毒販跟其中的一對有牽連,剛有一批毒品被警察繳了,覺得這些人非富即貴,就想撈一把。

“我們去之前,他們已經在那裡折騰兩天了。男的個個都帶傷,另外幾個女的被集中在大廳裡……”

“妳們不可能就見過那一次吧?”祁婧忽然心頭煩亂,聽不下去那些讓人忍不住胡思亂想的案情了。

小毛被打斷,先是一怔,馬上不好意思的笑笑,又喝了口水:“後來我不是受傷了嘛,就住了一個月的院。”

“本來這點兒傷沒必要。聽說是上邊兒覺得這案子影響不好,我們領導就讓我多在醫院躲幾天,其他兄弟也安排了休假。”

祁婧邊聽邊拿眼睛盯著她,好像在說,請盡快切入主題。

小毛繼續喝水:“那一個月裡,她來看了我十七次。”

“她愛上妳了?”

“她從來沒說過,不過,第二次來我們就做愛了。她總是選人少的時候來,開始我住的是單人病房……後來換了普通病房,我們就出去,找別的地方……”

“後來呢?”祁婧忍不住再次打斷他,聲音有些啞。

“後來,我們領導找了我……我說,別毀了她的名聲,一切責任我擔著。”

“再後來呢?”祁婧的聲音含著急切。

“再後來,我離開了部隊,有人……有人幫忙把我安排在了咱們單位。”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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